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日散记- 第1部分

樱花之旅
樱　花　之　旅　

　　今年三月下旬去日本访问，除了业务上的工作外，顺便观光游览也是一个考虑之中的课题：主要是观赏日本的国花——樱花。为此，我去了东京的上野公园，饭田桥附近的外濠公园，浅草的隅田公园，新宿的御苑；名古屋城，桑名市公园；大阪城；奈良的吉野山公园。一个人逛公园，要是在国内，我可能就没有兴趣了；但是在日本，这次带着观赏樱花的目的，也就只好是应景了：拿着个摄像机沿着公园里樱花树夹道的人行道，慢步行走，一路扫描过去，记录下这樱花烂漫的时刻和场面。

　　说到樱花，应从60年代，我还是高中学生的时候谈起。那时，每年3月初，我们几个同学都会相约骑车一起去明孝陵梅花山观赏春梅。而在梅花山通往明孝陵的山顶小路旁，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就有4，5株淡粉红色的日本樱花树。在数千株以红，白，黄三色为主的春梅树树丛边，这几株樱花树是肯定不会引人注目的，而且它的花期又特短，一般15到20天就结束了。当春梅怒放时，它绽放的花苞，早已萎落尘土；只看见树枝上新生的绿色嫩叶。另外，鸡鸣寺南京市政府门前的大街上，倒也有一排约数十株樱花树。由于在市内，临近玄武湖公园，人们每天途经此地，每年也总可以看到樱花满开时的景致。但无论如何不可与梅花山的春梅相提并论。

　　临来日本前，我也曾专门查找过日本文化名人有关樱花的描述，但奇怪的是竟然找不到一篇这样的文章；即便有提到樱花的，也是一带而过，如此而已。这大体上也是一般喜好舞文弄墨的人惯用的手法，总想走捷径，看看前人是如何描绘樱花的宜人风姿的。没有找到可以借鉴的东西，倒也少了一层约束；否则，正如李白登黄鹤楼，本欲赋诗，因见了崔颢的诗，故而敛手，写道：“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样，百无禁忌，不妨将我走马观花的直观感觉由实写来。

　　常言道好花也要有绿叶扶持。无论是牡丹，杜鹃，蔷薇，芙蓉，水仙，抑或是其它的名花；也无论花是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粉红色的，抑或是其它色泽的，花都是绽放在绿叶丛中的，而且也只有在万绿丛中，方可尽显其卓约仙姿，宜人景象。但樱花独异！（非独樱花，梅花等冬末春初绽放的花也类似。）秋天的肃杀，早已使它落尽了纷披的绿叶，只剩下来一棵棵附着有无数根伸向天空的枯枝的树干，彷佛无数双手遥指天空，期盼着来年的更生。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飞雪的冬末，它已感觉到了春天的到来，每棵树干上的伸向天空的一根根枯枝上就缀满了无数米粒般大小的的花苞，而且渐渐地长大起来。到3月底4月初，东京，名古屋，大阪，京都一带的樱花大抵都要满开了。当然因为气候的不同，各地略有差别，一般山区地带满开会延迟约一个月。

　　三月三十一日，周一，上午七点半我由饭田桥乘地铁去上野公园。上野公园我已去过多次，最早一次是在86年我首次访问日本时。公园面积很大，而且周边还有美展馆，博物馆等其他观光景点，但每次我们都是匆匆地在主要园区转一下就走了。由于游园是免费的，因此进出口处很多，客人根据下车地点的不同，可以就近入园。上野车站是个大站，乘地铁，近铁，国铁，###，JR线都可到；当然公共汽车，私家车或出租车也同样可到，很方便。在公园的主要园区内，有一条约五，六百米长的樱花人行大道，夹道二旁都是有数十年树龄的樱花大树，每棵树的顶部略呈球形，树干上伸向蓝天的树枝上都缀满了绽放的，半绽放的和尚未绽放的花苞，颜色以白色和粉红色的为主，间以浓淡的差别，远远望去一片彩色的花的海洋，真是很美！樱花人行大道除了中间行人外，二边的路面上早已被分割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休息区，并且按区域覆盖上一张张的塑料布或薄膜，每个区内都有少则一，二名的先行者坐在上面休息。据说这都是各个公司设定的赏花点，捷足先登，划地为宜。到下午下班后，则大家纷至沓来，席地坐在预先占有的休息区的塑料布上，一起赏花观月饮酒，不亦乐乎！据说在樱花满开期内，东京，大阪等地的一些公园内晚间还打出激光照明，增加观赏的情趣和效果。我虽然没有观赏过这夜间花下饮酒观月赏花的宏大壮观场面，但试想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一起赏花消遣的赏心乐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那么，成千上万的游人如云，共同加入这一行列，又将是怎样的滋味！要是夜间空中再辉耀着按音乐节奏跳耀的激光照明图案，则天空有如一片彩色的光海，闪烁着无数条发自临近不同地点不同色泽的光带，不彷佛是人间天上！在这恍如白天的夜间，大家暂时都似乎忘记了婵娟姑娘的存在？如果风略大一点，则不同色泽的樱花满开的花瓣，被风吹落，抛家旁路，又被风托起，飘荡空中，又再一次落下地来，如此不断反复，有如樱花花瓣雨。在这样的氛围里饮酒，外面的大圈子，成千上万相逢不相识的陌生人共同为赏花而举杯；自己的小圈子，公司的同事或亲朋好友，借赏花而聚会，增进感情和友谊，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樱花雨花瓣有幸落入谁的酒盅或是身上，头上，不又是一个劝酒的充分理由：是否预兆着今后的喜庆和幸事！也许人不劝酒我自劝：切莫错过了这等最多一年一遇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设想一下日本人有一个人下班后去酒吧饮酒的习惯，这样的场合，还不饮他个一醉方休，喝他个死去活来！大家为观光而乐，但各人又有各人自己不同之乐；大家为饮酒而乐，但不知各人之乐其乐矣！

