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地松开,上面还浮现两个红色的指印。
“还不快街上巡逻去,在这瞎起啥内讧?”围簇建平的一队宪兵,嚣张的气焰被张惠兰一声吆喝后瞬间便荡然无存,一个个低头散去背起靠墙而立的枪出去了。
张惠兰走过来对建平说:“进去看厨房里还有没有剩下的饭。”说完,她又转身朝厨房里喊:“张师傅,有剩下的饭给建平舀些。”
“有的,好哩!”里面传来了伙夫爽快的答应声。
张惠兰说:“去吧!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对大姐说,知道么?”
建平点点头。张惠兰眼含桃花地笑了笑,转身回厢房里去了。
这天后晌,他就一个人待在柴房改造的屋子里,屋子狭*仄还泛着浓浓的霉气。小屋门前是大院子的后院,堆放着一大堆柴火、几架推车、一面牛皮鼓,还有一个简易的露天厕所。茅坑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团褐色的屎仿佛李天王手里的宝塔一样伫立在那里,隐隐地散发出阵阵臭气。后晌,天色一灰屋子里就有些暗了,建平蹴在门槛上昂面看着灰白的天空发起了呆。他想起了还在山沟里的雪丽,虽然他们只打过几个照面,但雪丽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俏丽的面容、还有那*的身姿,无一不让血气方刚的他梦牵魂萦。
秦殇 第三章(1)
李湘平从县城新开的酒楼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醉醺醺地朝督察队门口走去,嘴里哼着折子戏。他老远看见街边的胡同口停着一辆驴车后,心里嘀咕着这不是旺才兄的吗?于是,他朝车走了过去,杂毛驴见有人过来,蹬着蹄子发出了几声嘶鸣。
胡同口里衍出一屡橘红色光线,暮色笼罩的天空下,唯有窑子里生意兴隆,人声鼎沸,远远就可以闻见喧嚣噪杂的男女逗情声。
寒冬县城的夜晚沉陷在一片肃穆中,唯有这条狭窄的石板胡同热闹异常,时不时有些不安分的男人在窑子门前来回晃动,翘首观望。站在大门台阶上的窑姐们看见这些男人大多会置之不理,或者用蔑视的眼光瞥他们一眼,她们知道这些男人多半是在县城里打工的农民,有贼心没贼胆,舍不得花掉卖力气挣来的那几两银子,也就懒得抛眉眼翘首弄姿的淫唤他们。
台阶上两个女子,穿着墨绿色棉布旗袍嗑着瓜子不时的瞥一眼下面走过的男人,看见有穿着稍微体面的就下去拽胳膊,她们习惯了这些男人开始时假装反抗,然后装作无可奈何的进去花天酒地。
李湘平逆着橘红光线走过去,门口两女子一看是他,赶忙下台阶迎上来。
“湘平哥你来了啊!”两女子异口同声的甜蜜问道。
“嗯。”李湘平应承了一声后,掀开碎花棉布门帘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大厅里正摆着一桌酒席,几个女子陪一个年轻人在喝酒划拳。这些人见了他喧嚣停止,都颔首打招呼。
“没事,你们继续,继续玩。”
“哥,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摄魄的绵绵女声从楼上传来,楼梯上下来一个穿着深红色绸缎旗袍,身姿曼妙的女子,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此女人是张惠兰的亲妹妹张惠梅,是这家丽春院的老板娘,李湘平和张惠兰有股份在里面,有他做后台,这里的生意一向比很红火。
“我有时间就过来转转。”说完,他东瞧西顾的四处寻找刘旺才的影子。
“哥,找啥呢?”张惠梅在他眼前晃晃手问,“是不是又物色哪个漂亮姑娘?小心我告诉我姐呀!”
“没有,我在找一个人。”
“找谁呢?你来这除了看看生意找我,还能找谁啊?”
“算了,今天生意咋样?看起来人还挺多的。”
张惠梅抓住他的手唉声叹气道:“不咋样!”
李湘平咳嗽了两声,她心领神会地松开了手。
李湘平看看大厅,姑娘们都怀抱娇嗔,打情骂翘声不断,质疑:“这门庭若市的,还说不咋样?”
“就是不咋样,没有一个有钱的,都吝啬得很,开的钱刚够包住开销,连给姑娘们买胭脂水粉都不够。”
“对了,说到胭脂水粉,有人从省城带回了几盒送给你姐,还是日本运来的洋货,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两盒。”
张惠梅喜道:“真的?”
“嗯。”
“谢谢哥!”
“谢啥!”
“哥,你今天晚上过来到底是不是找我的?”
“你看见刘旺才没?”
“刘旺才是谁?”
“就是苦山沟那大地主大财东,咱开丽春院时,他还上了个大人情的。”
“哦,你说那个老汉啊!”
“对啊,我看他的驴车在胡同口。”
张惠梅指指二楼说:“这会正在楼上,他是傍晚来的,我让咱这里的镇家之宝淑娟陪他去了,他这人出手还大方,阔气得很。”
“这可是财神爷,可要好好招待的,咱还指望他发家致富呢!”
