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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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成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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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流与海洋包羞忍耻 荡荡怀山襄陵 浩浩滔天一遍遍冲刷丹墀青琐的污渍

  他操刀以须在人间世留下了一行大字熠熠生辉极尽赞美:

  蹄可以践霜雪 毛可以御风寒 吃草饮水 翘足而陆

  陆居则食草饮水 喜则交颈相靡 怒则分背相踶

  千载余情万里同归 抱朴怀素 与尘混一 可谓高山流水

  谁使纯朴已残 白玉已毁 道德已废

  谁将织而衣 耕而食 一而不党 其行填填 其视颠颠

  禽兽可系羁而游 乌鹊之巢可攀援而窥

  谁将同与禽兽居 族与万物并

  谁能含哺而熙 鼓腹而游

  谁将居不知所为

  谁能行不知所之

  谁将鼓盆而戚

  訚訚然自喜 

  披阅时空探赜发微最后的半宙潜入庄周的意识

  踏遍传奇传送源源不断的生存密码

  见玄机以知命

  处涸辙而犹欢

  以息相吹!!

·二十七·障目—叶
一声清脆的鸟鸣

  划破盘根错节的森林

  梦幻如雨

  一片障目的叶子

  土崩瓦解了黑黝黝的夜空

  畅想淋漓

  坚如磐石的风撞开

  那堵令人窒闷的山峰

  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三五成群扎堆议论

  在幽壑或者深谷

  叶的真实碧彻花的鲜美

  根的善意招展果的灵透

  岩浆的沉吟构思川原的飘舞

  像蛇又像龙

  像凰又像凤

  几只灵长类的猴子

  坐在时间的对岸

  用羊皮纸留下擦痕

  稚拙的手试图

  将记忆刻进岩层

  —只金色的宝葫芦

  从冥空中掉落

  它的种子泥泞过

  大洪水的绝望

  拧亮天空的油灯

  如豆的目光

  在河滩和莽苍中

  蜿蜒崎岖

  艰难延伸

  那些稚嫩的种子

  沤干四季的败叶枯枝

  见缝插针 淘洗时间的晶体

  它们的手脚鲜血淋漓

  与山川湖泊葱茏莽石

  更兼千年风雨 万古霹雳

  蕴玉蕴奇云蒸霞蔚

  比翼齐飞!

·二十八·清脆如你
四十年揭幕找到了你

  汨罗江 我的魅影

  我的梦水皆缥碧

  日以继夜推搡荦确的山石

  细雨霏霏那些呜咽的历史

  一川烟草不很凄迷失意

  几千年的毒日头销形敛迹

  我的魂魄拣拾你的足迹

  凑近唇边吹去尘泥污渍

  争分夺秒译解亘古的颠沛

  南回归线远离北归的燕呢

  屈子赶在端午节前夕

  钻出汩罗江水 甩去满头汗珠

  他仰天长啸 目光如炬

  掂起怀中的石头与沙砾

  扬手抛远 雪浪点点

  波诡云谲 湘妃挺秀

  洞庭碧螺 分波援引

  恍如长夜绯红了丹山之路

  神采奕奕 他重拾雷电风雨

  蹒跚走回现世的岸堤

  明日是你的新生 我的夫子

  接下这杯浓浓的薄醑

  饮下汶汶的漫漶苦涩

  这些新酿的糯米粽子

  饱满着江河的思念和情义

  献给你 察察之身

  泥而不滓! 。。

·二十九·印象成泥
亘古的北斗盛满天河之水

  洒向富饶美丽的川西大地

  古色古香的串珠镶玉的勺子

  轻轻掉下笼住了雪山和高原

  这一刻鬼哭神泣 突然的沉寂

  一切的神奇 晶莹 美丽消失

  峨眉山月 锦江春色 都江大堤

  文昌真君 青城子弟 三苏父子

  大雪山 毛儿盖 腊子口

  岷江 白术河 黄果树

  金丝猴 珙桐 大熊猫

  足富天下的大米和大米似的赤子

  
  天河里的水推波涌浪咻咻不已

  天府之国哭泣在无线电静默里

  那些手臂从梦中伸出又兀然倒地

  耳轮飞出头颅也拨不通任何嘘息

  他们的脸带着梦魇的微笑的美丽

  在物质的残垣断壁和污泥浊水里

  和光同尘 呜咽满地 幸福回归

  像浪迹天涯漂泊尘世回头是岸的孩子

  满载繁华甜蜜和血带泪挈妇将雏

  归来吧 掬起清亮亮的半轮秋水

  喝完所有的努力拼搏甚至作崇

  还原成遗迹 印象 回味和相思

  
  翻开那些炙手可热的岩浆和尘灰

  细胞无声无息消融在它的皱褶里

  激情澎湃的胀满喜泪纷飞的颤栗

  忍辱含垢的卖醉鸡鸣狗盗的觊觎

  鼠窃狗摸的偷生掳掠成性的骄纵

  那些富庶的民脂民膏以及血泪

  无路可逃 随高楼坍塌化作腐殖质

  最后的希望从楼顶跃下折翅断翼

  蝇王的子孙哓哓不休大量繁殖

  它看见轮回的开始竟转过身去

  褶皱起化石的素材摘取红硕与碧绿

  与公共汽车和校园门中少女的声嘶

  和衣冠禽兽们剖开瓣膜露出狰狞的得意

  肩上的猫头鹰啄食白天黑夜的狼藉和美味

  
  谁能翻检出成千上万的橄榄残枝

  谁将一一拣拾那些细胞的附丽

  谁能让那些柔嫩落花还枝

  谁将告诉人们万劫不复的真理

  谁将伸出世界各地的援助之手

  谁将打包起安适与温馨空降生机

  谁将拯救病苦拯救灾难拯救川西

  让宁静与恬美盛开一地

  
  谁将揭起它那诡秘的层层叠叠的血色盖头

  告诉她生活从未消失

  生命周流不息!

