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问了我了。那个问题……”
“你明白的，那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但是，你们这样的伤害……无数的轮回……”
“他不知道。”
“不！您可以告诉……”
“告诉他吗？但是，他不相信呢？”
“我会告诉他事实的！”
“不，你不会。你不会的，羽血。因为，我不会让你说的。”
对话就在这样僵持的情况下结束。
范木林把脸朝向阳光——是真的不能告诉吗？——脑海突的涌上了这个问题。
“是谁做的？”
一句问话，瞬间让范木林的身子僵硬。可是，话语就卡在喉咙口，迟迟没有说出，眼，也不愿睁开。
“为什么，你明明……那蛊在昨天我明明……”——你明明可以躲开这些伤害，为什么没有躲开？我明明撤了蛊，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那样？——疑问没有问出口，同样的卡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底心里徘徊着的是什么？内疚？痛快？伤心？高兴？
不，都不是。
那……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眼前的人……是仇人。
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范沐杉起身，准备离去。不过，仅仅只是一撇，那抹熟悉的身影立马落进了范沐杉的眼里。
“绿姨！——”惊叫着，范沐杉跑到了红色的帘布后，女人痛苦的面容马上映入了眼中。
“绿姨，绿姨！你怎么……你怎么了？”范沐杉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但是，很突然的，脑子里窜出了自己几乎不敢相信的想法。
——难道，那人身上的上是绿姨弄的？
——绿姨是想帮我报仇吗？
——还是绿姨和范木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迷虎林，山洞中。
“鸢公子，飘荷……飘荷真的不知道范公子去了哪……”
严飘荷小心的看着修君，眼里都是惊恐。
就在刚刚，这个男人突的冲了进来，当然，手里还带着一个人。
“你真的不知道吗？”修君不放心的又问了便，他现在很火，都是那该挨千岛的歌舒影和歌舒云，晚上拖着他，不让他走。
而且，按当时的情况看，两兄弟正在闹着别扭，他夹在中间，到像个第三者。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修君偷偷的蹿出了范府，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迷虎林，却不料主人和羽血都不见。应该没什么事吧？
“恩……不，不知道。”严飘荷弱弱的点着头，眼睛还不住的飘……
“哦，忘了。那，你的婢女，我给你带到了。”
话说完，修君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两人到底去了哪里了呢？……
而就在修君思考的时候，范府里，两兄弟同时醒了过来，四目相对，情深却也愁浓。
“影，和哥离开这里，马上。”歌舒云的语气坚决，不容抗拒。
“不。大哥，我说过会帮沐杉到最后的。”歌舒影毫不退缩，用同样强硬的态度回答道。
“歌舒影！你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恩？”大哥几乎暴怒。
他们已经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了一天一夜了，却始终无法得到双方的认可。
而事情的起因，全因歌舒云在那天婚宴的夜里接到的报告。
那报告里的内容很复杂，那里包括了歌舒云暗中偷偷调查的范木林的所有事情。所以，顺藤摸瓜也就打探到了梁宇周。再来铺开线，又更近了一步的调查。这庞大的信息终于就在前夜完成了。
你要问歌舒云为何能调查到这些被范木林深深的隐藏的东西，这个只能说，是作为武林盟主的强大势力和眼线。
同时那份报告里还有调查出来，他们这次任务失败的原因。
那是因为梁宇周的偷偷告密，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告密。梁宇周也就是在皇上的耳边讲了几句范木林和范沐杉的几句坏话，仅此而已。
而且，歌舒云还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情报——
梁宇周在皇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示意下，在范府的周围安插了无数的大内高手，几乎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准备在三天后严家的女儿回娘家的时候，一举将范府和严府全部的人捉获。
这里，还要要多嘴一句，严汝一直都是朝廷上对梁宇周反对呼声很大的一位老臣，这自然，便被梁宇周算计到了里面。
所以，看到这些情报的歌舒大哥，一下就担心起了自己的弟弟，虽不是说不愿顺着弟弟的来，却也是觉得此刻和朝廷闹僵不是明智之举，所以立马就来劝阻自己的弟弟忘更深的坑里跳。
而且……他的感情……
“大哥，我明白的，这些年来……但是，范沐杉是我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人。
没有说出口的话两兄弟心中都相互明了，也都一起痛着。
一个是为了眼前的人不知自己的感情；一个是为了明知自己感情却不不被接受。
这些都是情伤，可情伤真正的深处，是相互伤害着，却不愿相信。
正如范木林和范沐杉。
17。4
“她的孩子没了。”羽血冷冷的说道。
范沐杉惊的回头，眼里满是不信。他说绿姨的孩子……
