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但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益干瘪的乳房干着急。
她把这事和永福夫妇说了。阿菊说:“没奶就没奶吧。我见过许多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扔掉,不吃奶也一样长大。”
如意说:“白天还行,调了米粉给他吃,还能应付过去。到了晚上,他拼命往我怀里拱,吃不到奶,哭得嗓子都出血了。”
阿菊说:“他在娘身边,自然闹得厉害一点。这样吧,我抱过去帮你带两天,等他戒了奶,再给你送过来。”
如意说:“他这么小,就让他离开亲娘,我怎么舍得?”
阿菊说:“他留在你身边,闹得更凶,你看了只会更心疼。”
如意想想也对,就把孩子给了她,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看孩子。
阿菊说:“你放心好了,我对他一定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不是我要说你,没有一个娘是像你这样对儿子的,还不放心我带呢?我还不放心你带他呢。”
如意笑了。阿菊这话实在,她确实比她还要对孩子好。只是,她俩谁也没有想到,孩子这一去,就在永福家生活了十多个年头。
恍惚地,如意感到已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方智了,屈指算来,整整将近两个月了。自从生下孩子后,再也没有看到他,不禁有些想念他起来。
这日,她特意去了次区里,却没有见到方智,原来,方智下乡去了。
她怏怏地从区里回来,半路上,遇见了钱立。钱立这些日子经常转动在如意的身边。如意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他对她的企图也暴露得越来越明显了,说话间带着明显的挑逗,手脚也越来越放肆了。如意知道他觊觎之心已久,却又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若不是碍着他村长的面子早已把他骂个狗血喷头,赶得远远的了,但是,他的权势,让她不敢小视不敢得罪,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
钱立看看四下无人,凑了过来,淫笑着说:“小美人,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想男人了?”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如意在他的手上打了一把:“去,去,去,说什么浑话?你以为,天下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好色。”
钱立抚着被打的手,脸上无比的幸福:“我哪里是好色了,我是真心爱你,即使是好色,也是对你一个人好色。”
如意说:“骗人的话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一旦到手了,还不把我扔到一旁,管我是死是活,让我独自伤心流泪。”
钱立发誓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的人,让我不得好死。”
如意说:“你不要跟我说这种死呀活的话,大路上,被人听到了都不好。”
钱立像是得了什么暗示似的,高兴地说:“那好,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去。”
如意正要一口回绝,却看见方智从那边走了过来,就高声喊道:“方同志好。”
方智快步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钱立说:“刚好在路上碰到。村里还有事,我要先走了,你们有话尽管说。”
说着,慌慌张张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如意,不要忘了我们讲好的事情。”
如意没做声。钱立以为她心中有数,哼着小调走了。
方智问:“你们讲好了什么?”
如意幽幽地望着他:“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在刻意回避我?”
“那有。”方智扭开头说,“这段时间工作忙,没时间去找你。”
“再忙也不会忙成这个样子。你不要骗我了。”
方智长叹一声。过了半晌,问道:“孩子好吗?”
“好呀,很好。可惜,你这个做叔叔的还没有过来看过他。”
方智说:“我买了一些礼物给他,可惜一直没有时间给你送过来。”
“那你什么时候送过来?”
“只要有空就来。”
“你不要骗我。我等着你。”
方智说:“你看我是骗人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你是我最信任的,不要让我失望。”
方智苦笑了一下:“为什么以前不对我说这话。”
如意知道他怨她,也知道自己深深地伤害过他,也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
两人傻站着。
一会,方智说:“我要走了,我还有事情呢。”
如意说:“你去吧。”
方智望着她,突然说:“我还是要提醒你,要提防钱立,他这个人心术不好。”
如意说:“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乡村曲(55)
隆冬的夜晚,非常的寒冷,天空中繁星闪烁。如意在灯下拿出少爷留下的玉佩把玩了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收了起来,站起身,向外望了望,吹了灯,到了床上。
尽管是倦意袭人,她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索性坐了起来,穿了衣服要下地,外面想起了敲门声。她心头一惊,想起白天钱立说的话,知道一定是他。这么深更半夜的来,其目的是不言而喻的。她又是惊又是慌,霎时之间,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装着糊涂,懵懵懂懂地问道:“谁呀?这么晚了,明天再来吧。我已经睡下了。”
“是我呀,如意。难道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你是谁?哪里来的小毛贼?半夜三更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如意大声喊道。
“我是村长呀。白天我们不是讲好了的吗?”
