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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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额度-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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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阖上电话,随手丢给立在身后的秘书。

除了正装干练的秘书,他的身后还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活像两座活动的铜墙铁壁,身上穿的全是价值不斐的西装,两团硬股股得贴在胸肌上,安若磐石,不怒自威,遑论唯一有资格命令他俩大将的正主儿。

正中央的男人同样西装革履,他穿著三件式经典款订制西装,雪白的衬领,浅灰色马甲,暗紫色的领带,中央镶上一颗钻钮,从拘谨中翻出性感,同样把他醇熟的男人味,以最完美的比列诠释男性的魅力。

他没著外套,而是慵懒得披在肩膀上,外套的口袋夹著一条紫灰色的手帕,尤为亮眼,乍看之下跟他的瞳眸泛著一样的色泽,神秘而锐利,他一语不发,周围的气氛连同著如坐针毡。

男人灵活得把玩著指节间的一块怀表,另一手则随性得放在腹部上,那块怀表的做工精良,但除了年代久远之外,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他弹指间翻开怀表内的相框,底下什么都没有。

“锺琪。”对座男人的外表一点都不逊色,即使面对排山倒海的压力依然面不改色:“你要他是吧?”

喀,怀表的金属框弹回原位,男人的声音低哑而有磁性,像一口蓄满池水的湖面,永远探不到尽头:“楼先生,你弄错了,我会坐在这里,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对座的男人收起所有的表情,沉著的目光中撂出一瞬间的酷厉,没有被任何人放过。

男人这会倒是松动了眉角,他停止摆弄怀表的动作,似笑非笑:“我不喜欢拐弯话,我二哥会找你做庇护,一定有他的理由,他跟你要求了什么?”

“凭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楼青云丝毫不见处在颓势的疲态,黯然却可见一斑:“你带他走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恕我失陪。”

杜孝之摇摇头:“你还是没懂,我没有在和你谈条件,时中从来都不是你的条件,我的东西什么时候也能让人挂在嘴边了?”

“笑话,他为什么回来海城,不就是被你逼的吗?”楼青云严厉道:“一点都不知道轻重,照你这种玩法,迟早会弄死他,他在医院躺了两天,晚上醒来是怎么卷在棉被里哭的,你现在倒是摆上嘴脸了,简直让人无语。”

“我和他的事,何须跟外人说?”杜孝之垂眼轻笑,浓密的睫毛扇在英挺的鼻影上:“不管再怎么闹腾,他始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楼青云看似无语透了,杜孝之早就看穿他虚有其表的派势,冷漠得给予摧枯拉朽的一击:“他是锺琪,不是锺怀英,感情如果要那张脸上才成立,也太可悲了。”

首都参选失利,党羽失势,林家上位,甚至连以前的破事都被撬出来,楼青云这辈子第一次输得一塌糊涂,他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掌管国家最大的港都,关系著百万市民的人生,要掌握一个人的人生何其容易,可惜他唯一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永远。

如果连挚爱之人都可以放下,他还有什么值得执著。

楼青云重整了仪容,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失态,尤其在这个小他几乎两轮的男人面前。

“我没办法给你真正要问的东西,我和他的交集并不多,这些你应该也知道,他想接收青帮,青海虽然名义上是马丁国所有,但其实他什么都听幕后的老板,青海也只是一小部分,他们主要作的生意是毒品,他为了洗钱,在海城和北都挂名了好几个股东经理。”

“他派人暗杀我。”

这话说得唐突,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震惊之余越发坐立难安,邱圆更是蹙眉凝颊,不满之情全显露在脸上。

“这、……”饶是楼青云再有阅历,也悬置了短暂的空白:“我无法说什么。”

“无妨。”杜孝之像是对手中的怀表彻底失去了兴趣,随手丢到桌面上。

“这块怀表是玛丽花园的董事长亲手交给我的,自从上一个物主赠予给她,已经过了十几年。”

他说完这句话,旋即带著他的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楼青云独自一个人和桌面上暧暧无光的怀表。

☆、一六二

细丝金框眼镜的男人斯文彬彬得领在前头,没走几步就面无表情得爆发了:“为什么要说杜蘅之找人暗杀你,你明明知道不是……”

杜孝之闷吭了一声,果然成功打断邱秘书接下来的絮絮叨叨。

邱圆瞬间变了脸色,还未发话,守在最后的两座铜墙铁壁已经伸手护驾了起来,两三下就把杜孝之扶进车子里。

车门一关,宾利的油门立刻催出去,原本还面有忧色的邱圆瞬间开挂,什么上司下属,这种不像话的小辈先骂了再说:“我就说你太乱来了,你根本不应该离开病房,谁逼著你逞这个强了?”

杜孝之乾脆闭上眼睛,侧脸依旧冷俊无瑕,但他的右手却紧压著腹部,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放开过。

邱圆气得笑了,看看前座两个保镳头捣鼓得跟什么一样,他怕什么,这叫理直气壮,名正言顺:“是不是以为没人敢拦你?你擅自离开医院,杨初卿和赵哥都知道了,各个急得恨不得亲手把你扛回去,你现在就装没事吧。”

杜孝之暗叹了一口气,立刻露了馅,邱圆这种深居在杜家打滚多年的人精,怎么可能没查觉他的异状,他二话不说掀开杜孝之的马甲,声音都提了两调:“快去医院,快!”