　　走过了这条樱花人行大道，经过一个不大的寺庙，就来到了不忍池的一片不大的水面，水面上还可看到些参差不齐的水上植物和游荡在临岸水面上的小野鸭和水鸟，沿岸也是一排略小些的樱花树。在樱花树伸出的粉红色轻云般树枝的荫庇下，小野鸭和水鸟的嬉戏，似乎活化了这静止的画面，使它更有活力和生气了。再走过一道桥，就走上了这片水面的沿岸大堤，堤的另一方是不忍池的主要水面，面积大多了，沿岸的水面上也有野鸭和水鸟在凫水，偶尔也可见一艘游艇驶过。堤岸不很宽，二旁也是二排夹岸的樱花树，树虽略小些，但夹在水中间，再加上野鸭和水鸟的扑腾和展翅，远远望去这一片片粉红色轻云般的樱花树，不更加显得欣欣向荣！沿堤岸也每隔十来米，错落有致地安放了些靠背木椅，供游人们休息。走出这道堤，也就出了上野公园的一个出口处。

　　樱花人行大道的另一端，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中心似乎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活跃着数以百计的家鸽，信步走着，咕咕地叫着，扑腾着，视若无人，有时也展翅飞走；游人们有人从公园服务处专门购买了鸽食来喂它们，但并无争食的场面，足见其无生之忧虑，悠闲自得。另外一种最多的飞禽，当数乌鸦，它们大都高栖在树枝上，呱呱直叫，再腾飞一下换枝而栖。日本的乌鸦又肥又大又黑，在日本并不是被看作不祥之物的，但我总是不太喜欢它难听的叫声。而且看看它笨拙，呆板的身躯，相比之下，野鸭和水鸟要可爱得多。

　　观赏了上野公园的樱花，饭田桥附近的外濠公园，也就大同小异了。它是由饭田桥立交桥下的一条河和其临街沿岸约七，八百米长的樱花树丛组成的。河的另一边是，是JR线的运行轨道。河中有游船，供客人们荡桨；也有些许野鸭和水鸟。

　　参观新宿御苑是在四月1日上午。御苑是日本皇室的财产，平时不对外开放，在樱花开放的花期内才对外开放。据称御苑有75种不同类型的樱花树，总计1500棵。树龄应都是较长的，树都很大，很高。名贵的品种有20多种，其中一种名为“一叶”的樱花，是御苑的代表性品种。据悉是因为此花的雌蕊，在花谢后就成了叶，以此得名。御苑的樱花与公园里的不同，主要在其布局！因为这里是天皇的御花园，一处僻静悠闲的去所，如不对外开放，普通老百姓是不能光顾的。它的园区分布是小而精，樱花树因品种的不同，分别栽种在各个不同的园区内。园区以其各自的特色而分别命名为诸如“樱园地”“上边池”“中间池”“下边池”“日本庭园”“意大利风景式庭园”等等。樱花树是适应园区布局的要求而栽种在各自的位置的，完全是豪门望族的家庭式庭园布置。当然景色是非常美的，但大得美得不切实际，普通老百姓不敢奢望，使人有人间天上的飘渺感觉；而天皇本人怕也无福消受偌大的一个家庭庭园提供的园林化乐趣！鉴于此，每年分段式地对外开放，也算是与民同乐吧！另外御苑

　　樱花的颜色也多些：有一种“寒绯樱”是深红色的；“御衣黄”是淡绿色的等等，不一而足。庭园式布局更富有家庭的气氛。如果在此地饮酒赏花，大可不必在人行道上占地而坐，而应是据树而坐：在每棵大樱花树的树荫下席草坪而坐，或者干脆仰卧在草坪上，仰望着上面一片片轻云般鲜艳的色彩斑斓的樱花，憧憬着自己的不可卜的未来……

　　4月2日上午冒雨去逛了浅草的隅田公园。该公园位于JR浅草站的前方，是一个沿隅川河的河滨公园。公园沿河堤而设，靠河堤的外侧是高出地平的观光休闲平台，可供游客观赏河面和河对面的风光，或是依坐小憩，内侧则是一排随道路的弯曲，或断或续，连绵近数公里的各类樱花树。河的对面大概也是同样布局。樱花的美丽，首先取其多，园内的树一片片，延绵不断；枝上的花一丛丛连成片。远远望去若连成片的色彩斑斓的彩色轻云，美丽而壮观！

　　4月3日去名古屋城和临近的桑名市观赏了樱花；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