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向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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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向残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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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来了。
    终于宦官们唱的“卫子夫”三个字撞进了耳朵,权舆这才兴奋了些,满脸笑容地望着低着头的卫子夫,然而余光却瞟到皇帝眼睛发直,满脸写着一个“色”字,权舆顿时就郁闷了。然而更让她郁闷的事情还在后头。
    宦官正想说“平阳卫子夫谢恩——”时,卫子夫突然抬起了头。满脸泪水,哽咽不已。权舆大惊,然而又很快回忆起《汉书》上可是描写过这一场景的,真感觉和实际看到感觉还是有很大不同。
    那一声支离破碎的“陛下”从卫子夫的口里泻出,流进皇帝的耳朵,刘彻的心都一下子被牵动起来。眼里的担心表露无遗。
    平阳长公主持起白绢团扇,抿嘴而笑。权舆在一旁倒是尴尬了起来。卫子夫和权舆对视了一眼,她又低下了头去。皇帝在跟前,没法拉着她的手好好谈天说地一番,看着皇帝色眯眯的样子,权舆心中泛酸起来——这卫子夫可是她的女人,这才处了多久啊!就被男人给抢去了,诶!她颜权舆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魅力啊!真是的。
    呆不下去了,和皇帝、平阳长公主道了个别就匆匆离去了,平阳长公主还好执着她的手送了一程,然而皇帝全心全眼全在卫子夫身上了,权舆离去,他也只是点点头完全没放在心上。
    ……
  一打横被皇帝抱进内殿的卫子夫脸都红的不成样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心头还是和小鹿乱撞。平阳长公主在外头笑得更开心了,上回在自己府上开了花,这会子该有果了。端坐殿外,为里头那两个坐起望风的起来。
    皇帝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内宫柔软舒适的床榻让长期一年多都睡在柴草上的她有些不习惯。纱织的窗帘隐隐透进一些天光,还在宣示着这是日头未落的白天,卫子夫不由得如触电一般打了个颤。皇帝的嘴角扬的越发放肆了。
    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她其实自己也没明白到底想要什么。权衡利弊本身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更遑论这里头还掺和了“情”字。
  刘彻的手掌抚上卫子夫瘦削的肩,她闭上眼睛又是一阵颤栗。刘彻怜爱又期望地望着她的脸,担心的轻声道:“你又瘦了。”卫子夫没做回应,她心里实在紧张过头了。
    刘彻将手贴在她的胸口,感受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唇贴上卫子夫的唇,仿佛鱼和水一样契合。
    而外面却突然乱了起来,平阳长公主本来坐的好好的,然而宦官突然来报,说皇后驾到。
    平阳长公主一惊,不是说不来吗?早知道要来皇帝才不会去后头颠鸾倒凤呢!这又是怎么回事?悄悄问身旁的宦官。
    宦官答道说是皇后娘娘一听到皇帝又把一个宫女拉进内殿,连忙赶了过来,一见平阳长公主,气急败坏劈头就问:“陛下在哪?!”
  平阳长公主倒是镇定起来,起身到:“皇后有问皇帝在哪的资格吗?!”语气不愠不火,然而却如大石一般压在人心上。
    “你——我怎么没有?!我可是这大汉皇宫唯一一个皇后!”陈阿娇脸涨的通红。
    恰在这时,出门乱逛的权舆又折了步子回来了,一进店门见到一位衣着华丽气势汹汹的女子,好奇的就凑了近来,问道:“诶?你是谁啊?”
  陈阿娇却以为是一名婢女,竟敢如此对待她们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她正在气头上,于是一甩手一个耳刮子过去,恰恰就不偏不倚的打在权舆的脸上。一声如击水般清脆的声音让这宫殿仿若地震了一般。就连故作镇定的平阳长公主也把持不住了,惊得向后倒了一步。
    这下权舆可是气坏了,她可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从小到大受过最严厉的惩罚也就是被老爸在肩上打了一下。忍不住,还了一个耳光过去,自己的手也打麻了。
    权舆学过跆拳道,虽然只是绿带,但毕竟也是练过的。而陈阿娇自小就在宫里长大,哪里有什么力气,那一个耳光打在权舆脸上也就是那种耻辱让人受不了,只是稍稍红了一点,过了一会儿也就不痛了。可是权舆打在陈阿娇脸上就不一样了。一个红白相间的“五指山”在她有些涨红的脸上清晰可见。
    内殿里刘彻已经快把持不住自己了,手伸进卫子夫淡蓝色的衣襟,抚摸着早已熟识却长久以来只能出现在梦里的身体。卫子夫的颤抖和微微的喘息轻轻敲打着耳膜,如同春雨进行曲一样动听。
    他的双唇在白皙的身体上游动,仿佛蝶翼轻缓的略过花丛,而身下的花朵在清风细雨的抚摸下轻轻颤抖着。蓝色有些厚重的复襦紧紧包裹着卫子夫的身体,以御寒将美好掩盖于深沉中。而殿内的炕头似乎烧的更加欢腾了,柴火被火焰吞噬,汗水就一颗颗从光滑白净的皮肤上无端的冒出,晶莹剔透。                    
作者有话要说:  

  ☆、柏梁风云(三)

  刘彻一把把那件复襦扯了下来,略有寒冷的空气一下子贴上卫子夫微微湿润的肌肤,让她又颤栗了一下。
    刘彻的喘息更加沉重起来,但却在提醒自己不要急。内殿和外殿之间的墙有些厚实,沉浸在重逢的美好之中的刘彻没有听到外面的争吵,而争吵更加接近白热化。
    陈阿娇受了那一掌,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疾言厉色命令几个宦官将面前这放肆的女子拿下,权舆冷哼一声,指着陈阿娇的鼻子问:“你是什么东西!动不动就打人?!”
