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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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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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一样,我亲爱的达尔大尼央。”
  “太好了,”达尔大尼央说,“这可是真正的信徒,为了他们来试试怎样显示奇迹可是件乐趣;不像这个不信神的波尔朵斯,他总想亲眼看见,亲手摸到,才会相信。”
  “事实确实如此,”波尔朵斯带着狡猾的神情说,“我是不信神的。”
  达尔大尼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吃午饭的地点,谈话就结束了。
  傍晚五点钟光景,照原来商定的那样,他们叫末司革东先走一步。末司革东不会说英语,不过,从他到了英国以后,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就是格力磨用他习惯做的手势已经完全代替了说话。所以他开始向格力磨学习怎样做手势,上了几课以后,由于老师教学高明,他达到了一定的水平。现在布莱索阿陪他一同去。
  四位朋友穿过德比最大的一条街道的时候,看到布莱索阿站在一家外表很漂亮的房子门口,他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全都准备好了。
  白天里,他们都没有走近国王,生怕引起别人的疑心。他们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和哈里森上校一同吃饭,而是分开来吃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格罗洛来了。达尔大尼央像接待一位二十年的老朋友那样接待他。波尔朵斯从头到脚地打量他,认为虽然他给帕里的弟弟那一下很了不起,但还是不能和自己相比,所以他不禁微笑了。阿多斯和阿拉密斯对这个野蛮粗暴的人说不出的厌恶,但是他们尽可能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总之,格罗洛对这样的接待好像十分满意。
  阿多斯和阿拉密斯忠实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十二点钟整,他们回到他们的房间里去,借口照顾他们,房门是开着的。达尔大尼央陪他们进去,留下波尔朵斯一个人和格罗洛打牌。
  波尔朵斯赢了格罗洛五十个皮斯托尔,当格罗洛离开的时彼,他发觉格罗洛是一位比他原来想象的可爱得多的伙伴。
   至于格罗洛呢,他指望第二天能在达尔大尼央身上弥补他和波尔朵斯对赌遭到的损失,他离开这个加斯科尼人的时候,提醒对方不要忘记今晚的约会。
  我们说今晚,是因为打牌的人在清晨四点钟才分手。
   白天和平常一样过去了。达尔大尼央在格罗洛队长和哈里森上校之间,又在哈甩森上校和他的几位朋友之间,跑来跑去。
    对于不熟悉达尔大尼央的人来说,他这样做好像是很正常的事,对于他的朋友,也就是阿多斯和阿拉密斯来说,看得出来他的轻松活泼的样子是心情激动的表现。
   “他有什么妙计呀?”阿拉密斯问。
   “我们等着瞧吧,”阿多斯说。
  只有波尔朵斯一句话不说,露出得意的神情,一心数着小钱包里从格罗洛手上赢来的五十个皮斯托尔。
  晚上到了雷斯敦以后,达尔大尼央把他的朋友找到一起。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白天里那种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神态了,那像是他戴的一副假面具。阿多斯握住阿拉密斯的手说:
  “时机快到了吧?”
  “是的,”达尔大尼央听到了他这句话,应声说,“是的,时机就要到了。先生们,今天夜里,我们要救出国王。”
  阿多斯高兴得不禁全身哆嗦,两眼闪闪发光。
  “达尔大尼央,”他满怀希望以后,又怀疑地说,“这不是开玩笑吧?弄得不好,会叫我更倒霉的。”
  “阿多斯,”达尔大尼央说,“您真古怪,竟会这样不相信我。您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看见过我拿一位朋友的心愿和一位国王的生命开玩笑?我刚才对你们说过,现在我再重复说一遍,今天夜里,我们要救出查理一世。你们委托我想办法,现在办法有了。”
  波尔朵斯带着非常敬佩的心情望着达尔大尼央。阿拉密斯露出充满信心的微笑。阿多斯四肢发抖,脸像死人一样苍白。
  “说吧,”阿多斯说。
  波尔朵斯睁大了双眼。阿拉密斯聚精会神地听达尔大尼央讲些什么。
  “我们今天晚上受到邀请去格罗洛先生那儿,你们知道吗。”
  “知道,”波尔朵斯回答说,“他要我们一定让他能够翻本。”
  “好。可是您知道我们在哪儿让他翻本呢?”
  “这可不知道。”
  “在国王那儿。”
  “在国王那儿!”阿多斯叫起来。
  “对,先生们,在国王那儿,格罗洛先生今天在国王身边值班,他为了在看守的时候解闷,请我们去和他做伴。”
  “四个人都去?”阿多斯问。
  “当然,四个人都去,我们难道能离开我们的俘虏!”
  “啊!啊!”阿拉密斯说。
  ‘瞧呀,”阿多斯说,“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去格罗洛那儿的时候,我们俩佩着剑,你们俩带着短刀,这样我们就能制服那八个笨蛋和他们的愚蠢的指挥官。波尔朵斯先生,您认为如何?”
  “我认为这样做很容易,”波尔朵斯说。
  “我们给国王穿上格罗洛的衣服,末司革东、格力磨和布莱索阿牵着我们备好鞍的马,等在最靠近的一条街的拐弯处.我们跳上马,天亮以前我们就跑到二十法里外的地方了。喂,这办法行吗,阿多斯?”
  阿多斯双手放到达尔大尼央的肩膀上,带着宁静温和的微笑望着他,说道:
  “朋友,我宣布.在世界上没有人比您更高贵、更勇敢了,我们原来以为您对我们的痛苦漠不关心,因为您可以心安理得地不必分担这种痛苦,可是在我们中间只有您一个人想出这样的办法,我们想了许久却没有想出来。我再对您重复说一遍,达尔大尼央,你是我们当中最杰出的人物,我爱您,我为您祝福,我亲爱的孩子。”
   “真想不到我居然想不出这样的妙计,”波尔朵斯拍着自己的前额说,“它是这样简单!”
  “可是,”阿拉密斯说,“如果我理解得对的话,我们要把他们全都杀死,是不是?”
  阿多斯发抖了,脸色变得苍白。
  “那还用说!”达尔大尼央说,“不得不这样做。我想了不少时候,考虑是不是有法子避免,可是我得老实说,我没有能够想出来。”
  “好啦,”阿拉密斯说,“情况紧急,不必再犹像不决了,我们怎样行动?”
  “我想了两个方案,”达尔大尼央回答说。
  “我们先看看第一个,”阿拉多斯说。
  “如果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就听我的暗号,暗号就是我说一声,‘终于来了’,然后你们把短刀刺进紧靠在你们身边的那个士兵的胸口,我们也同样这样做,好,这就先死了四个人;局面成了四比五,我们便变得势均力敌了。那五个人要是投降,就把他们嘴巴塞住,要是反抗,就干掉他们。如果我们的东道主万一改变了主意,只接待波尔朵斯和我两个人,老天爷!那就要采取更狠的法子,加倍对付对方。这样做,时间会稍许长一些,闹得会稍许响一些,可是你们带着剑一直站在门外,一听见声响就立刻跑进来。”
  “但是,如果他们击倒你们呢?”阿多斯说。
  “那不可能!”达尔大尼央说,“这些喝啤酒的人都笨手笨脚,此外,波尔朵斯,您刺他们的喉咙,这样他们就死得快一些,不让他们挨剑以后叫出声来。”
  “太好啦。”波尔朵斯说,“这样割人的喉咙既便当,又有趣。”
  “真可怕!真可怕!”阿多斯说.
  “算了!软心肠的先生,”达尔大尼央说,“您在打仗的时候会杀更多的人的。此外,朋友,”他继续说,“强果您觉得国王的生命并不值得花这样大的代价,那就等于什么没说,我这就去通知格罗洛先生,说我病了。”
    “不,不,”阿多斯说,“我错了,我的朋友,是您说得对,请原谅我!”
  这时候,门打开了,出现了一个士兵。
  “格罗洛队长先生,”他用不准确的法语说,“派我禀告达尔大尼央先生和杜·瓦隆先生,他在等待他们前去。”
  “在什么地方?”达尔大尼央问.
    “在英国的尼布甲尼撒487房间里,”那个坚定的清教徒士兵回答说。
  “好的,”阿多斯用纯粹的英语回答他,他因为听到对国王的这个侮辱性的称呼气得消脸通红,“好的,您告诉格罗洛队长,我们会去的。”
  那个清教徒士兵出去了。他们吩咐几个仆人将八匹马装上鞍子,到离开国王住的房子大约二十步远的一条街的转角上等候着,不要下马,彼此也不要隔得太远。

