《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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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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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个什么劲儿?这么不招人待见,也算是天下无双了。

晚上露叶当值,我淡淡地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歇着去吧。明日爷来了,有你忙的,我这里有雨荷就行了。”

露叶告退,雨荷帮我卸妆。我问:“雨荷,往常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雨荷说:“也就这样啊!”

我不知道怎么问,可这露叶,总觉得怪怪的,而且我又好奇,一个长相平淡,见识一般,有点聪明的女子,是如何在皇帝、德妃、四四及其后院之间周旋的。按理说,德妃要赏儿子小老婆,皇帝是不会过问的,又不需像娶嫡福晋那样郑重。为什么皇帝两次坏了露叶的好事?这德娘娘明知皇帝并不中意这丫头,她却处处给这丫头找机会?

“雨荷,你们四个都是德娘娘身边的人,年纪相差也不远,为何同是伺候爷,却只有露叶开了脸?”

雨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格格怎么问起这个了?”

我说:“你们几个虽比我小了些,可也到了婚配之时。你们都是德娘娘信得过的人,怎会?”

雨荷说:“露叶和我们可不一样。二十五年,万岁爷南巡,微服至淮安,投宿于武家别院。武家乃当地富商,虽非望族,却是有点见识,见万岁爷一行人气宇不凡,就让年十岁的大小姐亲自伺候随行的德娘娘,深得娘娘喜爱。后来回京,德娘娘命人接了露叶,带回宫里。”

我惊道:“有此事?”

雨荷说:“可不是?露叶可是才女呢,就算同是江南来的李福晋,也未必能胜过露叶。露叶琴棋书画,样样拿手。”

看来这露叶藏拙的本事,也是一流呢。不过,世人皆以貌取人,我就一俗人,哪有慧眼识珠的本领,也不能怨我。

我不由得叹到:“这露叶也可算有造化的奇女子了。为何这连日来却只见她无聊度日?”

雨荷道:“自德娘娘将她从南边带回来,一直看作心腹之人。先皇后去了,德娘娘因要照顾十四阿哥,无暇□,就把露叶放在了我们爷身边,说是这样才能放心。只是造化弄人,几次三番的,都落了空,她对爷的那点心思,爷竟是熟视无睹。侧福晋进门之后,更是如此。她,也是有些灰心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不就是说她?

说了这一会儿,更衣毕,我对雨荷说:“我们熄了灯,说瞎话吧。你把睡榻挪到床边来。”

雨荷笑说道:“格格今日倒像是话篓子了。”

我说:“这屋檐下的事儿,都忘记了,连个念想都没有,就听你们唠叨着,也能打发时间不是?”

雨荷见我说得凄凉,也压低了声音,说:“格格,从前您整日不苟言笑,与那孙麼麼就像门神一般,让人生畏。这一生了病,可比从前透着亲切了。”

我说:“谁不是妈生爹养,吃五谷杂粮长大。只是责任大时,真性情也就压抑了。”

雨荷说:“虽然我希望格格早日好起来,可也希望格格以后能如今日一般,由着自己的真性情,过日子。”

我说:“如今也只能这样过日子了。你们记得从前,我可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叫我回父母家看看,他们那些人,走到鼻子底下,我也分不清谁是谁,如何是好呢?”

雨荷说:“格格您,其实还是有福气的。”

我奇道:“怎么讲?”

小丫头居然也叹口气,说:“您好歹是主子,皇上一直倚重您照顾我们爷,爷对您也是敬如上宾。连大福晋也因为对爷礼数不周吃您的派头。孙麼麼说您,那脾气虽不怎么招人待见,可为着爷的那份心,天地可鉴。德娘娘把爷原来的丫头都打发了,独独留您,可见是信任您。可露叶呢?”

我说:“露叶如何?”

小丫头说:“露叶如今既非主,又不甘为奴,偏我们爷没事人一般,也没个交代,在这个家里头,她算个什么人呢?她又是个心比天高的,这尴尬,可不要了她的命去?”

我说:“你这丫头,话说重了点。不过,把她放在我屋里,是有点委屈。要不我回了大福晋,让她跟着大福晋?”

小丫头说:“格格,您真是仁慈了。露叶要知道,不知怎么谢您呢?”

我说:“委屈她这么些年,她不骂我就不错了。只是你们从前怎不提醒我?”

小丫头说:“那时您又没忘记,哪用我们提点?想是您提过,爷不理,也就过去了。我们爷啊,谁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露叶也是预设的女主之一;只是实在有些不好办;因为那些阴谋诡计之类的我一个也设计不出来;又不曾管过家;不懂开门七件事;故本文的生活气息淡了些。诸位可有主意?

卷一的第一部分已经完结。挖坑容易;填坑难哪。冲动是魔鬼;是谁说的?

2.仙姿绰约翻红袖,月影婆娑照绿怀(一)

胡乱吃些早点,我往孙麽麽住的院子里去,只让霜菊跟着。孙麽麽因与甄麽麽有体己话要讲,就和甄麽麽住同一院子,也就是我天天学规矩的小院。

才走到门口,一个洒扫的小丫头说:“给格格请安。两位麽麽说了,因爷要来,格格今日不必学规矩。”

我问:“两位麽麽一早忙什么?”

