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见徐青绫将目光望向王大爷,支支吾吾道:“小姐,……小的自作主张,将您的随从也唤了起来。那曲山虽是坐着马车过来的,但小的怕您不习惯。”声如蚊纳。
东子自是不知她与杂货铺的佟掌柜有何关系,如此做,不得不说他想得颇为周全。不过,她就纳闷了,今天午间,他怎会记不清,是否还有多余的包间?
徐青绫微微颔首,问道:“劳烦你了,不过,你是何时去唤的他?”他当然是指王大爷。
东子见徐青绫并未责怪,笑着回道:“是吩咐下人去打水的时候,让人将王大爷喊起来的。”
不是在去唤她之前,就好!
此时,他们已是行至离曲山他们只有三步远。
正对着他们的王大爷,早已见他们进来,待走至此处时,才向徐青绫躬身行礼,唤了一声,“小姐!”
曲山听到喊声,立马转过身,有些不稳,晃荡几下后,便向徐青绫行礼,“小姐,何时出发?”
徐青绫对此未作回答,“马车可是备好?”问得是王大爷。
“青衣阁的伙计,已将马车收拾妥当,就等您的指令了。”王大爷沉吟一下,回道。
徐青绫侧耳对琉璃吩咐几句。
琉璃掏出碎银子,递给东子,“这是小姐请你们喝酒的,今夜辛苦大家了,快回去歇息吧。”
东子及几个伙计连声道谢,银子则由东子笑着接了,“小姐,小的送您出门。”
“走吧,曲山,你与我们一道过去。让载你过来的那辆马车,紧跟着我们。”徐青绫吩咐道,在到杂货铺之前,徐青绫得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山点头应诺,一行人出了院门,前后两辆马车,奔驰在寂静的街道上。
“曲山,佟掌柜可有说,寻我何事?”徐青绫斜倚在大迎枕上,望向车帘掀起一角,刚好露出曲山的背影,看不见王大爷,琉璃将分寸掌握的刚刚好。
曲山转过身,面上有些难色,低下头回道:“回小姐的话,佟老爷并未说,只是让小的莫要耽搁,赶紧过来寻您。”
“知道了。”徐青绫恹恹道,对琉璃使了个眼色,琉璃便将举在手上的帘子放了下来。
曲山只是曲岩兮的小厮,佟掌柜怎会将此事告知与他?
罢了罢了,到了杂货铺,一切便可知晓,不差这点功夫。
“吁”的一声,马车急急停了下来,徐青绫倒向一边,幸好琉璃眼急手快扶住了她,差点撞在小茶几的边角上。
徐青绫寻思着,一般如诺到了目的地,王大爷会提醒一声,随后,才将马车缓缓地停下来,可现今是何情况?
“马车上是何人?”不待徐青绫出声询问,马车外便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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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路遇(下)
“小姐,您在车里稍等,老头儿先去瞧瞧是怎么个情况!”王大爷紧贴着车帘,对着徐青绫低语道。
“门外是何人,你可清楚?”王大爷这么说,门外自然不可能是他应付不了的大人物。
“是一队巡夜的官兵,可能是进行例行盘查。”王大爷也不是十分确定,估量着道,“老头儿先去看看?”说着,便打算下马车去。
“王大爷,你先等等,琉璃,拿几个碎银子来。”在琉璃解开钱囊那会儿,徐青绫思量了片刻,道:“拿五两银子就行!”不能给太多,毕竟人心难测。自古向来又是官匪一家,她不得不做些提防。不过,万幸的是她这辆马车本就朴素,而曲山之前坐得那辆车,也不过是杂货铺惯常给下人出去办事时用的车辆罢了。
“是,小姐。”琉璃数了五两碎银子出来,用另一手撩起车帘一角,从露出的一角中,将银子递给王大爷。
那队官兵见久不回应,仍旧是原先的那个大嗓门,开口叫嚷道:“怎么还不下来?宵禁的时刻,怎么还在街上行走。再不下来说清楚,就抓你们去衙门,鞭刑伺候!”话音刚落,外头便一阵起哄声。
徐青绫扯了扯嘴角,暗自腹诽道,这到底是官兵,还是流氓?这么大声,也不怕将周围的百姓从睡梦中惊醒。她方才的决定,看来是对的。
王大爷回应道:“官爷,这就下来,这就下来!”顺手接过银子,低声对曲山道,“麻烦小哥,在车上照看好小姐。”
曲山连忙点点头,他没有王大爷处事老道,怕是应付不了那帮子官兵,自然是应了下来。
王大爷见此,便略微放心地下了马车,笑脸迎向那队官兵。
而徐青绫仍是倚着大迎枕靠在车壁上,留心外头的动静。琉璃则是掀起车帘的一角,紧张地向外张望。那队官兵离得不算近,徐青绫对此也就不阻止了。而且,她正巧能从露出的细缝中,看到外面的情形,一清二楚!
