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行政区域重新划分后,张成林来到白城地委任行政科科长,他是第一个来到白城地委大院的,这里曾是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万国权家的公馆,由于长期无人居住,还有狐狸、野兔等动物出没,院内也是杂草丛生,野蒿遍地。张成林带领工作人员将大院“旧貌换新颜”。1961年,张成春也调到白城地区工业科工作。随后,张成富也来到白城地区水利处工作,后来因为他有体育专长,又调到地区体委工作。60年代初期,张家三兄弟同在一个地委大院工作,当时成为佳话。那时张成富喜欢打篮球,球打得十分漂亮。张火丁的曾祖母对小儿子说:“你还能凭打球吃饭?”老人家不相信天下能有靠打球吃饭的差事。张成富曾带领白城地区滑冰队员夺得过全国冠军,轰动一时。他真是吃了一辈子体育饭。
父亲圆了梨园梦
当张一考入中学后,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学习任务的加重,他对文艺的兴趣淡漠了些,但在骨子里仍然十分喜爱文艺。他手头一有钱,就去看戏,买别的他不舍得花钱,但看戏他却十分大方。在白城一中上学时,学校里有文艺演出,总少不了张一。评剧、快板、相声,他样样能来,是一个文艺多面手。那时白城大街上都装有大喇叭,有时播放一些文艺节目。一次,张一走到广播喇叭跟前时,听到相声大师侯宝林在说相声《戏剧与方言》,小家伙顿时被侯宝林诙谐幽默的语言迷住了,他不由自主地驻足听了起来。听着听着,他几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自此后,每当播放侯宝林的相声,张一便站在大喇叭下神情专注地倾听,只有小半年时间,张一便能熟练地说这个相声段子了。这个相声里还有不少说学逗唱,张一均能驾轻就熟。在白城一中举行文艺演出时,张一报的演出节目就是《戏剧与方言》。老师有点不相信,问道:“张一,你真的会说侯宝林的相声?”“会呀!如果不会我这不是去出丑吗?”老师一脸地疑惑,又问道:“你是咋学会的呢?”“我是听大喇叭广播学会的。”当张一在汇演中表演相声《戏剧与方言》时,一口京味儿,令全校师生大开眼界。后来张一又在大喇叭下学会了相声《三棒鼓》,在学校演出时,再次引起轰动,张一成了白城一中的小明星。
二 父亲进入演艺圈(4)
张一在白城一中毕业,填写报考志愿时,老师建议他报考师范学校。老师认为张一口才好,讲课肯定错不了,报考师范将来当老师比较合适。当时张一尊重了老师对自己的选择,就报考了师范学校。然而,也许张一天生与艺术有缘,在他报考师范学校之后,他从白城文化馆得来一条信息,顿时使他的命运轨迹发生了转折。在张一考师范学校之后不久,吉林省戏曲学校青年进修班在白城招生,准备组建青年评剧团。张一听到这个消息后,那颗本已平静的艺术之心又开始跳动起来,他决定去报考吉林省戏校青年进修班。这时张一从艺的梦想再度放飞,他十分渴望进入艺术天地,这个良机自然不会错过。当主考老师问道:“你报考戏校会演什么?”“我会说相声。”“相声不行,你会唱歌吗?”“不会。”“你还会什么?”“我还会二人转《丢戒指》。”“那你表演一下给我们看看吧!”张一立马就进入了角色。“小蜜蜂蛰了我手心,甩手丢了金戒指……”洪亮的嗓音中透着幽默。这时,张一索性放开了,将看戏时的“收益”也用上了,加上了身段表演,用上了莲花指,表演得出神入化,风趣幽默,引得主考老师哈哈大笑。事后张一听主考老师说:“这小子唱丑角还行。”“什么叫丑角?”张一问道。“你看过戏吗?”“看过。”“就是鼻子上有块白的那个。”“哈,我就喜欢演这样的角色,这正对了我的心思!”梦想的实现近在咫尺,张一乐开了怀。当老师问道:“张一,你家同意你报考吗?”“我家里不管。”“留下你家的通讯地址,我们回省里研究后再通知你。”张一便留下了父亲的地址“白城地委党校张成林转张一收”。一天,下班回家的父亲对儿子说:“张一,你报考吉林戏校了吗?”“报了。”这时张一心里在打鼓,他报考戏校是擅自做主,未给父母和奶奶打招呼,怕父亲训斥自己,不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父亲说道:“你自己是咋想的?”“我就喜欢唱戏。”父亲拿出了吉林省戏曲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当张一拿到这份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后,心中五味俱全,但更多的是兴奋,多年的梦想终于成了现实,这次说啥也不能错过了!母亲看到儿子即将离开自己到省城学戏,难过得直抹眼泪。父亲张成林深知从事文艺事业的艰辛,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你既然喜欢就去吧!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学这个百人中也不能成一个,能去打个旗也行。”父亲支持自己去从事艺术,张一甭提多高兴了,当一个人的梦想变为现实的时候,那种幸福感溢于言表。这时的张一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张一走向了艺术之路,也为未来的女儿张火丁铺了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 父亲进入演艺圈(5)
