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没有进村,甚至于,她没有去满娘的坟前。她记得满娘临终前的告诫:“安娘走后永远都不要再踏足姚家村,永远不要来我的坟前祭拜。”安平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不打算违背满娘的临终遗言,更何况,满娘当时抓着她的手,让她发誓。
安平压下心中那份难过,在远远看见村庄之时,就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安平凭着记忆,在那片山林里找了好久,总算是找到了那个隐秘在水瀑下的山洞,也就是满娘告诉她的藏东西的地点。满娘曾说过,待到她15岁及笄之后方可取出。六月二十三是她15岁的生辰,此时来取,应该不算违了满娘的交代吧。
安平小心的爬到崖边,侧着身子避开水瀑,进得洞来,许是水瀑的作用吧,洞中并没有那么暗,至少还是可以看得清东西的。安平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太大的木箱。安平将它搬到亮出,没想到竟然还挺沉。
安平打开木箱,立马就给晃住了眼睛,箱子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根根黄金。安平拿起一根掂了掂,分量倒是很足。黄金上面,还有一封信。安平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之撕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娘娟秀的小楷。
“安娘吾儿:
当我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是大姑娘了吧。娘亲多想看看我儿现在的样子。娘亲知道这只能是奢望,所以娘亲尽自己所能,给我儿留下这些东西,就作为我儿的嫁妆吧。盒子上面铺了十二根金条,盒子下面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是一些首饰。”
看到这里,安平急忙拿开金条,打开下面的夹层。映入安平眼中的是各色的金玉首饰,其中有一个紫玉的簪子,甚是古朴简约,安平一样就看到了它。
“这些首饰,有些是娘亲留给你的,也有一些是他人所赠,定要好好保管。其中有一个紫玉簪子,本是你的一个姨娘留给你做及笄礼所用,一定要好好收好,他日若有机会见到这位姨娘,定要好好感谢。
吾儿曾经定下过一门亲,”安平看到这行字,双手不由微微一颤,定了定心神,接着往下读。
“彼时,若有一个赵姓男儿拿着一块
42、落难公子 。。。
紫玉玉佩前来,我儿尚无意中人,吾儿当要应下。你的紫玉簪子和他的紫玉玉佩取自同一块玉石。若是吾儿已有了意中人或是已嫁作人妇,或者那男儿没有寻来,此事自当作罢。娘亲多想看看我儿穿上嫁衣的模样,多想亲自将我儿送上花轿。”
安平读到此处,不由一阵心酸。
“夹层中当有一个五角形的铁质之物和一个蝴蝶簪子,吾儿千万收好,尤其是那五角铁质之物,是家传所得。而另一个蝴蝶簪子,若是有一日无我儿立足之地,吾儿就拿着这个簪子前往落霞门,寻一个叫谢铭的人,他自会护我儿周全。”
安平看到谢铭的名字,不由一惊,满娘最后信任的人竟然是谢铭。可是满娘却没料到,她已经在谢铭身边呆了四年多。
“娘亲不指望我儿今生大富大贵,只盼我儿平平安安。我儿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顾氏满娘留书。”
安平将信读完,已是满面泪痕。小心翼翼将信折起,找出满娘交代安平收好的五角铁质之物和蝴蝶簪子,那五角之物,一端是个五角星的样子,中间是凹下的,凹下的中间有个月牙形的凸起,安平看着这个东西,不知怎的,觉得很像现代时拧动的开关。而那个蝴蝶簪子,却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在满娘留给她的这些首饰里面,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了。不过簪子上圆润的触感,却告诉安平,只怕这些所有的东西中,让满娘最宝贵的就是这个簪子了。
安平将东西放好,望着这些东西,里面的每一样,无一不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拳拳爱意。安平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歉意来,她不是真正的顾安娘,却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本属于顾安娘的一切。她却没得选择,她只能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替顾安娘走下去,也是替自己走下去。
安平想明白以后,抱起小箱,走出山洞,隐隐的只留下一句“对不起”。
安平牵过在一旁吃草的骡子,将箱子放进包袱里包好,骑上骡子,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安平再提不起劲来,一路上都有些慌神,直到路过一个小镇时,嘈杂的人声才将安平唤起。好多人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安平远远瞧着,像是一个人躺在地上。碰上这种事情,安平一般是不去管得,毕竟,她不能在人前露出她的医术,更何况围观的人那么多,也不少她一个,就准备走过。谁知就在安平就要走过之时,围观的人中有一个人错了一个身为,坐在骡子上的安平就这样看清了躺在地上人的面孔,不由让安平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
安平急忙从骡子上爬下来,挤到人群里,只见一个男子躺在地上,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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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急忙拉过一个人问道,“这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白了安平一眼,“我怎么知道?一出门就看到这个人在路中间躺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真是晦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流浪汉呀,也不知道他家里人都哪里去了。”