“作为乱来的代价,可以了吧。”杜孝之按著染血的衬衫,嘴角懒懒的。

“真是不可理喻了。”邱圆冷静得检查了伤势,直摇头:“你擅自停药了吗,你这样怎么可能下得了床?。”只是普通的止痛药,根本不可能撑得住,他随即厉声道:“你吃了什么?”

“没有。”

“不可能。”

杜孝之闭上眼假寐,漫不经心道:“嗯……是该吃止痛药了。”

“真是太乱来了。”邱圆放弃再浪费唇舌,铁了心让别人来治他,掏出电话拔了出去。

杜孝之抬起眉毛:“别打了,医院的止痛针我吃起来没效。”

“那……”邱圆蹙著眉,拿不清七爷的意思。

“所以说我该吃我的止痛药了。”杜孝之突然睁开猎豹般剽悍的瞳眸:“很快就能吃到了。”

杜孝之原本想回张泉的医院,自己的地盘用起来也安心些,但邱圆的老妈子个性一暴露彷佛核爆,怎么可能让,他一得知杜孝之冒著伤明目张胆得在海城横冲直撞,早就吩咐手下找了间医院布置好。

如今御驾亲征的压制效果也达到了,堂堂全国第一大海港城的市长也给你羞辱了,英雄救美的戏码也澎湃得耍完了,该救的救到了,伤口要裂也裂开了,再不把人送进医院他这个秘书就该告老还乡了!

邱圆可不管美人儿领不领情,总之这厮要是在拿苦肉计当追妻宝典,等伤彻底整治好了,肯定第一个通报牟部长来做思想教育,这种偏差观念一定要导正。

“行了,我没说话,你还真的把人叫过来嗯?”杜孝之倚在病床上,长腿交叠,衣衫半解,由著医护人员在渗血的地方忙活,赤裸的胸膛光明正大得摆在那里,也就邱圆一个能心无旁鹜得驻守监督的岗位。

邱圆不为所动,敬忠职守到几乎让人恨痒痒的地步,杜孝之看了眼外边,他现在这样子也不能亲自去赶人,最好就是拉门不见,落得个耳根乾净。

偏偏这秘书真古板起来,几头驴子都别想拉动他一根寒毛,他只好板起当家人的威严:“邱圆,把人都给我挡了,回去再说,我现在没精神应付……”

才刚说要把门堵个油水不浸,一只傻白的大兔子就这样不知深浅得撞进病房的大门,也不先探探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还傻怔怔得站在魔窟的洞口前罚站,是不晓得头顶上那一对兔耳朵有多晃眼吗?只差没在脸上贴“来吃我”三个大字。

杜孝之不会形容现在的感觉,只觉得有一股电流直接冲进心脏,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腾起来,他的脑中从来没有一见锺情这个概念,或许他现在的感觉早就补足了这块缺乏的认知。

邱圆瞧这无解的架式,暗自吁了一口气,随即抬手请非相关人士先行离开,替自家老板把场面布置好。

余时中看著一个个白大褂鱼贯而出,以为自己误触了什么机关,胆子顿时被咬掉了一大块,他其实很想拦截任何一个问问里面的状况,可是都已经走进人禁区了,当著当事人的面问他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是一般的蠢。

他才看到最后一抹白袍飘然离去,再抬眼邱秘书已经踱入他的眼帘,朝他彬彬有礼得颔首,移动速都之快,一下子就看不到背影了,等在不远处的华志勤也一并被打包带走,一个眼神道尽爱莫能助。

余时中盯著自己的鞋尖,手脚彷佛都不是自己的,他下意识咬紧下唇,猛地徒手把扑通不停的心脏捉出来,紧紧夹在手臂下,把恼人的怦动暂时搁在外面,就当成自己全副武装,荆轲刺秦王也没他现在的心理建设。

怕什么,有什么不能抬头挺胸的?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他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逃避,有很多问题的答案,他想亲自从杜孝之口中找出来。

余时中看到整圈白得怵人的绷带就先软了一大半,太阳穴一股一股得抽疼,脚像生了根一般,驻足在病床前停滞不前。

“过来,靠我近一点。”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是祈使的话语,语气却保留了最大的空间,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杜孝之,余时中会以为这句话是在请求他,一种低声下气的错觉。

杜孝之没有强迫他,也没有催促他,只用湛灰的眼眸深情款款得望著他,每一个空气中的分子都不放过,全蜕变成细微的电流通往他的身体里。

杜孝之相思于表,喟叹于心,煎熬自知,但他不急著伸出手,他一直都太急切了,他这辈子拥有的很多,没有的也很多,却从来没有任何事物能夺走他的爱与恨。

但他遇到了时中。一个人的爱与恨加起来,不就是他的心吗。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用头脑和无情建立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这次,是他唯一一次想用心去追一个人。

或许已经迟了。

时中就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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