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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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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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哭什么?”海清心中郁结,看着滑过脸庞的泪水,手不由自主的去擦,无意中碰到她的红唇,喉结微微一动,想到白日里的吻,那般馨香甜美,居然不自觉的放柔了口气:“我第一次为人做这样的事。”

    长夫听了,不信的回望他一眼,发现他似乎也有些窘,不觉破涕为笑:“谁让你做的那么轻车熟路似的?”

    那笑仿佛是带着露水的荷花,突然绽放,纯美自然,又娇憨无比。海清也不好意思的接过一句:“又哭又笑,成什么样子?”

    长夫被他说得直接扯上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真是丢人死了。

    海清却被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重新坐到床边,耐心的想要把被子移开,可是长夫的手却死死的握住被角,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海清无奈的俯下身子,低声道:“一会儿闷坏了,我走了?”

    “你走吧。”长夫在被子里嗫嚅的说。

    海清站起身,迟疑了一下,真的朝门口走去。

    长夫听到他的脚步声,不自觉的悄然扯下被子,看到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如果是翰达,就绝对不会这样,他会一直跪在床边,也不说话,直到她开心为止,可是他——就这么走了?

    海清走到门口,看到门栓,慢慢的转身,看到长夫正用晶亮的眸子看着他,就低声道:“一会儿下来把门栓划上,还有——”他沉吟了一下,“下次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他是什么意思?说她随便吗?还是说他们之间是陌生人?

    诧异的望着他打开门,长夫长了两次口,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直到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愕然的发现,他真的走了。

    空碗还放在柜子上,屋子里还有药香,床上还遗落了一块他的丝帕,拾起丝帕,上面有一小小块药渍,用银丝绣成的一个云朵图案,清晰可辨。

    长夫握着手帕,刚刚他还用这块手帕为自己擦去唇边的药,那么温柔,现在又这么无情的走了。

    他和她从此以后会成为陌生人吗?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吗?或许吧。

    眼泪簌簌落下来,湿了手中的丝帕。

    夜正长,繁星璀璨。云海清望着长廊外的那一弯残月,陡然想起大漠之上曾经见过的那个,月光如此清寒,无论身处何地,都会见到它,可是以后他或许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小可人了吧?甚至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唇边漾起一丝嘲谑。

    这一幕,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在眼底。

    ………………………………雨归来…………………………

    清晨,两辆马车踏着晨露出发了,车上的一个小女子掀开车帘,望着那间客栈,手里紧捏着一块丝帕,心中越来越怅然。

    晨光照在她的脸上,粉色的暗影,犹如清晨中的精灵,可是眼中却染上了一丝的清愁,与她身旁的女子多了几分神似。

    “长夫,在看什么?”细君心下狐疑,回望了一眼客栈道:“那些人应该都无大碍了。”

    长夫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娘亲,只是为何这般早就赶路?”

    细君轻声道:“想和你父亲早点回到长安去,我想——应该赶得上长安的桃花。”

    曾经他归来,就是在桃花盛开的时节,他那般意气风扬,却肯垂下高贵的头颅,低声对她许下一生不弃的承诺,如果说西域留下的都是伤痛,而长安给她的,都是幸福。

    他第一次归来,在父母的坟前,发下重誓,还找到了他们的女儿,第二次归来,在长安药铺,半跪在她面前,开口求一味后悔药。他是她的劫数,而她甘愿为此万劫不复!

    长夫放下帘幕,垂下头来,安静的揉捏着手帕,将它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袖口中,这或许是唯一的一个见证。

    或许这一次的分别,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客栈中,又一锅药草熬煮完毕,海清望着那腾腾热气,又取出药材,在小锅中慢慢的熬煮开,昨夜他几乎失眠了,害的今天有些晚起,他还没有问她的名字,无论如何,今天他要去问个清楚,如果——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就是放心不下,将别的药汤递给已经能走动的店小二,他自己亲自端着另一碗药汁,缓缓的来到长夫的门外,轻轻敲了两声,没有回应,可是门却开了。

    她忘了栓门吗?

    “你——起来了吗?”海清缓缓的来到屏风后面,看到床榻叠得整整齐齐,她人呢?

    雨归来:三更完毕。一会儿还要为打赏加一更。接下来的剧情会很精彩哦,长夫和海清很快就会重逢了!

 第十四章 意外重逢(1)

    和化花花面花荷。空空如也的床铺,仿佛还残留着一丝馨香,枕上的一缕青丝被遗落,柔软的蜷伏着,海清将碗放在一边,拈起那根长发,眼中流溢着莫名的情绪,许久、许久。

    转身出门,一个怯弱的身影,扶着廊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到海清之后,眼中跳跃着几分惊喜,娇娇的开口道:“公子——”

    ………………雨归来………………

    十年

    是谁?将一片诚心交付明月?

