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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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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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朕知道!”他关心的不是这个,“所呈衣物皆为书女所有,朕问的是尸首。”

“大批人马沿河搜索,未见尸首。老臣以为,书女许是化作一条鱼儿遁水而去了。”此话颇具讽刺意味,此女前日既然能化作银鼠,今日化作一条鱼儿又有何不可?

拓跋焘微微转头,隐约听出对方话里有话,“司徒大人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烦劳大司徒为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无须多言,朕心里自有分寸。”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深知当今万岁乃聪明绝顶之人,草草收了尾,“事出有因,德妃着实冤枉。”拱袖作揖,“望万岁三思,老臣告退。”

拓跋焘望着远去的飘逸背影若有所思:大战在即,有些话不宜说得太过明朗。崔老头认定书女并没有死,揣度是太一党暗策划的金蝉脱壳之计。

前时伤那奴儿太重,之后又任其自生自灭再没有理会。背后主谋想必怨其不能惑乱君心,索性将她送出宫去。先来个因病假死、栽赃嫁祸,又使山王监守自盗,借用了那段银鼠化魂的故事。怎奈半路杀出个司马宝胤,而那刁奴唯恐夜长梦多,当晚便辞行离去了……

貌似环环相扣,顺情顺理。可惜崔司徒不知那金丸的字条上写明了“妖妇”二字。此事绝非晃儿主谋,不然对方就不会在灵车遭劫后向他透漏落羽的下落。谁是元凶他心里大致已有了底,只是眼下不宜揭开盖。

转身打量着托盘里的簪钗环佩。佳人音容依旧,婉坐膝上的娇俏妩媚再次浮现于眼前……

落羽,朕不怪你,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既然活着回了京,又怎么忍心弃朕而去?

不急于一时,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找到你。既然是朕掌上的银鼠,就永远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午后的阳光宁谧而安逸,五之尊倒在龙榻上佯装小憩,趁当值宫人打瞌睡的工夫换上久违的石青锦袍,带着两名随从悄悄溜出了宫门。

出了郭城西门数里,武周川如虚度的光阴一般奔流而去,渡头边的苇并不繁茂,草头上荡漾着几缕飘渺的青丝;稚弱的鱼儿在根茎间的浅水洼里然嬉戏,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轰然散去。

“香魂随水去,断发斩情丝,郎情深似海,怜奴奴不知。”拙奴儿,好端端的头发何苦剪了?反到让他多了几分联想:落了发,是否再度遁入了沙门?

沿着水边向下游行走,阳光一闪,但见苇草间银光刺目,定睛一看正是那枚“天眼贝母”,心生埋怨,微微敛起眉头。

怎么,连御赐的信物也丢掉了?他若计较起来,足以诛她的族。

怎奈那个女人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既没有亲眷,也没有宗属。说她是太一党无非也是臆测,从来没窥见她与什么人有过联络。或许原本就是虚乌有,可能是他多虑了。又因为崔司徒时常在他耳边提起“西祸国”的典故,而加重了他心里的疑惑……

古来君主无数,若非贪图享乐的酒囊饭袋,便是征战杀伐的暴徒。前者被称作昏君,后者被誉为圣主。夫差是个特例,虽因女色而亡国,却丝毫不减英雄气魄。

能遇到夫差是西施莫大的幸运,有幸遇到西施对于夫差来说,就不是幸运吗?

鱼吾所欲也,熊掌亦吾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上天是公平的,付出与回报对等,江山易改,佳人难得,拿着一个国破人亡的恶果,去否定曾经拥有的快乐吗?

只道是“红颜祸国”,未免有些牵强。多少帝王不近女色,一样逃不出江山易主的结果。汉武刘彻平生尤爱女色,大汉朝还不照样天下太平吗?

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最主要的还是他本人怯懦。因为贺兰,他不敢再爱了,害怕失去,忌惮于痛澈心脾的暗伤。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这一阙是谁对他说起的?是那奴儿吗?隐约有些印象,记不清了。

方山——许是他的幸运,遗憾的是他没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定会投入的再爱一次。

换一种残忍而自私的说法:前几日她若真的死了,结果便是今日的生离死别。而将来他若因故将她赐死,结果亦不过是眼下的样。亦或凭着他的宠爱,那奴儿还能自在地多活它几日。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2章 红尘两望凤冠卡莉

大战在即,顾不得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了。巡视阴山,大赦天下,唯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念起那匿迹天涯的女——

线索断了……

武周川静静地流过,一如相伴的日一去不返。记忆如此苍白,唯有佳人眉心妩媚的丹红一抹。

明日于西郊阅兵,拓跋焘为了养足精神提早就寝。胸口莫名浮起飘渺的悲凉,脑海里填满了离人的清影。

记得他曾说,不会常把厨娘带在身边,贴身的书女却一刻也离不得,即使是出征作战也不例外。如今,却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忍不住幻想着失踪的奴儿侍奉帐下的娇羞模样。

烛光一闪,丽影刹那幻灭,怅然起身,忍不住在心底哀叹:落羽,是朕的错。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到底去了哪里,一点都不想念朕吗?

