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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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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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上心头的暗伤。忽然觉得,人生就像是浮在水上的落花,全然不知因缘的流水会将你推到哪儿?

也许,在湖心最耀眼的地方承袭那缕慷慨的月光;也许,陷入黑暗而污淖的沟渠……

死亡,无疑是每一条轨迹的终点,不同的是选择——唯有在飘下枝头的那一刻认清自己的心。

冷禁在鹿苑里的日,曾无数次问自己,要那缕月光,还是要那片寂寞,即使那月光照着上万枚花朵。

暗夜里常常闭目冥思,尝试着使超脱身体的意念自头顶泻下。某一日,卡莉终于在诡异的黑暗现身,告诉她,破坏即是创造,善与恶没有分水岭,她被执着的善念蒙蔽了眼睛!

披着月光的落花绚烂耀眼,同时也意味着危机四伏;而藏在黑暗之花朵就会安全吗?

要了她的那个男人是上万名女的丈夫,是这宫里的唯一,那上万名女人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卡莉,都具备让那个男人拿起屠刀的能力。

若执着的善良坚决不允许你拿起屠刀,或许也该去寻求让他放下武器的能力,而想要操纵“湿婆”的意志还要依靠卡莉。

花儿已经落在了这片水塘里,逃不去,不能选择的才是命运。

起初,她一直纠结于那缕月光——帝王稀有而空虚的爱情。而那片过于耀眼的光芒却遮蔽了杀戮背后最实质的东西。主宰命运的不是光与暗,恰恰是沉静得让人忽略掉的“池水”——欲望,具象为安乐殿里的那张御榻。

女人妒忌的本质不是情,是欲!对爱情的失落感,不过是欲望得不到满足的附带效应。如果你是一朵樱,即使落进了黑暗,只要沾上这池塘里的水,一样会被重重危机包围,那只会使你更快得枯萎。

感谢老天,她侥幸躲过了一场又一场杀戮,这深宫里的争斗已经到了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地步。骨里的清高依旧不允许她刻意讨他的欢心,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她不屑取悦她不爱的人;不同的是,她终究对现实做出了妥协,不会再抗拒,为了安稳地活下去,她愿意躲进那只禁笼里。

拓跋焘回宫之后,听宗爱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实在没料到居然有人提前设下埋伏,妄图拦截圣旨。

扫视四下,始终未见那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一把扣住宗爱的手腕,“人呢?可曾救下?”

“万岁放心,雁姑娘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小奴擅作主张将人安置在了惊鸿轩。”

“怎么,担心朕这张脸会吓到她?”脸色骤变,神经十二分敏感。

对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万岁息怒,万岁误会了小奴。雁姑娘是在绞缢时被小奴救下的,颈上受了伤,奴才怕陛下看了心疼才……”稍与事实不符,他总不能告诉主,自己去晚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今日算你大功一件,月钱加倍。朕从皇后那儿出来时,碰到专程候驾的高妃,答应了晚上去看她。”下意识地瞄了眼高悬在院墙上的圆月,“时候不早了,就劳你再跑一趟,只说朕累了,此时已就寝,改日有空再去看她。”

“诺。”应了一声,躬身退出殿门。此时就寝?恐怕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小佳人不过一墙之隔,万岁这心里怕是如同装进了蚂蚁,爬来爬去,又疼又痒,怎么睡得着啊?

不出所料,拓跋焘老早倒在了御榻上,辗转反侧,时不时唉声叹气。躁动的心已经跳过了宫墙,嘴里却在不停地抱怨自己没骨气。她若得知他的脸变成了这幅见鬼的样,会有什么反应?是嘲笑他自食其果,还是忙着退避三舍?

往日的骄傲因为灼烧的伤疤而消失殆尽,越是在乎,就越是没有面对的勇气……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4章 夜半操琴隔墙知音

“惊鸿临水筑,皓月坠寒池。”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呃——没词了。凭她雁落羽能憋出这两句也该知足了,假洋鬼一个,当初在华埠遇到席乔政的时候,连一句最简单的国话都说不好。

往事掠过心头,墙外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沉鱼妒玉貌,乱花别空枝。”

雁落羽紧按胸口,黑灯瞎火,被突如其来的对喝吓了一跳:果然是一墙之隔,放个屁都能听得到。来时跟在宗爱身后一路绕来绕去,听说是一墙之隔,还以为只是说说。

皇帝老终于还是从榻上跳了起来,披着长袍径自在黑漆漆的墙根底下瞎溜达。宗爱见状,当即摆手撤去了侍者,任由万岁爷一个人在园里闷头转。这天一黑啊,猫啊狗啊都坐不住了,钻洞的钻洞,跳墙的跳墙,单数人这玩意儿最沉得住气,心里痛痒难当,偏要摆出一副谦谦君的高尚模样。

唉,我那可怜的皇上,这下没人看着您了。想走门就绕几步远路,懒得走就登梯上墙。既然把人安排在了墙对面,奴才老早就命人把梯给您架上了!

拓跋焘打量着无端架在宫墙上的梯,心里犹犹豫豫。宗爱这奴才若生为女,定是个颠倒乾坤的角色,心思细密,深谙圣意。可惜他还是没勇气跳墙过去,忽然怀念起太乐署墙外的歪脖树。下意识地抚过颊上的面具,凄然苦笑:今非昔比……

短暂跳槽。见鬼,那歪脖树跟他有什么关系?