·三十·柔克血色
洞穿枝叶浓密的帘幕透析开合自如的视线影影绰绰

  血肉横飞的嘶鸣砍削戕斫后的咀嚼传递如茵的血腥气味

  呛人的皮毛烟火色唤醒了那些午眠未足幻梦依稀的小可爱

  震慑住高大茂盛的纺缍树背后泪眼模糊的最后一对半宙

  
  耸动毛茸茸的塌塌鼻儿来回嗅探远方神秘的恐怖气息

  混杂着熟稔的辛夷尘泥草汁水色的空气掺进了窒息的屠杀味

  考拉们被空前的血腥惊得睡意顿消攀枝扶叶紧张地窥视开去

  淡蓝色透明的蒸汽折射来—场惨烈的弱肉强食的游戏永难磨灭

  
  那一对躲在纺缍树下媾合缠绵的最终的宿命倏地萎靡不振

  那根硕大无朋的*软溜溜地顺着突然阴冷的肥厚*耷拉了下去

  那些交胫迭股肉搏鏖战的迷醉和甜蜜在惊惶失措的胯下点点滴滴

  多少门当户对幸福和洽儿女情长酣畅悱恻难分难离顿成飞灰

  
  多少父辈母辈绝望的哀鸣终于激活了久违的族类特质

  *的部位在性器褪色时悄悄挪移至消去残酒的眼睑额角

  重新焕发寒光逼人熠熠生辉棱角分明充盈神威凛然大义

  疲软的胸骨和大腿瞬息间恢复了强健粗壮的原始活力

  终于这一对鼓起最初的勇气向着莽原冲将出去肩并肩地驰驱

  身后是往日的鸟语花香鸾凤和鸣阳光明媚春色旖旎梦魂千里

  
  可怕的天劫突如其来 那些树枝缝里毛乎乎的考拉屏住呼吸直发心悸

  荒原狼绿森森的眼出其不意地飘近逼视着那并驾奔丧的天偶

  一眨眼凄厉的长啸戛然而止 那匹雄壮的半宙肢体倏忽之间支离破碎碧血横飞

  仅存的牝马本能地转身奔回那最初栖居的乔木森林峰峦岩洞头也不回

  
  考拉们魂飞魄散仰望苍穹仰天长叹看见在倏与忽间穿梭往来的鱼

  纷披混沌未开的空阔虚渺左冲右突永不放弃从容自在生生不息

  从此它们放弃了眺望放弃了视野放弃了远方放弃了心跳和紧张

  低眉顺眼姽婳婉顺听泉观山穿花戏叶追风逐月吟赏烟霞心无挂碍嗒然自失

  
  从此考拉一转身放弃沉实放弃了稳健沉浸入往古的树居当起隐士

  硕果仅存的半宙一去不复返别无消息

  千呼万唤不一回!

·三十一·黄昏掠影
(一)

  女贞子盛开在远离闹市古朴的街衢

  一只苍蝇沿花伞的经纬专心致志

  披阅繁蕊增删柔荑孜孜以求花粉花蜜

  熟稔的香末细碎一地簌簌落香从蝇的脚趾

  北回归线还在延伸那不落的炎暑

  鸟儿们口干舌燥不知去向不明真相

  燠热的潮风行枝上像梦的苍苔印满屐痕

  夜来香在蝇的生殖器的蹂躏下开满财富的乳香

  又是千里黄云火烧夜幕下的小巷香径

  又是柳梢的月牙被玷污劫持一空

  僵尸在最后的讲坛上污染着百卉的耳目

  许多娼妓闻声起舞趁天黑打劫网民

  一些乘伙打劫 —些趁火打劫

  一些老狗与*结成联盟

  纷纷瞅准公民干瘪的腰包

  巧立温情的基金清洗头颅

  血腥味在阴沟里漫流放纵

  街市浸霪于贪婪的嫖客胯下

  麻木地呻吟 痛苦地快适

  孩子们骨瘦如柴像骷髅的眼神

  空头支票价格飞涨自在夜游

  母亲干枯的躯干像久候的柳枝

  如果不期而遇的狂飙骤起

  紫色的灵魂将何以随风飘走

  (二)

  所有的树缝都沦陷像玄黄的夕光

  一只晓梦未醒的蝴蝶悬停翩然的翅膀

  所有绿色的梦幻阳光被凝固了网眼

  那对失去搏击的翅像一瓣纯洁的冬青花朵

  忘掉了方向永远粘在尘网中央不再幻想

  它的空间坍缩于毫不经意的一个晚上

  脉脉的惋息纹丝不动定格凝固的奋飞

  冲动与激情冰封于烘烘的火网炉眼中

  怎么了?我的梦中精灵像个无影的气泡

  难道你依然多彩多姿挤出臭氧层

  风尘仆仆躬身援手渡我出尘

  撕破那些粘丝去天国里旅行

  深情的翅膀静默无声

  烤冷抑或吞噬之前

  它己找到隔尘的倩影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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