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大脑里过电般地飞快地搜索着。
钱、钱、钱!我从未这么着急地想这个东西。
新西兰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说过:我必须承认,我不喜欢金钱,但我最不喜欢的是没有钱。
罗曼·罗兰说过:如果有人错过机会,多半不是机会没有到来,而是因为等待机会者没有看到机会到来,而且机会过来时,没有伸手抓住它。
我在机会面前,从来不缺乏判断力,但总是四肢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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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美少女战士
跟几个朋友拨了电话,闲聊着,几次想说借钱的事儿。但怎么都没好意思开这个口,最后还是硬生生地给咽回去了。
翻遍了朋友的电话录之后,我沮丧地斜靠在老板椅上。
这时徐琳推门进来,看到我愁苦的样子,好奇地问:“方总,你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摆了摆手。给她签完字之后,她转身出去。
我丢开签字笔,把头深埋在两手之中,闭上眼睛,眉头紧锁。
若不订这个舱位,公司将往哪里去?每个月都在亏损,迟早也是撑不下去。但是要舱位的话,哪里去拆借30万块钱呢?时间只剩下48小时不到,真愁死我了。
忽然我感到一双柔软的手在轻抚我的头,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水味儿。我抬起头,看到徐琳站在我身边。
“爷,什么事儿这么不开心啊?”她微笑地看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男人在六神无主时,也相当脆弱。
“爷每天都心事重重的……”她的手划过我的头发,轻轻地揉按着我的面颊。
“爷压力很大。却从不跟人家说……”她贴着我的耳边,柔柔地说。
徐琳的按摩,手法相当到位,很舒服。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现在要订飞莫斯科的货舱,但资金差很多。”我还是比较愿意和她谈一些业务的事情,因为现在公司仅有我的业务利润勉强维持着公司的运转,她也相当于我的左右手了。
“是包机包税么?”她边揉按着边问,吐气芬芳,一双素手慢慢地移向我的胸膛。丰满坚挺的乳房也不时磨蹭到我的肩膀。
“嗯,你也知道?”我诧异地问。
“是啊,我前几天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费用不低,我知道公司的运营状况,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你觉得应该订舱位么?”我侧过身,看着她。
“事情都由爷做主,我只是按爷的吩咐去做啊!”她娇笑着说。
“别闹了,说真的。”我定睛看着她。
“嗯,当然值得订哦。”她莞尔一笑,继续按摩着我的胳膊。
“要是订舱,80万现在还差30万呢!”我愁眉紧锁。
“嗯,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她停了下来,沉思了一下:“天兴公司和远泰企业那边各有一笔运费未结,加起来可能有个10万块钱,我催一下,争取下周就能结来。”
“下周?后天中午前就要交钱了!”我叹了口气。
“啊?这么急?”徐琳杏眼圆睁。
她低头想了一下:“实在不行,我豁出去了,下午就上门去找天兴和远泰的老总要钱,上回他们走韩国一批货咱们都免费给他们加了好几种保险,他们倒是欠咱们人情呢。”
刚说完,她又秀眉紧蹙,跺着脚说:“哎呀……十万要回来也不够啊,还差好远呢。”
我看着她,笑了。
我承认,我很喜欢徐琳,甚至很稀罕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诱人,也不是因为她会伺候人,而是因为她有一种为事业而献身的精神,并且她能把事业、感情、性、自由这四者处理的相当无缝!恐怕在这世上,我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伙伴了。
第二天下班之前,徐琳从客户那里带回来两张支票共15万,会计很快就把支票入了账。
“现在还差15万……”我看着徐琳。
“哦,那赶紧再想办法啊!”她说。
“嗯,我在想。”我低头沉思。
她忽然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
“啊?你干什么?”我捂着被拧红的耳朵,瞪着她。
“方总!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员工,今天我出去要钱,从早到晚,陪着两个好色的家伙,脸都笑僵了,你都不表扬人家一下?!”
