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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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全)-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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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和现在已经是标准的嬷嬷样的兰丫头絮絮叨叨地说着白日里的“游园”,喜儿的淘气……不惊疑地瞥见御前大忙人全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门口,想说什么又憋着似的,神情诡异。
  看我们注意到他,他方跨进门槛,苦着老脸:“娘娘,喜格格已经自打下午被皇上叫去懋勤殿训话后,一直在哭,本来她不要老奴告诉娘娘,可……”
  瞅一眼那案上皇帝陛下叫人给我呈来的“好漂亮的画啊!”,心下明白,定是太妃下午特地叫人送到上书房给皇帝看的。不过,虽然我当时也笑得很爽,但好玩归好玩,烨儿的对那丫头的处置是对的,否则晚上我也会过去修理她,因为……太妃也姓富察;再因为……她搬来了多年不管后宫事的老祖宗懿旨,为了自己好玩打扰了祖宗清休。
  “皇上怎么处置?”
  “禁足三月,不得出宫。”
  全公公说的宫,可不是皇宫,应该是乾清宫!自我回来后,按我这个母亲的强烈要求,喜儿就从景仁宫又搬回乾清宫的“瑞喜轩”。禁她足对好动的女儿可是天大的惩罚,意味着再不能去慈宁宫骗老祖宗的好吃好喝啦,再不能威胁利诱在旒庆宫上学的弟弟们“捐”出各自珍藏的小玩意给她这个姐姐玩啦……看来她老子现在气头上。
  “在看到喜儿的画之前,皇上在做什么?”
  “召见御史郭琇。”
  郭琇?江南道御史郭琇?敢犯颜直谏朝廷各大员吏治德失,以胆大闻名,专爱弹劾皇帝宠臣的那个康熙年最著名的黑脸判官御史?这个人最疯狂之处还在于连皇帝的话也敢反驳,曾经驳过龙颜,果真不怕死!不过烨儿好象对他还蛮欣赏的,能在皇帝身边敢说“不”字的芋头青还真不多,物以稀有为贵。
  “他这次又是弹劾何人?”
  “河道总督靳辅。”
  哦……喜儿今日果真倒霉,撞上了铁板。她老子最近除了忧虑俄罗斯和准葛尔的事就是河务问题,河道总督靳辅一年拿户部一百万银子,最近又加到近二百万两,却几年治河没有大的功效,本来就连年因战争不富裕的康熙朝能不急吗?前几日户部连上几个折子都是说治河花费太大,有伤国力……今日郭琇必是弹劾这个问题。可……烨儿烦恼的是目前除了靳辅,对于治河,别的人又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现在倒不是怕花银子的问题,是怕花的银子如落花撒向流水,永无回报。
  “知道了,谢谢全公公了。”
  “娘娘不去看看格格?”他见我正襟端坐都没有想动的意思,有点诧异。
  “我去,她会哭得更伤心,女儿哭我也跟着揪心。与其和她一起哭,倒不如好好想个法子讨一个人开心。”
  我一边说他一边眨巴着眼睛消化我的言语,听到最后小眼睛倒是放出光彩,释然道:“奴才就知道母女同心,娘娘定是有办法!呵呵……”此刻他开心得象个孩子,记忆中全公公少有对人这么好。
  瞧他那上了点年纪已显得不太年轻的背影,逐渐隐没进暮色里……他是真疼喜儿……印象中他的身影是矮小的;蜷曲的,因为这生来注定是皇家奴才的身份平日见他总是躬着腰,就没有看到过他挺直过腰板。
  夜色中,就这样的一个并不挺拔的朦胧背影……此刻在我眼里却慢慢变得高大起来。
  *
  和乾清门相连的高出地面两米的“御道”,高贵的汉白玉须弥座台基上的雕云纹飞龙的栏杆被灯笼染成晶莹的绯红。站在宫门前看向那“御道”最中间的一路排开的高举宫灯的内监簇拥着的那袭明黄身影……皇上御驾回宫了。
  张罗着几个大丫头和内监给他换上便服,泡上一壶他最爱的春茶,柔柔地给他捏着肩膀,和后颈处的僵硬。
  许是这乖巧小媳妇的作态让他满意,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的皇帝陛下此时脸上线条已没有甫进门时候的僵硬,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张如妍是谁?”他闭着眼睛似说着梦话。
  咿……本来准备了一肚皮的回答关于喜儿的事,怎么出口的却是这个。
  “山东巡抚张汧之女,汉军旗,和我同属正蓝旗。”
  怎么问起这个?莫不是早有“好事者”告诉他这次秀女有个绝色吧……他却是入定般,不做声色。
  “张如妍、富察玲珑和赫舍里容和你关系如何?”沉默半晌,我都以为他快睡着了,突然说话把我吓一跳。喜猪傍晚给他说了什么么?
  “张如妍和我一旗的,平日还算谈得来朋友吧,另外两个可是正黄旗的我也高攀不上啊。”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突然想起,明天的重要日子,马上游戏就要结束,可我连见他的资格估计都没有,有这个“天大的后台”也使不上,立刻向他埋怨。
  “放心,我有安排,你明天去去就好。”他转过身来拍拍我背安抚道:“本来准备到时候随便找个就好,没想到这个意外的‘惊喜’自己就蹦了出来,张如妍容貌很出色么?”
