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健抽完烟。决定和小梅好,不分手了。是他娶媳妇,不是他老爸。只要有人伺候着,容得下他的缺点。老了,一齐调*,说说儿孙满堂的家长里短。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他要和小梅好好谈谈。他提着一网兜汉斯九度,买了鸭脖。小梅在家里正研究炖一只香草鸡。唐行健把啤酒放在客厅茶几上。给小美说,先别忙炖鸡。咱俩好好谈谈。
小梅卸下围裙,不安地看唐行健。紧咬嘴唇,眼睛里闪着细微的小泪珠。
唐行健搞了两个杯子,两人碰了下。小梅一仰脖子喝干净。用毅然挑衅的目光看他,说,你说吧。
唐行健从两人认识开始,到住到一起。说道小梅的好处,自己的疏忽。小梅明显的感动了,不停地给唐行健杯子里倒啤酒。唐行健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和老爸这么多年来手足相残,老死不相往来,还是身边的女人体己。和小梅好了一年多,没怎么和她说过掏心底的话。他的泪水溢出来,嚎啕大哭。小梅也跟着哭,在厨房搞了条毛巾热好。
唐行健哭完了伤心事,顺便把动了小梅姐们的事托出。小梅的泪花停下来,不相信看着唐行健。房间空气炙热,香草鸡在锅里,煮成了黄草鸡。
当天晚上两人无语。早上醒来,小梅张罗着给唐行健冲了五仁油茶,呆呆地翻看着自己的一堆廉价手链。
又到了晚上,小梅给唐行健说,我和她绝交了,谁让她勾引你。以后少惹那娘们,小心你的钱袋子,养我就足够了。
唐行健要洗心革面,重新面对生活。他晚上早点下班,小梅切菜,他剥蒜。吃完饭洗锅。少看球赛,陪小梅看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
小梅的生日在七月底,他买了百合玫瑰等在她的花店门外。小梅竖着杏眼骂他烧包,在我们花店,成本价便宜三分之二。
唐行健作那事的时候开始不带套。以前他小心翼翼,小梅总是呵呵的笑。说,搞个小唐僧我替你养,怕什么。现在小梅变得恐惧和小心翼翼,难为情地说,危险期,快把那玩意戴上。
小梅看自己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说话口气偶尔不耐烦。是呀,小梅算自己什么。给人家一个合适的身份。
小梅以前说过要管自己的店。两人差点红了脸,此后便不再触及这个敏感话题。其实管了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自己少操点心。他在计划如何告诉小梅,给她一个惊喜。还有,带小梅去见自己父母——
唐行健的宏伟蓝图在草图基本清晰,尚待付诸。
而后,小梅消失了。留下了唐行健办给她的信用卡副卡,还有一个小纸条。——我走了。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同志会(中)
5、
唐行健在酒吧干了一架,打架一开始,便看透结果。四个爷们围着唐行健一个人群殴。阿童面色冷静地看着,纤细的手指头敲着桌面。
打架的缘由是芒果娃娃的主唱芒果槟榔。唱了一首好像是《红豆》。唐行健和阿童喝的差不多了,听到《红豆》。便停下来交心。呆呆地望着芒果娃娃。小梅喜欢王菲的《红豆》,在KTV唱时会拿腔捏掉地闭着眼帘。
有一桌子四个男人在起哄,要听什么香水有毒。还有一哥们跑到小舞台下用数码相机拍照,从下往上拍芒果娃娃的大腿和短裙。唐行健走过去,拍了一下那哥们的肩膀,说,哥们,要注意公德。
那哥们被唐行健吓了一跳,半蹲着看了唐行健的块头。意味深长地笑着点头回到大本营。同行三个人合计了一下,一窝蜂围住了唐行健。
本来到此时,战争尚可避免。唐行健压不住火,采取了主动出击,一拳挥倒了刚才拍照那哥们。于是群殴开始。唐行健寡不敌众,被击倒在地。头上挨了几脚。阿童一直在不远处掠阵。以至于起初准备关照阿童的一个人,完全放心的加入战团。
战争迅疾结束,四个男人扬长而去。酒吧老板手足无措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唐行健,用求助埋怨目光看阿童。
阿童过来用手翻看了唐行健的脸,唐行健酒精上头,不觉疼痛。怔怔看阿童和围观的人群。
阿童说,能起来自己走动吗?
