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向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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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向残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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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么多,眼见天色也不早了,皇帝满意的拍拍屁股起身,却撞见了急急忙忙跑上来的上官天赏。
    上官天赏一见皇帝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有些不高兴。皇帝倒是自来熟,一见上官天赏就微微一笑,大方的打招呼:“你好啊!请问这是……”眼睛望向帘内。
    “哦……这位是本君的助手,云中君齐光。”权舆彬彬有礼地介绍道。
    “云中君?齐光?”皇帝似乎对上官天赏很是感兴趣,“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可是这个意思?”
  上官天赏本就对这个皇帝不感冒,他上来只是因为权舆竟然和一个男人在楼上谈了一天!整整一天啊!这让他心里怪不舒服的,他觉得这有可能是嫉妒,但想想自己不可能有这样低级的情感啊,于是便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归为自己只是担心这个女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身为男人,到了异域,就应该担纲起照顾女人的重任——这是一直以来的家教啊!
    一听到皇帝问的话,他其实也不想回答,便简单的“嗯”了一声。却不料皇帝十分的感兴趣,继续问道:“难道,你能长生不老?”
  “嗯?当然不是……”上官天赏白眼一翻。权舆在帘中倒是疑惑了,这个上官天赏,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不是他说自己能长生不老的吗?要是她颜权舆能不老不死,那他上官天赏也该如此啊?难不成,他在对皇帝说假话?!权舆眼珠一转,心想他是不是要隐瞒些什么?最近上官天赏行为也有些怪异,昼不伏夜也出,这家伙到底怎么样拥有这么好的精力啊。如果他真是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便透露,自己也不能趁此之危,揭穿他的鬼话。于是撇撇嘴,缄口不言。
    皇帝先是一怔,后又理解的笑了笑,叉起手来道:“那为什么要取个这样的名字?”
  “怎么?装神弄鬼一下不行吗?”上官天赏仰着头,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皇帝看见他这个样子,真是又愤怒又好笑,愤怒的是一个小小的开店的(在汉代开店也就是市籍,士农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的)竟敢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瞧这一身麻布短褐,还真好像他是个人似的;好笑在他那个表情,一点也藏掖不住。皇帝自觉没趣,冷哼一声就下楼出去了。权舆伸长脖子,左右望望确定皇帝走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上官天赏刚才那搞笑的表情,权舆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皇帝在的时候要故作矜持,皇帝走了她还是一枚闵理工的女汉子,咳嗽两声,问道:“诶,我说你怎么上来了?这几天不都像只老鼠似的,去哪了?”
  上官天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差仰八地躺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半天才迸出一句:“你管我做啥?”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是好歹?人家就顺口关心你一下你就这种态度啊!”正说着一堆书卷就扔了过去,堆满了上官天赏的身上。
    鸡飞狗跳……
  且说那皇帝前脚刚踏出门,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又匆匆停住了。天色已经很暗了,皇帝不由暗暗怨恨起上官天赏来,这好家伙,本来想要请神君宛若常驻宫里的,结果不知从何处突然杀出了一个云中君让自己将这事情给忘记了。皇帝暗暗懊恼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受别人的影响,但脚都踏出店门了,也不好回头,只能吩咐了随从第二天来一叶楼请神君宛若进宫。
    由于是微服出访,皇帝不好走驰道回去,也存心想要在这乡野山村玩上一玩,却忘记此时已快要宵禁了。结果没走几步,迎面撞上几个中尉,只好拿出皇帝印信灰溜溜回宫去了。不想去见陈阿娇,又没法召见卫子夫,长夜寂寞啊……
  第二天一位侍中持着皇帝圣旨,说是要请神君入主柏梁台。柏梁台乃是上林苑之属,以柏树建造,避虫灾,有异香,一般用作巫师祭祀之所。权舆一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若是进宫里去,自己的地位一定是杠杠的;可是她也没有忘记了最初建造一叶楼的目的——就这样不管不顾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总归是有点不好的吧。这只好先让使者回去禀告皇帝说要多考虑几天。
    之后就开始询问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的意思,上官天赏倒是衣服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子让权舆恨得牙痒痒。然而平阳长公主倒不是特别赞同她进宫里去。
    平阳一眼看穿了权舆事实上只是图个新鲜,远远没有真正想清楚入宫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便问她现在宫里形势险恶,不论是皇帝,还是她平阳长公主,都没有能耐保住宫里的任何一个人。然而权舆却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这有啥?难不成你凭我的智慧,还能被吃了?!”简直是穿越小说看多了的典型。
