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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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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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顾不得多想抹头儿就走,刘青一把扯住他,“你就跟这儿等着,余震又不厉害,都是走散的。”
  顾惜朝心里乱糟糟的,戚少商不在帐篷里,也不在这儿,那人呢?按理说余震确实轻微,傅氏的住宿区也不大,不存在找不着组织这一说,何况听罗谨言的意思,他出来得更早,那肯定是自己走远的,问题在于他跑到哪儿去了?这个时候还能去哪儿?
  这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大地再一次晃动起来,这一次明显震级更高,人都已经站不太稳,好多人摔倒,惊叫呼号之声响成一片,原先在主震之中受到震荡但未曾全毁的建筑物经受不住二次冲击,轰然坍塌,并着遍地未及清理的断壁残垣一同掀起漫天烟尘。
  这一次余震强度高,带来一片惊慌混乱,顾惜朝却跌跌撞撞朝自己的住处跑去。一路上的帐篷几乎都已经歪倒在地,顾惜朝急疯了,叫戚少商的声音都颤抖。
  帐篷外空无一人。余震很快平息,顾惜朝四顾茫然,面对大自然,人类的力量太过渺小,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周边的人声已经非常嘈杂,虽然最后一次余震级数较高,但毕竟灾民们都是从主震里死里逃生过来的,惊慌哭号的倒是只占少数,多是对于今夜这连续几次余震的意外,骂骂老天、抱怨还让不让人活了之类,间或夹杂几声小孩子的嚎哭;而赈灾人群则是脸色煞白、心有余悸地交流刚才自己的情况,颇有种近似于病态的兴奋。
  吵嚷中顾惜朝隐约听见一声“小顾”,他猛地支起耳朵,果然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顾惜朝干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这儿”,一个人影飞快地冲过来。
  戚少商看他跪坐在地下一动也不动,急道:“受伤了?”顾惜朝摇摇头,“没有。”戚少商凑近了捏捏他的胳膊腿儿,发觉除了有点儿灰头土脸,连衣服都没蹭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居然立马有心思调笑起来,“怎么着,吓傻啦?你不一向挺彪……”话没说完就吃了一记黑虎掏心,正在懵圈,顾惜朝已经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
  戚少商心头一软,各种说不上的滋味都涌了上来,轻轻拍打他后背安抚,“没事儿了,都好着呢,你好我好大家好。”顾惜朝也顾不上理会这话说得欠揍,仍是紧紧抱着他,生怕一撒手没,半晌才叫了声“戚少商”。
  戚少商答:“嗯?”
  顾惜朝叫过却不说话,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又叫了一声“戚少商”,仿佛是确定他的存在。
  戚少商晓得他心思,道:“嗯。”
  顾惜朝有点儿缓过来了,“还会说别的么?”
  戚少商夸张地嘶哑着嗓子道:“抱太紧,快断气儿啦。”
  顾惜朝短促地笑了半声儿,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下,与戚少商拉开一点儿距离。
  黎明的东方透出一丝微光,二人对视了片刻,不约而同跪坐起来,揽住对方后颈,额头相抵,鼻梁相贴,呼吸相闻。
  顾惜朝突然道:“你领证儿了没?”
  戚少商没反应过来,“啥证儿?”
  “结婚证儿,后来你领了没?”
  “哦,没领。”
  “那结婚吧。”
  “哈?”戚少商彻底懵圈了。
  “结婚,嫁给我吧。”
  “……说你彪你还真彪……”
  “少废话,一个字嫁不嫁?”
  “一个字?呃……娶!”
  两个人四目相对,片刻后哑然失笑,蹲在那儿肩膀一抖一抖,跟俩神经病似的闷声傻乐,完全不知道注意场合,觉悟全失。
  戚少商叫醒罗谨言之后立刻跑去找顾惜朝,顾惜朝早在震动刚起时便已惊醒,正往他这边来,俩人分别走的是帐篷前后两边,因而错过了。戚少商见他不在,知道必是起来了,便跑去救助队那边。这一次的地震除了主震之外,余震级数一直很低,几乎没有造成影响,谁知道最后一次的强度突然大起来,他顿时有点儿心慌,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的帐篷,结果没人,掉头又往顾惜朝帐篷跑,途中绕了一小点儿路,到大部队聚集点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罗谨言刺溜跑过来说顾惜朝刚才找过他。这次幸好顾惜朝好半天没动地方,俩人才没有再次错过。
  人会于心不安,因为都想圆满,然而不如意总是十之八九的。
  事实上戚少商并没对不住阮明正,然而他不安;虽是息红泪说出“分手”,他却知道是自己先放弃甚至是背叛,那两个字挽救的是她的骄傲和尊严,却挽救不了她失去的爱情和逝去的年华,所以他不安。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究竟哪一个更不可饶恕?没有确切的答案。他唯有坦白。
  顾惜朝不知道在布达佩斯的那个夜晚之前,自己在傅晚晴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并不太介意她上一段关系,因为过去他们在感情上其实半斤八两,然而在她坦承内心之后这种平衡被打破,却一直没有决断,他不忍心伤害她,在与戚少商之间没有希望的时候又隐隐不舍放弃这层关系,所以他也不安。
