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幻剑之三世情缘(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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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幻剑之三世情缘(出版)-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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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敏锐地感觉到了罗儿唇舌间游走时带来的软软酥麻,带了微微的刺痒,分明不同于沉溺爱情时的震颤和快乐。
深情之吻,夺命之毒。
月神眼睑低了一低,一丝锐芒一闪而逝,终于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轻轻从喉间漾过。他小心将罗儿的受伤部位避过,将罗儿揽于怀中,换成处于主动的上位,深深浅浅细吻。两人靠得如此近,头发已经纠缠飘散在一起,彼此攫取。
但罗儿居然还睁着眼,小心看着月神动静。
月神放开她,垫高背部,将鱼汤安放到床边小案上,微笑道:〃如果有了力气,自己把这碗汤吃了罢。〃
罗儿不说话,只是瞪住他,还似在观察什么。
月神已走到门口,拉开门,道:〃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踏出门槛,临关门时,月神又顿了一顿,垂眸道:〃下次如果要在自己口中下毒,记得换种毒性烈些的,今天你所下的毒,感觉跟盐水差不多,实在是伤不了人。〃
门关住了,房间里传来罗儿呜咽的哭泣声。
而月神转过门去,也将背抵住墙壁,亦是一声长长叹息。虽然罗儿方才下的毒根本拿他无可奈何,可他知道自己早已中毒了,在当年那个流星满天的晚上,中了一种毒。
叫穿肠情毒。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绕过这种毒去,所以也一直要求弟弟北极同样绕过这种毒。
但北极显然失败了。他至死也对所中的穿肠情毒甘之如饴。
月神以为自己成功了,所有的情丝都已斩断在那个血火交织的地狱之中。
原来根本不曾断绝,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再度萌芽而已。
他清醒地知道,背负着家门血仇的罗儿有多恨自己,又有多么危险,却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度对罗儿痛下杀手。
有谁知道当年孔雀岛上,他那个〃杀〃字说得有多艰难,甚至痛到把心肺生生割裂。
忽然很想念花影。
他和他的结发妻子,虽从没有如烈火焚烧般爱到痛楚的热烈,却有着细水长流相扶相依的温润。那么多年,只有花影的柔情似水,才能抚去那夜半惊醒时焚烧般的痛楚。
花影若来,是不是能平息他心中再度燃烧的苦痛?
可花影若来,又怎忍她承受自己的别有怀抱?
距离与皇甫青云决斗之日还有好几天,月神也不想再去别处,竟与二十多年前一般,鬼使神差在罗儿隔壁住下,照顾着罗儿的衣食起居,同时开始了与罗儿斗智斗勇的危险游戏。
罗儿从没放弃报仇,找尽一切机会,下毒,施蛊,召灵,迷魂,竟是十八般手段使将出来,欲取月神性命。
月神并不理会,也不见怎生放在心上。但见所施的毒药照吃,却安然无恙;蛊虫施放后会在片刻间遗落一只小小的昆虫干尸,不起眼躺于某个角落;召来的灵物最是没用,月神稍一运功,便躲闪得无影无踪;而江湖上屡试不爽的迷魂术,对月神简直一无用处,有两次反倒是罗儿自己给催眠得昏睡过去。
到第四日晚上,罗儿的暗杀行动计划了不下于十次,毫无成效。月神自是知道她不会放弃,心中叹息,眼看她吃完一碗清粥,才道:〃你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还有事,明天要先走一步,你想报仇,我在圆月谷随时恭候。〃
他的声音平稳清淡得跟清粥的味道一样。
罗儿凝视着他,慢慢道:〃我伤口痒得很,自己动手清洗也不方便,可以请你帮我再清洗包扎一次么?〃
月神微微咪起眼睛,皱了皱眉,但终于答道:〃好。〃
解开云锦的淡粉中衣,是绯色的亵衣。
粉荷碧叶,鸳鸯戏水的刺绣,娇妍清逸而动荡人心。
月神松开她最后的衣带时手很稳,甚至清洗伤口重新包扎时也不曾颤抖一下,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伤口之外的旖旎风光。
但他去扣罗儿衣带时,罗儿忽然抓住他的手,赤裸的身子钻到月神的怀里,眸里的光采煜煜,好生怪异。
〃我本以为,即便你想杀我,可对我多少还是有点感觉的,才肯不杀我,还亲自动手帮我疗伤。原来我想错了,我一直不过是你年轻时的一只玩物罢了。〃她潸然地说着,带了种幽咽的挑逗,滚烫的身体在月神怀中细细磨蹭。
要算年纪,罗儿已不再年轻,可她的肌肤依旧紧致洁白,胸部高耸,更胜当年的青涩玲珑。
月神忍不住叹气:〃你到底要做什么,罗儿?你又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什么机关,打算算计我么?〃
