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宜霖杂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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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宜霖杂文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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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地伟大。这位不敢署名的作家终于敢于撕破那一层笼在面上最后的美丽的面纱,给予世人以血淋淋黑暗而可怕的真实,这使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而也就遭受了永远无法面世见人的禁闭。兰陵笑笑生于此都并不在意,他是第二个梦醒的人,而且在汤显祖醒得更彻底,书被封被烧被查禁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笑笑”而已。

  两个梦,一个“不过是一出戏”,一个被列为千古“禁书”,而历史还在继续令人心碎地前行。明朝过去了,下一个朝代又来了,这下,革命的重担无疑落在了不幸的老曹身上。可怜这个叫曹霑字雪芹的人是多么地落魄啊,他身体肥胖,嗜酒如命,家里穷得边粥都喝不起,他还跑出去卖了画喝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写小说,写着写着就嚎啕大哭。他是多么地痛苦和孤独啊,这个不幸的时代的诗人。他在写一部多么让人心痛的生命历史啊,这简直是一种慢###自杀般的折磨!这时候,又有谁真正地理解他那埋葬在歌舞升平莺声燕语的繁华文字中深切的悲痛呢?又有谁能真正看破那花红柳绿千娇百媚春愁秋怨的红楼里那无奈而绝望的憔悴呢?曹雪芹拚命地写,拚命地哭,因为他不得不在这间黑屋子里活着。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他一人在这里痛哭?多年以后,中国又出了一个爱哭的龚自珍,他养着一堆病梅,日夜嚎啕,以求天下大治;大治不能,他就嚎啕日夜,以求天下大乱。可惜的是,他没有盼到亲眼目睹乱世的一天,但在他死后不久,天下就乱成了一锅粥,外族入侵,战火飞扬,硝烟四起,黑屋子里的中国人终于被炮弹声吵得醒了过来。

  而不幸的雪芹却没有看到这一天。他仍然坐在十八世纪中叶黑暗朽败的香山老舍里,躲在文字狱里兢兢业业地写着他最后的残梦。在这个梦里,有花,有草,有园子,有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有沉鱼落雁的十二金钗;在这个梦里,有乌托邦式的大观园,有生死不渝的爱情,有吟诗弄月,有悲喜人生,上有王侯,下有安民;在这人梦里,也有不###目睹的残酷,那就是所有人物最后的结局,伊甸园会关门,大观园也终会闭馆,女儿们总要嫁人,贾宝玉终得封侯,贾母有死的一天,贾府有抄的时侯,《红楼梦》也有完的一页。

  《红楼梦》写到这里,其实有没有结局是不是完整已无关紧要了,高鄂们再续也只配扔到图书馆去。曹雪芹写了《红楼梦》,《红楼梦》是中国文学的至高无上的顶峰,知道了这一点,就够了。人生如梦也好,梦如人生也罢,梦中之情,又何必非真呢?

  
  
  1997年5月,北京

  
  (注:这是我11年前某日因为一个超急约稿而在两个小时内写成的急促章,写此文的时候我20岁整。呵呵)

英雄消失 美人犹在
钟宜霖

  
  
  前一阵文坛闹出来一帮美女作家,着实地热闹了一场,有点儿文坛选美大竞技的意思。可能是折腾得伤了元气,最近这帮美女们倒是消停了,可也没见着几个男作家出来。美女作家们在公众传媒中的火爆也许是评论家们始料不及的,但这种现象本身也许正说明了一点,就是公众对英雄美人近乎饥渴的企盼。

  美女作家们之所以昙花一现,是因为她们在炒作身体的沦落和精神的沦陷的同时也###出了她们自身在艺术造诣上明显的不足和缺陷,这就像炒作电影明星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做秀,外头的功夫倒是做足了,可惜只是个花架子,不堪一击。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出来拼杀的都是这帮美女,男人们都到哪儿去了?

  当然,我们说,现代社会支离破碎,英雄主义和个人主义都已经消解成碎片,但只有在这种破碎的形态当中,英雄人物的出现才会弥足珍贵。

  只有在一个没有英雄的年代,我们才会更加渴望英雄的存在,哪怕他只是过去的英雄。所以有人搬出了话剧,推出了无数保尔柯察金切瓦格纳式的英雄人物,实际上,这种把旧时代英雄搬出来重塑的方式背后只能更加显露现世的悲凉。在我们凭悼这些老英雄,并缅怀那些故去的年代的同时,也许在我们心底,仍然渴望着数###人物还看今朝的预言;渴望着真正的英雄在时代的海面中缓缓浮现,慰籍我们干涸和枯萎的灵魂,满足大众理想主义的幻想与心愿。

  
  
  2000/11/21,北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醉里挑灯看红妆
钟宜霖

  
  
  今天在商场书店终于看到了的纸书;和九丹的大照片。我的天啊~~妆化得也太重了。而且明显是一个巨不会化妆的女人,把自己的脸画成了那个样子:真的就像个乌鸦一样。:)