唐行健点头,慢慢爬起来。被阿童扶着出了酒吧。老板本就不想报案,看见麻烦走了。庆幸的摇头让打扫战场。
阿童打车把唐行健捎回住的地方,扶着他艰难往五楼上。三楼拐角,两人气喘吁吁,实在不行了。靠在墙上休息。唐行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埋怨地问阿童。刚才你死哪去了,小子。
阿童讥讽地看着他,半响,悠悠说,你自己找死。我要是废了,谁送你回来呢。
小梅——找你这么个孬种,没骨气。唐行健头晕晕的,说话有些不利索。
总比混蛋好。阿童冷笑,用力把唐行健背着,摇摇晃晃顺着楼梯艰难移动。唐行健想说,你这雏儿背不动我。可口大张着,说不出话来。
唐行健一回到房间就天旋地转倒在沙发上。他迷迷瞪瞪半梦半醒,好多人在眼前用手指着他,后来剩下阿童的冷嘲热讽。他终于能说出话来,说,刚才不算,卜拉倒重来。谁怕谁?!便睁开眼睛。
自己躺在沙发上,脏兮兮的裤子被扒下,仅余一条*。阿童在单人沙发上闷声上网,时间指着凌晨三点多。
唐行健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吐过,看来是阿童打扫干净卫生,又帮自己脱下污秽的裤子。他脑子里空白一片,木木地坐起来。阿童静静地看他,给了他一个古怪的微笑。
唐行健感觉到内急,到洗手间去。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贴着创可贴,还明显用紫药水处理过。洗衣机轰隆隆响着,洗着什么,是自己的脏衣服吗?
他摇着头,回到客厅。茶几上一杯热茶,却是自己喜欢的铁观音。惯用的功夫茶具摆在哪里,阿童也在慢慢喝着。
唐行健心里奇怪的念头,这是谁的家。阿童在自己家里表现的像个男主人,对自己房间的布置了若指掌。
你从哪里找的紫药水,还有创可贴?一杯热茶下肚,唐行健奇怪地问:
你的药品保健箱。阿童说。
唐行健更奇怪了。自己的药品保健箱是小梅制备的,原先在洗手间。后来小梅说太潮,转移到阳台上,钉个木板放着。小梅走后,自己好久没换过了。
你脸上流血,到处找不见创可贴。梅姐的阳台上有个药品箱,我试着在你阳台上找,果然也有个一样的。阿童说,若有所思,他不讳言说出梅姐两个字。
你多大了。阿童。唐行健问,口气变得柔和。夜深人静,莫名中,阿童有了亲人的身份。
我本命年。阿童脸上一红,用手指皮带。唐行健这才发现阿童腰上是中国红的皮带。小梅今年27岁,比阿童大三岁。
你们怎么认识的?唐行健同情地口气问。
我的职业是买手。阿童说,在上海,我代理的香港专卖店十家左右。从流量分析,徐家汇的一家店销的特别好。于是去蹲点。发现店里的售货员有个叫小梅的,特别善于推销。
阿童慢条斯理地说。唐行健心里疼疼的。小梅本是自己的,稍微珍惜一点,就是老婆了。小梅做事特认真,无论工作还是家务。
于是我推荐她作了那家店的店长。梅姐在上班时用力十足,下班后却不快乐。我请她吃饭,她不拒绝。我们一起去新天地喝酒,梅姐喝着喝着就伏着桌子哭泣。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大学谈过对象,可没见过像梅姐这种类型的。阿童说。她哭完了,精神好多了。看着我发愣。后来说,她男朋友死了,她没办法开心——
唐行健脸上挂不住,嗯了一声。自己在小梅心目中或许和死差不多。
梅姐突然对我说,我长的好像他死去的男朋友。从第一次见到我,她就觉得是上天的安排。她坦荡地看我。此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梅姐作恋人。在心里当她是姐姐一样。我没办法抗拒,梅姐的眼睛——
我住到她的公寓。本来她可以住到我的房间,条件更好些。可是梅姐的性格,说我要想和她好,就得听她的。她的房间——阿童说道这里,留恋地扫视着唐行健的房子。
唐行健一阵发毛。阿童转过笔记本,他看到笔记本上的照片。狭窄的房间、小厅。可布置的和自己房间如出一辙。简言之是个迷你版的。他这才意识到,小梅走后的快两年里。自己从来没有试图改变过房间的布局,只是落满灰尘。更加凌乱。
你们感情好吗?唐行健咽了口水,不由自主问:
当然很好。阿童不置可否。我这辈子没有和一个女人这么深的好过,再也不会有了。阿童的眼里满是迷茫。
你们谁做饭?唐行健问。
刚开始是梅姐作。后来,她下班太晚。我的工作自由度大些。我学会作湖南菜。喜欢泡梅姐爱的铁观音。阿童眼睛红红的。
她脾气大不?唐行健接着问。他本来不想问这么多废话,不知怎么,像有根绳子牵着自己不停口地问道小梅。
她脾气可好。偶尔会发脾气,发完了就哭。而后需要不停地*。阿童话说道这里,略带着难为情,笑了一下。
*。唐行健吃惊地想,以前和自己,小梅是被动的。怎么变主动了呢。
她还喜欢看《人鱼公主》,每个月要去钱柜唱歌。用强生婴儿乳液、偶尔要吃鸭脖子吧。唐行健猜测道。他看见阿童慢慢点头。
你是个混蛋。阿童说,梅姐这么好。为何不珍惜。
唐行健觉得自己像个被置于放大镜下的恶棍。他怏怏地辩解,你怎麽知道我不珍惜。——女人是带隐形翅膀的天使。她对你好的时候,宠花骨朵一样爱护你,浇灌你。她看透你了,就连片他妈的云也不会留下来地飞走。你珍惜小梅,她还不是照样消失了——
唐行健的话似乎引起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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