    平阳长公主一听此言,微微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她到了煌煌西汉还是个人物么?!也罢,这样的人,只有让她真正体味到什么是艰险才能明白。不过她颜权舆好歹也是顶着神君的名头,在宫里也能帮她办成事。便点点头同意了。
    然而她真正考虑到的还是上官天赏怎么办,上官天赏之前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平阳长公主,事实上就是想求得平阳长公主的保护,平阳长公主将颜权舆推出来大出风头,而这光环之下的小小兵卒上官天赏,就无足轻重了——唯有这样,上官天赏才能开张他的工作,顺便提供给平阳长公主一些美容护肤的药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叶知秋(九)

  于是见过了权舆之后就去问上官天赏有没有影响,上官天赏从容不迫地道:“之前张教授与我说过这事情,所以之前就有做过准备。无事,我也会搬过去的,那儿标本更多,更易采集,比这儿好多了。”
  “那这一叶楼怎么办,这才开了五六个月。”平阳公主对于这她花了几千万金打造的销金窝甚是在意。
    “这一叶楼得稍稍改改,这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之后,还是与公主五五分成!”上官天赏十分自信。平阳公主满意的笑笑。
  之后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就相谈甚欢了。压根没注意到权舆正好在往这里走。事实上权舆只是纳闷为何平阳长公主和上官天赏谈了这么久。作为典型的白羊女,颜权舆对于任何事情都怀有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可是移步到了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谈话的那个厢房外面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你呀!有时精明地可怕,有时又像那个郑青一样,傻傻笨笨的,踏实!”平阳长公主的声音,带着点娇嗔。权舆顿时就纳闷了,竟然还把卫青扯进来,这平阳长公主究竟是对谁有意思啊!
    “其实公主早就看出来了,我精明也就精明在怎么达到我的目的。”依旧是上官天赏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权舆不打算进去了,鬼鬼祟祟就是想偷听一下。
    “是啊,和郑青一样,做事的时候精明地不行,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呢,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这话真不知道是赞谁,说罢还笑了笑。
    上官天赏没有再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上次在一叶楼一楼正厅的那种强烈的威胁感好像又有些冒了出来,当初来到这里的强烈的使命感渐渐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压迫之下渐渐淡了下去,现在真的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回去。虽然他把颜权舆推出来当出头鸟,但是这个出头鸟不明白她作为出头鸟的含义,若是有人想要害他们,枪不仅打得到出头鸟,还可以将他们两个——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起焚毁,连骨头渣渣都不会剩下。可是这军事机密能够告诉她吗?她如果感到了这种压迫然后表现地和平时不一样了不是更会给她带来危险么?
    眼睛一闪,上官天赏看见了那纸糊的窗子后面影影绰绰透出来的权舆偷偷摸摸仔细聆听的上半截身子,而她的后面,难道不是前几天天天呆在一叶楼喝茶的那个长得和自己挺相似的人吗?冷汗好像从后背上冒出了一些。难道敌国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那为什么还不立即行动呢?!等自己的实验结果出来再行动吗?或者,只是因为颜权舆已经暴露了,但是由于她一直表现(不,而是真的)很傻,所以想要跟踪一探究竟颜权舆是真傻还是装的?
    平阳长公主发现了上官天赏的不正常,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脸庞。那人渐渐靠近颜权舆站的地方,突然一只手拍到权舆的肩上。
    权舆突然被别人拍了一下,对于正在全神贯注偷听的她来说无异于白天走在大街上然后突然碰到了鬼,刹那间就一阵尖叫划破一叶楼的上空。上官天赏隐约瞄到她吓成那样,不由得有些好笑,然而更多的还是担心。毕竟凭他的直觉,来者不善啊!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可是也不能表现出来,还是好好伪装成一个乖乖跟随者神君修炼的汉代方士比较不错。
    权舆尖叫过后,才认清楚拍她肩膀的来人。那人长得很像上官天赏,微微笑着,彬彬有礼,但眼神有些呆滞却也有些深邃不可捉摸。
  且说那颜权舆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尖叫起来。里头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既疑惑又担心的出了门。上官天赏抬眼一见那锦衣翩翩手持绣扇的正是那日一叶楼一楼喝茶的那位,心中一沉,然而亦不露声色。
    权舆转过头去,看到那张和上官天赏有些相似的脸,有些惊讶眉头皱了起来。张嘴便问:“你是谁啊?!”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哦,在下上官天赐。”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揖。
    “上官天赐?”权舆一听这名字,回头狠狠挖了上官天赏一眼,上官天赏撇撇嘴,眼睛望向别处,似乎说和我没有关系。
    上官天赐一眼就发现了权舆和上官天赏之间的小小交流,微微笑了笑,再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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