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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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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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原本也是手段之一,然而此时此刻,当真说了出来,却又更像是倾诉,那段日子的记忆纷至沓来,他并不好受,只是当时没有时间难受而已,如果不拼命地学习和工作,他连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
  戚少商心里一揪,顾惜朝这是在服软儿了,就他那个别扭劲儿,从前无论怎么难最多是说说,绝不会表现出半点需要人关怀和同情的意思来的。他自有他的难处,可是假使他当时另作选择,而不是习惯性地一肩挑,也许顾惜朝所经历的会截然不同。一句“对不起”在嘴边打转,他终于是忍住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些年有无数次机会给他们彻底分开,然而每一次都被一时的心软亦或欲望引向更深的深渊。
  顾惜朝察言观色,知道他心里有所触动,这时便突然凑上前去,戚少商侧头避开,顾惜朝顺势在他耳边道:“别动。”戚少商身体一僵,“小顾……”顾惜朝软软地道:“抱一下。”
  戚少商有一瞬间的恍惚,遂故意开玩笑道:“好了,已经一下了。”他不动声色地退后,推开顾惜朝,又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放到桌上,“晚了,你明天要飞,我也有早场戏。”
  此后大约一个月时间顾惜朝都没有再出现,戚少商想,也许是他想通了,也许是他受不了冷遇,不管怎样,放手就好,舍掉旧的才能得到新的。可是一旦当他有三天以上固定地点或剧组的行程,依然会收到一份精心烹制的午餐。戚少商就不明白了。
  戚少商完成这一阶段的工作,挤了几天假期去学校转了一圈儿,老师和学生们都知道他是捐助人、大明星、大好人,感激、崇拜甚至敬畏都有,生怕怠慢了他,又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给他留下坏的印象,偏就是少了份亲切。那年陪阮明正在山区住了五个多月,跟整所学校的孩子都混熟了,如今那些高年级的都毕业了,低年级的记不住事儿,又是一番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觉得自己在学校里,全校师生反倒都不自在似的,苦笑一声,打算明早就走。当晚戚少商同穆鸠平搬了小板凳在院子里喝酒,他道:“老八,这原本是我的理想,当年你们肯过来帮忙打理,我已经是无以为报了。如今都上了正轨,你不用一直窝在这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穆鸠平笑道:“这会儿你就放心了?贪污腐败、丧尽天良的人永远都不会少。”
  戚少商摇摇头,“一个人的力量总有限,不可能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放心吧老大,我不想呆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穆鸠平仰头,山区的夜空似乎特别黑,“在这儿呆着挺好的……有时候就觉得红袍姐还在……”
  气氛一时有些伤感,两人给阮明正祭了一杯酒,穆鸠平迟疑了片刻,道:“上月那个顾惜朝跑来了。”
  “哈?”戚少商吃惊。
  “又是物资又是给钱,听说其他学校也都去了一趟。我看他没出什么幺蛾子,也不能把财神爷往外挡,就没多问,况且现在的财政每个学校也都有人管着,你说了让我少插手,得让人自治。”
  戚少商早些年到处给亲友团擦屁股,剩下的就往学校里填,自己从来剩不下多少,这两年情况更不好,要不是当年拉了些赞助,还不知怎么惨呢,是以穆鸠平绝对不会阻挡正规渠道的捐助。
  “不是,我说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
  “我当时没在,回来倒是跟他打了个照面儿,人家跟我直说了,纯就尽一份力,又说你那会儿正忙,不是不能说,就希望我晚几天说,他怕你听了分心。我这不是琢磨着你马上要来么,就想着你来了当面儿跟你讲呗,说得还清楚。”穆鸠平抓抓头发,“我是不明白收捐款有啥可分心的,你当年没少帮他,他现在发达了,捐点儿钱怎么了,再说又不是进哪个人的口袋儿,老大你要面子也得考虑考虑孩子们的肚子和脑子啊。”
  戚少商失笑道:“行啊你老八,想得怪多的,还教育上我了。”
  “行行好吧你可别挤兑我了!”穆鸠平又问顾惜朝究竟怎么个意思云云,这事儿哪儿说得清楚,戚少商也不想说,便找了个理由,就说顾惜朝现在是自个儿老板,怕给钱他心里别扭什么的,搪塞过去了。
  戚少商这次没有试图劝说顾惜朝,就只把这当成是一笔普通的捐助。顾惜朝真心做慈善,完全不必上来就找自己捐建的学校,这毫无疑问,可是真要问起来,他大可以不承认。这种劝说没有用,他知道顾惜朝也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儿,兴许这会儿是魔怔在自己亲手铸就的执着里,只能从内部瓦解。任何人都一样,健康、青春、爱情、善意、耐心,终究都会被岁月消磨掉。
  回去顾惜朝以大老板的身份找戚少商谈了一次公事,想让他在罗谨言的演唱会上做嘉宾。戚少商很是惊讶了一下,除了二,他对这个人几乎没什么别的印象了。
