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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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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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鸡赶到了,本来喜出往外的他又仔细听了一遍那仍然在喊话让国军们投降的话语,脸色就变了,他与溜子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色:“马上命令部队放开口子,这大坨遭殃军我们包不住的!”因为他俩已经听出了那个声音,正是善于虚张声势的张大炮。

  这正是落在了后面的七狗与张大炮导演的一出好戏,到处乱扔手榴弹的是七狗大头,冲锋枪是三皮与丘顺,张大炮负责喊话,这次的空城计也真是险到了极处,可也正是这几个兄弟的胆气与足智多谋又一次拯救了突击营。

  愚蠢的国军们被吓呆了,根本就没胆量返身而逃,这也足见张大炮的虚张声势的威力,他们盲目地在乱窜着,可是被一股股分散了正在找连长的七狗连战士们纠缠得无所适从,就象一群没头的苍蝇般嗡嗡着东一头西一头的在乱撞着,但是必竟他们人数太多了,火力也基本保持着,冲到哪里都是一场激战,可偏偏七狗连这些个东一丛西一伙的倔强的家伙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意念,枪一响就死战不退,疯狂的咬住就不松口,这让双方的胶着已经大面积的漫延开来,好在七狗连的战斗素质也真不含糊,又占了偷袭与地利的便宜,所以伤亡很小。

  眼见不妙,溜子叫住了一个战士,定睛一看正是程明堂,“去告诉大炮别喊了,让他想法把遭殃军调到来路了放走,这多人咱们吃不下!”

  程明堂不作一声,在溜子的诧异中直接冲进了混乱的战场,他灵活的身影在灌木丛与小树林中是隐时现地跳跃着,慢慢得没了踪影,这让身后的溜子与李公鸡好一阵赞叹,“行啊,难怪丘顺都吃过他的亏,又是溜子一个!”李公鸡半开玩笑地嚷到,甚至压过了一阵阵混乱的枪声。 。。

二十九章:疲惫
半晌,树木中的喊声再次传来,这次却是三皮那破锣一样的嗓音:“往回跑兄弟们,这里开了口子了!”

  又一个声音在帮着腔:“快来,兄弟们顶不住了!”这是字正腔圆的丘顺的那装腔作势的叫喊。

  果然,听到了指示的国军们有几小股迅速向回跑了,到处乱窜的人也同时向后迈开了脚步,正在与七狗连小股部队纠缠的国军们也无心恋战开始退却,反倒是七狗连的这些个家伙们不依不饶了起来,纷纷显出了身形,胆大包天地开始了不管不顾的追击。

  李公鸡一见有机可乘,暗呼一声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他马上下令开始了全线出击,同时他的大嗓门出奇地洪亮起来:“三皮,顶他们一下,我们就到了!”

  可奇怪的是对面的树木一无反应,国军们来的快去得也快,瞬间就如虫蚁般全体没入了树林,消失了踪影!三皮七狗居然一枪没放,这让李公鸡大怒,他急匆匆地冲进了对面树林。

  七狗三皮大头大炮程明堂疲惫地瘫在草地上,正在牛一样喘息着,李公鸡愤怒的叫喊凶狠的响了起来:“狗娘养的你们几个,为什么不开枪!放跑了这些个杂碎!”到嘴的鸭子飞了,让他无比的不满。

  溜子制止了李公鸡的咒骂。可七狗等几人半天仍旧无语,三皮喘够了,才一把拉开了冲锋枪的枪拴,空弹夹马上就滑落在了地上,原来几个人都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子弹与手榴弹了,根本就没法阻击!眼见李公鸡理亏的说不出话来,三皮阴阳怪气地说起了风凉话:“操,怎么拦,冲丘八吐唾沫啊,你饱汉不知饿汉饥,光喊能吓鬼啊!”

  “那是,参谋长牛样一叫就能吓跑丘八呗,三皮,这就是你不懂行情了!”这是张大炮在一边打起了太平拳,仍就在煽风点火地唯恐天下不乱。

  李公鸡被一顿抢白,有气没处发,嘿了一声气得转头就走了,身后转来了三皮丘顺大炮一顿不依不饶的怪笑。

  溜子终于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上前一步就扑倒了七狗,两个老搭档在地下开心地开始了翻滚,好一阵才能平息,溜子当胸给了七狗一拳:“楞是要得,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狗有七命吗!哈!”

  七狗也憨敢地笑了起来,周围的战士们也纷纷发现了他们的连长,惊喜的东一帮西一伙地纷纷向这里集结了,“七狗!”“连长!”的狂呼乱叫不绝于耳。

  七多连又一次劫后余生,让大家充满了欢乐,溜子一清点人数,骨干都在,除了几个受伤的,七狗连的基本战斗力毫发无伤,这更让他喜上眉头。这也真亏了平时汗水加血水泪水的苦练啊,七狗溜子暗自在庆幸着。

  红一连的建制也仍然大体上无恙,让李公鸡放下了久悬的一颗心,可是三连的伤亡却又一次过了半,全连只余下 不足四十人,还有七八个身上挂了花,并且全营的重武器与迫击炮已经全部消耗尽了,弹药也已经捉襟见肘。这让李公鸡不由得心里仿佛又一下子被压上了一块大石,难过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可这一切沉浸中欢乐中的七狗连并不知晓,他们仍然在笑闹着。三皮仍旧在吹嘘着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地带领全队人躲在树上从而避开了溃败的国军时,不知谁的肚子一阵大响,引发了全连又一次大笑。三皮被打断不高兴了,自告奋勇地要揪出这个引发全连肚子此起彼伏乱叫的罪魁祸首来,他在逼问着大头:“大头,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的肚子第一个叫的,这个家伙,为什么就你总好饿!”