“我知道。”张惠梅又杏眼含怨地问:“哥,你今不是来找我的?”
秦殇 第三章(2)
“进去说。”
她欣喜地瞟了他一眼。两人穿过一楼廊道来到后院,李湘平先行进入了她的闺房,张惠梅紧跟着进入顺手关上门,靠在木栓上娇滴滴地说:“你都多长时间没来这里了。”
李湘平一屁股坐到炕沿上,点燃一支烟,眯眼笑道:“才几天没来,你就急得不行了?”
张惠梅白眼嗔道:“你就知道陪我姐,也不来看我,你是不是光看上我的人,根本不爱我?”
“咋能这么想?我和你姐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也不好,让她知道还以为我是来寻姑娘。”说完,李湘平吐了一口浓烟拍拍炕沿道,“来,过来坐下。”
张惠梅含情带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就知道你没好事儿。”说完,她信步走过去,站到李湘平跟前。李湘平突然站起来,仿佛久未见荤的狗瞅见了肉一样垂涎三尺,搂住她压倒在了炕上,心急火燎地用嘴在她雪白的面颊和脖子上乱啃。两人*烧心、干柴烈火,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火焰。
张惠梅踢去鞋子,整个身子仿佛蚯蚓一样在炕上挪动着。李湘平顺势骑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发出杀猪一样*声。张惠梅边解李湘平腰间的裤带,边怨道:“你压死我了。”
李湘平看着眼皮下面若桃花白里透粉的张惠梅,心潮更加澎湃,*冲天,疯子一样伸手去撕她的衣服,深红色的绸缎旗袍在他的拉扯下流水一样从她脖子上滑下,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大雨中,全身湿透了,身上有条河在汩汩流淌,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
被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传出亢奋的呻吟声……
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暗红的光线,一圈圈浅淡的光晕就像年轻姑娘*上的乳晕,羞涩地躲藏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闺房里的空气仿佛颤抖起来,与炉子里的煤炭火一起燃烧。院子里皑皑积雪泛出白晃晃的光泽,前面楼里男女嬉笑声不断传来,整个县城就属这个方寸之地最热闹,男欢女爱彻夜不眠。
李湘平像一只失去方向的鹿胡乱地在她的下身撞击,总是不能深入腹地,渐渐体力不支,额头渗出了亮晶晶的汗液。
张惠梅感觉自己的下身就像是有块豆腐堵在外面,总是进不来,不能让她称心愉悦,白眼埋怨道:“你咋这无能哩?还经常说你有多厉害!”
李湘平气喘吁吁地说:“也不知道为啥,就是硬不起来,再试试。”说完又胡乱地用力撞击,还是进不去。
张惠梅气的一把掀开他,用被子裹住身子,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县督察队大队长,平时在街道耀武扬威,多威猛,脱了那身老虎皮到炕上来就变成了老绵羊,啥事都干不成。”
李湘平光着身子汗水涟涟的半蹲在炕上,沉沉地叹气道:“真是有力气使不出来呀!”
张惠梅侧脸问他:“你和我姐行房也是这样?”
他点点头。
“你们结婚都快十年了,每次都是这样?”
“年轻时哪是这样,哥那时候上了炕就像老虎一样威猛,现在大概是公务太忙,日理万机的缘故吧!”
“行了,你才是个督查队长,还日理万机呢,你以为你是袁大总统呀。”
“你不知道,我这有多忙活呢,巴结县长,整天陪县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吃饭喝酒,伤了身体。”
“喝酒是伤身体,你不是用动物鞭滋补着么?”
“补是补了,虎鞭、驴鞭没少吃,可就是不起啥作用,这玩意不争气,见了你这好看的小姨子都耷拉着抬不起头。”
“我姐这些年可是苦得很,遇上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人。”
秦殇 第三章(3)
“那你说咋办,这东西不争气,我就是空有一身蛮力也于事无补!”
“你为啥不看看医生哩?”
“看医生?全县有名的医生和土郎中我看了个遍,开的药有几架子车,吃了屁作用都没有。”
“那你就是病入膏肓了。”
“那可咋办?你哥我才不到四十岁,官场上是前途无量,上了炕却像是迷途的羔羊,妹子,你给哥想个办法!”
“我能想出啥办法,自己身上的东西不争气,这能怪谁?”
“你给哥出个主意,咋样才能治好这病。”
“我可不知道,我光脱脱地摆在炕上你那东西都硬不起来,还有啥办法哩!”
李湘平从炕头上扯过上衣,掏出一支烟点燃,满腹心事地吐着烟雾叹气:“哎!说实话,提不起神这毛病像身上的虱子弄得我怪难受的。”
张惠梅胳膊肘撑在炕上托住下颚,一头秀发散乎乎地披在头上,艳丽的脸庞上写满不解:“你一个男人,咋这多愁善感哩?”
“你是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都快四十的人了连个娃都没有,这不是要断根嘛!我是和前街张老板一起结婚的,人家那媳妇本事就是大,结婚没几月就生下一个胖男娃。”
“这你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不能怪我姐。你看你自己那身体,那本事,看了女的两眼放光,上了炕就无精打采。要不我姐早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