  震区之后他跟罗谨言便再没有过直接的交集,不久之后蒋格格吐槽过那个弱鸡居然敢追她,当时蒋永泽压抑着兴奋问她真的有人追你吗约出来吃个饭呗,蒋格格撇撇嘴说死了这条心吧你,人一小绵羊,我给他往狼窝里牵,这么缺德的事儿老娘才不干。
  戚少商也不多问,直接就点了头,“服从组织安排。”
  顾惜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戚少商并不在意,“工作需要的话我没问题,只有一点,我希望罗谨言也赞同这个安排,这是他的演唱会,我也没有兴致去哄孩子。”
  “既然这样,就敲定了,回头罗谨言的助理会跟你约时间排练。”顾惜朝翻开之前送来的文件,“你去忙吧,不送了。”
  俩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提捐款这一茬儿,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只在心里默默较劲。
  顾惜朝突然冷淡下来,戚少商心里不可能一点滋味儿都没有,但假如顾惜朝真能就此罢手,确实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结果,问题在于,午餐、捐款、莫名其妙的演唱会嘉宾,这其中一定还有猫腻儿。顾惜朝这个人,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
  同罗谨言约在原傅氏大楼的排练室见面,对方竟然表现得十分友好,与当年在震区时那个炸刺儿的二蠢青年格外不同,而且看得出,他这种友好并非收起硬刺的伪装,而是岁月浸淫下的潜移默化。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前二十年的性格在三两年间被扭转,亦或是原先潜藏的部分占据上风,那么他一定是受到了什么重要的人或事的影响。
  罗谨言虽然友好,却并没同他客气,开门见山地说没听过他现场,需要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潜台词就是至少不能拉低他的水准。
  戚少商会答应过来原本就只是为了跟顾惜朝拉锯扯锯,此时同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一起,被排练室充满青春活力的氛围所感染,竟倏然之间生出一股子豪气来,他也不老,做就要尽力,怎么能被一群小崽子瞧不起。
  罗谨言对戚少商的声线和情感控制刮目相看,倒并非真有多么天籁,大抵是以前的印象先入为主,从不唱歌的演员除了五音不全、不堪入耳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呢。他吐吐舌头,一脸歉意,“我还以为顾惜朝让你来是你跟大老板关系好,其实我都做好一气儿得罪你们俩的准备了,不好意思啊,以貌取人了。”
  戚少商笑笑,无意就这个问题深入。其实罗谨言会这么想是人之常情,以他这两年的境况,说他要沾罗谨言的光,相信反对的人不会太多。
  罗谨言又问他是否自己定曲目,戚少商让他来选,但坦言最好选老歌儿,近年的歌曲他会的大概一双手就能数完。罗谨言搔搔头,“英文歌跟这次的演唱会比较搭调。”戚少商笑道:“试试吧,如果实在hold不住,我可不死撑。”
  他们说试就试,没多久便定下一首《The Sound of Silence》,在罗谨言的调教和带动之下,戚少商进步很快,且心底隐隐找回一些当年跑夜场时的激情,至于舞台感,则最多做到模拟,非磨练无以提高了。
  戚少商同罗谨言和他的乐队磨合得很快,没几次就达到了罗谨言的登台要求,其实作为嘉宾完全不用这样挥汗如雨地练习,只是恰好这俩人都乐意。戚少商在排练过程中也算得到了乐趣,且被罗谨言发现了他唱摇滚的一面,瞅他那眼神儿跟看小白鼠赛的,戚少商默默翻个白眼儿心说叔唱摇滚的时候你还开裆裤呢。罗谨言拉着他一起蹦跳胡闹划拉乐器,戚少商跟他们居然玩儿得很high。
  戚少商一直以为顾惜朝是想借罗谨言帮他增加人气什么的,直到演出当天,他才发觉自己是傻逼了,顾惜朝的目的当然不会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借刀杀人

  戚少商唱完《The Sound of Silence》之后,紧接着在后台听见下一首曲目是钢琴和小提琴协奏,他当然没有黄金耳,还能听出谁表演者来,只是凭着一股毫无道理的直觉,莫名就想去看一眼现场。
  当戚少商走到舞台侧面的阴影里,场上的圆锥形灯光只打在罗谨言一个人身上,年轻的歌手正站在黄金分割线的位置拉小提琴,而钢琴连同演奏者则一起堙没在黑暗之中,只显现出影影绰绰的轮廓来。
  协奏曲进行到下部时,灯光终于照进钢琴的区域,仍是比罗谨言身上的略暗一些,然而大屏幕上的近景已足够看清楚演奏者。观众席上传出一阵骚动,形成一波惊叹与欢呼交织的声浪。
  那是顾惜朝。
  戚少商以一种半出神的状态站在那里听完了整首,直到隐约听见罗谨言的致谢和观众席传出呼喊顾惜朝名字的声潮。他收回思绪看向场中,顾惜朝正同罗谨言并肩朝观众致谢,他微微鞠躬,却都没有开口说一个“谢”字,也不晓得是深沉还是张狂。
  戚少商转身欲走,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吓一跳,按照距离,这个人站得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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