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草被高连锁压在身下,那里被高连锁猛力地刺激着,开始,她痒痒的,痒得她禁不住呻吟起来,后来,全身又颤抖起来,忽然她觉着有一股热流,充满了自己的那东西,她忍不住就“啊”了一声。当她听高连锁问自己咋了时,她闭着眼,懒懒地说:“死了,我死了,舒服死了。”
一年后,程兰草果然为高连锁生了个儿子,高连锁家门口的秫秸障子上,还挂了一条红布条,证明他们夫妻的和谐。
那小小的红布条儿,挂在一杆长长的树枝上,高挑空中,在微风里微微地摆动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关于铁匠炉的争执
@@@第七卷 春暖人间
***第七卷简介:改革开放后,山雀与高连城的儿子高记伊合伙,办起了村办工厂,她想用村办企业,带动巴噶砬子富裕起来。但人们的旧观念还在牢固地束缚着人们的思想,围绕村办企业的承包等…,又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风波,演绎着一个又一个的感人故事。
###(七)第一章 关于铁匠炉的争执
(七)三十年后的巴嘎砬子,山没有变,水没有变,村子也几乎还是以前的摸样,也一点儿没有改变,变了的,只是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人。
高占山的孙子高记伊,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了,长的和当年的高连城一样,一样的壮实,一样的憨厚,一样的倔强。他正在自家的二门楼前,用砖砌着铁匠炉。他把砖运来,堆放在二门旁边,就开始挖地基。东北地区冬季寒冷,要修建一点儿什么,地基都得挖到地下一米以下,冬天才不会冻坏,地上的建筑才不走样儿。高记伊端相好了方位,在地面上还划了一个方块,就开始挖地基。他只挖了一锹土,就惹怒了一个人,山雀的儿子,高山宰。
高山宰刚好走到这儿,他看见高记伊挖地基,马上就质问着,说:“干啥呢,干啥呢,二哥,你在这儿挖土,是啥意思?”
高记伊弓着腰,看也没看高山宰,闷声闷气地答应着,说:“哦,老五呀,我打算修炉子,把旧行当再拣起来。”
高山宰却毫不客气地说:“停了吧,停了吧,修什么修,你就别修了。”
高记伊直起腰,看了看高山宰,问:“老五,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叫我修炉子,你啥意思呀?”
高山宰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没啥意思,我也是过这儿,见你象是要修炉子,就过来告诉你一声,不叫你修了,省得你白费劲。”
高记伊明白了高山宰的意思,他笑了笑,说:“老五,你放心吧,你二哥修个炉子,也不会和你们的加工厂抢生意,你打你的铁,我打我的铁,我的铁不会碰到你的铁。”
对面尹家大院的门房房顶上,有一个短粗的烟囱,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黑烟,这是高山宰当着厂长的巴噶砬子的铁器加工厂。
高山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加工厂,又回头对高记伊说:“二哥,你不听劝,是不?好,咱哥儿们把话扔到这儿,我说你这炉子,修不成,趁早停下来得了。”
高记伊不再说什么,他慢悠悠地挖着土,一锹一锹地往旁边扔着。
高山宰见自己没有制止住高记伊,就有些气急败坏了,他进一步威胁着说:“高老二,你不听劝是不,好,好,这样,有你的好儿,你就等着瞧好吧。”
高记伊又挖了一锹土,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戳,站直了身子板儿,又对高山宰说,那语气虽然平和,但话里却透着刺儿:“老五,当哥哥也得告诉你,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时兴竞争,我原本打算修个炉子,揽点外面的加工活儿,不和你们竞争,保你们的饭碗,可你要是这样急皮赖脸地拦着我,我可要真和你们对着干了,你也等着瞧好吧。”高记伊话里的意思,确实很尖锐。
高山宰没别的话说了,他翻出了*时的流行话:“行,行,现在你们地富反坏右翻天了,是吧,不听贫下中农的了,是吧,你就这么干吧。”
高记伊听高山宰这样说话,他就真的有些急了,他红着脸说:“你这叫什么话,谁是地富反坏右?你刚才说的话是对我么?老五,那当哥哥再告诉你,现在不是地富反坏右翻天,是共产党的政策变了,实行改革开放了,再不是你心里习惯的那一套了,不再是‘极左’路线了。”高记伊说完这话,他还觉着话象是没说完,就又接着说:“我,我还得告诉你,你哥哥我,我现在不是地富反坏右了。”高记伊虽然只是出身地主家庭,但在那个极左的年代里,他是被看做地富反坏右的狗崽子,受尽了政治歧视。打倒“四人帮”,虽然解除了他的政治上的枷锁,但他对“地富反坏右”这称号,还是特别敏感。
高山宰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走了嘴,他见高记伊把他的话都顶了回来,自己又没得话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好走人。他一边叨咕着一边走:“行,行,你对,都是你对,都是你占理儿,你就这么干吧。”
