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安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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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安乐2-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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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主子一条命,从此便得主子一家另眼相待,不仅不拿他当下人,便是那宇文家里的小辈见了,也是得恭恭敬敬打个招呼的。然而这朴老头见主子照顾,便难免恃宠而骄,又有些倚老卖老,有点不顺心之事便咕咕哝哝的抱怨,因此一家人都不喜他。到太爷去世,便借故给了他一个闲活,将他打发到袛园给太爷看祠堂去,倒图得眼前干净。这朴老头在袛园看了几年祖祠,倒也乐得清闲。然那宇文家三公子占了袛园,又抢来庞昱骥儿,因这朴老头儿媳方生产不久,便让她充了乳母一职。这本来没什么,可偏偏骥儿认生,离开庞昱便哭,任人千般拍哄,只是哭闹不止,直搅得这朴老头一家不得安生。看看夜深,仍是不让人省心,哄也不停,便索性教朴老头抱了他寻庞昱去!如今正是金秋,虽还未到那寒冬时节,却也有几分冷了,那朴老头原本好梦正酣,却被个孩儿生生从热被窝里折腾起来,还要他忍寒走夜路,能高兴?便絮絮叨叨的抱怨,撂下些气话狠话。谁知他时运不济,撞到白玉堂枪口上,又偏偏教他认出骥儿!
  按说小孩子五官尚未长开,面容本来大同小异,一眼分辨得出的,无非父母而已。便是那白玉堂在卞京见过骥儿几遭,也仅止于哄逗,又不若展昭为骥儿亲父,亦不若庞昱朝夕相处,此时光线又弱,又是擦肩而过,怎就认得出来?原来这里面有个缘故:只因当初骥儿满了三月,办百日酒时宾客照例要送礼。白玉堂虽是因嫌厌庞府,并未出席,然叔侄名分在身,礼物也是不能不送的。便代表陷空岛备了一份薄礼,抽空送至开封。其中有一件金红锦绣小衫,是白玉堂央卢大嫂做的,只因展昭号猫,骥儿却属鼠,当初做就时便存心要取笑于他,不绣龙凤,不纹虎豹,却特特的在那小衫之上绣了一猫一鼠,缱绻依偎,甚是亲热。此时那小儿身上穿的,便正是这件小衫!那衫上的猫乃是玄色,看不分明,那鼠却是以上好的纯白色丝线绣的,被那月光一映,轮廓分明,焉能认不出来!偏那小衫又是陷空岛卢大嫂亲手绣的,说世上仅此一件也不为过,如今离送礼之日亦不过一月,怎会穿在旁人身上!定是骥儿无疑了!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白玉堂若未认出骥儿,还未必就要出手去救他,顶多盯着那老苍头,不教他害孩子,便已足矣。然而一认出骥儿,先是大惊,而后便是怒火攻心,又岂能再袖手旁观?!当即什么暗访明探也一概不顾了,一步跃出,一把揪住那老苍头,寒光一闪,宝剑出鞘!那老苍头还未及反应,便只觉颈上一凉,巨阙已横在了他脖子上!便听那白玉堂恶声恶气道:“敢出一声,要你的命!”将他逼至无人之处,又道:“这小儿是哪里来的,你却给你白爷爷说实话!若敢有半句诳言,白爷爷手下可不容情!”
  那老苍头虽也经过干戈,可一贯便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加之如今又已年老,连年轻时的那份胆气也早已丧尽,白玉堂又是突然发难,教他这么一吓,顿时那一泡老尿尽皆撒在了裤裆里,再不敢出声!便战兢兢道:“好汉饶命!小老儿只听说这个孩儿是今天被我们家少主子抢来的,因小老儿媳妇刚刚生产,交给小老儿照顾而已,其他情况一概不知啊!”
  “狗杀才,不说实话!”那白玉堂骂道,“既是交你照顾,如今夜半三更,你又要将这小儿带到哪里去?莫不是嫌他闹烦,要找个僻静无人地方将他掼杀!呸!狗杀才,将你白爷爷也当那软耳朵根子闷葫芦,糊弄了起来!不给你点教训吃吃,我看你是不会知道你白爷爷的手段!”说着便提剑,却是要卸那老苍头一只耳朵!
  那老苍头不知白玉堂是要吓他,见那剑光直照面门而来,只道白玉堂是要下手,便吓得闭了眼叫道:“爷爷饶命!小老儿不敢扯谎!只因这孩儿认生,哭闹不止,小老儿只是要带他寻他娘亲去,委实无害人之心哪!”
  这老苍头一句“寻他娘亲”出口,那白玉堂却是一怔!须知方才勒逼那老苍头之时,他已看的明白,那老仆怀中小儿确是骥儿无疑。然骥儿落地丧母,只有展昭亲父和庞昱这个仲父,又何来娘亲一说?心下便不由得生疑。想了一想,便道:“你方才说要带他去找娘亲,我却问你,这孩儿娘亲现在何处?说一句谎话,要你的命!”
  “小老儿不敢!”那老苍头哆哆嗦嗦,勉强道:“顺着方才那条路走,转过游廊,有个水磨大理石子的大插屏,插屏后边一间厅,厅后三间耳房,那妇人便在中间的那座耳房里!爷爷!小老儿说的全是实话,您就饶了小老儿这条狗命罢!”说着便弯了膝盖,却是要下跪讨饶!
