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忽略那饥渴中泛红的唇畔,顺着优美的下颚一路下滑,吻上喉结,两只手也没闲着,不规矩地摩擦着胸前的粉红,轻揉慢捻,时重时轻;另一只手趁他不注意,执起腰带缠绕上他抬过脸颊的手腕,打了个死结……
蓝色的眸子幽暗深邃,盈满了情欲的芳香,雪白的肩颈洒满点点的粉红。我分明感受得到身下的灼热隔着衣料抵住我的……
脸微红,却不曾退缩,唇一路向下,含住肆意绽放的花朵,啃咬……
再也克制不住欲望,兽般的呻吟由胸腔中发出,磁性沙哑:
“小妖精……”
吞掉后面的话语,吻上那期待已久的唇,与其厮磨纠缠。
男性的气息浮动,灵敏的探入我口腔,描绘过我的贝齿,邀我共舞,贪婪、霸道……
我被他突然的反攻,弄得微熏,气息缭乱,迷糊间沉沦其中……
“我要你,现在……”
唇脱离了掌控,声音迷人,却唤回我丧失的理智。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笑。瞬间从他身上跳下,远离床畔,衣衫整齐的入座。戏谑的看着几乎被我扒光,还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
“纱——”
显然,床上的美人还未回过味来,凤眼迷离媚惑,与我的冷泠悠闲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那滩湖水渐渐的掩去了波涛汹涌的情欲,化成怒气。挣扎着起身,却发现不觉间被我禁锢住的手臂,捆绑在床栏上面。
“闹够了吗?”我淡淡地道,“闹够了就回去吧!一国的将军在外面大跳脱衣舞,成和体统……”
“不,我要留在你身边……”
我无奈地叹气, “我累了,你要是不愿走,今晚就睡这里吧!我去别间好了。”起身就要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悲凄的低鸣,又似呢喃自语,“我也爱你呀!我可以代替烙留在你身边,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只要你愿意……”
我一颤,有人那么赤裸裸的把心捧在我面前,却注定要被伤害……
“对不起,烙是不可替代的……”
谁又可以替代谁呢!我背负了太多的爱; 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我又怎能忍心伤害你们任何一个,所以选择逃亡。
卓!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的爱太重了,我还不起……
“收回去吧!趁现在,陷的不深。把爱放在一个没心的女人身上,不值得……”
旋身出去,带上门,却错过了那张泪眼婆娑的脸庞:
“给出的爱,你教我怎么收的回……”
唉!我无奈地坐在床边,愣愣地望着那张熟睡的容颜。脸上的泪已干,却痕迹分明。
心软了啊!居然会于心不忍。银针挑开绑住的结。凝脂已被勒出了红痕。
真是的!连皮肤都比女人好,他这个样子还要不要天下姐妹们混了!
“纱——”凤眼懵懂未醒,不大确定地看向我。
“警惕性这么差,小心哪天睡着了被人杀了都知道……” 我嗲斥。
猛地,落入一双臂腕里。
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很久以后,笑声慢慢地由脖颈处传来,搔地我一阵痒:
“梦吗?还是梦里你比较听话,不会说出让我心碎的话啊——”
这家伙!心被攥住,眉头微蹙,拉开彼此。愤愤地道:
“幽凌卓,你给我清醒点。你见过梦里的人有体温的吗?”
“唔!还是那么凶……”黛眉皱起。
天!败给这个男人了!我翻着白眼。银针竖起,朝他大腿方向扎去……
蹭过衣服,躲开了。我微愣。难道……
“喂!你玩真的?!会疼的——”痞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就知道!这家伙变脸跟翻书一般,根本就不值得我同情!一个有女装癖的自恋狂怎会有人性!变态到哪都是变态!
懒得理他。打着哈欠移开身子。呜——我的床呀!好想睡,我当时怎么就甘心让给这个变态的,真是脑袋进水了。
“纱,你舍不得我——”
“不是,我恋床,换了地方睡不舒服。”
“那我们一起睡好了——”
我一脚踢了下去:
“走开,你都睡饱了,该是哪里的滚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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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扣门而入的时候,正巧撞见卓像抱小娃娃似的把我抱在腿上,八爪鱼般禁锢住我的身体。
“小姐……”俏颜微愣,手还在门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颇为尴尬的笑笑。心里那个无奈呀!怎么我认识的男人粘人功夫都是一绝,整天到晚就是怕我跑了……
老天!他现在可是穿的女装。这样子我会被怀疑有不良嗜好。以后还怎么在这醉情楼待啊!我不安地想要下来,却被勒得更紧。男性的气息拂过脖颈,引得一片微红。手开始不老实,在腰部与腹部上下打着圈,那模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按住那副不规矩的手,软声细语地求饶:
“卓,我想吃东街的桂花糕,以及南门的糖山药。”
凤眼怀疑似的瞅着我,掂量着。
“卓——”声音嗲嗲的,酥到骨头里。
贝齿含住我的耳垂,引得脸颊通红,悦耳的中性嗓音在我耳边细语:
“这招,你还对谁用过?”
