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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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胜者为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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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似乎真是未曾伤着的精神样子,再细一想,就是王子胜自己这一年也都全不曾病过,浑不像以往,夏天必然有几回中暑、冬天必然有几回风寒,就是春秋两季,也要防着秋燥春咳的,王子腾倒是相信自家弟弟果然乖巧可爱有福气,也不知道是山居偶遇还是书中巧得,必是有一番奇缘的。

但他素来是个好哥哥,见着是于王子胜无害有益的事儿,倒也没想着寻根究底,不过是在家庙里头守了一天,心疼地看仁哥儿才用过午膳,又被他爹狠心操练了两个多时辰,才一道儿踩着城门关闭的时辰回去了。

进了城也不急着回府,径直往齐家去,齐太医早得了王子腾派人送来的帖子,正陪着正好适逢其会被他顺势扣住的陈太医,一道儿在外书房等着,见了仁哥儿细细把一回脉,又请陈太医也把一回,异口同声都是仁哥儿的身子极其妥当健壮,是他们行医以来平生仅见的好,王子腾又放了一半的心,只是到底还有另一半悬着,也就以“身上有孝、贸然登门已是不妥,实不敢再留饭”为由拒绝了齐太医的好意,又说等府中孝过,必要好生设一宴,请两位世伯务必赏脸之类的话,客气一番出了齐家,又急急奔回家中,府里头也早有经年的老家将等着给仁哥儿磨骨,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得到的自然都是仁哥儿筋骨是百年罕见的上上良才、且不曾有任何损伤隐患的迹象一类的话儿。

王子腾打早上见了王子胜的辣手之后,就一直悬着心,又是心疼不已地揣度胜哥儿是不是已经吃了亏又不敢言语、只后悔自己早年没狠心练武,方才在仁哥儿身上如此辣手;又是悔恨自己不该得了小女儿就疏忽了大侄子,眼看着这离他上回来家庙上香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仁哥儿多少苦头?可曾伤着?就是弟弟真有奇遇,也未必抵得住自己竟是个猪油蒙了心的,明明看出仁哥儿身上软肉结实了不少,又亲耳听到仁哥儿身边的小厮说他在家庙训练也很有辛苦用心,却还是连仁哥儿隔一日在家里头待的那一天都尽用了,习文习武一刻不歇,只给他留了午晌歇觉晚间睡眠并三餐洗浴的之间,虽说强度比起胜哥儿的辣手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到底难保……需知这到了极限时,一根稻草都能压垮一只骆驼呢!

如此王子腾心里只和在热油里头煎熬似的,午饭时都顾不上盯着王子胜多吃两口他特特带过去的糙米饼浓米汤,虽没忘了先行一步遣人回去布置好齐家和府中诸事,到底一番劳心又劳力下来,听到齐陈两位太医并府中老成家将都异口同声,也算是放下了那始终悬着的另一半儿心。

这一彻底放松下来,就是他孝期里头也不忘勤练武功,素日底子也是甚佳,也不由头晕眼花身酥腿软的,还是仁哥儿机灵,又还有亲近的贾敬就在一旁,扶着他在软榻上靠着,仁哥儿又亲手喂了他一碗熬得浓浓的米油,王子腾方才缓过气来,抬了抬只恢复得六七分力的胳膊,摸摸小家伙的大脑门,看着他虽然焦心却强自镇定、且明显极有精神余力的样子,叹了口气,又笑了开来:“果然天见可怜,我王家虽子嗣不丰,但仁哥儿一个已经抵得上人家起码七八个的儿郎,这日后,就是……”

王子腾有一瞬间,是真心觉得哪怕他日后无嗣,只得一个仁哥儿都心满意足的。只是他现在到底还是年轻,王家的子嗣又实在不是一般的单薄,这话在舌尖上滚了两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他身边几个家将,都是老伯爷和他爹先二老爷留下来的心腹,对王家自然忠心,而王家里头又是最忠心王子腾的,此时听了他这话,原就因为仁哥儿筋骨一事,在心里对仁哥儿另眼相看的几人,少不得又将仁哥儿看重了几分。

仁哥儿自己倒没想得那么多,看着王子腾的脸色好了起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有力了许多,就夸张地呼出一口气,很是小大人地说了王子腾一回,什么午饭时最是要吃饱吃好方才养生,不能像今天一样恍惚得连他夹到他碗里的菜蔬都没用完啦;什么事缓则圆不能一味心急,像今天明明自己身子有些不适,却只顾着带他去齐家看太医、回来又让家将伯伯们摸骨把脉的折腾——其实这事儿明儿做又不是不行,他给爹爹那般操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当时累得很,但回头喝点水歇一歇自然就好了,并不曾有何不妥,早一日晚一日确认有何区别?若是将伯父累坏了,才是没法儿处呢!

