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大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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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大学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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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耙说:“噢。”他找了根树枝,晃了几下,将哌拉赶到了图书馆外面。我们问他要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后来我们打电话给上官莹。上官莹最终决定把哌拉送到动物园的寄养中心。她的钱不够,于是打算先寄养一年。

  当我们把哌拉送上动物园的车后,屠宰场的那几个壮汉才赶到学校。他们下了车,拿着绳索,风风火火地走向图书馆,一问,才知道不抓猪了。骂了几句,败兴而归。

  教导主任把我们的名字全都刻在了耻辱碑上,然后罚我们写悔过书、打扫卫生。从那以后,校规就又增加了一条,严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在图书馆养猪。

丁亥年十一月初二
鉴定学老师说:“人参已经不受宠了,商家们都在四处寻找野山参。现在的世道是,正的没人要,野的全是宝。不仅中草药是这样,各行各业都是这样。不读历史读野史、不吃家禽吃野味、不爱老婆爱小蜜。凡是带‘野’的,就是受欢迎的。”

  我们的鉴定学老师是一个鉴定中药材的大师。他擅长鉴别野山参、天然牛黄、冬虫夏草等等名贵中药材。本来鉴定学老师说要带我们去亳州参观中药大市场,但是三倍体说,‘我校资金不足。既然已经去了黄山采药,就不要再去亳州大市场了。’所以我们始终没去。

  鉴定学老师最感到无奈的两个同学是金海翔和董小婉。

  金海翔每次做实验都把淀粉说成是面粉,把培养皿说成是烟灰缸。鉴定学老师给他纠正了许多次,他还是那样喊。

  而董小婉则总是问一些傻头傻脑的问题。鉴定学老师讲到天然牛黄的诸多功效。董小婉听了很高兴,不禁感叹:“哇,原来天然牛黄这么好。多少钱一斤?”鉴定学老师反问:“多少钱一斤?你以为这是卖大白菜!它比黄金还贵呢,知道不?”

  鉴定学老师讲到五加科中药材的时候问:“大家说一说,如何鉴别人参和西洋参。”董小婉说:“人参长的像中国人,西洋参长的像外国人。”

  上个星期天,鉴定学老师带我们去药园除草。我们分不清哪株是杂草,哪株是药草,不敢轻易下手。而董小婉则不管这么多,拉着一个镢头胡砍乱锄,光天化日之下把鉴定学老师养了三年多的丹参给解决了。她自己却还跟没事儿似的,说:“看,我都砍了这么多草。”鉴定学老师在旁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鉴定学老师十分爱护药园,上课时所带来的草药样本全都是他从校外捡的。比如车前草、苍耳子之类的药材。这些中药材在田间地头随处可见,数量就像杂草一样多。

  鉴定学的课程,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对药材进行显微鉴定。一边看着显微镜,一边把药材粉末的显微构造图画在练习本上。我不善于绘画,每次都画得严重变形。我于是把练习本贴在课本上,临摹样图。结果我等临摹样图的人被狠狠地批了一顿。

  每学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有显微鉴定小测验。有一次,鉴定学老师拿出三个装着粉末的培养皿,对我说:“你来鉴别这三种药材粉末,分别指出哪个是白芍,哪个是黄柏,哪个是丁香。”本来我很害怕,因为我的显微鉴定图全都是信手涂鸦,根本没有仔细研究过。但我镇定下来,仔细一想,随即哈哈大笑说:“我不用显微镜就能辨别出这三种药材。”鉴定学老师:“啊?”我说:“这还不简单嘛。白色粉末是白芍,黄色粉末是黄柏,带香味的粉末是丁香。”鉴定学老师听后愣了一会儿,生气地说:“这样不行,重考!”他转身端来三种黄色粉末,说:“这里是地黄、大黄、姜黄。好,你把它们分辨开来。”我心一凉,完了。

  除了显微鉴定考试,我们还有辨认中药材的考试。

  传说许多年前,我们学校有一个变了态的鉴定学老师。他在给学生考试时拿出两种药材,问:“哪个是京菖蒲,哪个是石菖蒲。”学生不会,他扬起手来劈脸一巴掌。又拿出两种药材问:“哪是个鸡血藤,哪个是大血藤。”学生不会,他又扬起手来劈脸一巴掌。他们就这样鉴定了川乌、草乌;赤芍、白芍之类的许多组药材。结果一次考试下来,学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个传说太过恐怖,以至于巴彦淖尔听后恐慌地问李强:“我们的鉴定学老师不会这么凶狠吧。”李强说:“凶狠又怎样?那些人连鸡血藤和大血藤都分不清,活该被打。”

  我对巴彦淖尔说:“他若打你一拳,你就踹他两脚。他若扇你一巴掌,你就还他两个熊猫眼。看他还敢不敢打你。”巴彦淖尔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打老师呢?”我说:“难道老师就可以随便打学生吗?”巴彦淖尔说:“总之你的方法不行。”我说:“那你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木头一样任他打?”

