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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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钟声度花影(清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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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琢磨着,回到桃苑,自己歇下了。胤禛今日必定在紫竹苑与隐华痛饮,一醉方休,不会过来。

卸妆时,夏花问:“格格,为什么八福晋要对你说这些?爷在外头的事情你从来也没有掺和,而且她把这些告诉你,就不怕——”

我看了她一眼,说:“夏花,你们四个跟着我,要想和秋桂她们有个好归宿,就要小心行事。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说的不能说,更不能肆意刺探。今夜八福晋的话,她故意让你们几个也听见了。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是漏出去半点,我也保不住你们,她们几个,你代我训话,知道了吗?”

她不再做声,默默地给我顺好头发,更了衣,服侍我睡了。

第二日,我将金碧的话说给胤禛听。他怒道:“这个泼妇,竟敢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真是不想活了。”

我劝他:“其实,她只是想告诉我们,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他们就再不会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了。而且,他们小看了德娘娘,将来——”

胤禛沉吟道:“你说,将来十四弟和老八他们翻脸,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不会翻脸。八阿哥将来可能还是会被皇帝贬斥——太子再废之后——皇帝就不再需要八阿哥平衡太子党了。金碧不懂,但老八一定已经预料到了。将来,他可能会逐渐地将势力为十四阿哥所用。”

胤禛问:“为什么皇上要将十四从八阿哥一党中区分开来对待——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受罚,还得了封赏,十三弟却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皇上在考虑另一个万年之后能巩固大清江山的阿哥——皇帝是考虑,能让十四阿哥接了大阿哥的差使。你可为相,却不能为将——皇上还是在为太子打算,当然,也是对太子不放心——”

胤禛为十三抱不平:“十三弟为何就不能放在这个位子上?文才武略不说,光是肚量就比他大了多少?还有能比他更一心为公的阿哥吗?”

“可是,这个一心为公的阿哥并不忠于太子,只忠于四哥啊——”

他明白了,可还是不服气:“十四也并不忠于太子,只忠于老八——”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十四忠于老八?他推荐太子的密折你看见了?你别忘了,他背后是德娘娘。也许你并不喜欢这位亲生的额娘,但是,你若是小看了他,你就一定会倒霉——皇上都差点栽在她的手里。”

三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年羹尧迁内阁学士,不久升任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这时的年羹尧,还不到30岁。

十一月,年羹尧为转任四川巡抚,进京述职。他为庆贺四爷升爵雍亲王,从江南带回了大量的礼物——给他妹妹的,犹在李氏之上。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这一日,紫堇拉我去她的院子,看她新绣的围屏。我俩在炕上坐定,她赶了丫头出去,悄声说:“姐姐,你知道吗?今日邬先生做媒,替四爷向年大人提亲了。听说,要抬为侧福晋呢。”

我冷笑:“该来的都会来,你就等着瞧好了。”

“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多年,你没看出来?”我提醒她。

她摇头:“看出什么?”

“玉媚喜欢的是邬先生。”

紫堇恍然大悟:“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她是常有事没事地往梅苑跑。”

“心上人给她做媒,她一定会有所举动,她那性子——”

紫堇咋舌道:“不至于吧,虽然她的哥哥如今是封疆大吏,可是他们一家是四爷的门人。根据我朝规矩,一朝为奴,终生为仆,他的官再大,也只是四爷的奴才——”

我戳了她一指头,说:“你呀,真是个呆子。那玉媚,可是甘心做小的?哪怕是王爷的小妾——”

紫堇不明白,我就将当年第一次在江南看见玉媚的情景说给她听。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奴婢,她甚至认为,女人是不必三从四德,为男人所奴役的。她的心啦,大了去了,可不是你能明白的。”我总结道。

紫堇叹道:“也是个有气性的。只是,女人如何能斗过男人?再说了,邬先生虽然很好,难道比王爷更好?不说先生身体不全,他的家里,不是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吗?”

我说:“听说他的正妻是父母之命,二人感情不深。而且,好象病逝了。”

“续弦难道就比妾高贵了?”紫堇不高兴地说。

我笑道:“这就不是你我能计较的了。不过你放心,即使她将来再得宠,福气也不会超过你去。听姐姐一句话,不要拈酸,也不要吃醋。你和兰沁啊,是我们这王府里最有福气的人。姐姐话说到这里,不信,你往后看着就是了。”

“姐姐总是绕到我这里来。谁不知道,康熙四十三年以后,这王府里,只有宋格格最得宠——”她酸酸地说。

我想了想,说:“往后,你要和兰沁走得近一点。她是个稳重的,你凡事琢磨着,看她如何行事,你就如何做。只是,要巧妙一点,学样也要学出水平。总之,只要有了儿子,你就出头了。”