45第 44 章

仁哥儿打小就会说话;作为嫡长的曾孙儿;还是唯一的男孙,在老太太跟前儿素来是比王子腾兄弟还得脸的,只要不犯喘疾;仁哥儿一天倒有七八个时辰是跟在老太太跟前儿的,说话讨巧讲故事;嘴巴伶俐得很;后来又有了王子胜的灵气和更多的故事;这嘴巴真真儿不得了;一席话说下来;又不至于让人落个不知礼数的印象,又很是将王子腾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数落了一番;最难得是话里神情都是真心亲近心疼王子腾的;看得那些家将少不得暗暗颔首,王子腾也是越发对这个大侄子爱得不行,两人一起用了饭又一起去正院陪史氏鸾姐儿说话儿,仁哥儿还趴在摇床边上细声细气地和泰安姐儿说了好一会子话,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天生的缘分,泰安姐儿明明不可能有前身的记忆,也不可能听得懂仁哥儿的话,偏偏对他的声音敏感得很,伸出小小的拳头握住仁哥儿的食指,不时在仁哥儿话音停落的空隙啊啊呀呀地应和,竟是比对鸾姐儿这个亲姐姐还更亲近几分,就是史氏这个辛苦十月的都退了一射之地,真真儿是看得人又是欢喜又是心酸,好在王子腾也好史氏也罢,就是鸾姐儿都不是个爱吃醋的,又没王子胜那等手段,仁哥儿倒不至于落得个如皇帝太子那般,吃啥都是酸醋味儿的下场。

仁哥儿拉着泰安姐儿的小拳头说了好一会子话,又依偎在史氏怀里撒了好一会子娇,看得王子腾摇头叹息:“这会子倒想不起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仁哥儿正一头扎在史氏怀里,和鸾姐儿说些个前儿她送他的荷包他很是喜欢、里头配的香料更是好、还想要一个回头专门挂在床帐上头,又或者今儿在路上本来看到一朵花儿极好、却因为赶路赶得及没能给她摘回来之类的闲话,听得王子腾这话,方把脸从史氏臂弯里头露出一点子出来,圆滚滚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见室内只得他们一家子,服侍的丫头离得最近的,也是外间儿候着的,看不清楚是哪个,却必是史氏身边极亲信的,因此也不像方才在外书房时那般小心,笑嘻嘻地回道:

“我可是一个月没怎么见伯娘了,虽说昨儿才见过面,可那么一会子哪里够?自然该好好亲近亲近的,再说了……”

顿了顿,脸上笑得贼兮兮的,又压低了声音,“男子汉和撒娇可不矛盾,侄儿那时候虽小,也记得大伯父在老太太跟前彩衣娱亲的旧事,例如……”

仁哥儿说了桩原本只得王子腾和他并先老太太知道的旧事,或者说,在王子腾看来,当时不到两生日的仁哥儿不该记事、那事儿现在本该只得他自己知道的,却不想此时却是……

仁哥儿是个机灵鬼儿,说起那事儿自然是又将声音往低里压,外间儿伺候的人,哪怕是有仁哥儿现在的耳力,都很难听得清楚的,王子腾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的,可问题是,王子腾和史氏鸾姐儿都一般般是凡人,王子腾虽偶尔能赶上王子胜在家庙里头修炼,漏出来的灵气给了仁哥儿大头也没独独冷落了他,这些日子越发耳清目明;可史氏和鸾姐儿亦是得了那颗丹药的好处儿——因齐太医研究了几回之后,和史氏说,那丹药不只她自己闻着能安胎,就是鸾姐儿多多闻着,日后子嗣上头也自有好处,史氏便直到临产前几天,又让齐太医将那丹药验过一回,方舍得吃下去,此前可一直拉着鸾姐儿并经常过来的张氏一道得些好处的,此时不说其他,起码耳目不比王子腾差,又还比他离仁哥儿近,什么话儿可不都听明白了?

仁哥儿又是个促狭的,至少王子腾可不信他在以为这小东西不记事时,当着他的面儿讨了老祖母那许多好,他就只记得这一件了,偏偏这小东西,当着史氏和两个姐儿说什么不好,却要说起那个!王子腾给史氏一时间感动得温柔如水的眼神儿看着,这孝期里头就旷的身子不免就有些热,就是身子上的热度强压制得下去,这心里的火苗却不是一时半会灭得掉的,偏仁哥儿说完他那大老爷们了都往祖母怀里揉搓、就为了婉拒她往自己房里塞人的好意的糗事儿之后,还睁着大眼睛直看过来,再有另一侧的鸾姐儿,虽乖巧地低下头不敢取笑父母,但那红彤彤的耳垂儿也提醒了王子腾,他家大姐儿也是大姑娘了,这有些事儿说出来可真是……

王子腾尴尬得紧,他不觉得自己以嫡妻尚未有嫡子拒绝祖母塞人有何不妥,更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儿女情长的行径——他在那时对史氏,还真没多少儿女之情,不过是夫妻之义罢了。

只是依照大庆律例,本就要求平民必须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书香清贵人家也是规矩森严,哪怕就是律法放宽了的五品官以上人家,也多的是严守规矩的。他们这勋贵人家的旧例虽大多松懈些,但为的也不过是家中男人多往战场上头去,多多生几个男丁方才保险的意思。他当时不过十五六岁,老伯爷还在,自己又且还不需往战场上头去,底下又还有个弟弟有个侄子,这长子嫡出方是大家兴旺之道,就是当时屋里头有几个通房侍妾也都是回回用着避子汤的,哪里会要老祖母特特挑出来所谓好生养的女子?

不过看了史氏服侍老祖母的用心,又后来两人一道儿面对泰安姐儿一度几乎要保不住的艰难,再有正经顶门立户之后察觉到史氏的不易……等等诸事,这正经共过患难的夫妻,自然不比当年不过是因着祖父母之命又媒妁之言的小夫妻,王子腾连原先跟了他将近七年的、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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