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小喇叭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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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小喇叭的狙击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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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地将周摇醒,他愣了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才扭过头来,平静地说:“詹,我想我们自由了。”

  “自由了!”随后我们欢快地拥抱在一起大声的喊叫着,庆祝着。

  这仿佛是一场梦,我在梦醒的时候回味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但以前的事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我们在朝鲜半岛被三名来自中国的士兵俘获,带到这个地方,而这时那三名士兵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能想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詹!快看,这里有食品!”顺着周的指向,可看见洞穴出口处一块显眼的岩石上放着两块压缩饼干,很醒目,我毫不犹豫的准备向前伸手去拿,却被周拦住,他们狐疑地说:“詹,千万别动!小心下面联着手雷,这几个*很狡猾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拦阻的车,径直前去取下饼干,并将一块扔给僵直的周,问:“周,你认为他们会像你一样狡猾吗?”周并没有回答,只顾在微弱的反光下寻找没有接住掉在地上的饼干,终于找见了,吹去沾尘,喳喳地嚼着,我又问道:“周,难道你不怕他们在饼干里放有氢化钾?”周终于停止了咀嚼,说道:“詹,你不了解*,别被他们的假相蒙敝了,他们可是共产共妻,什么坏事都能作的出的。”

  “共产共妻?什么意思?”

  “你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都是些穷的叮铛响的泥腿子——哦,野蛮人,他们把我们的财产哄抢瓜分,把我们的女人轮轩,当成他们十几个人共同的老婆,这就是共产共妻,而现在,他们又侵略到朝鲜半岛,也想将这时变成共产共妻、没有*、公平、*的社会。”

  “真的?周,那又怎么解释这三个共产共妻的家伙并没有瓜分我们的金表,金笔和金项链呢?而且还让我们分享他们为数不多的食品?”我故意同周作对,“你的女人被他们‘共妻’了吗?”

  周被激怒了,“詹!你有赤色倾向!你!……”

  “好了好了”看到周被激怒,我有了些许的愉悦感,就打断了他的语句。“我们快动身吧,趁着好天气,愿上帝保佑,我们能尽快找见我们的部队……唉,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抛弃在这儿?为什么不继续带我们前行或是干脆地杀死我们?”

  周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回答说:“笨蛋!他们没有食物了,而且弹药也所剩无几,我知道他们最大的心愿是回到鸭绿江,搂着老婆孩子过大年,他们带上我俩反而是累赘,另外,或许他们觉得杀死两个软弱的战俘是不体面的事,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战斗纪律不允许。”

  “那么他们*军队一般怎样对待你们国民党的俘虏呢?”

  “一般是发给回家的路费和饱餐三顿”周拍拍手,不屑一顾地说:“他妈的,现在居然扔下我们不管了,而且才留下这两块饼干!”

  “周,这时候,食品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周没有说话。我们收拾好行装,走出洞外,刺眼的阳光和雪的强烈反光使得我们无法睁开眼睛,周喃喃地说:“好了,我们还活着,这是最重要的事!”我深深地呼吸着自由自在的寒冷的空气,说:“上帝啊,这真是一场恶梦,醒来是最重要的!”

  我们定了方位,决定自南行进,或许在那个地方的最短距离能遇见我们的联军,天气晴好,我们在荒山、松林、雪野、寒风中默默向南行走,期待着温暖的床能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桌前热腾腾的咖啡正升腾着热气……

  但我们的运气实在太糟了,没有多久,好端端挂在天上的太阳不见了,铅灰色的阴云厚厚地压了下来,呼啸的寒风更为猛烈,平地卷扬起的雪粒飞舞着,迷潆地阻碍了我们前行的视线。我想:如果但丁健在,一定会重新改写地狱的景象。

  我们不得停下脚步,在一个避风的山崖下挤在一起,这样才稍微感觉到向丰有了些暖气,但理智催促我们必须行走,否则将被冻僵。就这样艰难地在风雪中前行了很久,我俩不禁大吃一惊,又看见了熟悉的树林,山岩和我们雪地中的脚印——迷路了!这一刻,绝望写在我们的脸上。

  我们不能向死神低头,相搀着依旧在崇山峻岭中连滚带爬地前行。随着光线的逐渐暗淡,体内的热量逐渐消耗殆尽,现在真后悔过早地吞食了那块饼干,但我们运气好转,在天黑之前发现了一个避风干燥且相当温暖的山洞,我们用隧石取火的办法在洞口点燃起一堆大火,既驱走兽又取暖,但饥饿是无法忍受的,只好从洞外取些雪块吱喳喳地咬着吃,算是对空瘪肚子们一种安慰。

  周紧靠着我倦缩在睡袋里,难得他有好心情,居然问我“詹,你在想些什么?”我的泪水禁不住滴落下来:“周,即使告诉你,你也不可能把我的话转给我的玛莲……”

  “别太悲观了,我们还有明天,”周悄声说。

  “明天?今晚我们就会冻饿而死。”我的泪刷刷地滚落着,“我现在倒是很怀念和那三名*士兵在一起的时候,毕竟他们有归家的信念而我们有逃生的希望,人有了信念和希望才能够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唉,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死……”

  “那你是愿意当他们的战俘吗?”周惊讶。

  “不,我是指我们五个人联合起来能战胜共同的敌人——这个恶劣的自然环境,不管结局是死亡还是生还。现实点来说,周,即使你现在有食物,但你一个人绝不会活着走出这些大山!”

