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钗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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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之战-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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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战俘,上尉军衔,当过总督。他的封号、军阶和那个可怜里雄的一样,波尔多人要在他身上报你们所杀之人的仇,这事你不知道?你枉有一张正义的外衣,这是货真价实的谋杀,公爵先生!……”
  公爵被劈头盖脑的责问,炽热目光的逼视和激动的举止搞得很尴尬,脸白一阵红一阵,招架不住了。
  “嗯!没有错,没有错!”公爵拍着脑袋,大声说,“卡诺尔这家伙,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我哥哥,我可怜的哥哥”娜农大声说。娜农感到高兴,因为她给情夫封了个埃珀农不熟悉的封号。
  “你说得对,”埃珀农公爵说,“我是个没有头脑的人,竟然把我们可怜的朋友给忘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波尔多人现在才知道消息,等他们凑到一起再组织审判……再说,他们不会当机立断。”
  “王后犹豫了!”娜农说。
  “王后是王后,王后掌握着生死大权,他们是什么?他们是叛乱分子。”
  “哎呀!”娜农说,“又是一个他们没有任何准备的理由。那你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不来,不过请你相信我。”
  “啊!”娜农说着往起站,“我亲自去波尔多投案自首,他就不会死了。”
  “你放心,我亲爱的朋友,这是我的事儿。我系的铃,我肯定去解。王后在城里有几个朋友,这你不必担心。”公爵的许诺是诚心诚意的。
  娜农从公爵的眼神里看到了公爵的信心、坦诚,尤其是决心。于是她抓住公爵的手吻着说:
  “啊,大人,你要是把事情办成,我爱你一辈子!”公爵激动得热泪盈眶,因为这是娜农第一次向他表露心迹,第一次给他许这样的愿。
  他再次安慰娜农,叫她不要有顾虑,然后立即出去把他信得过又能干的手下人叫来一个,指示他去波尔多,哪怕是翻城墙也得把他的亲笔信交给律师拉维:
  卡诺尔先生是要塞司令官,为陛下效劳,他不能有麻烦。
  要是他万一被捕,必须设法将他保释,包括贿赂狱警。他们要多少钱就给多少,如果必要,可以出100万,国王那面由埃珀农公爵负责。
  万一贿赂不成,就使用武力,切莫畏缩不前。暴力、纵火、暗杀、随时制宜。
  此人相貌特征:高个子,棕色眼睛,鹰勾鼻子。万一拿不准,就问他:“你是娜农的哥哥吗?回答必是脱口而出,不得有片刻的迟疑。”
  送信人走了。3小时后到达波尔多。他来到一家农场,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在老乡那里换了一身土布衣服穿上,赶着一辆满载面粉的大车进了波尔多城。
  军事法庭的判决做出一刻钟,拉维收到了信。拉维叩开城堡的大门,去和监狱长进行交涉。拉维先拿出20000法郎,监狱长没有收,拉维又加了10000法郎,监狱长还是不收,再加了10000法郎,监狱长收下了。
  根据埃珀农公爵的意思,问一声“你是娜农的哥哥么”?应该能消除各种误解。但大家知道,有人会用这句话去招摇撞骗,要是碰上科维尼亚这样随便的人,他肯定会说:“是的,我是娜农的哥哥。”那他就把卡诺尔给顶了。莫名其妙地获得了自由。
  科维尼亚是用马送到圣卢贝村的。该村是埃珀农派的天下。科维尼亚刚到圣卢贝,公爵的信使就骑着马朝他走过去。信使骑的是公爵那匹价值连城的西班牙种牡马。
  “他得救了么?”信使大声问押解科维尼亚的卫队长。
  “得救了,”卫队长说,“我们把他带来了。”
  信使一听人都带来了,就再没有问什么,掉转马头迅速往回赶,一个半小时就回到了利布恩。马累垮了,没有进城门就倒地了,把信使摔到翘足等待消息的埃珀农面前。信使忍着痛和累说:“他得救了。”埃珀农听了撒腿就往娜农那儿跑。娜农躺在床上,魂不守舍,两眼呆滞,直勾勾盯着挤满仆从的门口。“是的!”埃珀农公爵大声说,“是的,他得救了,亲爱的朋友,我把他带来了,你快去看!”
  娜农高兴得在床上跳了起来。这寥寥数语搬走了压在她心头的千斤巨石,她冲天伸开双手,原先由于过度失望而没有泪,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却使她泪如泉涌。她用难以描述声调动情地说:
 “啊!我的天!我的天啦!我谢谢你!”
  然后由望天转而看地。她看见埃珀农公爵在她身边。埃珀农人不错,他不仅关心那个俘虏,而且同她一样为她的幸福而高兴。她的脑子里又产生了一种忧虑:当公爵看到顶替她哥哥的陌生人,看到了近乎私通的假爱情取代了真正的兄妹亲情时,他会怎么想呢?