  以前种种,他们的节奏总是不对,如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时间不早不晚,危险不大不小,再没有理由不去珍惜。不是每一个人、每一段感情都能够得到上苍如此眷顾的。
  二人心中俱都一阵甜蜜,幸而并没得意忘形,连手都敢没牵,只是肩膀挨着肩膀。回去的时候郝总正在清点人数,独独少他俩,这会儿看见人,终于松了口气。然而罗谨言看了他们好几眼,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戚少商感觉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罗谨言什么都没讲,然而并不躲闪,甚至抬起下巴够了勾嘴角,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难以察觉的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黎明东方,晨光破雾。
  天色渐亮,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凌晨的三小一大四次余震没有造成死亡,不过倒了许多帐篷,添了不少伤员,幸而多是些因钢筋水泥、碎砖烂瓦造成的擦伤、摔伤等。戚少商下午就特意留心了救助队、医疗队的情况,此时便同顾惜朝一起前去帮忙。灾民伤情虽然不重,但集中而繁多,医护人员虽然忙得脚后跟儿打后脑勺,却还是以没受过专业训练为由婉言拒绝了他们,一来没工夫现场教学,二来心里对明星们的能力根本不抱希望。
  戚少商也不逞强,只在旁边看着,哪里有需要就上去帮忙。他陪病久了也成医,在山区的时候连静脉注射都亲自上阵,基本的消毒包扎、卫生常识、处理程序都不是完全无知;顾惜朝被傅晚晴天长日久的熏陶,也是有些理论的种子在心中的,过去家里又有老康这么一个长年病患,实操经验虽然久远了一点儿,毕竟也算有过。二人刚刚表明心迹,正是浑身充满力量、小宇宙熊熊燃烧的时候,干起活儿来格外卖力,有眼色、腿脚勤、知进退又长得帅,很快得到医疗队工作人员和病患的一致认可,还有开朗些的受伤灾民跟他们打招呼聊天儿。
  他俩在医疗队的大帐篷里从天明忙到快十一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其间郝总的助手来找过一次,被华丽丽地无视了,郝总无奈只好亲自跑过来,催他俩赶紧归队。
  余震可能发生在主震一小时、一天、一周甚至是一个月之后,所以凌晨的几次余震并不意外,然而最后一次的强度远远超出事前预测,让组织者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事后慰问同亲历地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企业家和明星们虽然嘴上不好意思提,但大都内心惴惴,听说要压缩行程、安排他们下午就走,竟没有人提出异议,反正原本的行程安排也没有对外大肆宣扬,一般活动根据具体情况随时调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相关的官方部门也赞同,这些人哪一个磕了碰了都是事儿,该送的物资送到了,该露面儿也露过了,赶紧把人送走他们还省心。
  这个安排被戚少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并没表现的义愤填膺或大义凛然,只平静地说自己决定留下,然而格外坚决。郝总苦口婆心劝道:“少商啊,大局为重。”戚少商道:“我就是大局为重,才不说今天我们留在这儿的作用和意义远比昨天大。”
  郝总脸色阴森,沉声道:“你这是偷换概念!好,就算你在这儿能帮上忙,所有人都能帮上忙吗?这当口儿不添乱就是帮忙了!你一人儿留下让其他人的脸往哪儿搁,是逞能的时候么?你这是个人英雄主义,我请你考虑一下你的团队!”
  戚少商笑道:“郝总,你的位子注定了你的立场和考量,我非常理解,所以并没有不敬的意思,也不会试图煽动别人跟我一起搞个人英雄主义——如果这能被称之为个人英雄主义的话,但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至于谁跟谁的脸面,对不起统统闪一边儿去。”
  郝总没想到戚少商平日里温和可亲,居然也会呲出寒光闪闪的小钢牙,更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戚少商走的是打了胜仗再议和的外交路线,“您也瞧见了,我在这儿真能搭把手,这不是刚震完乱么,忙也就是这么一两天,赶明儿有往城里去的,我立马跟他们回。大部队还等着您这主心骨指挥呢,就甭管我了,啊。今儿的事儿的您多担待,我心里记下了。”一边儿哄着一边儿把他往帐篷外头推。
  郝总平日里的御人手段素来是恩威并施,好么今儿反倒让人给还施彼身了一把,他看得出戚少商铁了心要留下,人多眼杂的也不打算做无用功了。他咬牙切齿说了句“就你能”,下意识冲顾惜朝道:“不管他了,小顾,咱俩走。”说完又直觉哪里不对,扭脸儿就见顾惜朝跟戚少商并肩站在原地,抿着唇冲他笑,瞧他回头便冲他挥挥手作告别状。
  郝总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顾惜朝耸耸肩笑道:“他在哪儿,我在哪儿。”
  郝总拉他走远几步,“小顾,我知道你给戚少商当过经纪人,你俩关系好,但兄弟义气可不是这么讲的……”
  顾惜朝道:“跟这些个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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