  懵懂地望着他,我点点头。他今天什么意思?老是说我不懂的话。瞅着他明明是深思熟虑以后的话中有话却偏语气平淡如水……张如妍?我眼睛眯了起来,危险地看着他。
  “唉……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明天以后你就都会明白。”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窝气:“这些年你都已经那么多妃嫔、贵人、常在!还生了十几个阿哥,四、五个格格!以前的我都不计较了,这次又看上了新的……”虽然有事后翻旧帐,矫情的嫌疑,但是我说起来还是泫然欲泣!
  “有你回来,我矣足已!”他定定地直视着我控诉的眼睛,象看进我的心里。
  “那你干嘛老提到张如妍那个秀女?”
  “因为我知道她很美丽……但是更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够胆大,够心细。”
  正在仔细思量他这番话的底下意思,他手指轻划过我的发际幽幽道:“最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在变老,你却越活越小。有时候甚至比女儿还小!喜儿都比你会窥探人心。”
  喜儿……她,我发现真是人精!遗传了他和我的最好基因,一想起她我就甜蜜得带笑……正如此刻对着她老子诱惑地媚笑。
  带着救赎女儿自由的高贵目的,我再一次地奉献上身心,成功俘获了这个自愿上勾的男人……今夜……未央。

  殿试

  卯时。
  虽未见太阳,东方泛白的天际却扯出的一丝丝、一缕缕溢彩的朝云。
  静静休憩一夜的宫廷,开始复苏。各个宫门都开了钥,按值的宫人安静又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又一天的繁忙。
  此刻哪怕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忙碌,宫里的早晨也是宁静的。象无声电影一样安静而又有序地换岗换班的画面……很难形容的味道。
  也许……这,就是宫廷的规矩,皇家的威仪。
  在这样的地方,你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肃穆,连空气恍若都带着微微的压抑,我的脚步也跟着轻了起来。跟着前头那个叫小顺的小太监,安静地在碎花石子路上走着,硬底鞋子敲打在彩石上的“叮叮”和园子里偶尔飞过的鸟鸣是一路过来听到的唯一声音。
  初夏的早晨,却并没有白日的燥热,习习袭来的凉风夹杂着朝雾还未散尽的露气,湿湿的,凉凉的……正如今早他的吻。
  浅眠的他寅时就把我唤醒,懵懂中看看那乌漆抹黑的天空,我没好气的告诉他今日明明是卯时“殿试”,本来昨晚就透支了体力,干么这么早就折磨人起来。
  “张如妍告诉你是卯时的?”
  是啊,不是规矩么,最后一天的“殿试”延后一个时辰……昨日下午和一个旗籍的几个好姐妹特地来告诉我的……
  迷糊中只听得已经起来的他叫来全公公说什么改时间的事情……
  “想睡就多睡一个时辰吧,没什么打紧。”断断续续地,只记得他临走前的这一句话,和那一个吻。
  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御花园特有的花的芬芳夹杂着松柏的清香,缓缓吐纳一次。到了……钦安殿那金红色的琉璃建筑前那道“天一门”已在眼前。
  “站住,哪个宫的,有腰牌吗?”门口的侍卫高壮如塔,旁边鹤立着一个长脸公公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的服色,拿腔拿调地扯着喉咙道。
  小顺子公公涎着笑脸欠了下身打着哈哈:“这位公公,都是当差的,小的哪个宫的不方便说,您问问李贺年公公小顺儿是谁他准知道!”
  “点卯时间已经过了,各旗秀女寅时就已经在正殿候着了。上头说了,分住在别的延辉阁等别的宫殿的秀女只要错过应卯,不管哪旗的都不得进入钦安殿。”
  寅时……卯时?想起昨日临走时那张绝美的脸,恬恬然带着灿烂的笑:“姐姐好象不住在钦安殿里,不知道住延辉阁还是和边的几处宫房?刚刚李公公告诉我们钦安殿的明日延后一个时辰点卯,说是皇上的恩典。”
  张如妍,你果然胆大!妈的!我被“黑”了!
  这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戏剧化一幕此刻让我窝火!虽然这“选秀”的游戏我的心态一直是个旁观者,因为一直知道谁在导演,所以自己的这个角色演得是好是坏,从来没有在意,一直享受着这个宫廷选秀的华美过程。十几年来的宫廷生活告诉我这里从来就只有利益的权衡……本以为能以这个无权无势的蒙古“秀女”身份,能安然地置身事外……我本“玩票”,却偏有人拉我“入戏”。
  脑海里如电般闪过棋局一样错综复杂的关系……难道是早来晚走的秘密被人发觉?不可能啊,我分得的芜房离她们很远,宫禁后秀女严禁走动,全公公安排这样的事情一直很小心。就算是有通天本事的人发现这个秘密,那也更是不敢“黑”到我身上啊?那是……仔细思量烨儿昨晚的话……今晨的话……呵……导演既然都说不打紧,那我就……随“情”入戏?享受一下被陷害的乐趣?
  “公公,我们是乾清宫的,请给个方便。”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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