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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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电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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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的剧本《卡夫卡》(Kafka)很感兴趣。这个剧本已经流传好几年,享有很高的地下作品的声誉,却没有人愿意碰它,因为全剧没有一点商业价值。与此同时,波拉克把《最后的航船》推荐给了环球公司的凯西·西尔弗(Casey Silver),她在4月的第三个星期看到了这本小说。索德伯格忽然像变戏法似的接了三部影片。他灿烂的职业生涯变得复杂起来。
  与此同时,独立发行商们也没有闲着。位于伯班克(Burbank)的奥利弗与河岸角上的一幢热闹的新写字楼的拉里·埃斯蒂斯的RCA/Columbia公司办公室的天空却因为萦绕在头顶的买主们而布满了阴霾。精明的赞助商把买主的胃口吊得老高。他们简直像救命索般抓住《性、谎言和录像带》。而且,这部影片的声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埃斯蒂斯和纽迈耶的地位令人嫉妒,他们可以定夺影片的去向。两位制片人坐在RCA/Columbia公司摆放着石面桌子的会议室里,仔细斟酌着入围买主的名单,看着他们在一个小时的会面中低声下气的表演。这些人中有奥利安经典的巴克和伯纳德、新线的珍妮特·格里罗(Janet Grillo)、斯库拉斯的利普斯基。宾厄姆·雷替生动电影公司(Alive Films)出了一个毫不动人的价码,“我们不是像有些公司那样跟风,但我们确实更需要,因为是我,我真的真的很渴望得到这部影片。”他恳求道,“我对这部电影真的有些垂涎。我有意出巨资得到它。我愿意出最高价钱……可是,噢,噢,我拿不出一分钱给你!非常感谢。”当然,他没有拿到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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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造 1989(11)
新线开出了两千万美元的价格,但却因为不带录像版权而作罢,他们认为萨沃卡的《真爱》更值一赌。高德温也蠢蠢欲动。跟汤姆·斯库拉斯一样,萨姆·高德温是好莱坞世家子弟。他时刻提防着那些大制片厂,担心他们的议论,优雅地待在卢·沃瑟曼(Lew Wasserman)的圈子里。高德温是一个绅士——温和、高尚而优雅。他的公司规定不能预购任何不带录像版权的影片。但是有一个跟埃斯蒂斯和纽迈耶联系的顽固的小公司却一点也不温和、高尚和优雅。它叫米拉麦克斯。
  回到最初的1979年,温斯坦兄弟还只是食底泥鱼——伺机抓住那些谁也不会碰的影片——只要是在拷贝上,什么都来者不拒。他们跟许多做电影生意的人一样,壁橱里堆着的全些是软色情的电影,如《今夜我心神不宁》(I'm Not Feeling Myself Tonight)、《一千零一夜》(A Thousand and One Arabian Nights)之类。他们知道性这东西好卖。如果真像哈维所称的那样《四百下》改变了他的人生,对鲍勃来说是X级的全裸影片《我好奇(黄色)》(I am Curious [Yellow])改变了他。鲍勃在《名利场》上发表文章写道,他们兄弟注意到:“绝大多数爱好艺术片的观众从不看带字幕的影片,除非其中有那么点儿额外的东西,说出来这东西就是性。”他们做的影片主要是英国的X级电影,观众也承受得起它们的定价。他们把这些影片加工得让美国观众更容易明白和接受,然后又卖给饥渴的家庭录像发行商和正在兴起的娱乐时间(Showtime)和新影麦克斯这样的有线电视网。当哈维偶然发现了《再见,艾曼纽》(Goodbye; Emmanuelle)这部没完没了(也是有利可图)、由西尔维娅·克里斯特尔(Sylvia Kristel)主演的系列电影的第三集时,他一定开心地笑了,这又激励着他去烙下一张燕麦馅饼。
  温斯坦兄弟当初是带着两部音乐片进入发行领域的,这两部片子分别关于创世纪乐队(Genesis)和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1981年元月,哈维在参加完戛纳电影节后的返回途中,顺便在伦敦停留时拿到了《秘密警察的舞会》(The Secret Policeman's Ball)。这是一部给大赦国际举办的义演音乐会的电影版,由英国最大的两家剧团边缘之外(Beyond the Fringe)和派森(Pythons)的戏剧明星们演出,两家剧团曾以演出《布莱恩的一生》(The Life of Brian)(1979)走红,影片里的音乐由皮特·汤森等人作曲。濒临破产的大赦国际的那班人对电影生意一窍不通,对这部影片不抱多高期望,也不指望能预付版税——这正中温氏兄弟下怀。他们把这部影片的价值榨取到了极致。
  这部电影的制片人马丁·N。刘易斯(Martin )是一个华而不实的毛躁小子,后来成为单口相声演员,他在Mayfair(伦敦的上流住宅区——中文版编者注)的一家酒店会见了哈维。虽然哈维还没有看到影片,但已经显得热情洋溢,用那带点皇后区口音的刺耳声音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他的咆哮声很少高过一个低音号音域。“真是太妙了,我们完全可以扩大它的影响面,把它做得更大。我们是为保罗·麦卡特尼去做的!!!”刘易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很感激,毕竟有人对他的东西感兴趣。听完哈维30秒唾沫飞溅的赞扬后,他由惊奇转为喜欢,大声说:“好吧,我们成交了。”几年后他回忆道:“这是一个相当冲动的表态。那家伙有种说不出的能量。我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下流的商人,但我觉得他是一个想要表达什么的下作商人。”
  但是,刘易斯又犯了一个错误。他偶然向哈维提起正在做一个续集。哈维大声说:“太棒了,太好了。”接着,他每周都要打来电话询问:“续集做得怎么样了?”
