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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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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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和小怡的车站一别,或许从此真的就是海角天涯,生死两地,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肖锋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泉水般涌出眼眶,一股无名的力量,促使肖锋失声喊了一声小怡,之后,身体就如出膛的子弹般奋力地拨开拥挤的人流,朝着小怡消失的方向奔了过去。小怡想回头看肖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她的瘦小的身体连同视线已被层层的人墙挡住,当她忽地听到背后传来肖锋叫她的声音的时候,小怡猛的一怔,忽地转身,也失控般地朝着肖锋跑了过去。
  肖锋一把把小怡搂在怀里。
  瞬间,她的唇紧紧地压在他的唇上,她的舌头也狠命地伸进了他的嘴里,她咬他,拼命地吸他,想要把他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带上他,从此以后,不论海角天涯,再不分离。
  肖锋疯狂地地亲吻着小怡的嘴唇,鼻翼,耳坠,还有她脸上那滚落的泪花。
  小怡闭着眼睛,在肖锋的耳边低低呢喃:“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这么傻呢,傻瓜。”
  无论如何,小怡终究还是走了,当火车带着小怡一点一点地驶向远方,肖锋拼命地追着火车在跑,小怡就隔着车窗拼命地挥手,火车越来越快,肖锋看见小怡在玻璃窗上划了两颗心,一支箭,箭把两心长长串起。
  火车终于消失,肖锋的眼前只剩下了两条冷冷的火车轨道蜿蜒前伸。
  刘玉河的公馆正处晋水县城的繁华街段,一座建筑别致的四合院,正面一座三层的小洋楼,东西各五间配房。再往里走是后花园,园内一条通道,两边建着假山,园中间修着一条大湖,湖里长着莲花。在花园的东头,一条长长的游廊,游廊的尽头搭着长长的帐篷,所有的来客都被佣人们领着绕过长长的游廊,走入宽大的帐篷,在那里喝茶,聊天。
  肖锋二孬油锤三个人到的时候,刘玉河公馆前早已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来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在涂着黑色生漆的大门一侧,放着一张大桌,桌子上堆满了礼品,一个戴着花镜的账房先生,正弯着腰握着毛笔,忙着记来客们送的分子数目。肖锋三个人走到账房先生跟前,账房先生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看了看肖锋,又看了看二孬油锤二人,不认识,可一看,备的礼盒,价格不菲,也不敢多问,等肖锋报了名号,账房先生不敢怠慢地在账本一笔一画地记下了礼物的账目。
  接着就有人上来跟三个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引着三个人进了四合院。
  肖锋喝着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来今天来贺寿的尽是些社会名流,要么穿着衣着讲究的长衫,戴着礼帽,手里拄着文明拐杖,举止谈吐,貌似不凡,要么就是穿着军装的军界要员,一个个腰里别着匣子枪,狐假虎威的。宽大透风的帐篷里已经人满为患,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相互打着招呼,高声交谈,不时就有人爆出大笑。 。 想看书来

第十三章 生离死别(11)
跟肖锋坐一张桌子的是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三个人穿金戴银,衣着讲究,握着文明棍,撸着胡须相互交谈,偶尔扫一眼肖锋三个人,面生,三个老者也不便跟肖锋攀谈。打过招呼之后,肖锋就低头只顾喝茶,至于三个老者谈的什么有关诗词的话题,肖锋不感兴趣,二孬油锤更是听不懂。三个人正低头说话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一阵骚动,肖锋一抬头,游廊的一头,刘玉河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日本军官走了过来,后边跟着不少侍卫,肖锋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夹在人群中的王道金,这孙子今天头戴黑色礼帽,身穿做工精细的米黄色蚕丝绸衫,黑色绸裤,一走路,那绸衫绸裤就忽悠悠地乱抖,嘴上叼着烟卷,两把盒子在屁股上游来荡去。
  肖锋低语道,狐狸终于出现了。
  时近中午,宴会开始,首先是刘玉河对所有到场的人员表示感谢,然后又请那名日本军官拓木大佐讲了话,拓木是个中国通,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的大意是,希望今天到场的各位,在以后的日子里能为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作出贡献。
  王道金今天显得特别的殷勤,拎着酒壶,一会给刘玉河倒酒,一会给拓木满上,忙得屁颠屁颠的。
  肖锋尽管装着若无其事地喝酒,一双利眼却一刻也没放松地盯着王道金。
  宴会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喝得正酣,再看王道金,已喝得微醺,冲着刘玉河、拓木谗笑着低语了几句,就转身出了帐篷。
  肖锋立时就放了手中的酒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王道金绕过游廊,下了台阶,钻进了一片树林,虽是晚秋,那树林长得委实茂盛,在郁郁葱葱的树枝掩映之中,挨着墙根有个厕所,王道金提着裤子走了进去。肖锋尾随而进,王道金见后面跟进来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他也没多想,还以为肖锋也是跟他一样来解手的,头都没回便问道:“嘿,兄弟是哪的?在哪高就?”
  肖锋说:“我吗?”
