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系列第八部 阴阳师--太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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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系列第八部 阴阳师--太极卷-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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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晴明,真的吗?” 

“真的。” 

晴明说毕,道满瞬间现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不过,实盛大人给了我一些谢礼。” 

“什么谢礼?” 

“酒。” 

“酒?” 

“我跟博雅正在喝谢礼的酒。如果你不嫌弃,不如同我们一起喝酒,您意下如何?” 

道满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没办法……那就给你招待吧。” 

道满光着脚走在雪地,来到窄廊前,掸掉身上的雪花,登上窄廊。 

环视了一下,道满发现酒杯及炭火烧得很旺的火炉,都有三人份。 

“呵呵……”道满欣喜微笑。 

大模大样地盘腿坐在窄廊,道满举起酒杯,伸向晴明。 

“斟酒,晴明。” 

“是。” 

晴明手持热过的酒瓶,在道满杯中斟上满满一杯温酒。 

酒杯冒出一股热气。道满将鼻子埋在热气中,喝了一口酒。 

“美味!”道满眉开眼笑地说。 

“博雅喝起酒来速度很快的……” 

“吾人不会喝输他。”道满笑道。 

“喂,晴明,你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我是个酒鬼。” 

“会吗?” 

“会!”博雅噘起嘴说,“我只是喜欢喝酒而已。” 

道满突然伸手,从晴明怀中抽走小槌子。 

“博雅大人,如果酒喝光了,你可以用这个再去捶打某人。” 

“晴明,你……”博雅愕然望着晴明。 

“没人注意到这把小槌子,我便擅自接收了。”晴明满不在乎地说。 

道满愉快的笑声响彻四周。



太极卷  篇三  之

枣和尚

一 

黑暗中传来的花香,似乎是樱花。 

花香若有似无,清淡幽微。 

认为有,花香便存在。认为没有,花香便不存在。 

但只要徐徐呼吸夜里的大气,依然可以感觉仿佛透明般的花香。 

“真是不可思议。”源博雅说。 

此处是安倍晴明宅邸。 

晴明和博雅坐在窄廊饮酒。 

“什么事不可思议?博雅。”晴明只移动视线,望向博雅。 

“在移动。”博雅说。 

“什么在移动?” 

“很庞大的物事。” 

“庞大的物事?” 

“不但庞大,而且……” 

“而且?” 

“是肉眼看不见的物事。” 

“是吗?”晴明嘴角泛出微笑。 

月光射于黑暗中。樱花花瓣在黑暗中无声无息飘落。 

无风。 

无风,花瓣却自行脱离树枝。 

博雅啜饮着酒,眺望在月光中清晰可见的纷飞樱瓣。 

“虽然我们看不见,可是,我们可以经由看得见的东西,得知它正在移动。” 

“到底是什么?” 

“例如,季节。或者说春天比较好?” 

“原来如此。” 

“晴明,你听好,不如那樱花花瓣……” 

“花瓣怎么了?” 

“飘落。” 

“嗯。” 

“花瓣飘落后,会长出绿叶,绿叶到秋天会变色,然后凋落。可是,春天来临时,不是又会开花吗?” 

“嗯。” 

“不只樱花。梅花也好,繁缕、萱草等野草也好,全部都一样。树木、野草、花、虫、鸟,都同样在季节中逐渐往前推移。” 

“嗯。” 

“我们可以看见逐渐往前推移的各种物事。” 

“的确看得见。” 

“我们可以看见盛开的樱花,也可以看见飘落的樱瓣。可以看见绕着花飞舞的蝴蝶,也可以看见鸟。可是,晴明啊……” 

博雅将酒杯搁在窄廊,用力继续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所看见的,其实不是季节。” 

“嗯。” 

“我们只是看见盛开的樱花、飘落的樱瓣、飞舞的蝴蝶,以及鸟。” 

“的确如此。” 

“你听好,晴明,这天地间,有个我们看不见的巨大之物在移动。” 

“嗯。” 

“樱花会盛开又飘落,正是那巨大之物移动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该称呼那物事为季节或春天,还是称为时序,

但是,正因为我们看得见樱瓣飘落,所以我们才知道有某巨物在移动吧?我们是藉由花、

虫及一些可以看得见的小东西的动作,才得以知晓天地间那巨大之物的变化。” 

“……” 

“我就是对这点感到不可思议,晴明……” 

“原来如此。” 

“刚刚看着樱花时,我就是在思考这件事。”博雅说毕,再度伸手取酒杯。 

“说真的,博雅,我很想让那些朝暮只会念经的和尚,听听你刚刚说得道理。” 

“和尚?” 

“你刚刚说的,和咒、佛法的道理完全一致。” 

“别讲下去了,晴明。” 

“为什么不准我讲?” 

“因为你打算开始讲咒的道理了。只要你一讲起咒,我就马上头昏脑胀……” 

“是吗?” 

“被你称赞固然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 

“当你提起咒时,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在嘲弄我。” 

“会吗?” 