他的眼向下望去，果然，同样是刺眼的鲜艳的——血。
“为什么……”范沐杉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此刻还能如此平静的问着这句话，心中暗自的嘲笑着自己。
“似乎……惊吓过度。而且，看情况，昨天夜里她一直呆在这里。”羽血只看了眼，便快速的推断出林绿此刻的情况，“不过，她的呼吸还算平稳。你放她到里面的房里躺平，她需要静养。”
羽血摇摇头，果然和范沐杉一起久了，这种爱关心别人的毛病就被传染了。
而且，他前面竟然就这样从自己的主人体内出来，并且还好心的回答了他人的问题。果真，他冷酷的形象要破灭了……
“杉儿……”
正抱着林绿，打算让她进里屋休息的范沐杉，听到了这一声轻唤，停住了脚步。
“昨天的人，不是她。”
话语落下，范沐杉不再做停留，直接走进了里屋。
其实，很多时候一句话，就包含了许多的感情和许多的复杂的情绪。就如此刻范木林看着孩子背影时的心酸。
羽血跟着范沐杉走进了里屋，“我来照顾她吧，你去问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他不会说的。”范沐杉轻手的，把林绿放到了床上。再毫不顾及的去了她的外衣，为其改上了锦被。“而且他说的，我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羽血紧紧的盯着范沐杉。两个人都是这个想法，这着实让他火大。
“我和他之间，中一开始就被打破了信任。我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我。这点，你应该明白的。”
“但是，有什么隔膜是无法打破？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除的？你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你是不是还有说，我们之间还有不同于亲情的东西？”
一瞬间，空气降到了零点，范沐杉的眼神冰冷，毫无感情。这，不应该是他。
“……是。逃避……是你们俩共同的选择吗？”同样冰冷的感觉，眼里没有任何的温度，这，就是饕餮本该有的冷酷无情。
“你帮我照顾她。”
突地一下，羽血愣住，怎么？
“逃避是吗？好吧，如果你认为我去问他就是面对现实了，那么……我会面对。”
说完，范沐杉走出了里屋，向范木林的床走去。
范木林依旧闭着双眼，似乎还是不愿睁开。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太不像理解那个所谓的“面对”。
“醒着，这又是何必？”范沐杉语气冷冷的，站在床前，看着闭着眸子的范木林。
范木林身上的伤口经过羽血一夜的调整，基本上已经没事了，可是那些伤的重的地方，还是隐隐的有伤痕没有褪去。不过，相信不久之后，按照羽血的能力，褪去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然后，比较能以解决的问题，就是范沐林脸上那鼓起里的大包。
范沐杉明白，那个是蛊虫，只是，它在沉睡。
“身上，是谁弄的？”范沐杉仍旧是凉凉的话，却是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颤抖。
“你不需要知道。”范木林平静的睁开双眼，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宛如一汪清泉，静静的流淌。而这样的平静，根本就不是属于范木林的。他，应该是处处显露狡诈，无时不刻的展露自己的奸猾，更是近乎喜欢随时利用他人的弱点进行威胁。
就如同那些日子里，对范沐杉的一言一行。这个男人是霸道的，是强硬的。可是，这一夜的折磨，又好似磨灭了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强？！
“告诉我，那人……是谁？”没有被范木林眼里的平淡所影响，范沐杉继续问道。声音稍稍的抬高，预示着范沐杉的怒意。
“我说了，你不需……”
“他想杀了你！但是，这个世界上，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其他的任何人……都是我的敌人。”
第十八章
18。1
话一说完，范沐杉就后悔了。
再有些心虚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见男人嘴角带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范沐杉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震。心里本来七拐八拐的心思，一瞬间全没了，脑子里，直溜溜不停转着的，还就是那抹发自男人内心的温柔的笑容。
真他妈的该死！范沐杉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之后，便消了声。
然后，是持久的沉默，久到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话题已经结束了。
突然，范沐杉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的叫起来：“那是什么！”
说着，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到范木林的身上，不，爬过范木林的身子，来到了床的另一侧。猛的一下，抽出了范木林还来不及藏好的匕首。
“这把匕首……”在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范木林后，范沐杉开始翻看那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