  大头正想抵赖,可是肚子又一阵青蛙一样的鸣叫让他瞬间又成了全连的笑柄,他讷讷的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还是看不过眼的大炮给他解了围:“得了三皮,谁不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大哥别说二哥了,大头也真不含糊,一个人今天就扔出了三十多颗手榴弹,换你试试!德性,再说他平时扛得是重家什,你呢,挂个短把子(汤姆逊冲锋枪)还嫌沉,瞎嚷嚷什么!”

  三皮也知道大头在连里的人缘相当不错,就没在继续纠缠,于是就转移了话头:“饿滋味可真难受,要是柳子连长在就好了,他准能寻摸点什么东西吃,这才半天,我都有点想他了!”

  被他一言提起,七狗溜子等与小柳子相得的家伙们也迅速地勾起了对小柳子的惦念,他们的连副被三连的人接走已经半天了,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引发了大家无比的挂念,一时间连队安静了下来,没了笑语。

  这时,已经在边上苦撑了很久的程明堂终于忍不住了,他嘶哑的叫了一声:“连长,我不行了!”就顺着树滑跌在了地上。

  大家一阵忙乱,七狗分开众人,迅速检查了程明堂的身体,原来是传令来的路上一枚流弹打进了他的大腿,血已经从绑腿扎成的止血带中浸了一裤子,这小子居然楞是挺了这半天,这让七狗与溜子心疼的不住口地开始咒骂,可是也着实有点佩服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小个子,“真能挺啊!”三皮倒吸了一口凉气。

  兼职卫生员吴柱子被丘顺一把推到了跟前,这个刚刚经过几天培训的小子毛手毛脚地一把解下了程明堂的绑腿止血带,顿时鲜血又立刻大片地浸了出来,这让他马上慌了神,手忙脚乱一通后,“止不住血!得把子弹取出来!咋办啊连长!”他哭叫起来。

  七狗瞪了他一眼,与大头一道又牢牢地扎紧了绑腿带,血渗缓了,程明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连长,我不是孬种?!”他仍然虚弱地叫着,只是有气没力。

  七狗心疼的直挠头,可是他与吴柱子一样的束手无策,这时丘顺在旁小心翼翼地开了腔,“子弹得抠出来,我的腿就是这么弄的,要不这腿就完了,我听大夫说过!” 

  七狗的眼睛一亮,可看了一眼仍然捂着脸蹲在一边抽泣的吴柱子随即又暗了下去,是啊,理是这个理,可谁能动这个手术呢?

  李公鸡闻讯赶来,听明白了原委,绷着脸下了命令:“吴柱子,我命令你马上手术!要不我枪毙你!”

  吴柱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惊得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七狗丘顺溜子也担心地望着李公鸡,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公鸡叹了一口气,拉起了吴柱子:“孩子,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象个爷们样,你来总比让我们这些个门外汉来得好,我跟你说,我知道腿里就一条大血管碰不得,剩下的都没事,知道不?”

  吴柱子如同被雷击了般地呆在了那里,虽然有李公鸡的高压命令,可是他仍然底气严重不足,他哭叫着: “没麻药,怎么止痛啊!”

  “那得看他的意志力了,没关系,咱红军长征时不用麻药截肢断腿的都有,我见得多了,不信你问问你们连长和大头排长和三皮,他们啥时候上过麻药?!”李公鸡也不知道是真镇定还是装得像,仍然沉着地给吴柱子打着气。

  吴柱子把目光投向了七狗等人,七狗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实情,连大头在内,他们在抗联时期受的伤都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处理的,这样一来,吴柱子的胆子也多少被壮了起来,但他仍有点迟疑,“连长,你可得摁住了!”

  李公鸡俯下身子,靠近了程明堂那已经苍白的面孔,“程明堂,我是李参谋长,我现在向你道歉,刚才我说你说得不对,你不是孬种,是条真正的汉子,可现在情况你都知道了,你得挺住,当一回爷们,知道不,挺不住我可还要叫你是孬种!知道不?”

  程明堂的目光又一次强挺着亮了起来,“知道,我执行命令,我是爷们,不是孬种,柱子你来吧,我挺得住!”

  情况危急,当别的战士都已经在纷纷开始撤退时,七狗连的战士们一个个都原地不动,除警戒的外他们都呆在了周围,他们在等着,等着自己战友的生死消息。

  大头三皮与七狗于永球分别摁住了程明堂的四肢,吴柱子颤巍巍地下了手,程明堂的身子猛得一收缩,顿时鲜血扑了吴柱子一脸,他又一呆,好在在七狗李公鸡鼓励的目光支援下,这小子也终于拿出了勇气,下了死手,一剪刀就伸进了弹孔。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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