想!怎么可能不想呢?

雁落羽躺在老军医对面的地铺上翻来覆去,望着黑漆漆顶棚发愣。睡不着,那张熠熠生辉的黄金面具始终在思绪里飘来荡去。隐约感到一丝兴奋,害怕却又期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

没有任何奢望,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他是苍生瞩目的骄阳,她不过是俗世间的一粒微尘。感情之伤莫大于心死。她像天下苍生一样恋慕着那轮炙热的光华,却再也没有据为己有的妄想。

熄灭了爱的欲望,卡莉的声音再也没有想起过。一波三折的人生忽然间归于平淡,她只是琅琊王帐下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卒。

佛曰:离于爱者无忧无怖。因为太想爱,做女人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一朝变成了的“男人”,生活原来可以如此EAS。

一名女跳出了宫闱的漩涡暗自庆幸的时候,另一名女却在承受着爱与妒忌造就的恶果。幽暗的火把照亮了挂满刑具的四壁,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贞贤拖着沉重的脚镣艰难地迈向刑房。德妃主遭了贬,沦为他人的侍女,她这侍女的侍女失去了翼护,当下坠入了地狱。

书女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或许这就是助纣为虐的恶果。

可她从没有杀人放火,为什么偏要承受如此可怕的结果?她知道,报应她的不是地狱的鬼神,而是披着伪善人皮的恶魔。凤辇上的那个女人,从来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却像狰狞的夜叉时刻隐在背后伺机而动。

“说,高欢儿是如何主使你串通钱管事谋害书女的?”刑苑的新管事满脸横肉,讲话时不住地上下乱抖,“坦白交代,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主没做过的事,贞贤不能为了保命就信口胡说。”声音颤抖,义正言辞之下透露出心底深重的恐惧。

管事笑容阴森,撇着嘴角,“呵,知道这刑苑是什么地方吗?进来的时候比你刁蛮的犯人有的是,待重刑加在皮肉上,就没见过几张撬不开的嘴。”起身走向对方,狠狠提起低垂的下巴,厉声呼喝,“来人啊,除去镣铐,夹棍伺候!”

“诺。”立在一旁的两名刽手,一个按下女人的身躯,一个取来由木棍和绳索构成夹棍套上了女人纤细的脚踝。

管事一脸猥亵,抚摸着女人裙下的美腿,发出最后的恐吓,“说是不说?这夹棍轻易便可夹碎踝骨,你这双细皮嫩肉的腿脚不消多时便成了残废。”

“呸!”猛一转头,狠狠啐了对方一脸,“老天爷啊,你瞎眼了吗?不去用酷刑惩罚那些伤天害理的恶人,却来对付贞贤这样无辜的女。那些藏在背地里的卑鄙小人,还有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狗腿,你们早晚会遭报应,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行刑!”

“啊……”

窗外乌雀惊鸣,宗爱刚刚服侍主睡下,就看见平日里鞍前马后的小宦官慌慌张张地跑进门来,“师傅,出事了!”

担心小徒弟的喧哗惊了圣驾,疾步迎出殿门。示意对方压低声音,才听前来报信的小宦官继续禀报道,“小的刚刚得到消息,从前服侍德妃娘娘的侍女贞贤被侍卫押送到了刑苑。”

“什么时候的事?”宗爱眉心一紧,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

“晚膳前后的事。方才,小的碰巧与刑苑的几名杂役闲聊,偶然得知。以为事关重大,立即来此告知师傅。“

“办得好,重重有赏。人命关天,速与咱家前往刑苑救人。”宗爱健步如飞出了安乐殿,心里暗自怨叹:万岁心念旧情,将贬为常在的高欢儿保护了起来。急于落井下石的人动不得主谋,就先找贞贤下手。若贞贤不堪酷刑折磨在供状上画了押。德妃谋害书女,就从莫须有的嫌疑,变成了铁板定钉的罪责。

如此一来,皇后娘娘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派人去左昭仪宫里拿人,趁万岁出征之机让高欢儿在万寿宫里永远销声匿迹……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53章 精兵易得军医难求

整整一晚上没合眼,眼睛肿得活像个鱼鳔。天刚蒙蒙亮,雁落羽第一次拿起兵器跟随大部队奔赴训练场。

夹在数万人组成的虎狼之师间,感觉自己就像混在驼群里的小绵羊。随便拉出哪个战士体积都是她的二倍不止。

营门大开,营围四方牙旗飞舞,满脸胡茬的琅琊王老爷翘首张望,静静恭候着御驾到来。

不多时,天边忽然百鸟惊飞,晴朗的天空浮起浓重的尘烟。马蹄声轰然闷响,脚下的大地随之颠簸战栗。

又近了些,远远望见上下翻飞的御伞华盖。驾前开道的红缨战马飞快地驰入营门,琅琊王正了正头顶的银盔,连忙率领各部参将出营接驾。

一辆华丽而气派的四辕马车款款驰进门来,左侧为首的马头上高高竖起炫黑的璎珞。马儿周身上下的辔头鞍鞯金光闪闪,宛如自天际乘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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