“各位官爷好!”王大爷弯腰向那队官兵行礼,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透着恭敬。
打头的官兵闷哼一声,训斥道:“怎不见车里的人出来?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封国的宵禁令吗?如今三更已过,怎么还在街上奔走?”说到后面,语气越发重了。
“官爷,实在是不得已啊,我家小姐病了,急着寻医,您看能否通融一下?”王大爷连连哈腰赔罪道,因着那队官兵借着宵禁令一说,王大爷并不好说出实情。
“哦,是吗?让你家小姐下来,我们瞧瞧,看看是否真是病了。”后头跟随着的官兵起哄道,顿时闹声一片。
那打头的官兵笑看着,并不说话。
而琉璃捏着车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双眉在不觉中竖起。
从缝隙中望去,王大爷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道:“请我家小姐下来倒是无妨,只要将脸挡住就行,别遭了风便是,不过,小的是怕官爷们过了病气,那可就不得了了。”说罢,便又唉声叹气起来。
听罢,那群官兵立马便静了下来,打头的那个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忙问道:“你家小姐患得是何病,怎么还有不能遭风一说?”一时间想不起是何病。
“小的倒是也说不好,小姐一直高烧不退,脸上也起了疹子,看了好多大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义愤填膺道:“那帮子庸医都不敢靠近小姐身边细看,却都说治不了,让我家老爷夫人尽早准备后事,还劝我们不要靠近小姐。可怜小姐才是个半大孩子,老爷和夫人怎能忍心让小姐就这么去了,故而,不听大夫之言,不分昼夜地照顾小姐。结果,没几日,老爷和夫人纷纷病倒,也发起高烧来。不过,前几日,小姐的高烧竟然退了。可今儿个夜里,竟然又病了,发起高烧来,所以……”王大爷一板一眼地说起故事来,还颇为生动。
王大爷正说到兴头上,却是被那帮官兵打断了,“快说,到底是什么病?大爷们哪有时间在这里听你掰和。”显得极为不耐烦。
王大爷连声道歉,忙道:“听那些庸医说,我家小姐得了牛痘。”所有人一静,王大爷讪笑着继续道:“不过,官爷,别听那些老糊涂瞎说,我家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一定是他们医术不行,才将治不了的病都归咎在这种病上,好保全他们的名声。”
在这没有星星的夜里,初春的微风袭人,却莫名让人有些觉得慎得慌,周遭的一切都静得极为诡异。
那问话的官兵,怔了片刻,才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就莫让你家小姐下来了,小心吹了……呃……风。”说得很是体谅他们,似乎刚才说话的那人并未出现过,只不过隐隐的颤音却是“恰当好处”地道出了那人及余下官兵的心声。
王大爷自然顺着向他们道谢,“多谢官爷们的体谅!”说着,便将手中的碎银子塞到那官兵手上,“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深夜里,官爷还不辞辛劳地在为民奔波劳累,辛苦了。这初春,天气还有些寒凉,请官爷们喝个小酒暖暖身子。”
那官兵一愣,便接过那些碎银子,颠了颠分量,又打量了一下马车,小声啐了一句,“没想到碰到个病秧子,幸好是个识趣的,还晓得拿点银子。不过,就是没想到是个落魄的,就那点,够干啥呀?”
嘀咕了几句,转而对王大爷道:“算了,赶紧带你家小姐去看病吧,下次看病也得乘早。”总比没有好,这次就放他们一马吧,对着后头的兄弟嚷道:“兄弟们,我们走吧!那些大人们还等着我们给他们办事呢!”说着,大手一挥,一队人马便撤退离去。
见他们一行人走远,王大爷转身返回,跳上马车,缓缓将马车驱赶起来。
一旁的曲山嘟囔了句,“今天怎会有官兵,我来得时候还没遇到呢,真是奇了怪了,这宵禁令好久都未曾实行了。”
徐青绫听到了他的那声,便也出声询问道:“今夜是何情况?往常可没听说过今日要实施宵禁!”怕是那些官兵假借宵禁令,搜刮些银两吧。
不过,封国确实是有宵禁令的,但是一般是不实施的,除非是在战乱发生、疫情散播等这样的特殊时期,才会严格实施宵禁令。
“老头儿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大爷也同样感到疑惑不解,除了到了时辰,会关闭城门,禁止通行以外,这宵禁令已有经年不曾实施了。不过,他知道有点他做得不对,那就是,“小姐,今日老头儿放肆了,未听您的指示,便擅自做主,并假借您生病就医,回了那些官兵。”
据封律中记载,一更敲响暮鼓,禁止出行;直至五更敲响晨钟后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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