雁落羽在墙对面等了大半天,搭话的家伙居然没了下。按耐不住胡思乱想,壮着胆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万万想不到她会问话,四下顾盼,笑声勉强,“呵,没,没事。你——还没睡吗?”

被对方吞吞吐吐的暧昧语调问得浑身不在,几乎是落荒而逃,“没事就好。我,这就睡了。”天啊,她是怎么了?怀疑自己的脑袋真的退化到了十岁,心跳得像初恋一样。见鬼!初恋对她来说只是个神话,她活了两辈还从没尝试过恋爱的滋味呢。

跟倪凯“恋”的时候,也会拉拉小手,抱抱,遗憾的是从来就没有脸红心跳。跟席乔政在一起常常会脸红心跳,多半是因为对方的戏谑作弄。而墙外那家伙虽然生性凶残,风流成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不是木头,能感觉到对方眼闪烁的不安与疼惜;她是个世俗的女,还是渴望有个男人和她作伴、珍爱疼惜。

遗憾的是,那家伙不是她要找的人,甚至可能烧死了她要找的人。而她想恨又恨不起来,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他第一时间冲出来救她。

矛盾——

明知是不能爱的人,陷得太深只会伤了自己;隐隐体会到来自心底的迫切,仿佛是蛊惑的卡莉。

匆匆跨进房门,睡意全无,大睁着呆滞的眼睛,指尖随意挑拨着琴案上满是尘土的古琴。良久,闪断的思绪终于接上了信号,漫不经心地按弦调了调音。

记得在教坊时,老嬷嬷拿着鸡毛掸成天逼着她摆弄这鬼东西。只要明白乐理,乐器这东西一通百通,技巧和指法可以慢慢改进。在噼里啪啦敲桌砸板凳的恐吓下,终于还是逼出了一点成绩,至于曲弹得是否动人得靠个人悟性。

恨透了宫商角徵羽,到头来一篇曲谱都记不起来,索性改编了她常常在心里哼唱的那曲《鸿雁》。琴音听起来略显艰涩,不过她个人觉得蛮好听。有时在想,像席乔政那样的暴徒仿佛该匹配“重金属”,怎么会喜欢这么抒情的歌曲?

一曲弹罢,恍然听到房门外低沉的叹息,猛一抬眼看见被月光拓印在窗上的高大人影,咬唇轻问,“跳墙过来的?”

“走门……为这琴音……”拔腿就走。他是来听曲的,奏完了,该走了。他还能奢望什么?不愿她看见,更不想她问起这张面具。

屏息细听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雁落羽按耐着心底的渴望,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出房门。

月夜,恢复了寂静,对岸传来青蛙缠绵的叫声。怀疑刚刚只是一时的幻觉,或许从未有人来过……一个人与另一个人擦肩而过,回眸之间,多少会留下点什么。一颗心与另一颗心擦过多少次,才能擦出一缕微弱的花火?

暗夜同样煎熬着另一个女人的心:他答应来看她。之前,他从未失约过……

高欢儿独倚榻上,喝了半坛为他而开封的菊花酿,满心是苦,满眼是泪:“烛影窈姹漪人家,清辉淫浸闺床纱.今夜方知慊怨苦,绿窗锦帘伴啼鸦。” “娘娘,三更了,早些安歇吧?”贞贤心疼主,又一次上前劝慰。

“贞贤,陛下从未失信于我,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吗?”咣当一声丢下酒杯,忽然间破泣为笑,颤巍巍地竖起食指,“我以为她不会活着回来了,谁知,她居然没有死……她不是人,是‘狐狸精’,你知道吗?她是狐狸精变的!”云鬟散乱,珠花乱坠,幽深的瞳孔看上去空洞而怪异。

“娘娘,你喝醉了。万岁今儿不来,明儿或许就来了,娘娘早些安歇,别哭坏了眼睛。”赶忙上前抚慰,搀扶对方躺下。

怅然所失,缓缓趴伏在榻上,咬着被角隐忍抽噎,“不会来了……不会再来了……”忽然坐起身,双眼圆睁,发疯似地扯着贞贤的衣领,“宗爱会不会认出那些和尚?速派人去庙里,不能,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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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窈姹漪人家*

《春怨诗》,乐府。

寂寞如火,情根似刀 第115章 箩盛香囊自制彩绳

各宫各院的大门上陆陆续续挂上了艾草、菖蒲、石榴、胡蒜。雁落羽问过宗爱才知道,原来是传说的端午节到了。

她这个假洋鬼最早知道“端午”是因为“多啦A梦”的鲤鱼旗,那时候她还很小,错把端午节当成了日本的传统节日。后来父亲告诉她,端午节最早是咱们国的传统,赛龙舟,吃粽,手腕上还要系上五色丝线拧成的端午绳。

不知道国人具体是怎么过端午节的,也挂鲤鱼旗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日本人也挂艾草菖蒲绑成的“蒲剑”。

身居异国,她对端午节最直接的印象来自一部叫做《青蛇》的华语电影。小青喝了雄黄酒,现出了蛇形,满池的荷花都变成了墨绿色,看上去阴森而诡异。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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