安平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这燕平远离开落霞门之后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
没错,这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就是燕平远。
安平想起燕平远的身手来,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不由想起在落霞门中燕平远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人,她今日是一定要救的。不说其他,仅仅因为燕平远救她的那一次,她就不能不出手,更何况,燕平远对她确实很好。想了想,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呜呜,我苦命的哥哥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安平边哭边扑向燕平远,一时间,所有人都给她让出路来。
安平边哭边述说她跟哥哥的悲惨遭遇,什么自幼没了父母了,什么兄妹俩相依为命了,什么兄长出门多日未归,再见就是如此之类的,总之是怎么悲惨安平怎么编,好在现代苦情片看多了,这些东西编的那叫一个顺口。
众人听了安平的哭诉,都是一脸同情之色。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安慰安平到,“闺女啊,别哭了。赶紧带你哥哥去看个大夫吧?”
紧接着周围的人都三言两语的开口道,“就是,姑娘,你哥哥身上没受伤,想是没事的。”“就是,姑娘,快点带你哥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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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也擦了擦脸上本就不存在的泪水,站起来谢过众位乡亲的好意,在众人的帮助下,将燕平远放到了安平的骡子上。
就在此时,昨日曾经在庙会上出现的那辆马车再一次同安平擦身而过,因着众人的挡隔,马车中人还是没有看到安平。
安平谢过众人,牵起骡子往回去的路走去。
在刚刚燕平远躺着的地方不远的树上,立着两个看不清长相的劲装男子,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这两人从开始时就一直盯着下面,直到安平带着燕平远走远,其中一个人才对着另一个人开口道,“头,就这么让他们走了?用不用去查查那女人的来历?”
另一个男子摇摇头,“咱们的任务就是让人发现他将他带走就成,至于是谁,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头,这个男的什么来历?为什么主子不让咱们伤了他,非给他下那种药不可?完了还得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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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兄弟蹲在这里等着有人将他带走。”
另一男子听了厉声喝道,“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那男子马上噤声,“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一个男子看到安平走远了,对那男子说道,“回吧。”
说完就化作两个黑影,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没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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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通向姚家村的路上,行着那辆两次跟安平错身而过的马车。
马车里,一个中年男子对车上那个表情冷淡的年轻男子道:“玉爷,自从玉爷飞鸽传书给小的以后,小的就一直派人在姚家村守着,可是一直没有发现小主子的影子。前几日倒是有一个年轻的公子打听过姚家村的事。”
那个年轻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她不见得会来这里。不过,她娘亲毕竟葬在这里,守着这里,总比大海捞针强些。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那中年男子恭谨的说道:“小的已经将整个扬州城所有的客栈和房子租卖情况都查了,确实没有关于顾安娘的任何记录。”
听了这些,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你说她能到哪里去,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
“玉爷不要心急,小主子聪明伶俐,定然是没事的。”
那年轻男子有些疲惫的靠在马车上,“现在也只能如此希望了。买姚家村土地的人的底细还没查清?”
中年男子有些羞惭的点点头,“小的惭愧。”
年轻男子摆了摆手,“罢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一直不知道他们底细,公子那边有些担心,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继续查。”
“是。”那中年男子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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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的年轻男子不时别人,正是前来寻找安平的玉竹。
此时正牵着骡子往都江城里走得安平却不知,她已经错过了玉竹两次。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只是露了一面,咋说咱也写出来了不是。对了,蓝童鞋说对了,就是玉竹。话说我连着否定人,好像最后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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