小丫头说:“麽麽说去看看上房收拾好了没。爷向来严肃,麽麽怕奴才们不懂事,坏了爷的心情。”

我就往前院走。远远地看见孙麽麽对一个修剪盆栽的小厮说什么。我福了福,说:“麽麽早。”

孙麽麽见我,说:“你这小蹄子,今日弄的什么鬼,我可受得起你这一福?”

姐妹们,想想康熙指着曹寅他老母说 “此乃吾家老人也”吧,我一冒牌货,敢不谨慎吗?况且她话是那么一说,脸上可没有半点受不起的意思。

我说:“红玫惭愧。在这庄子里住了这么久,也没收拾这院子,劳麽麽费心。”

孙麽麽伸出手指直戳我脑门,笑说:“你呀——”

我也笑了,这么一老人家,还真不好在其面前装腔作势。

我说:“麽麽, 先前的事情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往日府里什么做派,我没什么印象。昨日见了大福晋,果然还是天真懵懂。眼见爷已经开始学办差了,若是麽麽的公子果然回京,您少不得回去打点,这往后,后院的琐屑事情………………”

麽麽叹气,点头,说:“你这丫头,先皇后娘娘果然没有托错人啊!虽说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为爷的那份心,却没有变。我这里也正发愁呢。”

我说:“如今万岁爷常提满汉一家,欲用汉礼教化百姓。听说,宫里头南边来的娘娘是越来越多了。这汉人,君臣父子,夫妻兄弟,讲究内外有别,上下等级森严。难道让爷忙了外边,还要忧心家务不成?”

麽麽说:“难啊!我昨日和甄麽麽合计了半夜,想让爷奏明皇上,抬举你做侧福晋,我们这些老货去了,倒也放心。只是………………”

我说:“麽麽您这就是想错了。我是什么身份?做爷的格格,已经是皇上念着先皇后,格外开恩了,哪里能?”

麽麽说:“这也是不得以不是?大福晋已是这样,那侧福晋,唉,小两口如胶似漆也没什么错,谁打小不是这么过来的?可既是进了这皇家宗室,总得………………”

我笑道:“难得我们爷那么一个冷性子,也有上心的时候,就那么着吧。”

我们二人在院子里正说着话,甄麽麽从西厢房出来,边拍打围裙边说:“一大早地,你俩嘀咕什么呢?”

孙麽麽说:“也忙了这大半天了,爷估摸着也得过午才能到,走,喝茶去!”

一群人就往后院走,穿门过廊,坐下喝茶。

甄麽麽说:“可是为了昨晚说的事儿?”

孙麽麽说:“可不是?我正琢磨呢,可巧这丫头也就想到了。”

甄麽麽说:“我跟着红玫这十几日,左看右看啊,人还是那人,性子也是那性子,可怎么就摊上这毛病呢?老天爷呢,是存心不让我们这老货过安稳日子。”

我一惊,可是有行差步错?

孙麽麽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是我错了。唉,当初我也就是寻思着,能让大福晋收了心………………”

甄麽麽说:“红玫是个懂事的,那些事情忘了也好。往年我老娘家隔壁一邻居,儿媳妇也因了这档子事,得了这么一毛病。后来,有另一人家毛毛出天花,那媳妇看见孩子娘对着病孩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居然又想起来,再延医调养,后来也就好了,只是从此啊,对着丈夫公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一时间,竟没人说话了。

本来就是想跟麽麽商量,怎样把露叶塞进大福晋房里,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笑道:“今日来找麽麽,原是想商量二位老人家。昨日我和几个丫头唠嗑,原来露叶那丫头,身份竟是不同的,留在我屋里,怕是委屈了她。她是南边来的,知书达理,又是德娘娘放心的人。不如………………”

孙麽麽叹道:“可见你这丫头是真忘了。”

忘了什么?

孙麽麽突然语气一转,喝道:“你们都下去,任何人不能放进这院子来!”

一时间大小丫头都退下了。

甄麽麽说:“原来我也以为,红玫这丫头只是置气,怨我们这起子老货。女人,这辈子,男人是靠不住的,不就盼着有个子息,往后有个依靠?毛毛这一去,这做娘的,可不是割了心头肉去?只是这十几日处下来,虽然性子没变,可对前尘往事,当真是懵懂无知了。”

孙麽麽说:“眼见着我们一天天老了,你这丫头要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可如何是好?也好,索性今日都告诉你罢,往后你行事,也有个分寸。还好你仍旧是个懂事的,知道与我们商量,不然,若是自己就回了大福晋去,这事,可如何收场?”

我彻底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文是用“绿杯”的,因红袖可以暗指,为了配对,就把绿杯换成了绿怀。意境是差了点,但是为了对称,就改了。让我想起神探阿蒙去见一个只有一条胳膊的心理医生,结果他所有的句子里都加一个单词“对称”——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医生是一个不对称的人。

2.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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