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脱衣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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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脱衣为哪般-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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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御一边犹犹豫豫想了诸多的可能,一边慢慢浏览着这些姓氏名字,直到在一个名字旁的批注上,赫然发现了“薛御”两字,猛地抬头看向薛梁茂。
  薛御未觉自己面色已是苍白,然那几个字好似揪住了他一般沉在了脑海里,西凉王四子:凉云慕,旁边朱笔所批:“薛御”。
  ……                        
作者有话要说:  

  ☆、身负家国亡

  区区几字所带来的震撼,让薛御一下子懵了。
  此时,沈将军最后那句话犹自在耳际响起,他说,薛御你记住,我宜国待你不差。
  那时薛御原以为这句话说的其实是沈将军自己,却不想有这么深的意义!那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又是谁?这一切对薛御来说就似有人将他拖入了深不见底的沼泽,一点点让人无法呼吸。
  “当年只怪西凉宫中大乱,凉王的母系秦氏要夺权,因凉王的子嗣,没有一个流着她秦氏家族的血脉,这等同于凉王无形中架空了他母亲这一族的所有权势。而你尚幼,权力之夺外,你们兄弟间亦不太平,遂凉王让我带着最小的你避走他乡。”薛梁茂看了看面前的薛御,见他未说话,心想既然真相迟早是要揭开的,不如一并说清楚,便自行继续往下说,
  “我带你秘密离开西凉后没多久,就听闻了噩耗,宜国的付家皇族扫平了整个邺城之地,不,当年邺城不叫邺城,这一带叫迦蓝耶楠地!是多么富饶的地方。那时,我因年轻气盛,遂想亲见宜国的王,就是他付天玄的爹,拼死我也要问一句,他何以要灭我西凉之地!没想当年的付宸乾却道,亡国之事始于萧蔷之内,内政不治,何以抵外祸?他付宸乾想是敬佩我这等不惧生死的气节,后来反是留我于宜琅城内,于是我为了秘密保下你,赶紧娶妻生子,将你混为我的儿子,这才安定下来。”此时,薛梁茂所站的位置,窗外赫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邺城锦衣的男子,那人拿了只锦盒,好似正在待命。遂,薛梁茂微微点了点头,那人才端了那只盒子,没入了黑夜。
  ……
  回头,薛梁茂继续往下说,“那些日子,我时常偷偷往邺城跑,总想在当时的那片废墟上搜寻可能存活下来的族人,于是这才发现西凉秦氏一族留了下来,隐蔽到了邺城的那片山林里,用以休养生息。我心中终于有了些归属和平定,好在我西凉未灭。那秦氏一族此时早已是后悔万分,怕整个西凉就因这才亡的,于是我告诉他们,凉王还有个后,他日定可重头来过。”
  薛梁茂话已讲完,薛御却低着头。稍后,才低沉道,“所以落崖坡的计是你使的?”
  “可以这样说。”
  “所以,这碧城的谣言也是你放出去的?不过都是为了引我来——”顿了顿,“来听你说的这个故事?”薛御哼出了声。
  “凉云慕!”薛梁茂大喝一声,“没有人为了要编造一个故事需要这样的血腥!”
  “我若不信呢?!”薛御冷道。
  “你不信?”薛梁茂喃喃自语,“你尽管看看他付天玄信不信!?薛御啊,历来没有哪一个帝王在知道这样的真相后还会坐得住的,臣是如履薄冰多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你呢?你若认贼作父,如何对得起西凉的列祖列宗,当年若不是凉王硬将你托我送走,你是如何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坐在这里听这个故事的!”最后几个字,薛梁茂的声音已是颤抖。
  薛御看着手里的册子,又看了看一旁的烛火,遂想将这册子烧了,却被薛梁茂疯了一般的夺走,苦笑道,“凉云慕,你,你,你可以当什么都是假的,但我养你这么多年,哪一点有错?知道这本册子为何在他沈瑞将军手里,却还能笃定的让你带给皇上?因为你信,因为你太淳良!这册子当年是凉王亲自交给我的,用以证明你的身份,我一直妥善的保存,还顺手将薛御这个名添了上去,但是,这册子却在一年前,你才出了邺城就不翼而飞!?我便知道一定是被人拿了。御儿,拿册子的人可能是他付天玄,但是知道我有这册东西的却是西凉秦氏的后人啊!怕是秦氏也按耐不住,非得借此来逼一逼我。如今,你入了邺城,可不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
  看着面前的老人,薛御忽然感觉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难怪他这“爹”多年来对自己会这般的“纵容”,“宠溺”到无以加附的地步,这些才是正真的原因!
  薛御茫然的站了起来,只想回到邺城,当做所有的事他都不知道。却猛的被薛梁茂拽住,“御儿,你,你是不是还想着蒋延?是不是!?”
  “蒋延”两个字忽然就暖入了薛御的心头,亦是自己如今唯一牵挂的人,这话听后,薛御再度审视般的看向面前这位老人,就好像对方仍独独掌握着什么秘密,薛御未说话,只定定地看着这名根本不是自己血亲的男子。
  “哈哈……”那薛梁茂犹自先是一阵疯癫的笑,“臣养了多年的皇室之子,居然最后会败给一个外人!薛御,你说你可不可笑?!你不想重振西凉,也不想夺回故土就因为这个人,对不对!况且他还是个男子!但是,薛御,我不怕告诉你。”说时,薛梁茂指着远处一间昏暗的屋子,在所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下,那昏暗的屋子就特别显眼,“看到了吗?蒋延那处屋子如今是黑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如你自己去看看,他蒋延又是如何承欢于付天玄身下的。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听后,薛御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恐怖惊疑,一想之前他这“爹”所使的种种阴谋,怕蒋延也要遭其毒手了。“你,你做什么!”忽然,薛御颤抖的问。
  “你记住,你是凉云慕,你如今有族人,有帝册,有权势,却无家无国,还要就此混沌下去吗?他付天玄,当日为何连蒋延擅闯上廊阁都未追究,你就没有好好思考过?”薛梁茂顿了顿,继续说将下去,“知道上廊阁是什么地方吗?不妨告诉你,当年被先帝付宸乾逼死在上廊阁里的人是付天玄的心中所爱。凉云慕,你根本想不到,蒋延同那个死在上廊阁里的人会长得一模一样,你说皇上会饶过你么?你说此时那黑灯瞎火的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不错,我原本就是想拆了你们,但是如今,怕皇上更有这些心思。凉云慕,你有何资格同宜琅帝都的付天玄来夺人!?”话已出口,薛梁茂知道这一计下的太狠,怕是面前的人真的会做出什么来,便缓和了道,“御儿,天时地利人和,你原就是皇族贵胄,亦非贼寇,也非篡位,邺城是我们的,迦蓝耶楠地也是我们的,如何不要回?我若真的在蒋延身上动什么,何故要等到这时。”
  薛御闭目,亦不想再听下去,夜风太凉,整个山庄又太过静谧,薛梁茂看着薛御朝着那昏暗的方向走去,只招了人,低声嘱咐了几句,回头收起那本薄薄的西凉帝册,眼中是视死如归般的狠绝。心知,以薛御这样未处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不去亲眼见一见,又如何能信!
  而那皇上为何会去蒋延的屋,说实话不过是为他薛梁茂做了一出“不得已”的戏罢了!
  唉,薛梁茂内心仍是叹气,这年轻的帝王,当时未满十七就敢弑父登基,还不是为了那个人。难怪那年,同入帝陵的棺椁会有两具,原以为是先帝陪葬的某位嫔妃,现在想来,这其中一具就是上廊阁里的人吧!这皇帝可真是不择手段到极致,若非是这样,自己又怎知蒋延的妙处。
  薛梁茂看着薛御没入了黑夜,又想之前的科考,蒋延不过位列第五,并未中前三甲,这事当时也是自己周转了几人才知道的,却在殿试后的榜文中,见蒋延位列榜眼,不可不说这帝王的心,真是千丝百缕,让人难以捉摸。然,如今时已不可再待,有些事,有些人,总是需要自己来逼一逼,难道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  