  “哦,我们正在做——”
  “你们什么时候能完成啊?”
  “9月份吧。我们可以把续集给你,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部做得怎么样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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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造 1989(12)
“马丁,我们还需要做些剪辑工作。”
  “你们需要剪辑?”
  “是啊,有些东西美国观众不好接受。你相信我们好了。我们只是想剪短一些。”刘易斯表示反对。毕竟,这是派森的原始版,从未放映过。哈维剪来剪去,丢掉不少东西。顷刻间,一个本来110分钟长的影片几乎被剪去一半,只剩下65分钟。刘易斯不明白为什么哈维这么焦急地想拿到续集。续集终于完成了,其中包含了更多派森的内容,更多音乐成分——有斯汀(Sting)、埃里克·克拉普顿(Eric Clapton)、杰夫·贝克(Jeff Beck)、费·科林斯(Phi Collins)等人演出,并且由一位实力派导演朱里安·坦普尔(Julien Temple)制作,耗资约12万美元,名片叫《秘密警察的另一场舞会》(The Secret Policeman’s Other Ball)。当时哈维每天给刘易斯打好几个电话,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新片进展怎么样了啊?版权可以出售吗?”刘易斯首先要对大赦国际负责,他有义务尽全力拿到最好的价格。他已经后悔把《秘密警察的舞会》卖砸了,希望续集卖给一个能预付更多资金的大买主。所以他的答复始终是:“我们先看看《秘密警察的舞会》做得怎么样再说吧。”
  1982年3月,刘易斯带上《秘密警察的另一场舞会》去洛杉矶Filmex电影节,希望能找到一个买主。但是,他还是碰上了哈维。哈维又开始鼓噪:“我们想要《秘密警察的另一场舞会》,我们很想得到它,你就把它给我们吧。”刘易斯不堪这种死缠硬磨,终于同意了。但刘易斯仍然还想拒绝,他说:“把两部电影同时买下来怎么样?”哈维回答道:“不、不、不行,那样整个影片将长达3小时,大家不会花3个小时看两部电影,你得把它浓缩成一部影片。如果你把它做成放起来像一枚重磅炸弹影片的话,赚的钱会更多。”这是他那些日子最喜欢说的词:“放起来像重磅炸弹影片。”他们在剪辑室里干了六个星期后,成功地把两部共计240分钟的影片剪到100分钟左右。他们把合成后的版本叫《秘密警察的另一场舞会》,希望它看起来像一枚重磅炸弹影片。
  哈维根据他做摇滚音乐片的经验来卖刘易斯、麦卡特尼和创世纪乐队。刘易斯开始关注起他们的市场宣传活动。他想:天呐,这都是些什么啊?这是在宣传《魂不守舍》(Spaced out)和《再见,艾曼妞》吗?我落进了什么地方啊?“我发现他们对电影发行一无所知,”他说,“他们很有激情,但又非常盲目。看着那些可笑的广告,我都惊呆了。他们太可怕,太没品位了。其中一幅还引用了各种电影评论家写在小报上的文章。”刘易斯对温氏兄弟说:“你们的宣传简直是狗屎,如果你不介意我这样说的话。”
  “我也许有些胖,可我并不傻。你难道比我更懂怎么做吗?”
  “对,我比你懂。”刘易斯想起杰里·福尔韦尔(Jerry Falwell)在不久前的1979年针对派森《布莱恩的一生》发行时所做的宣传。为了试图通过拧着道德多数派的观点引发一场争议,刘易斯设计了一场派森·格雷厄姆·查普曼(Python Graham Chapman)的电视讲话节目,让他穿上保守整齐的西服,坐在一张身后竖着一面美国国旗的桌子前。查普曼说着类似下面的话:“我的美国人民,我来自道德多数。我要坚决抗议这部有伤风化的新影片《秘密警察的另一场舞会》。毫无疑问,它是自《音乐之声》以来最淫荡、轻佻、低俗的电影。在这部影片还没有向我们大家传播、使我们成为一个堕落民族之前,必须予以禁止!”他站的位置可以露出一条粉红色的芭蕾舞短裙和黑色网眼袜。刘易斯对温氏兄弟谈了他的看法:“我们设法让别人查禁这部片子吧。”他回忆道,“鲍勃和哈维的脸上表现出一种不解的表情。他们还不懂什么叫宣传。他们不懂小道消息、偏激、夸张、震撼这些玩意儿。在他们看来宣传就是写影评,就是做广告,买断版面。他们依然停留在音乐推销员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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