“会。”博雅满怀信心地点头。 

晴明看了一眼博雅,感慨万千地说:“果然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 

“没错。并非每个和尚或阴阳师都理解物事的道理。能否理解物事的道理,因人而异。

博雅,你既非和尚也非阴阳师,却有能力自然而然地理解这些道理。” 

“是吗?” 

“对了,说到和尚……” 

“怎么了?” 

“明天我得到叡山一趟。” 

“喔?” 

“常行堂附近的杉树林中有座祥寿院,你知道吗?” 

“一时想不起来。” 

“那是往昔最澄和尚为了能每天专心念经,特地建造的寺院,现在仍有三四个和尚。” 

“那有怎么了?” 

“听说,那儿来了个怪和尚。” 

“怪和尚?” 

“嗯。” 

晴明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 

事情是这样的。 

四天前,仁觉与英德在祥寿院念经。 

出来他们,祥寿院还有另两名和尚,但他们正好出门办事,寺院内只剩仁觉和英德。两人念的是《般若心经》。 

这时,突然有个和尚跑进来。在两人背后呼唤: 

“请问……” 

“请问……” 

“请问……” 

两人停止念经,回头一看,发现有个和尚站在眼前。 

那和尚衣着褴褛,也许是件僧衣,看上去却像块破布。如果几十年都未曾洗涤且持续穿着同一件僧衣,或许就是那样子。 

年约四十,但讲的话却很奇妙。他问两人:“义然在吗?” 

仁觉与英德互望了一眼,回说:“这儿没这个人。” 

“那,明实在哪里?”和尚又问。 

两人依旧没听过这名字。于是仁觉反问:“我们不认识这两位僧人,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惠云啊,你们不认识我?” 

两人回说不认识,那自称惠云的和尚逼上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惠云吐出的气息中,隐约可闻到某种果实的香气。可是两人闻不出是何果实。也或许是错觉。 

“现在的主持是哪位?”惠云问道。 

仁觉说出主持名号,惠云却双手抱头说:“我没听过这名字。” 

总之,两人先让惠云坐下来仔细说明事由,原来事情过程如下。

三 

半个月前,惠云到熊野办事。办完事后,归途路经吉野。 

刚好是樱花盛开时期,惠云打算观赏吉野的樱花后再回京城。 

熊野到吉野间,走的是山中小径。惠云手持橡木杖当拐杖走。 

走出大峰山山坳,即将抵达吉野时,惠云在山中闻到酒味。 

怎会有酒味? 

停住脚步后,耳边又传来击打某种坚硬东西的啪哒啪哒声。 

循着声音与味道的方向前进,眼前出现一株老山樱,树枝上野樱盛开。 

樱树下,两个老人隔着树墩相对而坐,正在对棋。 

他们在树墩上搁着棋盘,各自坐在折凳上,彼此啪哒啪哒下着黑子与白子。另有看似盛着酒的酒瓶。还有两只酒杯。 

棋盘一旁有干枣子,两老时时伸手取枣子到口中。两人口中嚼个不停,看来是因为正在吃枣子。 

偶尔会别过脸,呸一声吐出枣核。 

白发、白髯的两个老人,身上都穿着看似大唐式的道服。 

惠云也喜欢下棋。于是挨近两人,站在一旁观棋。 

黑子、白子数量相同,两人势均力敌。 

“别说,别说。” 

在一旁观棋,脑子会浮出种种棋路——那边应该那样下比较好,这边应该这样下比较好。惠云不自禁想脱口而出。 

“别说,别说。”白子老人似乎看穿惠云内心。 

“你有空在这儿看别人下棋吗?人生可是很短暂的。”黑子老人说。 

然而,惠云还是继续在一旁观棋。 

如果一方的酒杯空了,惠云便在那酒杯斟酒;另一方空了,他也帮另一方斟酒。 

“嗯。” 

“嗯。” 

两老只是应了一声,举杯喝着惠云斟的酒。樱瓣在头上纷纷飘落。 

惠云判断白子老人应该会以一目之差,赢得这局棋。 

若如此继续下去,白子老人可以赢一目。 

下一手,只要在那边下白子…… 

可是,白子老人竟啪哒一声,在别处搁下手中的白子。 

“啊!”惠云不由自主叫出声。 

“呵呵,” 

黑子老人喜形于色,将手中的黑子搁在惠云本认为该搁白子的地方。 

“哎呀。“白子老人凝视着刚搁下的黑子,呻吟起来。 

“嗯……” 

“嗯……” 

白子老人额上不断淌下汗水。 

“嘻嘻。”黑子老人一直抿嘴嬉笑。 

“喂!”白子老人望向惠云,“谁要你在一旁乱讲话?你看,害我输了这盘棋!” 

这完全是找喳。惠云的却叫出声,但他是在老人搁下白子后才出声。 

“话不能这么讲……”惠云想辩解。 

“还争辩?因为你叫了一声,才让北斗那家伙察觉我下错了。如果你不出声,还可以挽回局势。” 

“喂,南斗,不管这小子出不出声,我一开始就察觉了。别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别人身上,太丢脸了。”黑子老人道。 

“哼哼。”白子老人闭嘴哼了两声,“总之,这小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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