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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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厨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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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陷害,是赤果果的有意陷害!
  
  “二位大人,不知包拯可出狱否?”包拯朝他们一拱手。
  “是,下官送大人出狱。……不不不!下官失言,恭迎大人驾临瀛州城……那个……”徐节度满头大汗。
  展昭等人搀着包拯起身走出牢门。
  
  “青天包大人啊!求您为小民做主啊!节度大人和监酒大人串通一气,欺负咱们老百姓啊!……”一路上,牢里犯人群情汹涌一唱一和,喊声此起彼伏。
  “徐大人。”包拯道。
  “下官在。”徐节度低头哈腰。
  “这个欢迎仪式倒是挺特别呀。”包拯睨了他一眼。
  “……”徐节度心里顿时扑棱过一万只乌鸦,心情比那外头的天还要阴上几分。
  这下,要倒大霉了……
  
  瀛州衙门内堂里,包拯在上头落座,身旁侍立展昭三人。徐节度和宋监酒惴惴不安地只用了半边屁股挨着椅子。
  
  仆从等人献上茶来,包拯接过,搁在几上。
  “包大人乃皇上钦差……下官等有眼不识泰山,不想冒犯了包大人,下官该死。”徐节度哪里能坐得安稳,赶忙站起来躬身请罪。
  “下官有罪!有罪!”宋监酒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伏在地上。
  
  包拯却不做声,徐宋二人心里更是不安。
  忽然,窗外传来一些响动,展昭警觉,喝道:“什么人!”
  话音一落,王朝将门一开,把一个妇人截在门外,随即进来向众人禀报。
  包拯微微皱眉:“内衙重地,为何有妇人在此?”
  
  徐节度望了那妇人一眼,吓得倒抽一口气,只得说道:“请大人恕罪,这这这是贱内……”说着低声骂道:“你来此作甚?!”
  徐夫人却也不怕生,拿眼去上下仔细打量了包拯,掩着嘴笑:“哎,夫君,我说这包大人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丑嘛,看久了,也是挺俊的。”
  她又一眼瞧见包拯身旁的展昭,顿时魂飞天外,止不住就把那媚眼乱抛起来。
  徐节度几乎晕了过去,他见包拯分明一脸黑线,心里暗恨这不懂事的婆娘,只得喝人来将夫人请回府中去。
  
  一阵尴尬的寂静。
  
  “宋大人。”包拯开口打破沉默。
  “下官在。”宋监酒一颤。
  “你有何罪?”
  “下官……”宋监酒几乎要哭了,“下官有眼不识得包大人,还、还有卖、卖酒……”
  
  “你一斗酒卖五百文,一石酒已五贯钱,又为何还要另收许多买酒钱?”包拯斥道,“尔身为父母官,竟能做出如此贪赃枉法之举,鱼肉百姓!”
  “下官有罪……”
  “徐大人,宋大人乃贵妻弟,难道你也不知情?”包拯随即转向徐节度。
  “下官……”徐节度在心里哀叹,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亲戚?
  更糟的是,他们的错处被包拯亲自抓了个正着,想抵赖也无从抵赖。
  
  包拯又命王朝马汉二人前去查看衙中库房与账册,这才端起了茶:“此事本府必会上奏朝廷,如今暂停你二人的职务,待圣旨下来之时,再作发落。”
  展昭步下堂去,利落地将两人的乌纱帽给摘了下来。
  
  “尔等好自为之,都各回府等待圣裁罢。”
  “瀛州上下许多官员都仰慕包大人的清名,请大人赏脸,下官等备宴为大人摆酒接风……”徐宋二人不肯死心,还要抱包拯的大腿。
  “不必费心。”
  包拯一言便把他们的最后一丝希望击得粉碎。
  
  瀛州官衙中,徐节度被罢免了职位,换了包拯暂代节度使。直到朝廷把徐宋二人给处决了,再敕旨派出新的节度使来上任,包拯便能回开封去。
  
  这边厢审完徐宋二人,包拯便带展昭三人进了花厅与刚到不久的公孙策会面。
  “大人此次亲身破案雷厉风行,学生佩服。”
  “惩治了贪官而大快人心,真是不枉此行!”马汉高兴地道。
  “本府倒是希望能白跑一趟。”包拯摇头,顺道捶了捶肩腰。
  “大人,可是又觉肩痛?”公孙策立马关切地问。
  
  包拯点头,原来他有风湿的老毛病。昨晚在阴湿的牢里蹲了一夜,又似是要变天的模样,就发作了。
  透过窗门一看,外头的天色确实越来越阴沉了。
  王朝活动了下关节,埋怨道:“这鬼天时……”
  
  原来不止包拯,就如展昭、王朝、马汉等练武之人,身上又多有深浅旧患。平日里虽没什么,天气变时,一发作起来却是或浑身难受、或痛得要命的。
  外人看不出来,只是他们都忍着不说罢了。
  
  平时,若遇上转季和乍寒或暖的天气,公孙策的房里一向热闹得很。他浸泡的药酒能在几天内被一抢而光,又要替众人施针推拿缓解痛楚。
  如今正交四月下旬,好在公孙策在启程前早有准备,把药酒带了来。
  众人商量着吃饭后好好地搓按一番,舒舒筋骨。
  
