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那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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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那蓝-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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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杉杉终于走进了安检口,背着大大的行囊回过头对着我大力的挥着手。还不望对我身后的石晟睿大喊:“臭剩,跟干妈说我会回来看她,你要好好的,谢谢你!”
  石晟睿勉强的微笑着,也抬起手挥手说着再见,尽管只有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
  看着杉杉消失在人群里,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好半天才想起掏出手机,飞速的打了三个字发给杉杉,虽然不多的几个字,但却是此刻我最想表达的一句话。
  简单的“我爱你”不知道能不能带给杉杉更多的信心和安慰,很快的我的屏幕上有了杉杉的回复,也是简单的三个字“我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瞬间心碎的声音,我抬起头,努力想把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逼回眼眶,但是它还是不听话的顺着眼角两侧倾斜而出,慢慢的流满我的面颊。
  听见石晟睿在身边轻轻的哀叹,她拍着我的肩膀,轻声说:“没事,想哭就哭吧。”


  我给大家讲个简短的故事吧,在平安夜即将到来的、这个阳光有点充足的小日子里。
  故事发生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是某一年的没什么稀奇的平安夜。
  很多人聚集在首都体育馆,能看到暗夜里各种特色的荧光棒在发着明亮的色彩,倒卖黄牛票的,激动的粉丝,一对对热恋的情侣步入现场。空气着透着阴冷,白色的哈气总是不断的从人们的口里呼出来。
  有这么一小撮儿人,中间围着一个胖嘟嘟的女孩,女孩还是执意买张黄牛票,说一定要去听一听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她的朋友们开着玩笑阻拦着她。
  有人说:哎呀,万一你进去了,没唱这首怎么办?
  还有人说:是啊,都开演一会儿了,万一你进去了,已经唱完了怎么办?
  还有的说:不如这样吧,你把钱给我们,大家撮一顿?好过给黄牛党吧。我们给你齐声合唱还不行么?
  最后这个建议,最后达成了共识,女孩怯怯的掏出手机,抽了抽已经冻僵的鼻子,然后很细心的在手机上慢慢的打着字,打满了那首很爱很爱你的歌词,然后她发给了站在她身边的五个朋友们。
  最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抖动着说:本来我想让你听听首体里万人大合唱的感觉,但是现在她们说,要陪着我一起唱歌给你听。
  然后她对她的朋友们使了个颜色,一二三之后,六个姑娘对着电话听筒,傻傻的齐声合唱:
  想为你做件事
  让你更快乐的事
  好在你的心中
  埋下我的名字
  求时间趁著你
  不注意的时候
  悄悄地把这种子
  酿成果实
  我想她的确是
  更适合你的女子
  我太不够温柔
  优雅成熟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
  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
  为难成这样子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
  我才安心
  看著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
  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地球上两个人
  能相遇不容易
  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
  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
  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其实她们唱的并不太整齐,有些人中途还笑出声音,只有中间的那个胖嘟嘟的女孩,一直唱的很认真、很认真,声音透过嘈杂的人群,明亮且清晰。
  过路的人好奇的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有笑的,有咧着嘴的,有茫然的。
  歌声终于结束了,女孩的眼眶微红,她对电话那端说:圣诞节快乐……
  她的朋友们搂着她的肩膀,默默的陪着她。
  
  很多年以后,这个女孩遇到了我,她曾经对我说过这个故事,我问那电话那端的女人是什么反应?女孩说不知道,她只说对方当时在车里,好像听起来有点哽咽,好半天不能发声。
  我问她:觉得自己当时傻乎乎吗?
  女孩摇头,她说:不觉得啊……很多年后再想起,我依然感激那份感觉,感激我的那帮好朋友们。人的一生,总要为几个人犯些傻,才能证明青春不曾虚度。而我怀念的,不再是电话那端的人,而是那是不计后果,青涩的感触。时过境迁,朋友们还会偶尔调侃,但于我们来说,那是个太美丽的回忆。
  我猜,其实对于电话那端的人,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故事讲完了,你们一定猜到,故事的主人公是杉杉了吧。
  提前说声:生蛋快乐。