  巴彦淖尔很是害怕,每天都用功地学习中药材鉴定。所幸的是,我们的鉴定学老师并没有这么暴力。他只是在实验台上摆出二十味药材,然后发给每人一页答题纸,让同学去辨认。我们专业的大多数同学都取得了一个很好的成绩。只有武剑,总是不及格。他在辨认药材的时候,一个都不会,写在纸上的答案全都是别人在旁边小声告诉他的。他把‘麻黄’听成是‘蚂蟥’,把‘枸杞’听成是‘狗脊’;又把‘甘草’写作了‘干草’,把‘莪术’写作了‘鹅竹’。 

  鉴定学老师问武剑:“这个‘干草’到底是什么草?武剑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武剑一脸茫然,当然是解释不了。鉴定学老师又说:“麻黄是植物,蚂蟥是动物。你连这两个东西都分不清,你还活着干吗?二者的区别大了。”董小婉小声对武剑说:“你没见过蚂蟥吗?呵呵,就是稻田里吸人的那个东西呀。”鉴定学老师说:“你下课和我一起去见病理学老师,让他检查一下你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丁亥年十一月初八
武剑是整个药学系被老师批评次数最多的学生。他严重近视,却又不戴眼睛,整天眯着眼看武侠小说。你若是见过他专注的神情,很难想象他爸妈都是高中老师。

  武剑是个单独行动的人,常常独自一人跑到校外去玩电子游戏。玩够了,就在附近租上几本武侠小说来教室里看。我们的物理学老师曾经给他算过命,说他命中注定不适合学习中药。结果真是如此。武剑对医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每次上课总是不听讲。

  医药化学老师在讲课之前喜欢让同学先看书十五分钟。那天,别的同学们都在看书,而武剑却在那里看什么魔幻小说,连医化老师走过他身旁都没发觉。医化老师当然很生气,在讲课时就故意叫武剑到黑板前去解题。一起解题的还有三个同学。题目就是书本上的习题。武剑拿着书,到上面什么也不会,他想抄别人的,可是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他在黑板前站了一会儿,写了个‘0’,然后回到座位上。医化老师在讲解完别人的答案之后,皱着眉头问:“这一题是谁做的?”我们在下面兴奋地大喊“奶油小猪!”。武剑两手撑在桌子上,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站了起来。医化老师读了一遍题目,问道:“你得出的结果是,针剂的浓度竟然是零?”武剑说:“不是。”医化老师说:“那你的这个‘零’,到底是什么意思?”武剑说:“零分。”医化老师大跌眼镜,像是自嘲自己的理解能力一样,叹道:“噢,都已经给自己打好分了。”他无奈地摆摆手说:“坐下、坐下。”

  上官功治曾经提问武剑:“五脏六腑是指哪些器官?”武剑软软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上官功治问:“怎么不说话,不知道吗?”他走到武剑面前,拍拍他的胸口说:“你这里面长着哪些器官,你连一个都说不上来吗?”武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骨头和肉。”上官功治惊讶万分,愣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点头说:“没错,的确是骨头和肉。”

  武剑虽然长得很胖,却十分怕痛。他在做验血型的实验时不敢扎自己的手,也不允许别人扎。结果全班只有他没验出自己的血型。生理学老师批改作业时,翻开武剑的实验报告。偌大的报告册上只写了四个字:实验失败。

  众所周知,共和国的老师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躲在窗户外面像个贼一样偷偷地观察教室里的动静(事实确是如此。我的初中班主任曾经躲在物理实验室外偷窥,学校保安以为他是个贼,猛得扑了上去。两人扭打了半天,保安才认出是他,急忙道歉说,啊,李老师,原来是你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有人要偷东西呢。)。郝小牛准备参选年度优秀辅导员,所以对自己所带班级的课堂纪律十分关心。他经常躲在窗户外面偷窥。他看到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像武剑一样,上课时看课外书,就召开了一次班会,说:“校长近日签发了一份红头文件,内容是规范学生的上课行为。简单地说就是,任何同学都不准在上课时看课外书、织毛衣、玩手机。违反规定者,名字将刻耻辱碑,给与其警告处分。情节严重者,直接开除学籍!”

  这种处罚颇为吓人,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武剑都不敢在课堂上看武侠书。

丁亥年冬至日
教学楼的厕所真是与众不同,每上一层楼,男厕和女厕的位置就对调一次。比如一楼的男厕在东,女厕在西;而到了二楼就变成了男厕在西,女厕在东。并且男厕内部的设计和女厕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没有尿池全是坑。(关于这一点,我曾亲自考察过。当然,我参观女厕是经过上官莹的同意的。作为回礼,我也邀请她参观了男厕。她看后惊讶地说,果然是一模一样。)据说这种设计是为了体现中医学之中的‘阴阳相生’

  这种构思当然新颖别致,只是用起来有些麻烦——每天都有许多同学无视厕所标志牌而进错厕所。为此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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