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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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铸的番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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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空间狭小,施展不开身手,隋猛和卢海涛坐在后排靠窗户里侧很难挤过去,急得要死,只能干跺脚,使不上力,帮不上忙。突然高远侧后寒光一闪,座位上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学生模样的乘客站了起来,手里居然紧握着一把弹簧刀,刀尖就要刺中高远的左肋。
  “注意,左后侧有刀……”隋猛和卢海涛一齐大声提醒着高远,心里都在骂同一句话:妈的,车上还有同伙,这小眼镜下手好黑。
  高远下意识地侧过身,没等看清,小眼镜手上的弹簧刀已经贴上了衣襟,而且还不收手,继续使出全力猛刺过来。躲肯定躲不过去了,硬挺着挨上一刀,估计脾脏得被刺透,命肯定保不住。
  小眼镜的刀子够快,高远的左手更快,逆着刀尖方向,出手,缠腕,解刀,冲拳,一气呵成。小眼镜的眼镜被打得稀碎,鼻口蹿血,小刀条脸像被铁砧挤压过,扁得快成刀片了。
  “哈哈,行啊。”连身手最好的隋猛都不禁高声赞叹高远这手缠腕冲拳,很简单的军体拳套路被高远运用得纯熟精准,带有强烈的观赏美感。
  没等隋猛、卢海涛和全车乘客观赏够高远的“表演”,危险再次降临,一把短筒猎枪从右侧座位上伸出,乌黑的枪口正顶在高远的太阳穴上。
  持枪者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雪白的西装,油亮的头发向后使劲勒成背头,一般敢梳这头型的应该是这伙歹徒的头了,还是隐藏很深的老大。
  这回高远纵有三头六臂也躲不开了,人家拿的是枪,还指着他的头。“背头”稍一咳嗽或者汽车稍一震动,两手指稍稍一抖,高远的“马头”即刻就会爆头。
  “嗖”的一声,车上人包括高远和卢海涛在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顶在高远头上那把猎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插在“背头”持枪的手腕上。力道之大,刀锋之锐,比子弹毫不逊色。刀尖从“背头”手腕的骨头缝隙中穿过透出,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隋猛已经手撑着座位靠背飞一般跃到前排,“刷”的一声拔下飞刀,血“哗”地淌下来同时,那把带血的飞刀魔术般地在隋猛手里一闪不见了。
  高远和卢海涛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这刀不是丢了吗?
  三兄弟示意司机把车开走,把制伏的歹徒们推拉到车下僻静处一溜排好,再次用脚法侍候了一顿,劈头盖脸一阵猛踢侧踹,直到踢累了踹烦了,三兄弟才罢脚,一溜烟跑回连队。
  由于哥仨都喝了酒,身上溅了血,所以不敢声张。什么为民除害,立功受奖,邀功请赏之类的美事连想都没敢想,不被连队干部发现就算万事大吉。回到连里赶快换衣服换鞋洗漱,处理善后,订立攻守同盟,打死也不说,就是亲爹问起也不能说出去。反正高远没爹没妈,马上就去军校了,守口如瓶没任何问题。只是有一事不明,就是那把隋猛变出来的飞刀。尽管隋猛快如闪电,可高远和卢海涛均不是等闲之辈,肯定不会看走眼,就是丢失三把刀中的一把。
  不会撒谎的隋猛解释得很苍白,根本站不住脚。什么当初确实丢了,后来发现没丢,是藏得太隐蔽了,连自己都找不到,最后拍了三下脑门终于找到了云云。鬼才相信。
  高远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飞刀的故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时三把刀一块丢失时,哥仨一致怀疑是排长于继成干的,也只有他对三兄弟最了解,也只有他能提前知道团里要组织点验,也因为他的出手才没有让飞刀被点验出来,救了哥仨一把。再后来隋猛改口说自己丢那把碰巧找回来了,只字不提于排长,也不知道他和于排长之间有什么猫腻。而卢海涛在高远去军校不久也到军教导队集训,提干后分到其他部队当排长,与高远、隋猛联系甚少。于排长自始至终没跟高远提过此事,隋猛就更可气了,自打高远从军校毕业回到六连当排长,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意疏远高远,好像忘记了,他还救过高远一命,是高远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
  曾经的好兄弟最后形同路人,过去的铁哥们如今天各一方。步兵六连三排的“三剑客”,卢海涛音信皆无,隋猛重案在身沦为逃犯,还可能继续作案,只剩高远一把“单刀”苦苦支撑。高远自是一番嗟叹,武警上尉出示那把飞刀,肯定就是当初三把刀中的一把,以高远的眼力,绝不会看差。
  再有一个关键人物,他们的排长于继成。高远一直怀疑这位当年的新兵排长,现在深藏不露的于副连长,肯定知道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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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交心(1)
1
  “老高,刚得到两条消息,一喜一忧……”指导员孟长喜推门而入,打断高远的回忆和推理。
  “呵呵,还一喜一忧?别拽了,快说说看。”高远关了电视,临时弄出张笑脸,表达热情,掩饰凝重。
  “哦,是这样的,团政治处宣传股张股长来电话,说是要来连队了解了解情况,重点是胡宗礼和徐学义果断发现犯罪分子并英勇机智与其周旋的事迹,看看有哪些亮点,值不值得宣传。”
  “妈的,人都放跑了,罪犯还没归案,他们的动作可是够快,别的部门要是有这速度,何愁罪犯不落网?”
