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裕只看到几个字,写着“风家”,“玉玺”之类的字眼。
皇帝正要暴喝,谁这么不小心,竟然敢在他的头顶作祟,却在触到纸上的字眼时,脸色大变,然后猛地转身,回到御书房,在桌子上到处乱翻。
玉玺不见了。
来不及管地上的罗裕,皇帝急急的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众人都被这样大的变故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见皇帝的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多问,都急急的跟了上去。
罗裕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事儿一定与阿溪有关,便从地上起来,也跟了上去。
到了御花园之后,皇帝四处张望着,果然见园子的一角有一颗参天大树,此时已没有了枝叶,只见树干上有一个巨形的鸟巢。
皇帝一边朝着这颗树靠近,一边吩咐人搬梯子,他竟是要亲自爬树。
这一下众人都纷纷跪下。
“皇上万金之躯,这万万不可上树啊。”
罗裕也道:“父皇,还是找人来吧。”边说边抬头看着那个巨形的鸟巢,猛然想起刚刚看到的“玉玺”两个字,这个鸟巢该不会跟玉玺有什么关系吧?
皇帝却全然不顾众人的劝阻,撩起了袍子的下角,顺着梯子便爬了上去,双手伸到鸟巢里,触手的是丝绸滑腻的质感。皇帝一把伶起鸟巢里的东西,急急的解开系着的结,展开来,赫然就是刚才不见的玉玺。
皇帝的心里也是转了千百个念头,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会,便有人神不知过不觉的将玉玺从御书房的抽屉里移到了御花园的鸟巢中,现在天刚刚擦黑,这人做完这一切经不被人发现,来去自如,武功当真了不得,恐怕,恐怕想要了他的命,都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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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暗暗的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心下惊恐,这是风家对他的警告,暗示他不该擅自动风家的人。梯子上的腿有些微微的打颤,皇帝定了下心神,才下了树,对着树下的道:“她在天牢里。”
“多谢父皇。”罗裕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如此说就是允了他要放了阿溪,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阿溪。
罗裕跪求皇帝放了风溪的消息早已被人禀告给了罗筝,不过他自信有母后在,所以竟是丝毫不以为意。可此时却有人禀告他说皇帝准了。
他竟还有些不信,一把抓住来人,问道:“准了什么?”
“九殿下此刻已经去天牢放人了。”
“什么?”罗筝松开他,带着人直奔天牢而去。
天牢里,阿溪昏昏沉沉的觉得有人抱住了她,耳边听到的是急切的痛惜的声音。
“阿溪,阿溪,你醒醒。”
这声音是这么熟悉,她曾经想了多次,又曾多次出现在梦里,今日总算是听到了,她竟然是睡着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她怎么能睡着呢?几乎是强迫着的,风溪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便是那双眸子,焦急的在呼唤她。
“九哥,你终于醒了。”
“阿溪,都是我不好,我这就带你出去。”罗裕紧紧的抱住她。
他昏迷了八天,又在寒风中跪了一个下午,此时抱着风溪,竟是有些吃力,腿微微的打颤。罗裕将脚狠狠的钉在地上,慢慢的稳稳的抱着阿溪往外走,竟是那样的稳,生怕颠着了怀里的阿溪。
刚刚出了牢门,迎面正碰上带着人来的罗筝。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罗裕止住了脚步,问道。
“九弟,大哥要做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罗筝反问道,“你不能带走她。”罗筝的话音刚落,罗裕已是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九哥,放我下来。”看眼前的情形,势必是要一站,风溪挣扎着想从罗裕的怀里下来,可是罗裕的手臂揽的很紧,她的伤势颇重,却也使不了多大的力气。
“阿溪,我知道你你一向好强,并不依赖什么人,但是今天让我护着你好不好?”罗裕的胳膊收的很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似的。
风溪停下了动作,冲着那双怜惜的眸子点点头,安然的窝在他怀里。
罗裕抱着他超向前走,似是没有看到夜色中闪着白光的刀剑,不知道刀剑不长眼的道理。
“大哥,去年十月份孙大人去你的府上,十二月份孙大人那个毫无功名的纨绔女婿直升到三品的知府;今年六月份,河西发大水,灾民无数,父皇派你去赈灾,你又做了什么?今年的八月份……”
罗裕的话还未说完,罗筝已是怒不可揭的吼道:“你,你给我住嘴。”这些事情他自认做的隐秘,罗裕怎么会知道的?心下的杀意顿起,既然他知道这么多事情,那就更不能放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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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罗裕冷笑道:“如果我死了,那么这么奏章马上就会出现在父皇面前。”罗裕已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双眼直视着他,“我想大哥可以权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罗筝的脸色变的铁青,牙齿要的咯蹦咯蹦响:“罗裕,算你狠。”
说完,朝着围住罗裕的人大吼道:“都发什么楞,快让开啊。”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罗裕不疾不徐的抱着阿溪从众人的视线里走过。
风溪从罗裕的怀里仰起头,担心道:“九哥,如此一来,他就更不会放过你了。”
自个的丑事被人窥视,当众说出来,把柄被人紧紧的攥在手里,这就像是一把大手卡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随地都让他心惊胆战,吃不好睡不好,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让知道自个丑事的人闭嘴。
“阿溪,你怕吗?”罗裕抱着风溪走到了天牢的范围,只见一辆马车听在那里。
“只要跟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这样的怀抱温暖安心,呆多久都好。
见他们走出来,车辕上的人跳下来,竟是青叶。
“青叶,怎么是你?”