  “咳!管它呢!”娜农是个具有崇高忘我精神的人,她想:“反正我没有欺骗他,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要是撵我,骂我,那我就给他下跪,感谢他3年来为我所做的牺牲。我可怜,我被侮辱,但我心里高兴,我将带着我的爱情,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离开这儿。
  在自已的梦想里,抱负成了爱情的牺牲品。仆从组成的人墙散开了,一个男人冲进娜农的房间,大声叫着:
  “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呀!”
  娜农坐起来,双眼圆瞪,脸色比枕巾还要苍白。娜农又昏过去了,但嘴里念叨着:
  “科维尼亚!我的天!科维尼亚!”
  “科维尼亚!”公爵重复一遍,惊奇地环视四周,寻找娜农呼唤的是谁。“科维尼亚!”公爵问,“这儿谁叫科维尼亚?”等于白问,科维尼亚绝对不会应声,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获救,不能贸然坦认,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他一般都不怎么直抒胸怀,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他应上一声,他就会失去他的妹妹,失去了妹妹,他肯定完蛋。所以他心里明白,无论他多有心计,他必须保持沉默,让娜农纠正她说的话,否则他不会露出声色。
  “卡诺尔先生!”娜农声音很大,两道闪电般明亮的目光射向科维尼亚。
  公爵又皱眉头又咬嘴唇。除了脸色刷白的菲娜特和竭力保持镇静的科维尼亚,在场的人都搞不清娜农的无名之火是怎么回事,你看我,我看你,感到很奇怪。
  “可怜的妹妹!”科维尼亚附在公爵的耳旁小声说,“她为我担忧过度,搞得她自己神经失常,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话!”娜农火了,“混蛋!回答我!卡诺尔先生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说!你说呀!”
  科维尼亚豁出去了,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厚着脸皮抵赖。承认事实,以求自救,向埃珀农公爵揭露他帮助过的假卡诺尔的老底,揭露先征兵对抗王后,后又将这些兵卖给王后的真科维尼亚的老底,那等于是去集市广场的绞刑架上去会里雄。他走到埃珀农公爵面前,含着泪说:
  “先生,这不是胡话,是疯话。你看见了,痛苦把她折磨得神魂颠倒,连她的亲人都不认识了。如果说谁能使她恢复理智,你知道,此人非我莫属。因此,我求你支走仆从,只留菲纳特一个,必要时可以照顾她。有些心硬的人把这可怜的孩子当笑柄,你看到都会生气。”
  要不是仆从打着王后的旗号告诉公爵,马扎兰先生要召开特别会议,叫他回去的话,公爵也许不会轻易接受科维尼亚的建议。公爵虽然耳朵软,但科维尼亚的言行开始引起他几分怀疑。
  趁仆从请公爵签收信件之机,科维尼亚弯下腰,对娜农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要冷静,我的妹妹。只要我们两能单独谈一谈,什么事都好商量。”
  娜农扑通一声又倒在床上,虽不是冷静的举动,至少没有胡闹。希望产生的作用虽然不大,但不失为缓解心灵痛苦的一剂良药。
  公爵决定把托尔贡和热龙特分子耍到底,于是走到娜农跟前,吻了一下娜农的手,对娜农说:
  “亲爱的朋友,危机已经过去了,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我让你和你最喜欢的这位哥哥在一起,因为王后派人来找我,否则叫我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你,必须得有陛下的命令。”娜农觉得没有胆量回答公爵的问题,只好看着科维尼亚,握住科维尼亚的手,仿佛对科维尼亚说:
  “你没有欺骗我,哥哥,我真能相信么?”
  科维尼亚也握了一下娜农的手,转身对埃珀农先生说:“是呀,公爵先生,大的危机起码是过去了。我妹妹很快会相信,她身边有个忠诚可靠的朋友,他会为她的幸福和自由上刀山下火海。”
  娜农再也克制不住了,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她是有毅力的,有泪不轻弹的,但许多事令她伤心,她需要眼泪。埃珀农公爵见状边往外出走,边摇头,边用目光将娜农托付给科维尼亚。埃珀农公爵刚出门。娜农就大声嚷嚷开了。
  “啊!这个家伙让我吃够了苦头,他要是再呆下去,我想我就活不成了。”
  科维尼亚打手势让娜农安静,然后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埃珀农是否真的走了。
  “哼!管他听不听,无所谓!”娜农大声说,“你小声对我说上两句宽心话,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妹妹,”科维尼亚开始摆架子了,态度异常严肃地说,“不是我在你跟前吹牛,我肯定能成功,但是,我要强调我对你说过的话,我无论如何要说到做到。”
  “做到什么?”娜农说,“这一次我们相处不错,难道我们之间还存在什么可怕的误会吗?”
  “救救可怜的卡诺尔。”
  娜农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科维尼亚。
  “他完蛋了,是不是?”
  “咳!”科维尼亚回答说,“你若问我的真实想法,不瞒你说,我觉得事情不妙。”
  “你胡说!”娜农大声说,“你知道这个人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的亲哥哥,因为你救过他,而我没有。当你发现了我,你先收留了我,后来又把我抛弃了。”
  娜农显得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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