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哟,小猫咪~?~”
“你不是三天两头走的嘛。”
“这次要离开蛮久的呢~?~”
“哦。你走吧。”
“……?……”
两秒后——“西索你走就走亲我干吗?!”为什么我会有这么BT的祸害老师!
这是离别时分发生的对话。谈话一方很高兴,另一方显然很愤怒。
“怎么了,漠然?”
“伊~我没钱了。”
“问西索要。他不是你老师吗?人呢?”
“又出去了丫。伊~我快要饿死了怎么办?”
“你不是在糖果店里打工吗?”
“没良心的家伙,让我带着一身粉碎性骨折去打工?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太不够义气了吧!”
“……算了,我把钱打给你。”
这是没钱无力时发生的对话。谈话一方很无奈,另一方得意洋洋。
“去天空竞技场打到200层以上噢~?~”
“知道了。”
这是老师远在猎人考场提出的要求。谈话一方很兴奋,另一方毫不在乎。
?
西索离开后,在伊路谜的提醒下,漠然终于想到在出发去天空竞技场前要给停机两年半的电话充值。
开机的一瞬间信息像纸片一样漫天倒海。
“爱丽斯”,“伊”,“基裘”,“西索”,“塞”他们各占未接电话和短信的一半江山,剩下的全是相同的署名:“洛洛”。每天一条短信和一通电话,持续了两年。
漠然在火车车厢的一端慢慢翻看,对面身着窟卢塔族传统服饰的金发男孩儿安静的望向窗外。
天空阴雨绵绵,细小的雨滴打落在窗框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1996年7月25日:很久不见,你还好吗?”
“1996年7月26日:今天天气很好。但我心里闷闷的。漠,你还在生气吗?”
“1996年7月27日:手机怎么还不开机呢?开机就马上回电。”
“1996年7月28日:我的号码不会变的。”
“……”
一年后变成怒气和无奈。
“1997年7月25日:不要在考验我的耐心。”
“1997年7月26日:你不回话的话我是不会主动来见你的。”
“……”
最后空白,失去所有情感。
“1998年1月27日: ”
“1998年1月28日: ”
“……”
漠然木偶般机械的下按,逆十字的银链在锁骨间摇摆。
“够了,漠然。”她心说,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直到后来,漠然把手机轻轻盖合上,笑容如花朵般在颊边绽放。
“Je pense a toi 。 Mais ;Au revoir。”
我想把最后半句忽略掉,可是,我做不到。
库洛洛说:“我想你。”
可他也说:“但是,再见了。”
?
静谧过分的车厢里,酷拉皮卡远远眺望窗外。
烟雨蒙蒙,总有令人窒息的感觉。
对面的美丽少女顾自打开手机,显然沉醉其中,所以他也没有与她搭话。
他收回视线,发现她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当他以为少女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她却嫣然一笑。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
悲哀纯净流离琐碎。
完全没有快乐痕迹的笑容,在年轻又成熟的脸上缓缓散开。
如同幻梦。
然后她微笑着问他:“你是窟卢塔族吗?”
“是。”酷拉皮卡十分惊讶,想了想仍是回答了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女看着他的服饰说:“衣服啊,读过窟卢塔族历史的人都知道。窟卢塔族的服装青睐于蓝色和橙色。其中以宽松灵活的服装为主。”
遇到了一个也很喜欢读书的人,酷拉皮卡非常高兴:“是的,这样更适合于劳动和战斗。”
“所以嘛~我想我是不会认错的呢。”少女右手做了个打勾的姿势显得俏皮又可爱。“对了,窟卢塔族的圣地漂亮吗?我一直很想去参观的。”
“窟卢塔族的圣地?”酷拉皮卡的音色猛然下滑不觉有些发颤,他闭上眼痛苦的低喃:“再也没有什么窟卢塔族的圣地了。”
“为什么?”少女疑惑不解。
良久,酷拉皮卡才神思恍惚的回答:“已经被毁掉了。”抬起头,他的眼里尽是□裸的鲜红,“被蜘蛛。”
“什么蜘蛛?”
“蜘蛛就是幻影旅团。”
幻影旅团,全A级通缉犯,神秘的盗贼团伙,以蜘蛛为标记。因此,熟知他们的人都称它为蜘蛛旅团。
“只是为了得到我们的火红眼,居然折磨并杀死了那么多族人!扼杀了那么多的生命!只为了剜下一对对眼睛!只有我是唯一的幸存者!”酷拉皮卡的瞳仁如火般耀眼,恨之入骨的咆哮:
“绝对,绝对不可饶恕!”
?
