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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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笛剑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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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影胡杨

  戊子年冬月二十日于凉州 。。

感受胡杨
用“疏影胡杨”作笔名和网名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可是对于胡杨树的感触还是很少,只感觉到它能在戈壁和大漠深处生存就有过人的能耐,否则,面对的只有死亡和逃避。

  我在玉门待的时间也不常,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年零三天,可是这一年却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段人生经历。在戈壁和沙漠最常见的当属红柳、沙枣、骆驼刺和猩猩草,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它的生长周期可能是我见过得最短的,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谓是“匆匆绿,匆匆枯。”但我敬佩这种植物,它要的只是沙漠中的必需品——水,一场不大的雨下过,就能过匆匆的一生。另外一种让我敬佩的大漠戈壁中的植物当属胡杨。若要把前面那种不知名的植物看成利用机会生存的话,胡杨却是表现出的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生千年不死,死千年不倒,倒千年不腐。”当然,对胡杨的这种评价我是从书中读到的,没有自己的亲身感受。2005年10月,一个特殊的机会让我又回到了玉门,虽然这次我不是在故地重游,但路过了我最崇敬的一片地方——胡杨林,第一亲身感受胡杨带来的生命强音。2006年,又是一个偶尔的机会让我再次感受到胡杨的顽强。两次机会是偶然得到,但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沙漠和戈壁的生命,所以我是幸运的,也是诚挚的。胡杨,我来过,来看望你的云腰压枝的倩影,来感受你的生命真谛。

  对大西北我是有爱有恨,爱她是因为它赋予生命一种气质,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典籍中都无法读到的,没有身临其境跟本无法感受到生命的忠诚与珍贵;恨它是因为它给我压抑和困惑,在迷茫中让我彷徨无措。我是长江水养大的,在水中像水鸟一样自由的遨游是我生活的天性。可是,大西北最缺的就是水,在水中嬉闹只有在梦中了。水同样是戈壁沙漠中生存的万物的生命线,有水就有绿洲。这是大西北的不可逆转的定律,翻过乌梢岭往西北方向前行,扑入你眼帘最真实的生存现实就是这样。

  胡杨,应该是在沙漠戈壁中生存的王者,它玉树临风,它刚正不阿,就在大西北这样的生存环境中仍然像君子一样矗立着。胡杨成林的地方在世界上并不多见,据我国的资料记载,新疆南部(南疆)有一片,另外一片就在世界沙尘暴的中心——内蒙古的额济纳旗。我在玉门以西见到的只能算是胡杨苗,经过它们的时候刚好在初秋的季节,疏勒河的河水灌溉了它,金黄的树叶迎风招展,给了无生机的戈壁滩增添了许多活力。见到它,我们都是欣喜如狂。胡杨,戈壁大漠的生命之王,我们来了——这是我们最真实地感受,尽管它尚未成我们预想中的王。

  我们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出发,目的地就是内蒙古的额济纳旗,二百公里的路上不见生命的踪迹,陪伴我们的是茫茫的沙漠,还有一天为我国的卫星事业作贡献的水泥路——酒航路,路并不宽,一路慢上,偶尔遇见的除了兵站还是兵站,唯一的加油站在额济纳旗境内,肯定穿着还是像军人,因为他的服务对象只有军队。车的速度并不慢,我们的收音机收不到任何信号,手机也像哑巴一样沉默不语。沉闷中,突然天边有一个枝丫突现,走进一看就是生生不息的胡杨树,孤孤单单。春天的阳光虽然已经照到了它的身上,但由于水源的变迁,它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只有光秃秃的树丫在给行人指引着方向,预示着这里曾经有生命的存在。再往前走仍然是这样,但眼前的却是一片即将干枯的胡杨林,胡杨用尽全身的力气正在吐露新绿,鹞鹰在它上面盘旋着,用警戒的目光观望着我们——在这条崎岖不平路上唯一蠕动的车,我笑着对朋友们说:“看样子大漠戈壁和鹞鹰都不欢迎我们的到来,唯有胡杨树欢迎我们啊。”朋友都笑了。

  在额济纳旗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在胡杨林中的一个蒙古帐篷里吃着大块的羊肉,喝着大碗的酥油茶,蒙古汉子用他真诚的热情介绍额济纳的风,“在额济纳一年只刮一场风,从年头刮到年末,不过有时风大有时风小。”因为不是旅游季节,我们的到来给主人增添了不少麻烦,但他仍然用热情招呼我们,陪我们喝蒙古人的酒、唱蒙古人的歌,我的酒量不行,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些上头,一个人溜了出来。月光正浓,透过稀疏的树叶,静静地洒在沙砾上,我想着自己起这个笔名的源由,心中黯然。其实,在胡杨的生命里更本与林甫的诗扯不上边。我用“疏影胡杨”也有点太牵强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现在我面对胡杨上哪儿去找水,月光是有,但并不是浮动的,照在沙漠上凭着自己的醉眼还有点像,但左看右看找不见水的深绿,只有胡杨树在初春的新绿绽放着暗暗的清香。可见,我是错了,我愧对胡杨,胡杨是最真实的,也是最正视自己的:“生存着就是挺挺堂堂。”而我却是哗然取宠,与胡杨跟本不敢对视。但我想胡杨也是对我轻轻一笑,对我是不以为然,因为它的存在是为了证实生命的珍贵和永恒的追求,对我不屑一顾。我逃进帐篷,心有余悸地拼命喝酒,篝火是见不到了……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额济纳才让我们见到它作为沙尘暴中心的厉害。艳阳高照中突然一阵不大的风吹过,紧接着狂风四起,明朗的四周猛地一下就不知识白天还是黑夜,车灯拼命地向前照着,还是不过三米。我对司机说:“看样子额济纳要留下我们了?”他不敢对我说什么,因为风沙已经糊住了他的嘴。过了大约十分钟,狂掠的沙尘就安静了下来,前挡风玻璃上盖着厚厚一层细沙,我们稍作处理就上路了,给我们说再见的仍然只有刚正不阿的胡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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