哦,这丫头邀功呢。
“感谢你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本公司首长准备亲切接见你,并与你共进晚餐!”我大笑。
“哼……谁稀罕。”她扭过头去。
揭开冷战序幕的美国总统杜鲁门,他对美国最大的贡献有两个:第一是用原子弹威慑和美元外交,给美国网罗了世界上很多地处战略要塞的国家作为盟友,这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第二,他往返奔赴于大西洋上空,在欧洲事务上有力地牵制了斯大林,使当时极其强大的共产主义阵营只扩展到了中欧,为美国的欧洲利益作出了有力的保障。他曾经这么言简意赅地分析“领导”的能力——领导是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让人去做不愿做的事,并喜欢做。
我知道女人不愿去接触她所讨厌的男人,但是为了她所喜爱的,她可以放弃原来的自己,渐渐适应一个全新的自己。
那就是,做一名美少女战士。
第22节 破釜沉舟
离交钱还剩不到24小时了,我让会计最终盘点了一下,加上徐琳带回来的15万支票,和公司账上流动现金50万,然后我把自己储蓄卡上最后的2万块钱划拉出来,还差整整13万。
时间紧迫,万不得已我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可是,我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清楚自己的意图,实在难以启齿啊。
爸爸最后还是听出来我有事儿要说:“向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啊……也没有什么。”我脑门居然沁出了汗珠。
我知道父母刚在老家买了房子,几乎花尽了他们两个教师一辈子的积蓄。剩下的,真的仅仅是他们养老和看病的钱了。
心里在剧烈地斗争着……
“公司运转不开了?”爸爸是明白人,对自己儿子很了解。
“啊……是这样……”我鼓起勇气把事情说了。
“但是我没有这么多啊!”爸爸为难地说。
“那……有几万也行。”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爸爸立刻挂了电话,骑着自行车,跑去银行给我汇钱。银行迅速实现瞬时转账,一小时后我到银行去查询,卡里已经到账83000块钱。
我想放声大哭,却哭不出来。
有零有整,这应该是爸爸最后所有的积蓄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儿子。
明天上午就要去交钱了,还差最后5万块,一咬牙,我给所有认识的可能有钱的朋友都打了电话。恬着脸把借钱周转的事儿说了。
人情冷暖,患难识真啊,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帮忙,都在推辞,不是买房子花完钱了就是生意赔了,要么干脆说不在北京,反正都是一个结果——不借!
晚上9点,我筋疲力尽,彻底绝望地回到租住的小区。路过28号楼的时候,看到郑鑫的房间亮着灯,我忽然燃起了最后的希望。
十分钟后,我和郑鑫坐在了他楼底下的花园。
两人胡吹海侃了一阵之后,我向他道明了来意。
“哦……这样。”他眨着眼睛,想了想。
“三哥,我很快会把这钱给你还上的,只要包机飞一趟,这投资就全收回来了。”
我赶忙给他信心。
郑鑫的表情很复杂,他在琢磨这事儿。平常他一直在我面前表示自己是个很讲义气的东北人,总说他以前是如何如何帮助朋友、扶持兄弟等等的故事。
今天,我真给他出了难题了。我知道这样利用他好面子的弱点,很不地道,但是我已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我去小区门口的银行,取了钱交到我手里。我给他留了张借条。他看都没看,随手揣进裤兜。
道别之后,我上车回公司,在反光镜里看到他在银行门口,又掏出借条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包里。
当我把现金支票交到中航运公司的财务时,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收了过去,扔给我一份合同,让我填写并盖章。
不到半小时,所有手续全办好了。
这80万对于那些大物流公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我,确实是赌了亲命了。
果然,包机报税的业务很好做,当听说我有直飞莫斯科的舱位,以前的客户都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帮助发货。很快我的仓位就全部签了出去,公司上下一片欢腾,长久惨淡经营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在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偷着乐,如果这样飞个三四次的话,我连本带利就全赚回来了。
而且生意会越来越好,每个月单单这一块儿就能带来三四十万的净利润。
有了钱就买房,和檀冰结婚,这是我第一个要实现的愿望。
我给檀冰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在那边吻我,流着泪说:“我们等了七年,终于可以走进婚礼的殿堂了。”
破釜沉舟代表着果敢决断的勇气,人在关键的时候,必须如此一博,往往置于死地而后生。但同时,它也代表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一旦失败,将是灭顶之灾……
两周后当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之中时,中航运的一个电话,让我傻了眼。
第一架飞机在俄罗斯清关的时候出事儿了,货物被俄罗斯海关全部查抄!由于灰色清关没有航空提单和货运明细单,以及完税证明。全部被罚没了!这样的话,收货方和发货方的损失就必须由承运人全部负责了。
天啊,一个舱位的货可价值好几百万哪,还好中航运会按照合同赔我,我再赔给客户。但这样会扯皮很久,我不仅收不到运费利润,还要陷入无休止的理赔程序甚至官司。
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周后中航运又打来一个万分抱歉的电话,不谛于五雷轰顶,我彻底蒙了。
另一架飞机,在中亚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