〃我杀不了你,我知道终我一生,也不可能嬴得了你。我也累了,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度过我剩余时光。我只想在走之前,再留下一点记忆。舒望月,我恨你,可我也爱你,你知道吗?〃罗儿呜咽着,定定看他,泪光晶莹垂在睫上,将落未落,却最是撩人时候。
月神笑得苦涩,但亦解开衣带,慢慢俯下身子,叹息般轻轻唤道:〃罗儿,对不起!终是我,误你一生。〃
罗儿身体一颤,泪珠已如掉了线的珠子,簌簌落着。
正是缠绵时候,几道细细金光蓦地射出,却是出自罗儿脐眼。
二人肌肤相触,月神避无可避,已被金光打中,却是一排七根金针,品字型扎入肌肤,不由一声呻吟。好在他多少有些防备,金针虽入肉,刺得却不深,略一运气便已弹出,更知金针有毒,且比寻常所下之毒狠辣十倍,也不敢大意,取了一枚解毒药来吃了,却见罗儿已扬起剑狠狠刺来,不由微怒。
他的功力极高,即便不服解药也未必有事,何况此时已服下解药,更不放在心上,侧身避过,手指连弹,已震落宝剑,又一记重穴打在她的手腕上,罗儿顿时无力耷拉下手来,只用一双黑漆漆眼睛恨恨盯住他。
月神恨道:〃你这丫头!看我饶你!〃
月神的报复倒也简单。他只不过是把原来的动作继续下去而已。
他虽一向自律,不在女色上用心,毕竟久经人事,自然精晓此道。罗儿却是生涩,也许她这一生,从来只曾有过月神一个男人。久旷的身躯,初时尚能勉强忍耐,渐渐呻吟悸动,后来便是经受不住的压抑哭泣,却不肯求饶。
月神心肠一软,轻叹一声,悄然顿下动作,待她舒缓过来,方才继续缠绵,却绝对不是折腾她了。无可言喻的愉悦和悸动,如海水般一波波侵袭,将两人一波波卷上浪尖。
也不知缠绵了多久,窗外已透出薄薄的光亮。透过窗棂的微熙,两人清秀的面庞,俱是迷蒙不清,犹似相拥梦中。
抑或那分别的二十多年,相恨相思的二十多年,只是一场梦。
梦醒时,他们依旧俩俩相忘于解语花下的那一片春情之中。
月神放开了罗儿,罗儿红了眼睛瞧他,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亦看不出是失落悲痛,还是愉悦欢喜。大片大片的泪水,很快濡湿了月神结实的胸脯。那种濡湿,竟像火一样燎过月神胸腔,生生烫着他的心,几乎亦要将他的眼泪逼出。
他闭上眼睛,默默将她的脸贴紧自己的胸膛。
感受那种肌肤相触体温交融的温暖时,月神忽然发现,他很想再纵容自己一次,再如年轻时一般,做一个繁华旖旎到足以辉映半生荒凉的美梦。
这当是个梦吧。只愿这个梦境,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眼前的梦境里,罗儿那般依依地说道:〃记得那次我们躺在船上赏夜景,后来无意间泊上的那个小小荒岛么?我们围着火,烤着鱼,唱着歌,甚至跳着舞,一起看那月光浮动在水里,把岛边的芦苇水草映得像碧玉做的,仿佛仙境一般,好开心,好开心。这些日子,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
凌乱的泪水,滴于月神凌乱的心。他终于亦不能自持,柔声唤着:〃罗儿,罗儿!〃
〃望月,可不可以,先忘记我的仇恨,你的圆月谷,一起再去快快乐乐住上几天?还和以往一样,天地之间,就两个人,你,和我。〃
〃好。〃月神神思有些恍惚,竟喃喃应了。然后他听到自己心头屈服的叹息。
他到底还是人,而非断情绝爱的神。

方岩带了小嫣别了舒望星,依旧返回俗世红尘。小嫣对洞天之外的温暖气候惊诧不已,很奇怪为什么一觉醒来,连气候都变得那么奇怪,倏忽暖春,倏忽严冬。
方岩看她一双明眸天真扑闪,没有了原先的慧黠伶俐,更没有了时刻算计于人的心机,倒似初见时的那般娇憨无邪,又是欢喜,又是伤感。他虽然日日夜夜盼着北极无恙,得以与小嫣团聚,如今真的如愿以偿,却觉并不完全。小嫣明媚却单薄的笑容,总是让他怅然若有所失,仿佛丢了一魂一魄的人,不是小嫣,而是他方岩。
因记挂了云英和外界情况,出了白云山,方岩径去了贾家祠堂,找此间舵主老贾了解情况。
老贾见小嫣好端端站在眼前,又惊又喜,笑道:〃果然是圆月谷弟子本领通天,居然真能找出秀乐长真天来!〃
方岩心中有事,略一谦逊,便打听云英与目前江湖动态。
老贾惊讶道:〃那位云姑娘不是与方公子一并入山的么?后来却是未见。江湖上目前也安静,未听说有甚的大事发生。〃
方岩知云英必直接跟了叶惊鸥离去,心下略觉惴惴,转而想到,既然江湖之中甚是宁静,以二人身手,即便有伤在身,也大可不必担心,因记挂着月神安危,遂不再耽搁,起身告辞。
老贾远远送了出来,突然想起一事,又叫住他道:〃方公子,有一事,倒也算不得大,不过似与贵谷和天水宫有关。〃
方岩忙问道:〃何事?〃
老贾道:〃当日你们从燕山出发前往白云洲而来,而天水宫少主亦带了舒二小姐等人去圆月谷,一路之上,似受了不少狙击,拖宕了好多天才到达圆月谷。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留在圆月谷,原班人马在第二天又从圆月谷出发,从终南山迤逦向东北方而去,不知最终打算去哪里?也不知是不是天水宫少主想把小晴他们请到东海的天水宫去住些日子。〃
方岩点头道:〃也许吧。〃心下却知,若论舒、明两家交情,虽然有此可能,但小晴偷偷跑出,这许多日子不曾回谷去,按月神的个性,自然不会轻易再放她出去。何况那一路狙击他们的人,竟能逼得双明镜一再拖宕行程,身手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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