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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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纤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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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纤尘疾声道:“等等!”
段紫陌停下脚步,并不回头。
纤尘上前,犹豫了一下从身後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心上,温存了片刻,轻声道:“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你也要相信我。”
段紫陌沈吟半晌,“嗯”了一声。
“五年前的误会,你都知道了,为何从不问我,你知道是谁所为。”紧紧贴著段紫陌的背,声音带著压抑:“我一直等你问我,你为什麽不问,为什麽不问……”
段紫陌转过身,让纤尘依著自己的胸,低声道:“唐欢和我一同长大,助我登上皇位,这些年一直尽心尽力辅佐我,在一个君王眼里,他那些过和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麽。”
“是啊,不算什麽……”呆呆的看著书案上一座并蒂莲的笔架,喃喃道:“在国本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麽,就连说过的话许过的誓言也可以抛之脑後,紫陌是个成功的帝王,不是麽?”
纤尘抬起看他,清亮的眼睛里破碎开的是迷惘,段紫陌心里一疼,紧紧抱住他,下巴磨蹭他失聪的右耳。
自己心里在假设,倘若当年唐欢没有骗他,会不会跨江南下歼灭南国,答案是肯定的。从幼时开始,学习的就是谋国用兵,拓疆富土,北国贫瘠不比南国,先祖马上打下的江山自草原进驻北地疆土,创下数百年基业,南朝数代君王重文轻武,到最後几代更是懦弱无德少理朝政,十几年前南朝已经是名存实亡,西边边塞一直都不太平,若自己不挥军南下,南朝也会落入他人之手。
只是将这些说於纤尘听,就好像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的借口,他还不屑做这等事。
怪只怪十年前命运的安排同他结识,走到如今这样丢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的地步。
段紫陌还在怔忪中,感觉唇上一暖,纤尘踮著脚箍著他的脖子,清新的体香窜入鼻腔,有什麽被啪的一声点燃。
为了保护纤尘,自己很少来潇湘阁,同他温存更是除了乞巧节那一次以外就再没有过,一直就知道自己抵抗不了纤尘,疯狂的爱著他身体的全部,包括他让人憎恨的心眼。
疯狂的相互摩擦著身体,衣物凌乱给对方增加了欲待蹂躏的美感,唇不离唇的旋转,没多时转到床边轰然倒下,轻纱帐如云雾,掩藏一室春色,影影绰绰纠缠的身体像藤蔓般攀附寄居对方的身体。
外间的门被轻轻合上,传来安子小声嘀咕的声音:“大白天的……”
“啪”一声。
一只靴子贴著门缝落下,只听段紫陌闷闷的声音:“那是我的靴子……唔唔……”
纤尘移开唇,躺在下面的段紫陌见他唇瓣嫣红,两颊一抹丽色,上挑的眼尾染上媚骨风情,眼一弯唇微勾,目光正被眼前的美色牵绊著,纤尘水蛇似的一滑,埋入段紫陌胯间。
段紫陌自己被温暖的云朵包裹著飘上了天,眼前五彩霞光,脚下山岚迭起,身体不自觉往前送,嘴里却哼哼著:“不要……”
“口是心非!”纤尘抬头,嫣然一笑,继续。
他要取得上风,温柔的撒网凶猛的夺取,让段紫陌离不开自己,纵然是得不到他的全心,也要尽可能的拥有同他欢爱的机会,欢爱也是爱的一种吧。
谁叫他许过一辈子的承诺,六年前的誓言破了,这一次绝不让他反悔,哪怕是用尽手段也要抓住他。
除了段紫陌,自己还剩下什麽?
就连心也在乞巧节的那一日彻底被带走。
……
又是秋猎到来时,因为这半年朝中混乱,段紫陌也没什麽心情,没有劝说纤尘和他一起去,出发前说十天就会回宫。
病还未好全的淑妃跟著一块去了,用段紫陌的话来说,不能让他们两一同留在宫里,否则又会闹出些事。
段紫陌是怕了,纤尘现在说不赢便不再说,以吻封缄。
皇帝陛下那点龙精存货基本上是被掏空了,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灏钧轩每日戌时三刻熄灯便找不到天子的踪影,只有德全知道,那两人只怕是在潇湘阁里正酣畅淋漓的厮杀著。
百无聊赖的板著指头数日子,到了第十天正好是自己生辰,纤尘想段紫陌应该会回吧。
等到了酉时天将拉起沈幕,纤尘知道他是不会回来了,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了件袍子便撇下安子出了潇湘阁。
拿著一等侍卫的腰牌很顺利的出了偏门,这腰牌是死磨硬泡从段紫陌那得来的,今日还是第一次用到。
漫无目的的走到当日放河灯的石拱桥时,已经是戌时过了,深秋的天黑的特别早,再看四处已经是华灯初上,远远的就能看到十八巷错落起伏的屋檐和灯火,正是猎豔的君子们一日中精气神最旺盛的时候。
不知怎麽的就走到瑶湖边,画舫里传来丝竹声,湖心的荷花已经开败,残荷无香,观之萧条。
真的没想到还会遇到那艄公,也就是宁老王爷。
循声望去时,那风流的老王爷一身寻常的布衣,腰後别著一支长萧露出一点头,正倚在一艘画舫的船头笑眯眯的挥手招呼自己。
登船行礼,跟著他进舱落座,舫上丫鬟上酒上菜,泡了一壶碧螺春搁在案边长几上便轻巧退了下去。
纤尘是第一次登上画舫,先只道文人墨客们附庸风雅,现在观之才知却是值得一坐的地方。
“这艘是‘兰舸’,你看……”宁老王爷抬手一引。
纤尘顾盼四周,舱不大,只有两人席案,均是百年树根,舱门和窗台是古朴木栏,只上了一层清漆,竹帘垂落,几盆吊兰毫无章法的挂在各处,脚下木板也是原木清漆,整个船舱兰香雅韵,让人身心舒坦。


☆、第二十章

“这酒味儿怪怪的,带点花香……”纤尘连饮三杯,砸吧著嘴唇,品不出个所以然。
宁老王爷呵呵一笑,以手掩嘴神秘的说道:“一斤梨花白兑半斤瑶湖水,加上些乱七八糟的花瓣封坛埋在土里半年开封,味道不怪那才是真怪了。”
纤尘一愣,没想到这老头倒是坦白,半晌说不出话。
宁老王爷又笑,“这可是我画舫上最好的酒。”
“最差的酒是什麽?难道是半斤老白干兑一斤水?”