  那白玉堂听得朴老头如此说,却是笑道:“甚好!如此便了了!你且起来。”说着便将他扶起,又伸手接他怀里孩子。那老苍头不知就里,只道白玉堂放了他,便欢喜站起,将骥儿交给白玉堂。却不料孩子方才脱手,那锦毛鼠登时翻脸!宝剑一挥,只见一道寒光,他下手甚是狠戾,那老苍头还未得叫出一声,便已经身首异处,魂飞魄散,顷刻间赴枉死城去了!
  却说白玉堂杀了那老苍头,抱了骥儿,顺手在死人身上揩了揩宝剑,对着那老苍头尸体笑道:“老头儿,莫说你不是好人,便是好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死得着了。如今白爷爷送你登了仙去,你若是死的不甘,非要去阎罗王面前折辨,便须好好记个清楚明白,杀你的乃是你白爷爷,莫要认错了人,平白的冤枉无辜!”又提起巨阙,对了宝剑笑道:“巨阙啊巨阙!自从你随那臭猫入了公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虽不是顿顿吃素,却也难得开荤。想必清淡坏了!如今白爷爷头一顿便请你吃肉,你可不得谢谢你白爷爷?”收剑入鞘,再看骥儿,见那孩子经了这一场骇,已吓得不哭,便刮着他鼻尖笑道:“好你个小猫儿,却怕个甚!想当年你老子闯荡江湖之时,哪日不杀他几个人!别说是他,将来还有的是你杀人的时候哩,怎的这般没胆!莫非属耗子的,连胆也随了耗子?”话方出口,又自啐道:“呸,呸呸!却说甚的!耗子怎得没胆,白爷爷可不是那没胆的耗子!”又看看骥儿,哈哈一笑道:“不跟你这小不点儿罗唣。白爷爷带你去寻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娘亲’,你可须乖点,却莫要哭闹!”说着便牢牢抱了孩子,提了那死人手里灯笼,三窜两跳,却是径直寻人去了!
  那白玉堂抱了骥儿,按了那老苍头所说路线,快步如飞,不一会儿便穿过游廊,果见前面一座黑白花大理石的大插屏。顺了插屏,摸至正厅,便见正厅后面整整齐齐,并排着三间耳房。见如今夜深,园中之人已各个就寝,那小厅并两旁耳房皆是漆黑一片,却只有当中那间耳房隐隐透出一线灯火,那白玉堂便知这定是骥儿“娘亲”所住耳房了!遂潜至近处摸了摸,见门窗紧锁。开锁倒不在话下,他一身武艺,巨阙又锋利,别说开锁,便是破门而入,也易如反掌!只是他如今心下存疑,不知那妇人是何方神圣,又怎生成了骥儿“娘亲”,便不甚敢轻举妄动。略想了一想,便抱了孩儿,一个鹞子翻身,却是径直窜上屋梁,脚尖点了屋脊,不出一丝声息,悄悄将屋上瓦片掀起几块,向内窥视。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点着秦始皇陵前的长明烛,悬着武则天墓内的琉璃灯,灯下有一张小桌,桌前坐着一个妇人,看样子似是困了,甚是无精打采,却不去睡,只伏在桌上。
  那白玉堂窥视多时,辨不出妇人面貌,心焦起来,便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将瓦洞挖的大些。不想瓦洞一大,灯光便透出,他怀中骥儿被灯光晃了眼,却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孩子一哭,便顿见那妇人一个激灵,立时站起身来,叫道:“骥儿!”
  那妇人惊醒,白玉堂倒不怕。他一身武艺,手中又有兵器,便是来上他百十个兵丁,也不在话下,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然而这孩子一哭,却叫他急出一身冷汗!须知他在卞京也和骥儿混过几日,知道这小不点有个认生的毛病,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哭起来,除非庞昱出马,否则休想让他消停!再加之白玉堂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曾成亲,却怎会哄孩子!若是大点的还好说些,几指封了穴道,便立时教他哭也哭不出来,然而骥儿尚不足半岁,小孩子家家气血还未全,他又怎敢下手!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如此哄又哄不停,封又封不得,外加那屋里妇人听得孩子哭声,更是抓门挠窗,哭叫不休,不得安生!直将个白玉堂逼的无所适从!实在无法可想,遂一狠心——管它娘的!眼看这妇人既是牵挂骥儿,料必不会起甚邪心,况且她一个妇人家,便是身怀武艺,又能利害到哪里去!便一咬牙,提起真气,一个倒挂金钩,却是立时闯开窗棂,从檐上直直的冲进屋子里去,翻个筋斗落地,巨阙横在身前,厉声道:“噤声!休得吵嚷!”
  却说白玉堂虽是武艺在身,然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知那妇人庐山真面目如何,总要防备。便故意厉喝,想吓住她。然不料他方才入室,脚尖尚未站稳,却只见那妇人怔了一下,随即便一跃而起,张开双臂猛地扑了过来,口内叫道:“展昭!!”
  见那妇人扑过来,白玉堂原本吃了一惊,便本能的要挥剑格挡。然忽听那妇人叫出展昭名讳,却猛然反应过来,真气一滞,硬生生煞住巨阙去势,擦着那妇人裙幅险险而过!然而他抱着孩子,动作不便,又顾着收招,慌忙之间未及躲闪,便堪堪被那妇人扑了个满怀!便只见那妇人一双玉臂紧紧环着他颈子,整个人伏在他怀中哭道:“展昭!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吓死我了!”
  那白玉堂被妇人搂着,只觉鼻端阵阵馨香,而面颊相贴,肌肤相触,更觉如羊脂软玉一般。且此时此刻,此身仍处险境,却忽有个姣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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