“我进府三年了,爷来我这里屈指可数——”她有点伤心了。

“儿女是要缘分的。缘分到了,什么就都有了。我是个没有子孙福的,虽然两次十月怀胎,却是只见花,不见果。这是命。你是命中有贵子的,只是时间没到罢了。”

她听了甚以为是,却羞红了脸,说:“姐姐是个没正经的,只管哄了我高兴。到时候若没有,我可不依——”

我笑道:“自然会有的。我能掐会算,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

紫堇臊我说:“亏姐姐还敢说这话。为何皇上给你的赏赐与大福晋一样,你却算不出来?谢恩的时候,大福晋和侧福晋的脸啊,能刮下半碗霜呢?偏你没事人似的,让丫头抬了礼物就走,客气话也不说一句。”

我无所谓地说:“赏赐是皇上给的,又不是她们给的,做什么跟她们客气?至于皇上要给我这么多赏赐,是因为我伺候他儿子,赏赐也是给他儿子的。跟皇上客气,那是他儿子的事情。”

紫堇呸我道:“呸,姐姐不知道避祸,还得意。她们不高兴你,拿了位分来压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道:“在这府里伺候快二十年了,还没有人敢拿位分来压我。”

“也就是你敢在这规矩森严的府中拿大。偏爷还装着不知道。”

“过日子,就图个清净。他若是要折腾,我也奉陪。我没过好,折腾我的人也没得好过。”

紫堇想起来,又问道:“姐姐,你知道吗?爷在圆明园又给你造了一艘画舫,比什刹海的还要漂亮——”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的福分。不过是当年开了个玩笑——”

紫堇追问:“什么玩笑?爷总是喜欢携了姐姐住在船上,有什么原由吗?”

“也没什么,不过是——唉——”

紫堇见我并不高兴,反而叹气,也就不再问了。我说:“你这围屏绣得好,给我了吧。”

紫堇不依:“我绣了快一年呢?”

我想想,说:“这仕女图也不稀罕。来年你若是绣出江南山水的意境,我跟你换,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紫堇贼笑:“我要你的船?”

“新的还是旧的?新的可以给你,旧的不行?”

紫堇大笑:“姐姐还真是看上我的围屏了。连新船都舍得给。你怎么不叫吴嫂子给你绣一架?”

我说:“一来她每年做我的衣服就够她忙活的,二来她年纪也大了,我扰她做什么。须得是你这样的闲人,我才能勒索一回,心里舒泰。”

紫堇笑得前俯后仰,说:“姐姐说得实在,过完年我就给你绣,也不要你的船。只是将来我若借你吉言,生了儿子,你得帮我养着。我看啦,这王府,将来和后宫也差不多,我得找个靠山,才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我做不了你的靠山,但往后孩子来了,我一定帮你养,也告诉你,谁能做你儿子的靠山——”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喜欢紫堇,真的很喜欢。

16.更怜芍药临风好,香袭书帏锦作堆(中篇)



腊八了,红李给我端了一碗宫里赏下的粥。我没什么胃口,说:“你自己吃了吧,年年吃,也就没意思了。”

红李说:“你一定得吃。等下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了会吃不下饭的。”

看她神秘的样子,逼着她赶紧说。她却笑道:“是个好笑话呢。吃了这碗粥就告诉你。”

我摇头说:“我最讨厌别人胁迫,真不吃了。”

有秘密的人比想听秘密的人更想早点说出来,这是某个作家说的,因为这不能说的秘密像蚂蚁在心里啃噬着,让有秘密的人一刻不得安宁。

果然,红李见我不上当,只好说了:“是听紫霞悄悄说的。听说爷因为年玉媚的哥哥做了大官,要抬她做侧福晋。不想年大人同意了,婚期都定下了,玉媚却不答应,说谁许的谁跟爷,年大人大怒——”

我笑:“也就是她敢说这话。”

“还有更让年大人生气的呢?”

“什么?”

“她说要嫁给邬先生。她说邬先生才是真君子,好男儿,才是她年玉媚值得托付的良人——”

我叹道:“她是个识货的,可惜——”

红李嗔怪道:“格格也说这话,小心爷生气。听说,玉媚是当着爷、她哥哥,还有邬先生说的。当时邬先生很尴尬——他是媒人呢。爷气得脸都白了,她哥哥打了她两巴掌,脸都肿了,还没消呢?”

我无所谓地说:“她都敢当面说,我背后说说有什么要紧。再说了,爷娶小老婆,难道还想我有什么好话说给他听——”

红李忙挡了我的嘴,说:“格格,你别混说。爷自从三格格没了,一直不待见其他的福晋和格格,如今都三年多了,王府一个孩子都没添,万岁爷已经生气了呢?听兰儿说,上次给格格的礼物和大福晋的一样,是万岁爷故意的,为了给格格提个醒——”

好个康老头,原来他是存了这份心思,我竟一时想不到,这些年也是太安逸了,神经变得迟钝了。

我不由得怒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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