  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但在跳动的火光中,周的面部表情极为怪异,是惊讶、愧疚,不一会儿,他做出了令我难忘的举动——他从怀中取出一团包着的手帕,打开,竟是两块半饼干。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周偷藏的这两块半饼干救了我们的命,使得我们得以安稳地渡过这个漫长的寒夜,无论是周出于什么目的拿出这救命粮,我都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并且深深地为这些顽强的东方人的生存能力而折服!

  虽然饥寒交迫,但大餐后,我们仍有闲心怡志进行一段时间的饭后交流,我向他讲述了我和玛莲疯狂的爱情经历:我和玛莲是在加州理工学院认识的,她对我的爱情似烈火,而学化学的我对这种情感化合物并未有太多的感知,直至我悄然应征陆军化学战部门并秘密飞赴东京开展课题研究时,才发觉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人生,丢失后才觉得痛苦并去珍惜。但倔强的玛莲竟然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出我的行踪,义无反顾地只身到东京在茫茫人海中寻觅我,并成功地将醉生梦死的我从日本艺妓的床上拉了回来,同时也拉回了我的心,然而上帝并未向我们射来联心箭,而是抛来重磅炸弹,于是缠绵难忘的三天后,我不得不又一次不辞而别,作这次异国他乡的旅游,周大睁着眼睛羡慕地听我讲着爱情,他说他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延续香火繁殖后代的责任,虽然他大不了我几岁,但他已经有两个可爱的小孩,他说他对生活很满足,不想这样死在异国他乡,因为两个幼小的孩子需要他。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那三个来去神秘的*士兵,周详细地介绍了他所了解的情况,黑脸老兵,叫张松德(音),中国山东人,四十二军某部连长;长脸老兵,叫刘焕发(音),辽宁人,四十二军某部班长;小士兵,名不详,只知道老兵们呢称他为“小马”(音),部队不详,可能是中国山西人。因为小士兵的口音有些像周的老家晋南语音,这三名士兵参与了六夜阻击战,将强大的装备精良的陆战一师牢牢地阻击在黄草岭一线。撤退中,与其他三人迷失在林海雪原中,在回返途中与我们遭遇。

  噢,小马,我不住地喃喃叨念着这个名字,眼前不禁显现出这个勇猛机智却又可爱的小敌人,并且心中为*士兵们的战斗力所叹服!

  小马!小马……我在叨念中昏昏沉沉地渐入梦乡,但被周推醒,他恍然若有所思的问:“詹,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叫小马的狙击兵或许是个女的!”

  我笑了,不耐烦地告诉他,我见过那小士兵摘下过帽子,露出极短的黑发,只不过是个英俊的东方小伙子而已,怎么会是女性?开玩笑!这是战场,别梦想着有什么艳遇!我翻过身,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巨大的飞机轰鸣声将我们从梦中惊醒,飞机!我们的飞机!我和周连滚带爬地钻出山洞,冲着飞机消逝的方向大喊大叫,但一切为时已晚,天空中依旧阴云沉沉,只有呼呼的寒风刮过,我仰望着天空绝望地叹息着,周却没有悲观,他想出个好主意,发烟火信号,于是我们手忙脚乱地将快熄灭的火堆重新燃旺并使劲地添加湿柴,希望潮湿的木柴燃起的浓烟升上天空,很快发现并不理想,首先是这险峻的山体不能为我们提供一大块平整的地方,其次是吹来的寒风很快就将深烟四散吹得无影无踪,但我们的不懈努力似乎感动了上帝,没多久,天际边传来了嗡嗡声,一架飞机显然发现了我们,在盘旋一圈后,径直向我们飞来,得救了!我和周兴奋的大呼小叫着,狠命地挥手,此刻,重生的喜悦使我激动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永别了,苦难!永别了,那个叫小马的*小士兵,我将要回到温暖的家用,回到玛莲的身边了!

  但俯冲而来的飞机使狂喜中的我们征住了,大张的嘴巴由于转霎而来的惊恐而无法闭合——天哪!飞机翅膀下竟然闪出两道火光!密集而至的子弹将我们立足的地方打的天昏地暗如沸腾的开水一般,燃烧的火堆被击碎,四迸五裂地溅着火花,如天火般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四周,我下意识地躲藏,却不知怎么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恍忽中看见周在我的下方翻滚着,所幸积雪很厚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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