  ☆、忆人香醉夜

  夜风脉脉,带着一点特有的湿润,付天玄拂了下衣袖,令心底渐渐浮起几缕感慨,便伸手推开了蒋延这处的门。
  入室昏暗,屋内仍有未散的香气,那气味付天玄如何不知,情爱之药,便是后宫也会为这帝王的床笫之爱而点上一些。付天玄轻轻推开了挨着廊檐一侧的窗,夜风就此丝丝缕缕的灌了进来。
  回头,便见蒋延昏聩般的倒在地上。那袭身影暗淡在光影里,略是单薄,却是鲜活。呼吸繁乱,面色红润,暗闭双目,外衫已被扯在了一旁,此时亦不知身于何处。怕是药效已至,才会瘫倒于地,蜷缩着身子,微微轻颤,在付天玄的眼里,此时的蒋延显得尤为无助,难忍以及诱人至深,直嵌似的融进了付天玄的心上。
  屋内地上,衬着蒋延的,还有散落的那两颗发着幽光的夜明珠。付天玄眯了眯眼,扫了下那夜明珠,俯身将人抱起。
  突兀的身体接触,陌生又温柔,蒋延胡乱抓了付天玄衣襟,害羞浅笑道,“你,没你送我珠子,又让我这般难受。”说完,双手顺势勾住了付天玄,绕过他的颈,埋在付天玄怀里,喘息道,“抱,抱我,去,去床上。”声若蚊蝇,轻的根本听不见。
  不过是两句话,听到付天玄的耳里,好似所有的金戈铁马、诡谲心计就此渐渐远离了这片天地,唯有周围那些引至情爱萌生的香气微微萦绕,令人心驰神往。
  付天玄未语,抱了蒋延入了榻,蒋延也没松手,半伏在付天玄的身上,一将热气吹在付天玄的颈边,淡淡的低语,“薛,薛御,我,我不会。”
  或许是第一次受药性所使,蒋延亦不知自己怎么了,极想邀对方共赴云雨。话语间,那双沉在昏暗夜色下的眼,直白纯澈,水色荡漾,尤为湿润。蒋延也从未想过他“薛御”竟到了这时还能如此安静,便头一回,将自己的薄唇凑上,慢沿着付天玄的唇际舔舐了上去。
  两唇相触间,付天玄为蒋延错认的那句话,眉目微拧,翻身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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