'注'
481 此处达尔大尼央说的“国王”用的是英语 king。
482 一种由德国传入法国的德国纸牌戏。
483 一种皮制的掷骰子用的杯子。
484 马耳他会,是11世纪十字军时建立的一种宗教性的军事性的组织。由于查理五世在1530年将马耳他岛送给这个组织,故名马耳他会。会有三种等级,第一等是贵族,或叫骑士。
485 马塞特,是一种由五人合赌、一人做庄的纸牌赌博。
486 比利比,是一种由一人做庄、几人合赌的纸牌赌博。
487 尼布甲尼撒见前注,英国的尼布甲尼撒指查理一世,所以阿多斯认为这是一个侮辱性的称呼。

第十九章  一局德国式纸牌赌博

  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卫兵在八点钟就下岗了,格罗洛队长值班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各佩长剑,阿多斯和阿拉密斯则胸藏短刀,四个人向那座今天晚上做为查理·斯图亚特的监牢的房屋走去。阿多斯和阿拉密斯规规矩矩地跟在他们的战胜者后面走着,外表看他们没有一件武器,正是两名俘虏。
  “说真的,”格罗洛看见他们的时候说,“我几乎不再指望你们能来了。”
  达尔大尼央走到他跟前,用压得很低的声音说.
  “我们两人杜·瓦隆先生和我,确实犹豫了一会儿,决不定来不来。”
  “为什么?”格罗洛问。
  达尔大尼央而对他用眼睛朝阿多斯和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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