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盛邦挺身挡在了中年妇女面前：“你们太不像话了，我可要报警了。”
中年女人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报警？好啊，你报啊，你不报我替你报。你们害死我侄女，你们都是凶手。”
郑茹、康盛邦二人闻言一愣。郝爱莲和安琪被吓得立刻躲到了一边，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康盛邦缓和了口气：“大妈，你冷静点……”
“谁是你大妈？”中年女人冲着康盛邦喊道：你让谁冷静点？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康盛邦解释道：“大妈，你不能这么说吧，我们只是心理诊所，有些事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中年女人一听更气了：“你说得好听，我侄女到你们这，钱不够，就被你们给轰出去了，结果……”中年女人哭了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我们家陈婧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竟然狠心把她害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说出你的秘密 第九章（8）
这时候，诊所门外已经聚集了众多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纷纷指责着。
“太不像话了，去公安局举报他们。”
“见死不救，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黑的诊所。”
面对群众的指责，郑茹心如刀绞，她一脸痛苦地愣在原地。安琪更是脸色苍白，浑身战栗地躲进了角落。
康盛邦提高嗓音喊道：“大家别误会，请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中年女人指着康盛邦的鼻子喊道：“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你们牌子砸了，我就不是人。”说着，中年女人带着那几个人又冲到门外，伸手就要摘下心理诊所的招牌。
郑茹不顾一切地把拉住中年妇女，气愤地说道：“你别欺人太甚……”
中年女人打断了郑茹的话，大喊道：“什么？我欺人太甚？你让大家评评理，你们把我侄女都害死了，我应不应该砸了你们的招牌？”
围观的人在旁边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什么心理诊所呀，老早我就看着不地道，进进出出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又哭的又闹的。”
“可不是，还按小时收费，没钱，您别来，有天大的委屈您也别来。”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从这出来就跳了楼，造孽啊。”
“按小时收费的能有什么好人，我听说夜总会的小姐都是按小时的。”
郑茹被这些不堪入耳的攻击折磨得近乎崩溃，她面目狰狞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这诊所的招牌你就是不能砸。”
“我今天偏要给你砸了，你躲开……你躲不躲开？不躲开我可…。。”中年女人恶狠狠地抬手欲打郑茹。
安琪冲到了妇女面前：“你打我吧，你侄女是我接待的……”
安琪话因未洛，康盛邦又挺身挡住安琪：“要是打人能平息你们的悲痛，你们就打我吧。”
中年妇女愣住了。
这时，电梯门开启，两个警察快步走出。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事情基本已经搞清楚，和你们诊所没有什么关系。当然，如果有什么其他情况需要你们配合，希望你们不要拒绝。好了，大伙都散一散，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该散散了。”
围观的群众陆续散去。
郑茹松了口气：“我们会配合警方的调查，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中年女人和她带来的几个人心有不甘地望着警长：“这算怎么回事，我侄女一条命就这么算了？”
警长道：“陈婧经各方面证实，确实是自杀。当然正式的结论还要等几天。但是，你们聚众闹事是非常不应该的，希望你们马上停止。”
“你什么意思？”中年女人瞪着说话的警察问道：“他们害死我侄女，还不让我们说话了，这是哪家的王法吗？”
“你侄女的死和心理诊所没有直接关系，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可以到分局来找我。。”警长一脸严肃地说。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等陈婧的父母来了，我带他们找你。”中年女人说话间走到了郑茹面前，她怒视着郑茹，“骗子！凶手！”说着一口痰吐在郑茹脸上。
郑茹看着中年妇女，一动未动，任凭痰液在从自己的脸上流淌下来。
中年女人对带来的几个男男女女一挥手：“走，回头再跟他们算账。”
一伙人迅速钻进电梯走了。
安琪急忙上来，掏出纸巾递给郑茹：“郑茹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家……”
郑茹委屈地擦去痰迹，眼泪也无声流淌下来。
警长看看眼前的场面，也有几分无奈：“好了，好了，你们也都进去吧，不然的话，待会又该有人围观了。”警长向电梯走去，突然又回过身来：“哎，你们这心理诊所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康盛邦急忙跟了过去：“我送送你们吧……警长，我们心理诊所就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你不知道吧？其实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你们有执照么？”警长仍不放心。
“有啊，当然有……”康盛邦边说边陪着警察走进电梯。
看到所有的人都离去，郝爱莲急忙走近诊所，一边叹气一边收拾着被砸坏的桌椅。
郑茹沮丧地说道：“郝大姐，别收拾了，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吧，我估计最近也不会有人来咱们这了……”
郝爱莲也无精打采：“真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你说这刘国平刚把咱们戏耍完，社会上的人本来就都以为咱们是骗子呢，这又出了这档事……”
郑茹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郝爱莲有些冲动：“所长，我告诉你，今天的事全赖安琪，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子，我肯定不会让那个女孩离开诊所。”
郑茹有些疲惫：“好了，这件事过去了……”
郝爱莲固执地说道：“那不行，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多年轻的一个女孩，当时我要是能留住她，也不至于……”
“郝大姐，你别想太多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但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心理咨询师力所不能及的，我相信安琪也绝对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琪神情萎靡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郑茹一见安琪的神情有异，急忙问道：“你怎么了？安琪。”
安琪也不说话，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郝爱莲也感觉安琪不太对劲，她走到安琪面前刚要说话，安琪突然上前向郝爱莲深深地鞠了一躬：“郝阿姨，对不起。”安琪说完又转向郑茹，也是深鞠一躬：“郑茹姐，对不起。”安琪再抬起头时已是满眼泪水，她接着痛心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连累了大家。”
郑茹急忙安慰安琪：“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郑茹姐，其实我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心理咨询师……”安琪哽咽着，“是我害了那个姑娘……”
郝爱莲慌乱的说道：“这是干吗呀？我可没说你什么啊……”
郑茹嗔怒的瞪了郝爱莲一眼，急忙上前拥抱安琪。“安琪，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不能怪你，就连公安局的同志都确认这件事属于自杀……”
安琪激动地打断了郑茹的话：“从法律上是和咱们没关系，可从良心和道义上呢？……郑茹姐，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真的……”说完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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