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沐见她冻得哆嗦,挂在脸上的眼泪都快变成冰珠了,伸手将棉袄硬压在她身上,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竟破天荒的放坐在他的腿上。
连贯流畅的动作,让她都惊讶不已,心里却是暖暖的,仰头看着他略带胡须的下巴,忽然有丝丝心疼,他是跑来的,那么远一定很累吧?
月影下将金黄色的稻草垛拉的好长,两个人相依偎着靠在草垛里面取暖,他会时不时的哈气呼在她冻红的双颊,暖意自心底而生。
一只小手忍不住去摸摸他疲倦的下巴,“乖,睡吧!我守着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他按住她毛躁的小手,放入棉袄里面。
“良沐若是我被人家给……那啥了,你咋办?”若嬨语气很是尴尬,眼睛却是瞪得发亮,生怕漏掉他眼中一丝不屑。良沐的双臂紧紧抱着她,“我跑着一路,啥都想清楚了,就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若是你活着,只要有一口气我都娶你,不管怎样我都要你。若是你真的不在了,我也决不独活,陪你下去过日子。”
听着他真诚的不能在真的话,若嬨心下柔软无比,刚才的愤愤转眼少了大半,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吸取那股子温馨安逸的味道。
“要不我们找个客栈吧!我有钱的。”兰若嬨想起来刚才敲诈一笔,感觉这次来城里,不仅能有惊无险还捞了这么多外快,够他两吃喝用度几年的了,但绝不能告诉良沐这呆瓜,让他一直愧疚着,对自己最安全。
“不行,现在很不安全;还是在这里对付一夜吧!”良沐警觉地四下里张望,将怀中的若嬨抱的更紧些,生怕被人抢了去。现在知道珍惜了,刚才干什么去了,兰若嬨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伸手有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这一下将平静的身体起了反映,原本没有穿厚实衣服的良沐,竟然胸口火热,热浪/逼人,就连身下也开始蠢蠢欲动,有那么点咯得慌。
还以为他是柳下惠呢!原来都是装的。兰若嬨在他胸口狠狠捏了一把,“嗯……”良沐竟然很享受的轻哼了一声。“刚才差点就被老胖子占了便宜,若是你不来救我,我就咒你一辈子不得好。”兰若嬨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良沐能听清。
良沐的眉头再次蹙紧,将怀中的小人抱的更紧,“若是真如你所说,不用你咒我,我也终生不得安宁,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在丢下你,只陪你,直到你嫌弃我,不要我为止。”
“就知道拿好话哄我。”憋着嘴的她,心里却是跟吃了蜜似得,伸手又在他胸口狠狠来了一下,“嘶……别掐了……”声音有些迷离带着几丝宠溺。
兰若嬨剜了他一眼,“怎么疼了?”良沐摇头,明亮的眼说不出的诱人,嘴角噙着笑,“不疼。”
“那我还掐。”随意又捏了一下,却不偏不倚捏到那胸前小小点凸起,软软的很Q弹性不错。“嘶……”良沐冷抽了一口气,双腿竟然不自觉的并拢,吓了她一跳,真的消停了不敢在掐。
也许是累了也是吓得,没一会别扭的兰若嬨就在他温暖的怀中睡着了,待醒来,人已经在颠簸的途中,良沐还算体己,舍出血本来,给她雇了辆牛车,拉着他们两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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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如此这般嫁大郎
一路颠簸,远远望着那小小村落竟有种莫名眷恋,良家老小一众人早就在村口迎着了,大黄看见牛车的影子,便冲过来迎接,汪汪叫的好不喜悦。
戴氏和良凤站在最前头翘首期盼,满眼倦怠,一看就知昨夜里定没有睡好。见他们如此,丝丝暖流阵阵涌入心头。兰若嬨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跑到戴氏身边,扑到她的怀里呜咽着哭泣,“婶子,我差点让人卖了。”
戴氏僵硬的手臂,瞬间柔软,将若嬨抱在怀里,两行热泪也是忍不住往下流,见良沐缓缓走来,伸手就是啪的一巴掌,那声音脆亮,听着心里既解气又心疼。
良沐噗通跪下,老良头无奈摇头,“不知好歹的不孝子,丢人啊!去良家祠堂去跪,在这村口丢人。”良沐不急不缓起身,担心地看着兰若嬨。
良凤狠狠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似你般唬腾的把人送走。”说着伸手拉着若嬨往家里走。
跟在最后面挺着肚皮的车兰,却甚是好心的贴近了若嬨,低声问道:“听说你是那员外家的养女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兰若嬨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咳咳……老二家的回你屋待着,我有话要和若嬨说。”戴氏毫不留情面打断车兰的话,让她很是不爽,扭头拉着良水回了屋。
“婶子,我不是他家养女儿,是良沐没有打听好,我不认识他们的。”兰若嬨委屈的抹眼泪,据理力争,这可是名声啊!
“我们知道。”憋闷如葫芦的老良头回了话,很让若嬨感动。
良凤用手戳着若嬨,“傻丫,还叫婶子,该改口叫娘了。”兰若嬨惊愕地看着良凤,“啥?”