高山宰走了,高记伊的心里却不能平静了,他想:山雀大婶叫我修炉子,山宰却阻拦我修炉子,他们谁说的对呢?他的第一个结论竟是山宰说的对,不修炉子保险,那样,就不会有人说自己是“地富反坏右”翻天,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可他马上又否认了这结论,他又想,呆着保险是保险,可那样不还是受穷吗?还是山雀大婶说的对。于是,他又开始挖地基,但他只挖了两锹,就再也挖不下去了,他的心里惴惴的,就是没有一个准“谱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高山宰的迷惑
###(七)第二章 高山宰的迷惑
(七)山雀,这个当年十六岁的打铁的小丫头,现在已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了。
高占海夫妇已经去世了,他们住的东屋,给了高山宰两口子住着。
山雀还是孤身一人过日子。女儿出了嫁,儿子娶了亲,她没跟儿子一起过,也没跟女儿一起过,她另起炉灶,她说自己做,自己吃,过的随便。到了晚上,上了初中的孙子高承尹,就过来和奶奶一起住,孤身的日子,过得也不孤单。
今天傍晚,山雀放上小炕桌,摆上两碟儿小咸菜,自己盛了碗稀粥,正准备吃晚饭,高山宰闯了进来。
高山宰一进屋就没头没脑地说:“妈,你说,这是不是地主翻天了?他又要把当年的铁匠炉修起来,恢复他们家‘关东第一炉’的祖业,妈,你说,他这样做,是不是地主在闹翻天呀?”
山雀的一口饭正吃在嘴里,她听山宰这样说话,没明白他说什么,她只是瞪着眼,看着高山宰。
高山宰见妈妈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妈,你说话呀,你说,这是不是叫地主翻天呀?”
山雀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缓了一口气,才问:“你把妈说糊涂了,你说的是啥呀,谁地主翻天了呀?你不是说妈吧,别忘了,你妈原来就是地主,你妈咋翻天了呢?”山雀说完这话,她也不管山宰说什么,自己先咯咯地笑起来。
打倒了“四人帮”,党中央施行了一系列的新政策,右派*,地富摘帽………解放了套在人们身上的精神枷锁。山雀的地主帽子被摘掉了,她现在心情舒畅,所以,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高山宰听妈妈这样说,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了,他磕巴着说:“我,我,我没说你,我说的是对门高记伊,他高记伊是地主翻天。”
山雀漫不经心地问:“高记伊呀?他咋啦?你咋说他翻天了呢?”
高山宰又气愤起来,他愤愤地说:“他高记伊,又要修铁匠炉了,要复辟他们家的‘关东第一炉’了,他和咱们贫下中农对着干了。”高山宰以为,他这么一说,妈妈准和他一样,表示出无产阶级的义愤,因为他早就听说,妈妈小时候,和高记伊的爸爸高连城进行过打铁比赛,妈妈和高家,可以算是老对头了。
高山宰没有想到,山雀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事啊。”就再没有说别的话,又开始喝她的稀粥了。
高山宰看着妈妈“嘻溜嘻溜”地喝粥,不再说话,就追着问:“妈,你倒是说话呀,你说,他高记伊又修铁匠炉了,想要恢复他家的‘关东第一炉’的名号了,这不是地主翻天,是什么呀?您,您咋就没有一点儿无产阶级的义愤呢?”
山雀又连着喝了几口,一碗粥见了底儿,她又和儿子开了个玩笑,说:“山宰,你别忘了,你妈就是地主婆,哪儿能有什么无产阶级的义愤呀。”
高山宰听妈妈这样说,也知道是和自己开玩笑,他接过山雀的话,说:“妈,我是问你正事呢,你说,他高记伊又要修铁匠炉了,他这是不是在搞资本主义复辟呀?”
山雀听儿子这样说,她不高兴地说:“山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大帽子压人,以后,你可千万不要族说话了。”
高山宰:“可他高记伊………”高山宰话没说完,山雀又接过话说:“山宰,妈实话告诉你,高记伊修炉子,是妈叫他修的,我叫他就在原来的地方,把炉子修起来,把‘关东第一炉’的名号打起来,他今天的活儿,干了多少,炉子修好了吗?”
高山宰听山雀这样说,他惊奇地看着妈妈,他没有回答山雀的问话,而是反问着妈妈:“妈,你咋,你咋叫高记伊修炉子呢,你,你这不是拆你儿子的台吗?”
山雀从炕上下来,她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对山宰说:“啥话,他打他的铁,你打你的铁,这咋叫拆你的台呢。”
高山宰:“哎,哎,哎,妈,你这话,咋和他高记伊说的一样啊。”
山雀:“山宰,你又错了,不是妈说的和高记伊说的一样,是他高记伊学着妈说的话对你说的。”
高山宰愣愣地看着妈妈,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自己的亲妈呀,他这就不明白了,要拆他台的这么要害的事,怎么会是自己的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