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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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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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当然没有卡通里的那么大,也不会说话,相反的他的大小大约只比一般钢琴要大上一号而已,排成拱形状的金属筒管连到天花板,琴键有双排,底下还有大片的踩版,可能是因为本身教堂的格局并不大,所以看起来几乎霸占了整座墙壁,这大概就是这里面唯一像是教堂的摆设了。

杜孝之动手拆开管风琴外面的塑胶封套,他一动,整片空气跟著灰土挫扬,男人仍旧面不改色得把封套随手丢在地上,变招招手要他过去。

余时中觉得很好奇,在得到男人得同意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瓷白的键盘,冰冰凉凉的,而且非常乾净,崭新得像是第一次从封套中被掀开,余时中怕指纹碰坏了整洁的盘面,摸了一下就收手。

杜孝之却握住他的双手摆上键盘,手背的灼烫和手心的凉意完全不成正比,余时中下意识缩手,支吾道:“我、我不会弹。”

“没关系。”杜孝之轻声道,他不知何时站到余时中的身后,身高差的缘故,他低下头正好能贴住他的脖子,好听的低音滚珍珠一般一颗不漏的溜进他的耳朵。

“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余时中依言照做,杜孝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弹琴的姿势,他像握鸡蛋一样的摆上去,手就跟著杜孝之的手只开始移动,好像他自己在弹琴一样。

“嗯?”余时中盯著杜孝之流畅又灵活的弹奏,愣愣道:“怎么没有声音?”

“因为你没有踩踏板啊。”

余时中往下一看,果然有两片踩版,杜孝之拉开软椅,要他坐上去踩踏板,余时中还是那句:“我不会啊……”

男人居然答他:“随便踩,乖,我教你。”

余时中只好坐下来,杜孝之也倾身调整了高度,这次却没有在把手放上键盘,就瞅著他要他自己来,彷佛要看他出糗。

“乖,随便弹,边踩边弹,试试看。”

余时中这才小心翼翼得弹出第一个音,当然没有成功,只有空气的声音,他又是了试好几次,才终于狠下心来用力踩下去,结果瞬间发出一串宏亮的长音,所有的金属排管像是被他启动一样,齐声呼出一口长气,吓得他赶紧把腿蹬开。

杜孝之要他慢慢来,他才逐渐可以按出一个一个独立的音符,他用食指一个键一个音的敲,也没有什么顺序,直到敲到某一个琴键的时候,突然发不出声音,他又重复按了几次,才听到喀擦的一声。

那很明显不是排音管发出来的声音,反倒像是某个卡榫接上了轨。

“那是什么?”他转身问杜孝之。

杜孝之双手撑在琴键上,把他圈在双臂中,他低声用那似管风琴般浑厚又气派的音调道:“锁。记住怎么打开了吗?”

余时中点点头,不由问道:“什么锁?装什么用的?”

“既然是锁,表示上锁的人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

男人柔声道:“你现在知道了怎么打开,就有机会找到它。”

见青年还发著呆,杜孝之轻轻拨开他的浏海,顺势滑过他的脸庞:“不用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找。”

☆、一二二

余时中才刚挂断前台拨上来的内线,办公室的门就无缝接轨得传来好几声敲门声,门并没有上锁,外头的人礼貌性告知后便推门而入,那位秘书先生神色慌乱得上前报告:“前台来了一个男人,指名要见华总,怎么赶也赶不走,他……”

余时中心里有数:“怎么了?有告知身分吗?很麻烦?”

“他带了好几个保镳在身边,自称姓夏,说是华总的亲戚,看起来吊儿锒铛的,我担心是闹事的,没让他上来……”

余时中一听到这里,就摆手让他请那位夏先生稍等,自己则回到总经理办公室,他站在门口稍等华志勤讲完电话,才踱到他的办公桌前。

“嗯?怎么了?”华志勤抓空喝了一口咖啡,又坐回办公桌。

“志勤哥你在忙吗?”

“忙,说。”

“那个,刚刚前台说……”

“夏仁韵吗?”华志勤头也不抬,一目十行得翻阅手中的文件:“我让他上来了。”

咦?

“你倒杯水给他,我处理一下事情。”华志勤道:“帮我个忙。”

余时中当然点点头,忙不迭送得出去安置他的好友,一出华志勤的办公室,过没多久,电梯门就打开,一位身材出挑的年轻男子,一马当先得领著两个男人跨步往前走。

夏仁韵一眼就看到西装打扮的余时中,勾著嘴角吹了口响哨,眼角翘得像只狐狸:“我的亲亲时中,工作很忙吗?忙得都没空跟我约会了,你这负心汉。”

“仁韵。”余时中低喊他一声,夏仁韵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这位放浪的少年难得作正经的打扮,先天优良的衣架子,随兴罩上一件黑色西装立刻就带入菁英的气质。

最稀奇的是,夏仁韵把他一头杂毛染回黑色了,还剪了一个斯文的发型,难过余时中第一时间没能认出他。

夏仁韵把墨镜摘下来,收回西装夹层,他站在余时中面前,居高临下道:“亲爱的,我找你们总经理有事,能不能请你带个路?”