  不久,连翘端上饭来,里头有一味热腾腾的汤。原来是公孙策吩咐熬的杜仲猪尾骨汤,又加了一点儿酒,用来行血。
  公孙策亲手舀汤,立逼包拯等人饭前饭后都须喝一大碗。
  
  饭后歇息一会,众人便寻了个厢房针灸推拿去。
  
  包拯躺在里间,享受着艾灸。
  王朝马汉两个在替对方按摩,却又你埋怨我,我埋怨你。说力道拿捏得不对,这下子轻了,这下又重了。
  公孙策又要顾着包拯,又要替展昭推拿,又要指点王朝马汉二人的手势,只觉得应接不暇。
  
  “阿翘!”公孙策开门喊人。
  “是,先生。”连翘探进头来。
  “你来替展护卫推拿。”
  展昭闻言浑身一震,立马披衣起身,却被公孙策一手按了下去:“只推拿到半路,气血脉络并未全通,你急个甚?”
  展昭顿时无语。
  
  公孙策见他别扭的模样,便道:“难道是怕阿翘手势不佳?那好,还是我来替你按,阿翘你去帮王朝马汉……”
  “不是,”展昭一听,心下更不愿了,“先生尽管去替二位兄弟推拿,展某并无所谓。”
  “阿翘来,我教你。”公孙策一把拽下展昭披着的衣裳,如此这般地示范了一通。
  
  连翘点头,在手心倒进药酒搓热了,印上展昭的后肩。
  只见展昭像被火烙一般颤了一下子,吓得连翘赶紧缩了手。
  “展大人,我的力道不对?”
  “没……”展昭苦笑,“有劳姑娘……”
  连翘这才放心,顺着他背后的肌理用柔力按摩起来。
  她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展昭背上那或深或浅的旧疤,这下一来,力度便轻了不少。
  
  “用力点儿!莫像搔痒般地。”公孙策在一旁喊。因常年练武之故,展昭的肌肉十分地结实,需用力揉下去方见效果。
  “姑娘可是手酸?”展昭连忙转头问。
  “不是,”连翘用手轻轻碰了碰其中的一条疤痕,皱眉答道,“这儿有不少旧伤,我怕弄痛了展大人。”怎么他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是伤?
  “啊……不碍事。”展昭笑笑。
  
  “以后小心点儿!”连翘忽然气鼓鼓地用力在他背上捏了几下,继而使劲推拿起来,“身子是你们自己的,若是自己都不爱惜,还有谁替你们看顾着呢?”
  对展昭来说,这几下子是捏得不痛不痒,他继续闭目享受着背后的按摩。
  听了这几句话,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廿七】花雕焖鸭解旧事

  因徐节度在任时只爱在府里呆着,官衙十有八九已成了个摆设,衙里打杂的人都很不给力。连衙役们的三餐都不爱留在衙里吃,宁愿回家或在外头解决掉。
  
  包拯和公孙策立志要整顿被徐节度败坏了的官衙。他们起先还愁着各处人手不多,又干不得事,却原来不是那回事儿。把人叫到跟前来一盘点,竟然还有几个是能干的。
  就譬如厨房里有个叫春伯的,说话风趣,闲了爱与人东拉西扯。厨房里头的人在徐节度出事的那时,已跑了大半,春伯便是那留下来的一个。
  
  衙门里暂时请不到适合的人手,这几日又没案子,王朝和马汉便轮流着到厨房来打打下手,顺便听春伯说说这城里的稀罕事儿。
  一来二去地,竟也成了他们的习惯。
  
  这日,春伯一边麻利地替鸭子烫水褪毛,一边说起了早两年划龙舟时的情景。
  “一年到头,咱们瀛州城里头最热闹的是啥来着?就是划龙舟了!你们笑甚?不是我吹牛,合着咱们这地方虽不如京里大,可那场面倒不小哩……”
  “老伯您也忒能吹,这又有什么好说的?”王朝洗着菜接嘴。
  
  “你这后生能见过几日世面?就在我老头儿面前显摆。那划龙舟却是有讲究的,打鼓的、掌舵的、司旗的、扒船的,都需各司各位,严谨得很。咱们城里还有一桩传统,就是在任的节度使大人必须替龙头点眼,而且要挑选一条船,自己亲自充作鼓手。那年徐大人他……”
  春伯说到这里,手里提着水淋淋的没毛鸭子,自个已笑得前仰后合。
  
  “春伯您别顾着笑,快些说呀。”连翘催道。
  “那年徐大人在船头打鼓,不知怎的就一脚踩错了,众人又跳下去救,连累一船人就当着咱们的面下饺子般掉进河里。只他偏偏不会水,被人捞起来时狼狈得很,成了个泡得发胀的饺子。……”
  
  连翘和王朝正笑时,偏偏春伯一边比划着,又来了这么一句:
  “徐大人倒还罢了,你们想若包大人给掉了下去,那叫什么?那不是饺子,是黑芝麻圆子!”
  连翘二人仔细一想,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您老真绝,还敢拿包大人来说事。”连翘对春伯竖起了拇指。
  “呸!”王朝赶紧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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