“抱歉。”下车前漠然诚心的向他道歉,“我是因为有些难过所以才想和你聊天,没想到也把你变得那么悲伤。”
“没关系的,漠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爽快了很多呢。”酷拉皮卡已经恢复冷静的样子微笑着开口,“我很高兴认识你。复仇是我毕生的心愿。你和我一样,我们也许可以互相理解。”
我和他一样,复仇是我毕生的心愿。
漠然向他告别后走下高高的月台。
我和他一样。无父无母,孤身漂泊,背负着血海深仇。
“有空打电话给我。”我们可以惺惺相惜。
不过我真的和他一样吗?作为被神眷顾的民族,拥有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他的亲人是由于幻影旅团而死的吧?
漠然疑惑的想。
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也是呢?
默然无语凝噎
天空竞技场。
高991公尺,251层,是世界第四高的建筑物,是一个只有胜利者才可以往上爬的格斗技场。
据说揍敌客家的小孩6岁就能打到198层了。
不过,200层以上就没那么容易踏入。
只因会有世界极少的念能力者的出现。
一掌击飞对手后,漠然拿着一楼赢得的125元奖金悠闲的步入电梯。
电梯小姐礼貌的向她鞠躬:“您好,请问您到第几层?”
“100层。”
在天空竞技场打了四场之后,漠然唯一的感受就是——弱。太弱了。非常弱。和西索的魔鬼“果实培养计划”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Wonderful!漠然选手再次在三秒内解决了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女司仪激动的大吼大叫,仿佛自己才是参赛者。“让我们把大屏幕上的速度放慢十倍!噢,不行,再放慢十倍!看,大家看!100倍的慢镜头才能看清的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把人敲晕了!不愧是被称为‘三秒瞬杀’的漠然选手!简直太漂亮了!”
与此同时,漠然站在擂台上低着脑袋无聊的想:午饭吃什么好呢?嗯,牛排订餐不错……
“真是完美的胜利!请大家为她欢呼!”
嗯,算了,还是吃海鲜披萨吧……
?
话说轻敌是兵家大忌,所有战斗皆是如此。
一路“三秒瞬杀”的辉煌战绩如果让漠然不禁有些傲慢,那么,她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180楼的一战。
柔弱的腹部被狠狠一击,饶是漠然也抑制不住的气血翻腾被打飞3米。
“漠然选手Down!!巴克选手Critical hit!先得2分!”
全身肌肉的壮汉在对面张狂的叫嚣:“小丫头,凭你还‘三秒瞬杀’?3分钟都要过去了!”说着抬步,趁漠然腾空时毫不怜惜的又是一击,“连‘那个’都不会,还想打倒本大爷?哈哈,别笑死人了!”
连“那个”都不会?是指“念”吗?
抑制住眩晕的感觉,漠然轻擦嘴角的血迹,情绪顿时由轻慢转为警惕。
呵,运气真好。这么快就碰到了念能力者,而且还是强化系。
对上强化系她比较吃亏。但漠然并不打算在200层以下用念,固执而已,即便输掉一场也没有关系。
大汉看她不吭声,语气更是得意:“黄毛丫头!乖乖认输,再回家跟爹娘哭几年去吧!哈哈!”
漠然冷颜一笑,目光仍是鄙夷。
白痴,连我用了“隐”都看不出来。我又怎会败在你这种人手下?就算不用念,也可以赢。
和强化系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做法,那么就发挥我变化系的特长——“骗人”好了。
?
洗手液在掌心均匀的涂抹、揉搓,发出茉莉的香味。慢慢的开大水龙头。从手腕到指尖仔细的清洗。把剩下的红色泡沫冲刷掉。所有的痕迹就都流入下水道了。
衣服上仍沾着粘稠的血。原本鲜丽的颜色逐渐暗红。洗手间的暖气开得太大,玻璃起了朦胧白雾,让人看不清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好骗,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么?
仅仅装作可爱无害的样子就能让他放松警戒,然后在他“缠”薄弱的一瞬间发起攻击。类似偷袭的性质。用的是伊路谜教的特殊暗杀技法。
指甲原本就很长,这下子断了不少。
换来一个生命在手中消失。
杀人居然也是那么简单的事。
甩甩头,她走出洗手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头深深埋入被单和枕头里。十分钟过去,漠然摇晃着爬起来,从包里找出了手机。
调出“洛洛”的号码,她呆愣了一阵又按了取消。
两年不开机,我果然是笨蛋。洛洛一定在怪我。
那打给谁呢?好像没有什么人了。
随手拨了个名字,信号的另一头响起一个冷峻稳定的声音,他问:“漠然?”
“伊。”她僵硬的开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能够倾诉的人只剩下他一个。
“抱歉,伊。我杀人了。第一次,杀人了。感觉……有点不太好……
闭上眼,一直在想他死的时候。那种怨恨不甘的眼神,恐惧绝望的呜咽,温热喷洒的血,粘稠不洁的溅到衣服上、皮肤里。抱歉,我,我洗了好几次,我的手还是那样,可是又感觉洗不干净。”
她忍着胃里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