幸遇名师学丑角
自接到入学通知书到入学的十几天内,张一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孙子遂了心愿,奶奶也心花怒放。当年因为生活拮据,未能让喜爱艺术的孙子上戏校,一直是奶奶心中的一个“结”。如今解开了这个“结”,奶奶自然十分高兴。在离开家那天,火车一开,张一便把心放飞到了吉林省戏校,心想,这回可跨进戏校的门槛了。到了吉林省戏校,张一进入了一种全新的生活环境,虽然地点变了,环境变了,但张一并没有多少陌生感。只要能学戏,再苦再累也心甘。何况这里是省城,各种条件比自己想象的要好。那时吉林省戏校的师资力量比较雄厚。当年戏校的主考老师李小舫、李春生等均是评剧界的名家。有了良师指点,加上天资聪颖,张一进步很快。由于这批学员毕业后要进入吉林省青年评剧团,所以要进行正规化训练,练功那是必修课。张一在同班同学中年龄相对要大一些,练功显得晚了点。但张一练得很投入,每天都要比同学多付出很多,所以他的腿功练得尤为出色。那时唱功由李小舫、李春生负责上课,李小舫是评剧大师,讲起课来生动深刻。武功课由毛庆来老师来教,毛庆来是京剧四小名旦毛世来的兄长,武功十分了得。有这样的名师指教,张一真是幸运之极。那时他每天都在练私功;一天踢腿上千次。掰腿时掰得自己直叫唤;痛得汗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但张一硬是咬牙坚持。他的武功技艺大进,成为同学中的佼佼者。在学戏过程中,著名评剧艺术家李春生曾经给予张一不少教诲。李春生曾是京剧演员,后改行评戏,是一位很有成就的艺术家。那时张一广采百家之长,在丑行中一枝独秀,时常受到老师的褒扬。
张一在戏校主攻丑角,他很幸运,进修班为了培养他,让他向四大名丑之一的贾多才学戏,张一向贾多才学了《法门寺》中的贾桂、《锯大缸》中的土地爷。贾多才非同凡响,对张一的丑角艺术影响极大,他与老旦泰斗李多奎同属“多”字辈,贾多才尤以演婆子戏特别出色。那时,凡是有贾多才的演出,张一是场场不落,逢演必看,耳濡目染,将名家的表演烂熟于心,使自己的丑角艺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时吉林省戏校还时常请京剧名家来校演出,像宋德珠、毛世来、筱翠花(于连泉)、芙蓉草等京剧名家都曾来戏校演出。张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观摩的机会。看名家演出,除了是一种精神享受之外,更重要的是从中吸收“艺术营养”。京剧虽然和评剧的表演形式不同,但艺术是相通的。张一从中借鉴了不少艺术表演手法,获益匪浅。后来张一发现了一种现象,学校来外宾时,都是演京剧,而评剧没有机会登台,他感到很纳闷。一天,他对一位老师说:“老师,咱校来外宾,为啥只演京剧而不演评剧呢?”“孩子,评剧是地方戏,京剧是国剧,代表着国家。”老师的回答使张一茅塞顿开。自那时起,他便开始对京剧产生了景仰和向往。
吉林省青年评剧团正式成立后,脱离了戏校。不久,青年评剧团又与吉林省吉剧团合并,成立了吉林省吉剧团,张一又开始从事吉剧艺术。1963年,张成林去世,张一为了照顾家庭,由长春调到了白城地区吉剧团工作。那时张一虽然才20岁冒头,还是个毛头小伙,但毕竟是省里来的,团里对他高看一眼。在张一23岁那年,团里让他担任导演。张一虽然年轻,但艺术底蕴厚实,导过一些好戏。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样板戏“独领风骚”,白城地区吉剧团随之改为白城地区文工团,以演革命样板戏为主。
1968年,张一的儿子张火千出世,同年全家一起来到了五七干校。初到干校时,张一被分配干炊事员,这使他掌握了人生的另一种技能。张一有一手不俗的烹调手艺,可能就是从那时练出来的。后来有人提出让张一当炊事员不利于改造,又让他去菜园种菜。当时张一的心情十分郁闷,作为一名艺术工作者,不能在艺术舞台上展示才华,却成了一名菜农,这不是对人才资源的一种浪费吗?他对自己的“艺术心脏”停止跳动想不通,内心十分苦闷,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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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诞生在『水房子』(1)
1971年1月24日,张火丁诞生在一所烧水的『水房子』里。童年时代的张火丁曾一度被认为是『丑小鸭』,缺少文艺细胞,但她的艺术潜质被父亲发现,在父亲的调教下,张火丁逐渐显示出艺术才华,少年时代便与艺术结缘。
思女梦成真
1970年,白城地区为普及革命样板戏,成立了白城地区文工团,主要演唱京剧样板戏。地区革委会决定招张一回团工作。张一的父亲是老革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