  其实本来她长得还不难看,比卫会漂亮,虽然比她老了一点,略显美人迟暮。可要不是那没擦干净的黑眼圈(疑惑是眼影?)还有那唇线都快出来了的大红嘴唇,加上那要命的脏乎乎的鼻影。。整个一个风尘女子妆。而且还是三流的风尘妆。我敢说,她本人,或者要是她不化妆会比照片上好看得多。

  不过,从一个女人的化妆风格上也可以看出一个女人的生活品位。

  比如棉棉吧,原来她自费出书的那个封面整个就是一坐台小姐的装束。浓艳的大红唇,内衣外穿的###式,用钱锺书的话说就是小镇上的摩登妆。可她后来的照片就要好多了,可能是因为嫁了外国人,变成了典型的";中国媳妇";妆:前额浓密的齐刘海,肚兜小背心,也不擦粉了,一张黄黄的中国脸。

  至于卫慧,可以说卫慧主要也是受了棉棉的影响才大穿中国民俗的,当然她比棉棉又发展得更加恶俗了一些:比如她在成都拍照时";最钟爱的";粉红色肚兜,签名售书时露出";两点";的劣质黑色网眼外套,以及在北京接受采访时所穿的粉红色高跟拖鞋……这已经不是什么品味的问题了,整个一个钱钟书所说的“小镇里的摩登”###,已经比一切艳俗的形容词都更让人震惊,吓得人说不出话。

  再说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张爱玲,她的装扮虽然在当时惊人地夸张,以致于她路过的整个工厂厂房的工人都停了工,只为眼睁睁地看她华服而过,但她怎么也比现在的这些恶俗摩登让人感觉舒服一点。不过看她当年的照片,这个自恋且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作家对于自己的打扮也没好到哪儿去。衣服我就不说了,毕竟我也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怎么说都没理,但是你只要去看看她那几张没穿衣服";###";照片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品位了。……更何况她还颇有些得意地在照片下注解说这是别人认为她最###的照片,但就算是###,也有美丽的###(如钟楚红),###的###(如玛当娜),天然的###(如梦露),和矫情的###,恶俗的###,让人反胃的###。至于张女士到底属于哪一种###,我作为女人恐怕无权评说,免得惹人说我是出于同###之嫉妒,还是请各位男士自行去评说吧。 

  
  
  2001.9.3.北京

出名的悲剧
(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现在这些80后都还没出来呢,现在看到郭韩什么的那么火,真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

  
  “出名须趁早”这句话最早出自张爱玲,她自己就是一个成名甚早的典型,然而却不幸应证了傅雷的预言:“天才与奇迹在中国并不罕见,只是往往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傅雷的话听上去很悲观也很荒诞,既然是天才,那应该都是众人敬仰的,怎么还会没个好结果呢?然而这正是中国人的习惯。如果一个人本来是个天才,然后又很顺利地很早就出了名,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事实却是这样往往会毁了他。近的就不说了,捡一个远的说,那个叫仲永的,五岁成名,应该是成名趁早的了吧?后来又怎么样了呢?——“泯然众人矣。”

  所以我一直认为,出名早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桩大忌。虽然每个人都渴望出名,每个人也都想出名要趁早,趁着年轻,但是这样的急功近利往往毁了很多人。“我只要出名就好”,已经有很多想出名想昏了头的人毁在了这面大旗下,比如卫慧,倒的确是出了大名,只可惜是臭名昭著。再比如韩寒,我倒是很希望他成为一个天才,怕就怕又出来一个新仲永。

  年轻的时候出名,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女人的虚荣心,以及男人的成名立业的功利心,但人在出名后容易变质,或者在名利下眩晕不知所向,这种情况自古不乏。道理其实很简单:出名以后,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是由你可以控制的了,你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很容易发生本质的变化。

  现在的社会比从前更浮躁了,也更加考验一个人对功利心的抵抗程度,或者说是自身的定力。当然我不是说就一定不要出名,出名是社会对你的一种肯定和褒奖,当然是好事,我说的是“出名须趁早”绝不是那么简单。相对而言,我一向很欣赏古人“淡薄名利”的胸怀。其实出名和成为天才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出名反而名垂千古,这样的例子多了,像梵高,还有曹雪芹,都是一辈子也没出名,穷困潦倒。所以与其“出名须趁早”,倒不如“###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来得真切。

  不是我的悲观,在这个功名浮躁的社会里,对于一个真正的天才来说,出名其实往往是一个悲剧。说到这个问题,我倒是很欣赏李书磊说过的一句话:“世人往往崇拜着死去的天才,而忽视活着的天才。人们都说自己是天才的崇拜者,要把孩子也要培养成未来的天才,然而事实却经常是:人们干掉天才,然后把孩子教育成我们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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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相与思想
现在“美女作家”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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