  “哼!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是大汉皇后!唯一的皇后!”
  “哦,陈阿娇啊!”乍一听到,权舆稍稍愣了一下。
    陈阿娇一见,有些得意,色厉内荏谁不会,扬脸道:“正是,你又是那颗葱敢来打本宫!”
  平阳长公主见事态有些不对头了,急忙上前将权舆挡在身后。然而权舆却不买她的账,把平阳长公主推到一边,厉声道:“我是哪根葱?韩嫣有听说吗?几个月前他可是爬着从我门口出去的!”
  “哼!韩嫣是什么人?本宫又是什么人?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陈阿娇用食指指着颜权舆的鼻子。
  权舆冷笑一声,刚想说出陈阿娇会被废掉的事实,以显示神君的无所不能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权舆回首望去,来人竟然是上官天赏!
  上官天赏抬眼一见被晾在一旁对的平阳长公主还有僵持在一起的陈阿娇和颜权舆,略略怔了怔又顿时恢复了“百毒不侵”的冰山样。
  “怎么回事?”上官天赏语气很是平和的问了问。
  内殿里皇帝和卫子夫纠缠地更是火热了。皇宫里炭火烧的一点也不知道节俭,将冬日的寒冷尽数赶出了珠玉串成的帘子。他一点点将怀中女人的衣裳一点点的脱光,又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自己的衣裳。
  在薄薄的窗户纸的遮蔽下,天光很是暧昧的泄了进来,皇帝微微笑着,就着这有些晦暗的天光略略欣赏了一下已是红成桃子的卫子夫,就毫不客气的吻上她的唇。
  外殿上陈阿娇一见有人来了,却也没仔细辨认来人是谁,就顿觉找到了帮手,理直气壮起来,直奔主题:“皇上呢?!”
  平阳长公主一听,心下霎时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内殿门口挪了挪,想要挡住陈阿娇的步子。然而这一举动却引起了陈阿娇的警觉,她狠狠瞪了平阳长公主一眼,抬脚就向内殿走去。
  颜权舆一把拉住了陈阿娇,道:“皇帝在哪关你什么事啊?!”一句话直说的上官天赏和平阳长公主怔怔的。上官天赏后来到的,本来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上官天赐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之后他担心权舆会出什么危险,就在某天晚上趁着权舆熟睡、又给上官天赐多下了些安眠药的时候,将权舆手心的传感器的无限设备和自己的对接了一下。上官天赏自己手心的传感器是经过改良的,并且他还和自己一个材料学院的同学一起制作了一种透明超薄对的防护手套,可以在信息传给传感器之前读出信息的内容,人工鉴别之后再决定是否应该传给传感器。和权舆的设备对接之后,只要权舆和他人发生过分的身体接触或是有危险信息——比如一个可以让传感器过分发热的死循环命令——传给她的时候,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于是今天陈阿娇一巴掌打在权舆脸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急忙赶了过来,却见到这样一幅混乱的场面。
  上官天赏怕权舆莫名其妙地卷进这样的宫廷纷争,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伸出手拉了拉权舆的衣袖,想要让她让让步,别再深入下去。毕竟他们不会一辈子都待在汉代。然而权舆却一点也不买账,狠狠瞪了上官天赏一眼,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陈阿娇听到这一句火气更大了:“我早就知道刘彻那小子不会随随便便请什么神君到柏梁台,感情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勾引了皇帝,他又要避开本宫,于是就把你安置在上林苑!又借着敬神的名头常常去上林苑和你私会!”陈阿娇气急败坏,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了。
  权舆听到这一番论述也不由火起,自己连男友都没找就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的罪名,世上之冤莫大于此啊!刚想张嘴理论,就见陈阿娇一边哭喊着要见皇帝,撞开了挡着她的平阳长公主,直冲内殿而去。颜权舆一见对方辩友要跑了,这还了得!急忙追了上去。平阳长公主怕里头的皇帝弟弟又要受委屈,而上官天赏又怕权舆又和别人动手动脚,于是平阳长公主和上官天赏对视一眼,点点头,也尾随着冲了进去。
  一进内殿却见到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陈阿娇的肺都要气炸了!皇帝和卫子夫正享受鱼水之欢,那里注意到身后的事情?!陈阿娇一个巴掌打过去,本来想打卫子夫的,然而权舆在后面拉了她一下,然后这卯足了劲的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刚刚抬起头来的皇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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