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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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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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忍不住轻笑出声。或许因为覆在焦发粉末下的流血慢慢止住了,心情一时轻松了许多。

“姑娘何故发笑?”目光疑惑,被她莫名其妙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乱世跌宕,这样的身世很好笑吗?早知如此他就该编得再悲惨一点。

“没有,一听你说到‘独孤’、‘慕容’就想到了武侠小说。”如此看来,武侠小说的主角仿佛都是鲜卑人,不禁怀疑这些北魏人各个都身怀绝技。

“什么,武侠小说?”若不是对方满口疯话,就是他这一国之君孤陋寡闻。微微皱起眉心,反正隔着面具,不担心被她看到。

该死!北魏还没有武侠小说吧?落羽尴尬一笑,赶忙岔开话题,“流血慢慢止住了,想不到这个办法真的管用!”记得小时候伤口化了脓,看了好多鬼佬大夫都不见好。后来,父亲带她去看了一个没有执照的医。印象里没开什么药,就带回家一团带着小孔的灰碳块。她问父亲是什么,父亲只说是烧过的头发。医叫什么来着?忘了。

算他命大,好在她的头发足够长,要是当真落发当了尼姑,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等死了。刺啦一声扯下白袍的下摆,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伤口。

“发之荣枯关乎血气盛衰,故曰‘发为血之余’。医方称发为‘血余’,有止血消瘀,利尿生肌之功效。”男人穿起衣袖,和善轻笑,“想不到姑娘竟长于岐黄之术。”医道不分家,原医术与道家的“天人合一”根脉同源。他拓跋焘三生有幸,竟被他遇到个红艳知己。

“天啊,我可不懂什么岐黄、本草。只不过是久病成医,碰碰运气。”吃力地扶起地上的男人,低垂着小脸帮对方展平衣襟,系好腰间的革带。

藏在面具背后的俊脸上瞬间浮起一片沉醉的表情,隔着浓密的美睫凝望着眸里闪动的一川烟水。爱极了她此时的温婉柔顺,待他回宫之日定要这俊奴儿日日伴于君侧。“你——”开口之间,莫名感到几分兴奋,亦有几分紧张。他在她面前不是帝王,只是个寻常的男,“呵,在下愿测测姑娘的名字。”执起对方的小手摊开掌心,粗糙的茧,嶙峋的裂痕让他一阵揪心……

她知道,阴山数月,自己的手变丑了。手臂用力一缩想要挣脱他的掌握。

而他固执地攥着,竭力克服内心的自责,瞬间找回了常态,“别动,在下要量一量姑娘的玉掌。”口神神叨叨地念了一通“天地阴阳”,得意地发出一声轻笑,“姑娘姓雁?芳名——落羽?”

“天啊,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微张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这个很难吗?能不能教教我?温哥华也有会画符捉鬼的大仙,可我父亲说那些都是吭人钱财的骗。”

“摸骨测字皆是小道之术,不足为奇。”而他连这小道的麻烦都省了,她的名字原是他给的,附耳轻问,“姑娘何方人士?”温哥华?古怪之极,听都没听说过。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会信。”懒得跟他废话。她说北美洲、魁北克他知道吗?她想说“西半球”,又怀疑对方根本没有地球的概念。无奈,半真半假地开了个小玩笑,“其实,我不是人,是妖,你怕不怕?”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39节 鹣鲽情深生死相思

蜡炬成灰,烛台残泪,偌大的地窖里微弱的火光仿佛一抹脱离了身体的灵魂,只需一个微弱震动就会幻灭。

“佛狸,为什么要带面具?被官府张榜通缉,还是怕什么人认出你?”屈膝坐在“面具人”身边的落羽望着即将熄灭的烛火,隐隐感到一丝恐惧。

“不,不是。”明白她是对他的本来面目感到好奇,事到如今却越来越害怕摘下面具,如果对方知道是他,还会这般殷勤地陪护着他吗?幽幽叹息,希望眼前的烛火立刻熄灭。

“不方便说就算了,没关系。或许你有难言之隐,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好想摘下那张悲伤的面具,期望那后面藏着故人的面孔。她认得那双眼睛——桀骜不驯,野性难驯。

“落羽,这面具上的哀伤看似虚假,却是我最真挚的表情。很多时候,脸,比面具更具有欺骗性。”身为帝王是一种幸福吗?不,是灾难!他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没有母亲,没有亲人,没有爱情……

常常觉得自己像一只凶残而狰狞的孤狼,不得不亮出锋利的爪牙向站在明处或是躲在暗处的敌手示威。慢慢的,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利齿,只有断崖上清朗的月光能让他找回短暂的平静。

而眼前的她,就象是他的月光——美丽,却只能遥遥相望……

“呵,”她忽而垂下脸庞,眉心挽起深重的哀伤,“你让我想起过世的恋人。感觉很像,真的很像。”时过境迁,无从宣泄的自责依旧啃食着她的心。

恋人?大概是,情郎。

回想起她昏睡龙榻喊着那个奇怪的名字,或许,正是她逝去的情郎。鹣鹣鲽鲽,鲽鲽鹣鹣,若非鹣鲽情深,又怎会念念不忘?而他碰巧很像她的情郎,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

该死,她怎能念着他人?他要了她,她这辈只能是他的奴儿。没错,她的胸口早已打上了他专属的烙印,他不准她再想念从前的男人!

