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懒-瓦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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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懒-瓦全(出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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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李雀气喘吁吁地挤出来,“咱们寝室的人除了安离外都分在了新闻二班。安离在广告三班。走吧,我们去班主任那里报道!”
  我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想不起来,等走到半路上突然反应过来。
  “李雀,你没有看错吧?我们分到了哪班?”
  “新闻二班啊!”李雀有些摸不着边际,“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新闻学院一共分了几个专业?”
  “三个啊,心理学、广告学和新闻学。”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雀见我脸色不对劲,吓了一跳,急忙问我:“怎么了,素颜?”
  “我们来的时候报的什么专业?”我问她。
  李雀也愣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播音与主持专业耶!”
  “你再仔细看看去,到底有没有播音与主持专业?”
  她没有动,低声说:“没有,有心理,有广告,有新闻就是没有播音,我看了。”
  不会吧?我愣住了,一时也没有了主张,这可怎么办?没有这个专业我TMD来这个鬼地方干吗?
  李雀看看我,“我们先去开会吧,看到班主任问清楚就行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不会那么背吧,我一面走一面想,难不成根本就没有这个专业?应该不会,招生宣传海报上写得很清楚啊,可是为什么没有分出来呢?给疏忽了?
  本想和李雀好好谈一下,但是看到她一副“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兴奋劲头和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实在没有了力气。
我们的教师,我们的同学(1)
  终于到了新闻二班的教室,里面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正值盛夏,本来天就热得要命,加上人多的缘故,汗气味、臭脚丫子味……充斥着整个教室,屋顶的吊扇不停地晃来晃去,越发让人浮躁。
  看到教室靠窗部位的最后一个座位还空着,我和李雀坐了下去。
  我很喜欢坐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一直以来,我沉迷于游戏机中的坦克大战不能自拔。或许是太笨的缘故吧,我只会玩些规则简单的游戏。坦克大战的游戏规则大概是最简单的了,每次游戏开始你都会处在战场的中间,手握方向盘可以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移动并可以向从四面八方围赶过来的敌人射击。而关键就在于谁反应及时,转身迅速。初玩时不懂技巧,每每上场便乱打一气,不到一分钟便光荣牺牲。可是后来我越战越勇,渐渐地竟然摸索出经验来:游戏一开始,我便转移到战场的角落里,一方面少了后方和左(右)方的攻击,另外一方面,可以总揽全局,控制整个战场的形势,变被动为主动进行攻击。
  从那时起,无论是去餐厅、教室或者其他的地方,我只选择靠窗部位的最后一个座位。
  现在的这个位置就非常好,我感觉自己有些偷窥的味道,身边的李雀已是自来熟,正在和前座的两个男生聊得起劲。
  我用很快的速度将教室所有的人一一“巡视”了一遍,发现这些即将和我度过三年大学生涯的可爱的同学们年龄相差十分悬殊。
  有一位穿着卡通睡衣来的,还咬着棒棒糖,舌头夸张地舔来舔去的,看上去应该念初三吧。还有几位满脸的胡楂,显得十分沧桑,看年纪他们的儿子应该可以去打酱油了。难道是我的视力出了问题?
  “哈哈,哪里,你搞错啦,我们是从秦皇岛来的,不是青岛,属于河北省,不是山东省。”李雀耸着肩,笑得花枝乱颤。
  前座的男生留着时下很流行的板寸头,前额有长长的几缕染成了翠绿色,白色的T恤,正斜侧着身子听李雀胡侃。他的同桌个子很矮,是典型的南方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似乎很内向,说上两句话脸就红得要命。
  见我看着他,他的脸更红了,我突然觉得这个男生十分好玩,便笑了笑,说:“我叫梁素颜,你呢?”
  “童云亮。”我几乎怀疑这三个字是他哼出来的,说完这句话他像吃了很大亏一样,紧紧地闭上嘴巴,生怕我再问什么。
  童云亮的同桌转过身看看我,“你好,我是莫如海。”他暧昧地冲我笑笑,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我,意味深长。
  我突然有些浑身不自在,真是有够放肆,出于礼貌,还是稍稍点点头。
  莫如海又问,“你有一米七○吧?”
  “是。”我尽量简短地回答他。
  “那么,”他继续问,“有男朋友吗?”
  我扬扬眉毛,“你好像问得太多了吧?”
  他笑笑,“没有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追你嘛!不把资料详细打探清楚,怎么泡马子?”
