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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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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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能做的就是既往不咎,窝在万寿宫里长久的“消沉”下去。正所谓“无为而为”,进而保证太掌握足够强大的权力做他想做的、该做的事情。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32章 爱之愈深责之愈切

拓跋焘径自换了一身玄袍,等待着拓跋范入帐朝见。心事重重,抚弄着狐裘褥上的白毛,时不时瞥一眼侧卧在身后的女,轻声说道,“朕与这位小皇叔年龄相仿。自打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耍。当初他被蠕蠕大军围困云,朕拼了性命前往解围。如今,终于两不相欠了。”

“怎么,你想杀他?”萧竹冷不防冒出一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自知失言,战战兢兢地迎上惊诧的眼光。

“你——怎么会这么想?”好可怕,就像能看到他心里一样。全然没有得遇知音的感觉,恐惧,仿佛被人剥光了衣裳。

“大恩成仇,但凡功高盖主者都逃不过一死。”伸手抚弄着他袖口的菊花,回避去想可能已经遇难的孩,“呵,这话我原不该说出来。无奈,太了解你的为人。”

“朕不知道,得遇知音是好事还是坏事?”心在矛盾挣扎:抛开帝王权谋,他的本意并不想杀小皇叔。

“两心相映原是件美事。只可惜身为帝王原应是孤家寡人。”

“或许这就是朕对你又爱又恨的原因。幸遇知音,又怕遇知音。”

“就像你当初在病的时候——怕我的是那个暴君,爱我的是那个亡国流民。”

“呵,那个暴君就不爱你吗?他一直在妒忌,甚至比那个亡国流民更渴望得到你。”

“那个混蛋,一点都不可爱。”轻轻触碰他的指尖,直视他苍凉的眼,“可我,还是爱上了他。”

“什么?”太意外,反掌握紧她的小手,“你是说真的?”

“还记得宝胤吗?”温情满满,与他十指交握。

“见鬼!”仿佛遭遇了一盆冷水,愤愤地低咒。

“别恼,听我说。你不觉得宝胤和那个亡国流民很像吗?”几经重创,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问自己,宝胤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我为什么不能像对你一样对他?有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我在他身上找不到那个暴君的影。”

“那个暴君,那个混蛋,他一次一次伤你,你不怨恨吗?”五脏腑都在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我的那个年代有一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或许,这是女人天性的悲哀。我们并不期待跟神生活在一起,情愿爱着我们的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有时是循规蹈矩的圣人,有时是狂傲不羁的马贼。”

他眼有泪,却分明在笑,“让朕说什么好?或许,从始到终朕都是在跟自己较劲。”俯身吻上她的眉心,“朕有许多难言之隐,需要你担待,需要你容忍。”

“人活着,在索取的同时也渴望着付出。女人在获得爱情的同时,也希望自己被对方需要着。就像对待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出于天生的母性。”在宝胤那种男人的身边,很难满足这种心理。对方给她感觉更像是父辈,是兄弟。而完美的情人,大概是父亲和儿的混合体。

“也许这正是朕最最渴望的东西——朕,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

话题渐入佳境,拓跋范却在此时带着人马抵达了盛乐行宫,拓跋焘觉得有些扫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宿帐,前往不远处那座最大的毡房。

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就像他在那封密信里描绘的那样。钝痛,急切的询问,“小皇他……”举目望向门外,眉心纠结,小心回避着乐安王的目光。

意料之外,拓跋范轰然跪了下来,惶恐地伏在地上久久不敢抬眼,“臣有罪!”

“怎么?”错愕,迅速将视线拉回近前。

“小皇他……他……”全身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孩没了——

“意料之的结果,小皇叔无须自责。”狠狠攥起拳头,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似的。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臣没法对万岁交代,请万岁赐臣死罪!”趴在地上,始终不肯起来。

拓跋焘越发心虚,急切地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皇他——”暗暗一咬牙,“事发当日,皇后潜人将小皇送去了安乐殿。”

“那么,不是皇后……莫非,是晃儿?”论及凶手,手足相残大概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未经查证,臣不知。”乐安王额前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地上,“冷宫之内只寻得一滩血迹,小皇的金镯落在了柴草堆里……”

拓跋焘心口一沉,顿觉昏天黑地,捧着胸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乐安王一口气将头磕出了血,惊慌失措地禀奏道,“臣失职。小皇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口郁气窝在胸口,拓拔焘身一晃栽倒在地上。幼夭亡的惨景在头脑轰然炸开,心碎欲死,伴着剧烈的疼痛一连呕出了几大口血……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33章 善意隐瞒丧子之痛

毡房外一阵骚动,萧竹的心跟着提到了嗓眼,兀自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医接到宣召急匆匆地赶往大帐,手捻银针插入正顶的百汇,爬满皱纹的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许久,受惊昏厥的帝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万岁……”挤在帐内的藩王将帅们,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拓跋焘只觉得胸闷气短,竖起一根手指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老太医赶忙劝解道,“有话喘口气再说,万岁莫要心急。老臣方才多有冒犯,在万岁的头顶用针,事出无奈,还请万岁恕臣死罪。”

拓跋焘强挺着坐起身,闭着双眼,深深呼出几口郁气。轻咳了几声,压着胸口艰难地说道,“请太即刻使人将小皇入殓,任何人不得论及死因。”苍天啊,叫他如何与他的奴儿交代?对方似乎隐忍了孩的死亡,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她怎么能接受呢?