凌厉的目光看穿那淡漠面孔下的忧伤,一腔怒火瞬间化作颓然的挫败:这许是一场永远也打不赢的战役,他拓跋焘注定是个失败者。他可以用强大的皇权僸锢一个女,可他如何僸锢她的心?

“在想什么?”举眉锁定若有所思的眼眸,敏感于他的沉默。

四目相接,心神摇晃,激荡的碰撞顷刻点燃慾望的火光。烛台上如豆的火苗缓缓熄灭,犹如将死的人安然闭上了双眼。浓重的黑暗笼罩着两颗躁动的灵魂,听觉越发敏锐——

剧烈的心跳,急促的喘息,甚至衣衫微弱的抖动……

红晕悄然浮上俏脸,幸而对方看不到她,“佛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抢先开口,沉默的尴尬令人窒息。

良久无语……

忽然,炙热的大掌急迫地覆上秀发柔顺的后脑,错愕之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微张的唇边。没有回答,亦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掌心猛一用力将她按伏在肩头——

这就是他的回答,她还不明白吗?

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嗅到一抹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清如水,淡如菊。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颤抖,脑海里充斥着关于席乔政的记忆。

George,真的是你吗?我是萧竹,或许,你已经认不出我了……

轮廓分明的薄唇挑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很庆幸对方没有推开自己。这是不是代表她已心许了他?想起方山下不愉快的初遇,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隐约有些懊悔:作为帝王,他从不懂得压抑;即使错了,他人也没有怨恨的权利。怎奈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怎敢寄望对方原谅自己?凄然苦笑,抚着她沁香的长发,“落羽,我情愿从未见过你。”

因这一声叹息,忆起席乔政常常在暗夜里从背后抱着装睡的她,念起那首仓央嘉措的情诗。当对方故去之后,铭刻在记忆里的字字句句再一次擦过她忧伤的唇齿: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副肩膀的主人与彼岸的故人怀着同样的心境,疑心那张面具背后真的是她的Geo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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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鹣鲽情深*

鹣:比翼鸟,鲽:比目鱼。

古代有一种鸟叫鹣鲽,雄有左翼,雌有右翼,比翼方能齐飞。比喻感情深厚的夫妇,恩爱逾恒。

*仓央嘉措*

世**喇嘛。仓央嘉措不喜欢被人当神佛一样供养在布达拉宫里,每天从早到晚没完没了的诵经礼佛使他非常厌烦,他就穿上俗人的衣服戴上长长的假发,化名唐桑旺布,溜到拉萨八角街或布达拉宫下的雪村,享受世俗生活的欢乐。他写的许多情诗都反映了他过着活佛和俗人的双重生活。

时空岔口,穿越千载 第40节 旧伤隐痛婉拒深情

“好一个免叫生死做相思!”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稀薄的鬓发,一阵酥麻自耳后向全身荡漾开来……

想要离开那副让人堕落的怀抱,脸颊却被脑后的大手固执地压在肩上,“佛狸,不,不要……”仓皇推柜,颤抖,清楚地感觉到覆上她胸口的指掌。

无视她并不坚决的抗拒,两根长指已挑开了前襟,直奔他专属的烙印。

“不要!”紧紧攥住他探索的指掌,生怕暴露那块丑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光润的蔻丹掠过嶙峋的疤痕,混乱,气息颤抖,“伤……痛吗?”

猛然挣脱他的怀抱,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知道该说什么,颤抖的唇擎着羞于启齿的委屈。

“你……恨他吗?”隐约有些胆怯,想要听她亲口证实,期望得到救赎。

“一场噩梦,我已经忘了。”赶忙打断对方的问话。非要揭开伤疤吗?他很介意吧?长吸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乎起这个男人。她是怎么了?萍水相逢而已。

“落羽?”扬起大掌,在黑暗摸索——尖尖的下巴,滑下脸颊的清泪。拇指温柔地拭去漾出眼窝的温热,暗自哀叹:伤得太重,她不会原谅他吧?

举袖抹了把眼泪,恍然发觉自己哭了出来。毫无缘由的伤感,就因为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轻轻覆上托着她脸颊的大手,陷在浓重的黑暗里,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问菩萨:世间人秽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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