  我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旁边的李雀却没心没肺地打趣道:“没有没有,我可以作证的。不过,就凭你,追我们素颜可差远了。”
  “那就走着瞧吧,”莫如海自信地眨眨眼睛,“说不定现在她已经爱上我了呢。”
  我实在忍不住,说道:“对不起,我刚吃的晚饭。”
  “什么意思?我也没有说要请你吃饭啊。”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求你别说话了,我想吐。”
  周围的人笑成一片。
  他看看我,饶有兴趣地捏捏鼻子,没有讲话。
  真是个活宝啊,我在心中暗暗地想,他来这里是干吗来的?和李雀一样,谈恋爱来了,享受来了?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正说话间,讲台上走上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男人,略胖,看个头还不如我高,笔挺的黑色西裤,格子衬衣,打着一条漂亮的米色领带。
  他打量一下教室,说:“同学们,请安静一下。”
  没有人理他。讲台下的人们各玩各的,有的聊天,有的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很大一部分人在听CD。还有一些人如同观察跳梁小丑一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我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这种场景让我想起高中时代。多么鲜明的对比!在高中,班主任一句话,就是圣旨,就是命令,班主任吼三吼,整座楼也要抖三抖。
  有拆台阶的,自然就有搭台阶的。马上有人出来维护秩序。
我们的教师,我们的同学(2)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拿起板擦,重重地敲了几下桌面,以浓重的东北口音说道:“同学们,安静了!这是咱们的班主任,我们欢迎班主任给我们讲话。”
  教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讲台上的人感激地冲那个男生(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罗植)笑笑,说:“大家好,首先代表Z大欢迎大家的到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天用,是你们的班主任,今后由我负责班内的大小事务。”
  “欢迎欢迎……”有人带头鼓掌,不知是捧场还是起哄。
  掌声有三种,一种是出于礼貌,一种是习惯,第三种才是发自内心的吧。这掌声里,更多的还是习惯。
  马上有人响应,稀稀拉拉的掌声之后,吴天用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首先解释一下,刚才有很多同学问我为什么播音与主持专业没有独立分班,我在这里告诉大家,考虑到新闻学和播音与主持专业紧密相关,所以院方决定大家第一年必须在新闻班把公共课学完之后,第二年才修播音与主持专业。”
  “哦……这样啊!”
  “原来如此,我说呢!”
  众人随即一副恍然大明白、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心想:“真是老天爷不灭瞎家雀(读qiao,三声)啊,看来问题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严重。”
  (写到这里,我在心中又将吴天用骂了一遍,当初,我和其他冲这个专业去Z大学习的人一样,相信了这个绝妙的解释。可是事实上呢?一年后班内组织联欢,喝醉酒的吴天用不小心说漏嘴:“……什么狗屁播音与主持专业,那是我在招生办帮忙时,闲着没事胡乱添上去的。哪里会分班啊,先瞒住你们再说,瞒不住大不了让你们退学。不过估计那时你们已经学了一年多的新闻专业,那时再退学就太晚了……我的名言就是,面子高于一切,荣誉重于泰山。”)
  他的一个“不小心,闲着没事”,却骗来了大量的人来Z大学播音与主持专业。我时常感慨,如果我没有来民办大学,而是坚持到高三,参加高考,那么我的命运会如何呢?会像现在这样蹉跎岁月吗?会经历那么多黑暗而让人不敢相信的事实吗?会在找工作时处处碰壁吗?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去了公立大学,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难保我就不会经历这些事情吗?换句话说,民办高校的这一切,未必别的学校就没有,哪个学校还没有个内幕?比如有人自杀,民工强奸学生什么的!不过是很多瞒着没有报罢了。
  时下的这些公立大学校园里的学生,又有哪个做到了大学四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有虚度时光呢?现在的学生,不管上什么样的大学,总会有一种失落感,因为现实总和他想像的有很大的差距。于是就这样,混混沌沌,每天不过是吃零食、打游戏、睡懒觉、谈恋爱、逛街……一天天,在不知道做过什么、得到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的状态下浪费着自己的大学生涯。
  吴天用说了一些客套话后,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本《Z大学生手册》,又说为了大家以后更好地交流和沟通,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我应该是很喜欢自我介绍的,因为这通常是在一个新环境下进行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随意地往自己身上贴各种标签,只要我想,只要我愿意。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得从我初中的时候说起。初中时,一个读者看了我发表在一本杂志上的小说,突然写了封信说非我不娶(靠,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莫名其妙),结果我被班主任戴上了“早恋”的帽子,直到高中都没有摘下来(后来我真的很想来一次“早恋”,结果那时我已经二十岁,正好是法定结婚年龄,如果我愿意还可以一步到位)。这主要得益于我生活的城市很小,小到初、高中的教师彼此之间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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