“哈哈哈!”大笑几声,指著纤尘道:“你这小子有意思,和你说话可比紫陌畅快多了。”
“别提他,坏了兰舸的风雅。”
老头子笑得意味不明,笑意敛去後,缓缓道:“紫陌一岁时抓周,满殿的文房四宝书剑玉器,他都不抓,径直弯到宫女的脚下抓住了那只穿著绣花鞋的脚……”
听到这,纤尘噗呲一笑,宁老王爷并未笑,叹了口气,“皇室里各个子弟到一岁时都会抓周,宫里信奉这一套,先皇对紫陌本就算不上喜欢,只是紫陌是皇後所出,皇後在紫陌三岁那年病逝,接著皇後母家被查出和那年的舞弊案牵扯上关系,一门数百人一夕间荣宠尽褪丧於铡刀之下,就剩下紫陌这个独苗,後被先皇送到皇贵妃处抚养,皇贵妃无所出,却是先皇最爱的人。”
说到这瞄向纤尘,後者一笑,接著他的话道:“王爷的意思是,皇後一族是被冤,紫陌成了皇贵妃坐稳後宫的垫脚石,成为皇後的阶梯,紫陌本无心争储,却是身不由己被推上储君的位子,这麽说来,先皇还是属意与他才将他交给皇贵妃抚养,三岁起就跟著皇贵妃,大抵是比和他的母後的亲情还要深,我记得十三岁回南国的时候皇贵妃被封为太後,据说没到一年就病逝了,难道……”
说到这便不能再往下了,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紫陌并非皇贵妃的亲生儿子,还记得幼时皇贵妃是个挺和蔼的女人。
“你说的不错,只是紫陌能夺得储君之位并非全靠皇贵妃的关系,他不是先皇诸多儿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却是最有目的性的一个,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得知皇後一族的冤屈,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十几年的抚养之情,到最後才发现是自己最亲的人布下的温柔陷阱……哎,太後去世的那一晚,紫陌哭的很伤心,每一滴眼泪都是真的,讲到这,你也该清楚紫陌的背负了,他做什麽事都不会是事出无因,既然是他自己要夺到手的,那麽他便没有放手的权力。”
纤尘的心被什麽东西扯著,一抽一抽的疼。
紫陌一直生活在欺骗里,自己在北国那五年看到的一直是他另一面,永远带著阳光的笑脸,从不曾让那些阴暗腐朽的东西表露在自己面前。
为了皇族尊严和先皇的名誉,就算是登基了,也没给皇後母族翻案,这在他心里永远是个刺吧。
如此就能想象到,在他得知自己背叛了他时,那种重来一次的痛侧心扉,就像旧疤被剜开,刹那间噩梦重回,而唐欢便理所当然成了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好好想想吧,若不能同心就当机立断分开为好……至少能留个美好的念想……何苦相伤,何苦自伤……”
宁老王爷的话在耳边回响,纤尘踏著回宫的路,一步一步走的很快,想快些见到他,狠狠拥抱他,告诉他自己可以和他同心,不介意谁当皇後,甚至愿意做到唐欢为他所能做的一切。
广记的花生糖刚出炉,盛在簸箕里飘出诱人的甜香,纤尘买了一包,曾是在幽州时逛街必吃的甜食,牛皮蜡纸用红线系成四方小包,捧在手里暖暖的。
灏钧轩里只亮著三盏灯火,段紫陌翻著这些日子累积的奏折,一旁唐欢放下折子,用簪子挑了挑灯芯,回头见段紫陌正瞄著他笑,干咳一声,沈声道:“陛下,专心。”
段紫陌问道:“朕不是很专心看著你麽,还要怎样专心?”
唐欢低头看折子,段紫陌的视线却让他静不下心,摊开折子,问道:“北方驻军的越冬物品,陛下看是让谁押送好?”
段紫陌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小事然道还要问朕,一向都是你处理的,朕现在只对你有兴趣。”
“陛下!”唐欢轻轻别他一眼,拿起茶杯喝茶,眼睛却飘向暖阁那边。
“好了好了,朕不扰你,专心看折子。”段紫陌一本正经的拿起折子批阅,唐欢失望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刚批阅几本,殿外传来细微的动静,唐欢手拿奏折不动,偷偷瞥了眼段紫陌,见他无动於衷,逐放下心来,慢慢看手中折子。
殿外头德全躬身挡在门口,“皇上才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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