    是谁?将满腔热忱赠与流水?

    是谁?将缱绻流年埋葬厚土?

    相恋,不过凝眸一瞬;相忘,不过弹指之间!莫把浮生乱了韶年,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不如怜取眼前人!

    指尖欢颜,浮世清欢,人生有几个这样的十年来肆意挥霍?又有谁能够看尽红颜老去?林花谢春红,心似孤鸿,片片秋心寄何处?只叹身心消减,不如相濡以沫,携手红尘!

    (——注:本段由“行走消逝”亲提供)

    长安城外,流水依旧,行人如织,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城北山陵之上,一座墓前,伫立着几人,男子略带沧桑,腰间佩剑,浑身散发着凛然的贵气,他的眼眸凝望着那座墓碑,似乎想要记起什么,却最终摇了摇头。

    “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刻意想起了吗?”细君转过身,水眸凝望着身边脸色苍白的军须靡,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

    军须靡轻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我一定来过这里,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不要记起来,只要我知道就好。”细君牵着他的手冉冉向一边走去,只要她一个人记得,当初他跪在坟墓之前,对她父母发下的誓言就好,那天,他成功的打动了她的心!也消除了对他的种种猜忌。

    原来,他是真的爱着她!竟然放下一切,陪她千山万水,此生足矣,不是吗?

    长夫缓缓的跟在他们身后,恢复了女儿装,绝美的俏颜上多了几分清愁。

    又来到一座墓前,细君将祭品摆好,低声道:“阳孙,我与你王兄来看你了!”

    军须靡望着墓碑上的字,头越发晕眩起来,他记得这里,可是却记不清墓主人!

    “长夫,见过你叔王。”细君对长夫招了招手,自从客栈归来,她就若有所失的模样,以至于连唤了两声,才来到墓前,跪叩祭奠起来。

    “阳孙之墓?阳孙?”军须靡轻轻念着那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细君发现军须靡的异样,牵着他的手,担忧的说:“军,我们下山吧,你的脸色太差了!”

    军须靡捏了捏疼痛的头,长叹了口气,他不想回避过去!可是,却无法抵挡住这晕眩的感觉,无奈的点了点头。呼莫在后面连忙上前,扶住了军须靡,碧珠搀着细君,四人急急向山下走去。

    “长夫,前面那座云家陵墓,你替娘亲去祭拜一下。”细君指着前面那座荒芜的坟墓,匆匆的扶着军须靡,她本想亲自为云家拜祭的,可是很担心军须靡想起什么,如果他再发病——恐怕就不是昏迷一天一夜了。之前不让他来,他偏要跟随,虽然他们都已经决定看开,可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一刻能来得越晚越好。

    翰达无声的在后面接过祭品,随着长夫来到一座十分大的坟冢面前,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云”字却那么清晰,翰达上前拔出了周围的荒草,擦去墓碑前面的浮泥,长夫将祭品一一摆好,不解的看着这座陵墓。

    好大的一座坟,不知娘亲为何要让她来拜祭,可是她还是低声念着:“逝者已逝,九泉安息。”希望地下的人,能够感受到这份记挂。

    站起身来,望向山下的芳草萋萋,望着父母牵手下山,心中升起一丝羡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多么幸福美好的图景,当日,他便也如此,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甚至捏出汗来,有几次甚至差点滑倒,他都不曾松开。

    怎么突然想起了他?长夫咬了咬下唇,垂下了头,默默的随着翰达往山下走。

    山下一个身影,落寞的向山上走来,父亲让他前来拜祭祖坟,这也是他第一次来祭祖,当初的云大将军府,早已改换门庭,如今的陵墓,恐怕也早已成了荒冢。

    身边经过几个人,他原本无意,当他瞥见中间那个女子时,突然顿下了脚步,是她?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那么多情的目光,只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她是那个小女子的母亲!她在这儿,那么那个人呢?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直到他们从自己身边经过,他的视线都未曾移开,半晌才转过头来,正碰到已经走到面前的长夫和翰达。

    长夫也见他转过头来,目光惊诧的相对。

    是他?

    是她?

    长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他还是一身黑袍,头上简单束起,带着一个墨金色的头冠,神情萧瑟,眸色幽深,他怎么会在这里?

    海清望着更换了女装的长夫,她的长发微微扬起,白裙飘飘,纤细的腰肢上,坠着一块翠玉,环佩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如清脆的乐音。

    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似乎谁都不想多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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