  王道金说:“厕所就咱俩,不问你,我问谁啊,你不是也喝多了吧?”
  肖锋说:“没,我没喝多,我呀,陈家湾的。”
  王道金一听陈家湾三个字,脸色立时苍白,已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就慌里慌张地收了家伙,转身看肖锋,“陈家湾的,你可听说义勇队的肖锋吗?”
  肖锋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肖锋啊,我当然认识,你也认识他,王乡长?”。
  “不,不,我不认识,只是神交而已。”
  肖锋说:“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怪不得他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认不出呢!”
  “啊!你你,你是肖锋?”王道金的声音都在打颤,提着裤子刚想逃,可刚一迈步,被肖锋一个“南天蹬门”,咣哧一脚正踹在面门上,王道金连退几步,捂了脸,哎哟一声,一下倚在厕所的墙壁上,眼前是金花乱闪。王道金情知今天在劫难逃,扑腾一声跪倒在肖锋跟前,声音凄惨,“肖队长,肖队长,你大人有大量,甭跟我这小人一般见识,今天你就权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求你了,你今天能放我一马,你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妈,从今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肖锋冷哂道:“王道金,狗能改得了吃屎吗?我今天放了你,那我爷爷怎么办?你他妈的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连个老人都不放过,我今天放了你,那狗蛋以前叫你关起来受的那些苦怎么办,白挨了吗?”
  王道金只顾鸡叨米般给肖锋磕头,瞅着肖锋不注意,噌的一下拽出屁股上的匣子枪,对了肖锋,刚要扣扳子,肖锋眼明手快,一个“飞龙舔舌”,身体腾空,空中发腿,一个弹踢,正中王道金的手腕,王道金手里的那把短枪就咣当一声被踢出三米开外,骨碌碌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扑腾一声掉进了粪池。
  肖锋拔出掖在长衫里的手枪,照着王道金的眉心,当的一声脆响,王道金的眉心就开了一朵红花,一头栽倒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再看外边,一听有枪声,帐篷里顿时就乱了套了,所有人都是一惊,纷纷起身,朝着帐篷外边冲,二孬油锤趁着混乱,嗖的一下各从腰里拔出二十响,冲着天空哒哒哒就是几枪,场面更显混乱,刘玉河,拓木大佐,早已有了跑过来的便衣队、宪兵队给护着跑过游廊。
  二孬说:“油锤你不天天吹自己的枪法好吗?”
  油锤说:“那是,我啥时候吹过牛。”
  二孬说:“那好,现在你就打拓木,再不打他可真跑掉了,你可别丢人,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油锤说:“操,我老油说话从来算数,吐个唾沫就是钉,放屁都能砸个坑。”说着,眼一斜,手一抬,三点一线,准了,一扣扳机,叭勾一声,一颗子弹就穿膛而出,油锤真不是吹牛,再看拓木当下就真的软了,身子一歪斜,人倒地上,一动不动。
  那些负责保护拓木的便衣们,立时大乱,却又眼睁睁着看着潮水般拥挤的人流无可奈何。谁也猜不出这颗子弹来自哪里,而下颗子弹的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的脑袋?
  一时间,人人自危,神情紧张。
  肖锋已经钻出了小树林,混入了奔跑的人流之中,冲着二孬油锤两个人一伸大拇指,表示一切顺利,然后分头随人流逃出刘玉河的公馆,朝着城南王义庆的茶馆跑去。
  

第十四章 改编正规军(1)
一天晚上,从县里开会回来的陈文孝没顾上休息,用凉水抹了把脸,就叫通信员找来了肖锋几个人开了一个碰头会,给大家传达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陈文孝说,按照上级的指示,咱们陈家湾抗日义勇队要进行改编,以后隶属于八路军一一五师独立团,团长叫杨辉。
  几个人一听,眼睛立时瞪大,狗蛋说:“为啥要改编啊?”
  陈文孝说:“为了抗日大业。”
  二孬说:“咱不改编不照样抗日吗?腾元,拓木,还有狗腿子王道金都是谁拾掇的,还不都是我们义勇队弄的吗?”
  陈文孝说:“那不一样,八路军是经南京政府同意有编制的正规军,咱们虽然也抗日,可有名无分,编过去,咱们这些人从此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正规抗日部队了,就不再是老百姓整天说的土八路了。”
  二孬说:“这些都是虚的,有没有名号又能怎么样,关键是咱们一旦跟了八路军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没有?发服装吗,发被褥吗,发军饷吗?”
  陈文孝说:“不发,改编以后,只是在组织上,编制上,隶属一一五师统一领导,你说的那些还得自筹。”
  油锤一翻白眼,“我的天神爷,那接不接受改编有什么两样?还不如不改呢,咱现在这样单干,倒也逍遥自在。”
  狗蛋说:“锋哥你别光当闷嘴葫芦啊,也表个态,兄弟们都听你的。”
  肖锋说:“我觉得文孝刚才说的没错,咱们义勇队真接受了改编也没啥不好,接受了改编只是名号变了,但是我们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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