“怎的?不爱嫁啊?还是你怕良沐那傻人在不要你。”戴氏乐呵呵的脸色瞬间骤变。
兰若嬨心里转着弯,其实嫁给良沐不错,人很实在且善良勤劳,最关键是能听自己的话,小门小户的还不担心妾房跟人家分男人。就凭着自己的现代知识,将来必定能有好日子过,想着想着,这心就宽了,小女儿羞答答点了点头,换的大家一片笑声。
四月初八,天晴的连朵浮云都没有,清风中带着一丝丝凉意,山里红树上冒着青丫,两只喜鹊在上面叽叽喳喳。戴氏喜得跟什么似得,热情招呼着十里八村的老亲少友,将刚刚过门的媳妇子跟他们引荐。
凡是见了的,都赞良沐这呆瓜找了个仙女,美得戴氏哈哈大笑,嘴都合不拢。老良头也不似往日那么闷,跟着相熟的上了年纪的老者划拳,吃酒,脸上升腾着兴奋的红。
良凤就留在娘家没有回去,大姐夫因家母病了,所以没法赶来了。二女儿良彩得了信便带着孩子爷们,火急火燎地在第二日赶到的。她们二人最是繁忙,不仅要照顾着自家来的亲人,还要照顾着大伙的吃食,茶水,忙的不亦乐乎。
车兰少有的安静,正日子的早上,她因为多给了良沐家的一件红色料子,还和戴氏指桑骂槐的一阵,后来被良水给骂了几句,才消停的。
兰若嬨则是乖巧的跟着戴氏见客,好不容易将老亲认了个遍,戴氏才给她个眼神示意她回房里歇着。拖着一身倦怠,终于磨蹭到房门口,还没等进屋,就看见一只净白的男人手从门后伸了出来,挡在面前。
良田笑盈盈地从门后探出头,似变戏法一般,将个刺绣的鸳鸯荷囊送到兰若嬨面前,她脸一拉,唇角扯动下:“多谢三弟,不过这是新房,请三弟自重。”
良田见自己不受待见也不恼,竟胆大的将荷囊塞入她手中,笑的越发放肆,“只是三弟的心意,莫要辜负了。”滑腻的手丝毫没有硬茧与良沐截然不同,轻轻滑过她的手腕,让人越发厌恶。
用力握紧手中的荷囊,她只是冷笑,在他眼中却是笑靥如花,“那就多谢三兄弟,嫂嫂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兰若嬨用力捏紧荷囊,往屋里去。
却时刻能感觉到一道毒目盯着自己,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气得兰若嬨牙根痒痒,却不能发火,更不敢让人见了去,名声啊!吐沫都能淹死人的时代。
良田还算长点脑子,见若嬨进入卧房便不再纠缠,转身出去与人吃酒去了,可这短短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某人的眼,正是良田刚过门的媳妇戴春华。
戴春华见自家的爷们瑶瑶走远,略显婴儿肥的瓜子脸上满含冰霜,却是一忍再忍没有追过去扇那厮两大嘴巴,反而强挤出一抹甜笑,缓缓向屋里面去了。
兰若嬨真是累了,一头倒在软绵绵红艳艳的被褥中,伸手抚摸着那丝滑的手感,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本以为戴式觉得捡了便宜会轻贱她呢!
然被褥面子都是她从城里一手置办的,就连内的棉花都是在隔村新弹得,房子也是粉刷过得,皆不用若嬨亲历亲为,说是让她缓缓惊吓,安心做新娘子就成。
二姐良彩送了梳妆盒,还有些胭脂水粉,大姐昨夜里悄悄来的,塞了个金色荷囊给良沐,良沐太忙有事便将东西给力若嬨,掀个缝一看里面是几贯钱,也不敢数直接放到空间里面去了。
车兰倒是也来过几次,皆是哭穷,差点闹得良沐这傻子倒贴,安全起见,兰若嬨连声说自家啥也不缺,不用她破费。看她心甘情愿的模样,车兰回了声:“我可是意思到了,是你不想收礼的啊?别到时娘问起,你埋汰我。”
兰若嬨心里这个狠啊!强忍着怒气将她送走,“我们真的啥也不缺,你就快些走吧!忙你的去,不用再来了,拜拜,拜拜……”
“新娘子在家呢!”柔柔的声音将兰若嬨从思索中回魂,猛地起身,便见一身穿真丝牡丹红袍,头梳云髻,面色雪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笑盈盈看着自家。
她是?哦!想起来了,是良田媳妇戴春华。昨个她一直跟良田在一起,为了避嫌若嬨根本没有过去打招呼。想起刚才良田的过分举动,让高兴的兰若嬨难免冷脸,却是笑的伸手握住戴春华。
“昨个实在太忙了,没得跟你唠嗑,今个咱也不去外面热闹,就陪着嫂嫂聊会子吧!”兰若嬨热络地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
兰若嬨本就生得好,再加上今个精心地捣撤,面若秋水眉入霞鬓,双眸含情颊至酡红,看着甚是迷人心扉,却让戴春华更恨了几分。
戴春华眼色有些迷离,笑道:“嫂嫂生的真养眼,怪不得良田那般挑剔的人都夸,大哥真是修来的福分。”
她提到良田了?很不好的念头让兰若嬨如当头一棒,莫不是她刚才看见啦?心里这么一想都觉得怕得慌,微凉的手用力握住戴春华的手掌,“弟妹别寒蝉嫂嫂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个是高兴的。”
戴春华只是笑,也没有在说些什么,眼色却是落寞的,看来她必定是有所怀疑,但这种事情不能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何不如……
“弟妹,嫂嫂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