青叶挑开帘子,让罗裕抱着风溪坐进去,然后跨上车辕,甩起了马鞭子。
“雪儿带着我一路狂奔,碰到一个人,仿佛是识得雪儿,问我姑娘是不是受伤了,我见他容貌间与姑娘竟是有些相似,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告诉我备辆马车在这里等着,自个骑着雪儿走了,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可没想到真在这儿等到了姑娘。”
罗裕想起那封信,疑惑道:“难道是风大哥来了?”
风溪惊讶道:“你见到大哥了?”心内却是知道这事儿不像是大哥的作风,倒是风廉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哥派风廉来送信,照着风廉的性子,必得在这人吃喝玩够了才会回去,所以才恰巧碰上。
回到府邸的时候,青叶在马车上时已经替风溪把过脉,此时自去煎药,罗裕刚讲阿溪放在床上,清竹已是闯了进来。
“主子,主子。”
见到浑身是伤的风溪,也是吃了一惊:“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被禁在府里不准出去,只是听说,此时见到,跟听到的差距甚远,已是把府里所有能找到的伤药都拿来了。
“你先出去吧。”罗裕对着清竹吩咐道,说完就要揭开阿溪的外衫。
“九哥,我,我自己来就行了。”风溪呢喃,一想到要在九哥面前裸身,总觉得脸红,不好意思。
“别动。”罗裕喝了一声,手按在阿溪的背上,“你都是伤在背上,自己如何上药?”
这倒是,风溪便乖乖的躺着不动,只觉得背上凉凉的一片,有些薄茧的指腹将药轻轻的晕开。
被这样的凉意和温柔包围着,背上的疼痛竟是轻了些,风溪伏在床上,竟是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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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她有些懊恼的自言自语,“怎么就睡着了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阿溪,你醒了?”
风溪东张西望却看不到人,忙道:“九哥,你在哪里?”一双手胡乱的摸着。
黑暗中她的手被人抓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溪,我就在这里。”一张有些放大的脸呈现在眼前,风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看不到了。
可是就在她松口的瞬间,眼前的脸又是一阵模糊,她使劲晃了晃脑袋,不断的眨着眼睛,直到视线中的九哥清晰起来,却不敢再闭上眼睛。
察觉到阿溪有些怪异,罗裕忙道:“阿溪,你怎么了?”
风溪摇摇头,却在摇头的瞬间视线又开始变的模糊不清,她心内惶恐,忙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阿溪,是不是眼睛不舒服?”罗裕大急,向着门外唤道:“快找青叶过来。”
就这样她的视线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直到青叶来了给她把脉。
“怎么样?”见青叶始终沉默不语,罗裕急了,问道。
青叶伸出手在阿溪眼前晃着,“姑娘,看的见吗?”
风溪点头,却始终不敢闭眼。
“姑娘闭上眼睛再试试。”青叶说道。
风溪却是摇摇头,“我不闭。”她心里怕,怕万一看不见了怎么办?
可是人总不能一直睁着眼睛。
心里越是紧张,眼皮就越是想要跳动。
扑扇一下,风溪的眼皮跳动,她连忙睁开眼,眼前却是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吓的她大叫道:“九哥,九哥。”
罗裕的手紧紧的抓着风溪,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
“九哥,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了,我会不会成为一个瞎子?”阿溪说着,眼睛里禁不住流出泪水,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青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阿溪一会看的见,一会看不见。
青叶沉吟了片刻,方道:“姑娘的脑子里应是残留着什么东西,压迫着姑娘的视觉,我也说不好是什么。”
青叶这么一说,风溪倒是想起来了,那晚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她额头的地方进去,她只觉得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痛,其他的倒也没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