拓跋范敏感地察觉到对方不同寻常的措辞:不是“命太”,而是“请太”。万岁爷是真的打算让权了?原以为,只是权宜之计。抱拳一拜,轻声答道,“喏,臣这就命人带万岁的口谕回京。”

帝依旧觉得不放心,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人影,“在座的各位也一样,从此以后休再提及小皇的死因。倘若泄露一个字,定斩不赦!”

“臣等谨遵圣旨。”

拓跋范出帐传达口谕归来,忧心忡忡地询问,“臣请万岁明示,圣驾何时回銮?”

“明日一早。”斟酌片刻,仍觉不妥,微皱起眉心补充道,“移驾鹿苑。”

“万岁!”亲军都尉连忙上前劝阻道,“此举只恐引起朝野上下的揣测,臣以为不妥。”圣驾移居鹿苑,万寿宫看似易主,无疑会动摇帝王的权利与威信。

“怎么,连你也要替朕做主了?”霎时眯起狼眼,恶狠狠地逼视着对方。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万岁没必要恪守诺言。说来,是太有错在先——”

当下厉声喝斥,诧然变了脸色,“住口!太何错之有?你这是以下犯上!”说话之前要先经大脑。太很快就要执掌天下了,对方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多半是活腻了。

“臣是替万岁着想,一颗丹心日月可鉴啊!”

“是吗?朕还以为你在往朕的脸上抹黑呢!”口气稍稍缓和,脸色依旧阴沉沉的,“你是想那些史官这么记吗?朕被太围困行宫,为了苟且活命而被迫交出了皇权?朕的颜面何在?太的威信何在?”

都尉被问得哑口无言,乐安王忍不住插进话来,“万岁,按照您的意思,臣手已掌握了京畿五成以上的兵力。古弼,皮豹等坐镇在外的将帅更是以吾皇马首是瞻。高凉王拓跋那,晋王伏罗自恃战功显赫,素来不服太。臣以为……”

帝沉声嗤笑,轻轻摆了摆手,“小皇叔说的这些,朕不知道吗?”

“这?”怪他多嘴,万岁爷怕是另有打算。

“朕是想太能放开手脚做点事情。眼下有太多的事需要晃儿去做,他做比朕做更合适。”灭佛诏书一朝下发,金口玉言还能反悔吗?所以,这佛是一定要灭的!然而他承认之前的态度过于激愤,方式有些欠妥,接下来的事由笃信佛教的太晃去做最合适不过了。

近几日,他一直在思考老太医的那番话,“红藕白莲,不破不立”。沙门就好比那曼陀罗花,用好了是良药,用不好是毒药。其实天下事皆系如此,只怪他明白得太晚了……

沙门常说:因果报应。若无灭佛之举,或许就不会激化帝储之间的矛盾,进而连累他那无辜的幼。

这便是报应吧?

可他的望儿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怎么会——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心口再次绞痛了起来,对着侍候在一旁的老太医说道,“扶朕回宿帐休息,朕头疼,想睡一会儿。”话音未落又是吭吭的一阵干咳。

萧竹焦急地等待着回音,期望她的望儿能侥幸活下来。拓跋焘被老太医搀扶着走近毡房的一刻,她彻底的绝望了……

除了望儿,还有什么能让他忽然憔悴至此?

痴妄破灭,眼泪像决口的山洪倾泻而下,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了。

“落羽……”脸色暗淡,声音虚弱而无力。哽咽了半晌,诧然背离了常态,一头栽倒在厚厚的狐裘褥上,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向女人的下怀。悲声骤起,隐忍的啜泣,宽厚的脊背在冰冷的空气剧烈的颤抖。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嘴里切切地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朕对不起你……”

女人沉默的眼泪骤然化作放肆的哀嚎,一双粉拳在钢铁般的肩背上用力捶打,继而狠狠将他拥在怀里。

她的儿,

没了……

做母亲的她甚至没能再看他一眼!

她以为自己会晕倒,甚至会疯掉,都没有。从没感觉到自己像眼下这么清醒,两眼空洞无光,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凶手是谁?”

不语……

猛然搬起他被泪水模糊的脸,扬起尖锐的嗓音,“告诉我,谁杀了我们的望儿?”

他只是摇头,尚未想好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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