  (116)
  当我站在父母家的大门口时,举着那串熟悉的钥匙愣愣的发着呆。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翻滚潮涌。并没有提前告诉他们我会回来,现在是下午二点多,按照惯例,此刻父母应该不在家里,而是坐在街角的某个麻将摊上,和街坊四邻打着麻将吧?
  之所以举足不前,不是我不想念他们,而是心里总觉得无法坦然的面对他们。
  关于他们的期待,关于他们的挂念,已无法偿还。那些庞大的愧疚感,在对着那扇熟悉的大门时,全体涌现了出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把钥匙插进了门孔里,我推门而入。
  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的家具,习惯的摆设,连同茶几上放在一叠报纸上的爸爸的老花镜,还有妈妈随手放在沙发上没有打完的毛衣。墙壁上,依然挂着我们三个人对着镜头恬静微笑的全家福。我曾无数次在梦里回来的地方,还是依然如故。
  卸下了行囊,把大门掩上,靠在家门口的晾衣架上,像只漂流已久的孤舟,终于千辛万苦回到了自己的港湾。熟悉中夹杂着一丝感动的情绪,在心中冉冉升起。
  绕着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一切似乎没有任何改变,连同家里的气味也依然。最近我的泪腺有点脆弱和敏感,尤其在无人的时候。我把行囊放进了自己的小屋内,坐在铺得很平整的单人床上,没有打开背包整理,只是静静的窝在床上,面对着小屋里那扇能照射进阳光的小窗发呆。
  妈妈一定每天都来打扫我的房间吧?否则它不会看起来这么整洁,床上依然铺着我最喜欢的那张淡蓝色的床单,窗台上还是那株绿绿的带着蓬勃生气的吊兰。爸爸一定每天为它浇水灌溉吧?否则它不会看起来这样的鲜亮美好。
  哎,爸、妈,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
  简单的洗漱后,我拎起了厨房里买菜的环保袋,再次走出了家门。沿着那条熟悉的小巷慢慢的踱到离家最近的那家农贸市场,买了一些菜,还有一条鱼和水果,回家的路上经过了院门口那家报摊时,买了一份晚报,外带一包骄子。
  在厨房里忙乎了一阵后,煮了一锅八宝粥慢慢的熬着。看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将近下午四点。又踱去了厕所,看着洗衣机旁放衣服的大竹篮里,塞满了一些爸妈要换洗的衣物。然后把它们丢进洗衣机,又跑去厨房拿起了扫帚把家里扫了一遍,像妈妈那样用洗衣服时放出来的水,一遍遍投着墩布,再一遍遍沿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墩了好几遍地。
  衣服洗好以后,我又把它们逐一晾在阳台的晾衣架上。看着时钟挪到了傍晚五点刚过,便带着家门钥匙又走出了大门。沿着家外的另一条小巷,看着街边一个个的麻将摊位细细的找着。
  最终,我站在了一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男子身后,看着他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麻将。今天的成都,天空里依然没有太阳,夏日傍晚的空气有些潮湿闷热。我看着男子的头上有一些汗水,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包纸巾,递到了他的面前,轻声说着:
  “爸,天热擦擦汗。”
  爸爸并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挠着脑袋继续琢磨着面前的牌,直到我掏出纸巾为他擦拭额前的汗水,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抬起头,用他那眼角已有很多皱纹的眼睛看着我,两秒钟的呆滞后,他霍的一下站起身,张大嘴巴声如洪钟的大叫起来:
  “澜娃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微笑的对爸爸笑笑,浅浅的说:“刚刚。”
  “哎呀!”爸爸兴奋的拍着我的肩膀,笑得很开,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他赶忙转过头对着他的牌友们大声说道,“这是我女儿,哈哈哈,刚从北京回来!”
  我对着四周的叔叔阿姨们报以浅浅的微笑,然后对爸爸说着:“爸,该吃晚饭了,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吧?回家休息下吧。”
  “走走走,回家回家!”爸爸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他留下了一小叠钱,算是跟他的牌友们有所交代。
  默默的跟在爸爸的身后,看着他已经不再挺拔的脊背,有些鼻酸。好像每次回家,总能明显的感觉,父母一次比一次更苍老。爸爸拽着我想要去那家菜市场买菜,给我做顿丰盛的晚餐,我拦住了他,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爸爸欣慰的看着我,眼里的光芒闪啊闪的。无论我多久不归家,每次回来他总是会由衷的开心雀跃。短短的一段路,他问了好多问题,比如我怎么忽然回家了,也不打声招呼?工作顺利吗?身体还好吗?和李楠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才结婚?


  (117)
  太久没见面了吧?所以父母总是急于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依然只是淡淡的简短回应,告诉他这次只是出差,路过成都就回家看看。工作挺好的,一切顺利。身体也很好,让他放心。至于李楠……我沉默了,只说:“等妈妈回来再说吧。”
  爸爸看出我表情里的异样,也没继续追问。只说妈妈下午去医院看病开药,应该一会儿就回家了。我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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