嗯……好像对烙试过……
“真是该死的诱人……”终于放开了手,临走还不忘抛个眉眼,
“等我回来喔——小纱亲亲——”
留下我一阵恍惚。唉!这还有别人呢,就不能收敛点么……
卓的气息总算消失了。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问:
“落云,找我有事?”
“是。刚才传来消息,小姐要找到人找到了——”
我蹭的站起身来。
找到烙了么……
物是人非
蚩尤境内,百里村。
三天的日夜兼程,马儿不记得换了多少匹,此时的我只恨不能再快些。
烙没有死……
我的脑子了全是镶了琥珀色眼瞳的娃娃脸,这么久以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只想早点见到他。
简陋的草屋,杂乱的院子,宁静没有声响。
手触到虚掩的房门刹那,缩了缩。
我在犹豫什么?不是收到消息后全然不顾飞奔过来的吗?为何到了门口却又……
“姑娘,你是在找一个金发男人么?”
身后一位婆婆迷惑地望着我,随即又笑得慈祥:
“你是阿一的朋友吗?”
“阿一?”我困惑。
“啊——瞧我这脑子!阿一是我取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笑着招呼我,“刚进村子就听说有人打听他,我这就赶着跑回来了。来,进来屋里说。这孩子呀!我拣到他时可是吓坏阿婆我了,伤得那么重还以为没的救了。多亏他命大,昏迷了很久终于醒了。不过就是不记得自己是谁……唉!”
婆婆自顾自地说着,我呆愣当场。烙他……失忆……
不是……这不是在真的……
门打了开来,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同样的金发,同样的颜容,笑得阳光灿烂,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却完全陌生:
“阿婆,来客人吗?”
疏离的口气从唇畔道出,我像是被冻结一般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找你的啊!”婆婆拉住我就往屋里走。
“找我?”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如水,陌生地瞅着我。
他真的不记得了?!忘记了过往,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我么……
等一下,有什么地方好奇怪,但一时我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
“姐姐,你好漂亮!我门村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地看我。
没错,就是这个!那眼神太过清澈了些。就算失忆也不应该是如此这般纯真吧!还有他为何叫我姐姐?!望着那张孩子气的脸。我愣忪。
阿婆的声音适时插了过来:“唉!姑娘别介意,阿一他醒来就这个样子了,大夫说是摔坏了脑袋。”
我一阵心酸。泪在眼眶里打转。
纱不许哭!听到没有。烙没死,他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只是失忆而已呀!这不是比最坏的打算强很多么……
“弟弟你多大?”我笑着,心却抽痛。
“十三岁。”
泪脱离我的掌控,一滴滴如珍珠,落了个彻底。老天,你在惩罚我么……
十三岁,上山的前一年……本该记得的都忘了……
“姐姐?”娃娃脸在我面前放大,一脸的慌乱与不解,“你别哭啊!”
记忆中,不久前他也是这样手忙脚乱给我擦着泪水,一身的喜服,满脸的幸福。如今,却只剩我孤单一人的碎片……
“烙……”手如羽绒般轻触上那张容颜,左颊上还残留着浅浅的伤痕,如火在烧,烫伤着我的手心,“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我……该记得你吗?”
娃娃脸迷惑,把我仅剩的企盼打入深层地狱。泪不由地落得更加猛烈了。
“对不起”,琥珀色眼里满是内疚,脸皱成团,“你不要再哭了,我真的不记得了。你认识我对不?你可以告诉我啊!”
“烙——”我呢喃轻语,“你叫做烙,喜欢在树上睡觉,喜欢吃青枣,喜欢家乡的大碗炸酱面,喜欢跟我斗嘴,喜欢笑,喜欢……”我……
我简直泣不成声。眼前的人儿似在努力回忆,却又一片空白……
狠狠地抹干泪水,扬起笑脸,带着浓重的鼻音: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再也不分开……”
失忆又怎样?只要他依旧是烙就好。没有那段记忆未尝不是好事,那种不良的记忆就让它彻底的烟消云散吧!
手腕一抖,三片金色叶子夹在手指间,轻轻地放在他掌心。看着对面那张惊讶得何不拢得嘴,我笑得苦涩。自从他的血滴落在护手以后,金色的叶片已经可以被我运用自如。可是那最初的创造人,却像个无知的少年般瞪圆了双眼……
“想不想学?”
头点得如捣蒜,甚是可爱。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