“仁韵,”余时中仰头道:“你还好吗?”

夏仁韵端详著余时中的表情,伸手轻抚青年紧皱的眉头,轻声道:“我很好,很久没这么好过了。”

“进来。”

余时中回过头,华志勤不知何时转开了办公室的门,探出半个身子,平静无澜得注视著他们。

夏仁韵眯著眼睛,扬起一抹微笑,愉悦道:“好久不见啊,我来数数看咱华哥又长了多少白头发了。

华志勤笑了笑,再看又像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他率先踏入门内,夏仁韵扭了扭脖子,插著口袋也跟了进去。

华志勤没叫余时中回避,他便留了下来,怕只留他们两个人独处会出事,照上次的经验,到时候送救护车的还不一定是谁。

夏仁韵也不拐弯抹脚,门一关上,他的脸色就立刻换了三个季节,原版的如沐春风荡然无存,他就像个背负著寒冬霜雪的男人,严厉质问道:“我姊在哪里?你把她藏哪里了?”

华志勤早就料到他要说什么,坐定位后,照样不疾不徐得批阅公文,慢条斯理道:“你都查不到了,怎么会问我?”

夏仁韵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立刻像只被拔掉胡须再被狠狠采到尾巴的公狮,怒气汹汹得掀出爪子扑上华志勤,他双掌恶狠狠得拍在办公桌上,那声音简直像是要把桌子劈成两半,夏仁韵凶神恶煞得钉住他得猎物,低吼道:“你他妈最好不要给老子耍嘴皮,说!苏乔在哪里?你明明知道她回国了,你早就知道还他妈想耍我,你把她藏哪里了?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华志勤放下手边的工作,往后挪了一段距离,随手把笔一丢,好整以暇得交叉十指,面对暴怒的夏仁韵,华志勤还是保留著驯兽师的威严,他淡淡道:“我不知道。夏少爷,下次要闯进别人的公司前,先把你要问的问题弄清楚。”

“你骗鬼啊,少他妈再唬弄老子,为什么我找不到她,除了在你那还会在哪!你这阴险卑鄙的老男人,损招他妈除了用在苏乔身上,还会搞谁啊?”

华志勤突然沉声道:“你查过哪里了?”

夏仁韵一愣,随即咬牙道:“她的交际圈,朋友,同学,她以前的公司,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我全都找过了,我甚至连我家都回去过,都没有,对,还有廖伟杭,我也去他家问过……”

华志勤肩膀动了一下,连带手中的咖啡杯晃出了几滴污渍,沾染在白纸上。

“但都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她还能去哪里?她明明回国了,我很确定,加拿大那里她一个月前就把租约退掉了,而且、而且……”夏仁韵双眼腥红得瞪著华志勤,彷佛想把他生吞活剥:“他们说、她,她还带著一个男孩。”

华志勤垂著眼皮,若有所思,夏仁韵气不过他那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又想冲上去提他的领子,他又隔桌拍案叫嚣了一次。

“说话啊,她人呢?凭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保护她吗?一个人龟缩在北都算什么男人,你连顾好自己都得靠抱杜家的打腿,依附在人家底下打杂,你、你根本,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她,为什么要逼她跟你走?

夏仁韵双眼布满血丝,愤怒的鼻翼都在抽动:“你为什么要逼她?她、你把她毁了,要不上摊上你这种烂到底子里的流氓,她会被姚都华那个臭婊子追杀?你以为她想招惹你吗?华志勤,就是你把她毁了!她根本不爱你!”

“不是说话大声就可以扭曲事实。”华志勤揉捏太阳穴,冷漠道:“把她毁了的人是你。”

“你!”夏仁韵瞋目欲裂,你你你了半天,却像被拔掉舌头的公狮,连嘶吼的资格都被褫夺。

“逼她辍学,逼她不得不离开家,一个人独自离乡背井逃到海城谋生,好不容易完成学业当上了医生,却又非常不幸得在医院遇到我这么个人渣,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华志勤突然站起来,夏仁韵反应不及,被他震得往后退了几步,又觉得不甘心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愤恨胀满他清俊的脸庞,他却只能粗声运气,毫无能力反击面前的敌人。

“你不是很厉害,夏礼国的第四代嫡系长孙,仗著家世,跑车美女唾手可得,不愿意是他家的事,连自己的姊姊都可以拿来搞一搞,真不知道夏老先生在地下知不知道,败坏国家栋梁的也有姓夏的一份……”

“住嘴!你这个疯子,你这样说苏乔,你他妈这样说她!你这个神经病竟敢这样说她……”

华志勤单手撑在办公桌上,道:“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我也不屑说,我只能告诉你,她这辈子,就只能跟我这么个人渣过下去了。”

“这辈子、哈,她人在哪里?我不想跟你废话,告诉我,她在哪里?”夏仁韵像是笃定华志勤一定会告诉他:“你帮不了她,我可以。”

见夏仁韵逐渐冷静下来,华志勤要时中替夏仁韵冲一杯咖啡,而他们俩则一人占据一边沙发,夏仁韵往后一躺,舒服得架起修长的腿,华志勤含了一口咖啡,率先开口:“你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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