钱立努力压低着声音。
如意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叫了起来:“抓贼呀!快来抓贼!有贼!”
喊声划破了夜空,异常地响亮。钱立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如意会来这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条人影从仇啸天屋里冲了出来,边走边问:“贼呢,贼在哪里?”
“他就在我的屋外,我吓死了,不敢出去呀。”
如意的声音带着哭腔。
仇啸天一个箭步冲到了钱立面前,不容分说,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钱立大叫:“不要打,是我呀!”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只觉鼻子里热辣辣的,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
仇啸天还没有听出来他是谁,一脚踢了过去:“他妈的,我管你是谁?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贼,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又是几脚。
仇啸天是何等样的身手,他这一拳几脚,打得钱立哭爹喊娘:“不要打了,我是村长呀。”
仇啸天这才住了手,知道打错人了,问道:“你是村长?你真的是村长?”
“这难道还会有假?”
钱立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仇啸天看清是真的村长,惶恐地说:“村长,怎么是你?你半夜三更地来这里做什么?”
钱立想了半天,冷哼着说:“我是来监督你们的,看看你们是不是老实?半夜三更在干什么?”
仇啸天想,你既然是监视我们的,那在如意门口算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又不敢问他,他有权有势,理由是那么的冠冕堂皇,足可以置他于死地。他低着头,惶恐不安地说:“村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钱立扭曲着脸,狰狞地笑着:“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仇啸天不再说话。
门打开了,如意从里面走了出来。
“贼呢,贼有没有抓到?”
看到钱立也在,故作惊讶地叫道:“村长,这么是你?你怎么会在着耳?”
钱立黑着脸说:“我是来监视他们这些管教分子的,却不料被他们毒打了一顿。这是严重的反革命事件,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如意说:“村长,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你这样鬼鬼祟祟地半夜三更到这里,不把你当贼还能把你当什么?”
“斗争是多样化的复杂化的,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改造分子,不能用我们正常人的方式去对付他,必须讲究方针和策略。”
钱立振振有词。
如意撇了一下嘴说:“村长,你这话吓唬别人还行,吓唬我可就差远了。什么方针策略,全都是他妈的放屁!你说你是来监视他们的,你的同伙呢?总不可能是你一个人来的吧?好像上面也是不允许一个人单独行动的。”
“你——!”钱立一时语塞。
如意说:“你究竟来干什么,只有你心里有数。喊捉贼的人是我,我也不知道来的是你,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你当贼。仇啸天只是听了我的喊声后才起来打你的。如果你要追究的话,这事和别人无关,要抓你就先抓我吧。”
钱立再笨,到了此时也总算明白了一切都是如意设计好的。他仰天大笑:“好,好,如意,我小看你了。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会和你算账的。”
如意装着糊涂,笑道:“村长,你说什么呀?”
钱立走了。
钱立走后,许翠花和王和尚也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如意就把事情说了。两人都替仇啸天担心起来,得罪了村长可不是好玩的。
仇啸天说道:“怕个屌,我大风大浪见惯了,大不了一死。”
如意这才意识到这事把仇啸天牵扯进来了,满怀歉意地对他说:“仇大哥,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仇啸天说:“没什么,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想揍他一顿,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大家都散着回去了。
如意回到屋里,许翠花也跟了进来。
“如意,我有话问你?”
如意望着她:“你问吧?”
“你知道来的是村长,是故意喊捉贼的。”
如意点了一下头。
“他来是想要你?”
“是的。”
如意把白天碰到钱立的事说了。
许翠花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没有男人,他有权有势,能给你很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