  “呵呵,老高啊,知道政治工作的威力了吧?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我们搞政工的不当回事。”
  “呵呵,哪敢啊,老孟,你是支部书记,我是副书记,党指挥枪,什么时候都不能变。政治工作是生命线,威力巨大,如果真在咱们连近期宣传出个典型,咱们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妈的,该把精力放在正常工作上了,训练早该抓一抓了,总折腾这些狗扯羊皮的破事,连队该垮了……说说那一忧吧。”
  “听团机关有人传言,说这伙罪犯大部分是退伍兵,我们连的隋猛很有可能参与其中。唉,又把我们六连给扯上了,一条臭鱼腥一锅汤啊……”
  “别理他们,听危|蛄叫唤还不种地了?机关有些人就那德行。东家长,西家短,两个蛤蟆四只眼。一个个跟老娘们似的……”
  “哈哈,对,咱不听他们瞎叫唤,你老高不是看得很开吗?地得种,饭更得吃,要不咱们喝两盅?”
  “喝两盅?老孟啊,我现在哪有心思喝酒,除非把那几个王八蛋抓回来炖了……”高远知道一向严谨的孟长喜在开玩笑,劝饭倒是真的,喝酒万万不能,这可是正课时间,大白天的连队两主官闷在屋里喝酒,那是没病找病。
  孟长喜看高远流露出少许饥饿感,便趁热打铁,开门喊通信员把从饭堂打回的馒头和小菜端上来。
  “算了,老孟,吃饭喝酒都好说,难的是平心顺气。几个歹徒在我团防区挑事,撒泡尿放几个屁就跑,还正赶上我们连执勤站岗,让老子的心难平,气不顺,咱们还是研究研究下步的训练计划,我觉得老办法对付不了新问题,训练要加强针对性,训练科目要大改,要增加反恐训练的内容,训练难度要加大……”
  孟长喜眉头一皱,心说:不吃饭可以管你,要玩大的,没人陪你。
  2
  部队有句老话叫“鸡蛋皮擦屁股——嘁哩喀喳”,高远做事向来嘁哩喀喳。未向上级请示,只跟搭档孟长喜略研究一下,连个支委会都不开,就把排长、班长集合起来,进行步兵特种化和反恐训练的培训,只等骨干们练得差不多,就要推广普及全连。
  孟长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心说:这可真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可都是占用正课时间,占用政治教育时间,不按照大纲施训,上级怪罪下来,吃不了得兜着走。到时候没准得“西瓜皮开屁股——稀里哗啦”。
  多年的部队生活,让赶大车出身的高远长了很多见识,让他学会了独立思考,具备了较强的洞察力。就像在坑洼不平的复杂道路上驾着大车扬鞭策马,不能光低头赶车,还得时常抬头看路,要对各种复杂问题有所预判。一旦哪块被坑啊洼啊的硌了颠了,马上要找到原因,记住位置,下回再走就不会栽跟头,不会马失前蹄。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用到高远身上叫“不吃堑也长智”,甚至“别人吃堑他长智”,很有超前的想法。说通俗点就是道道多,花花肠子多,像个下棋的高手,能看出三步,甚至五步棋。换个文雅的提法,就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第五章 交心(2)
这次枪击事件,吃亏的是监狱,死伤的是武警,809团丢了面子。可高远的思想早就超前到如何给这种事件定性,如何应对这帮恐怖分子了。他的马形脑袋有时候转得比电脑还快,因此在809团还得到一个明贬暗褒的外号“高鬼子”。用“高鬼子”的话讲“世界上第一个螃蟹已经有人吃了,第一个蜘蛛好像还没人试过”。
  训练了半个月,“特种化步兵”有了雏形,骨干们进度很快,掌握了精髓要义,再加把火,推广全连不是问题。高远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可看到孟长喜在一边面露不悦紧锁眉头,觉得过意不去,人家可一句话没说啊。遂过去主动解释:“老孟,这次枪击哨兵事件,给了我们很大启发。以往我们野战部队的训练都是针对大规模的战争、局部战争或者武装冲突,应付突发事件的训练内容很少,所以必须要改革,有些内容要改得面目全非……这次事件暴露了很多问题,我们的反应还是太慢,哨兵发现情况并与其交火后,由于得不到高级首长的直接命令,分队指挥员不敢独断专行,没有及时追击,导致贻误战机,让犯罪分子在眼皮底下遁入山林。而得到命令后,各方协调不好,参与搜山的人数不少,但效果奇差,有点大炮打蚊子的味道……”
  孟长喜开始几句还算硬着头皮听,对“高鬼子”的新思维还能接受,可当他听到分队指挥员要敢于独断专行,还有什么训练科目要大改,要改到面目全非的程度,当时吓了一跳,觉得这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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