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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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世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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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大四、傅六三、蔡六一、余小大、范廿三、李胜、叶八、陈小六、傅七十、杨二等一帮土痞为鹰犬爪牙。截至案发惩治前,竟是“居三县之界,霸一乡之权,败坏二十余年”。据官府判词可知,这个官氏恶霸团伙的主要罪行,可称“十恶”:
  自设牢狱,刑施无辜。各式惨酷刑具,“如蒺藜、槌棒、狱仗、铜锤索、手足锁之类,色色有之,兵仗、弓、刀、箭镞,特其末者”。无论是本县居民,还是外来客商,稍有得罪,便被这帮人锁拿到私牢内拷打关押。最惨毒的刑罚,是把细砂放在铁锅里炒至赤红,灌入受刑者耳内。当地平民何大二、罗五二、罗五三、廖六乙等人,都因此立时耳聋,留下终身残疾。至于“殴人致死者有之,胁人自缢者有之”,以及“囚之牢房,动经旬日”的罪迹,斑斑无计。
  停塌私盐,坐夺国课。宋朝实行食盐专卖制度。官八七嫂常年与私盐贩卖团伙勾结,家里设有盐库。闽赣一路的盐枭,多以此为中转和窝赃批卖要津。附近居民,一概被迫买官家的私盐。顺昌县前后六七任县令,都因无法收足盐课而离职。
  私置税场,拦截商旅。当时顺昌为纸张、生铁、石灰等物资转输集散重地,官氏团伙在这里设下多道关卡,“收钱各有定例,赃以万计”。不少从外埠来的商贩,因拒绝缴纳这不明不白的“商税”,即惨遭毒打,甚至被抢走货物。
  怙强习霸,豪夺民业。其手法有逼人立“虚契”,即并无一钱借人而迫使订债约,旋“白夺平民田园屋业”。或“借人钱物,已偿复取”,逼使破产。甚至“伐人墓林,弃人尸柩”。如此尚嫌不足,还要“勒被害人亲书罪状”,自己诬陷自己是盗贼,以备被害人告官时可反咬一口。
  诱掠奴婢,贩卖人口。到案发抄家为止,官氏家尚有婢女进喜、巧奴、小童等多人,均系“诱掠得之”。
  夺人妻女,毁人家庭。这一条罪状,官方判词概称为“夺人之妻,擅改嫁与恶少爪牙,而取其财”,乃至“一乡千家,父母不得子其子,夫不得妻其妻”。换成白话讲,就是生了子女被官氏掠去勒充为奴婢,娶回来妻子,被官氏的爪牙抢去当老婆。
  故违国法,私宰耕牛。宋朝法令以耕牛为生产工具,严禁宰杀。读《水浒传》的人都知道,惟有“黑店”才敢卖熟牛肉,而官氏“常杀耕牛以数百计,牛马大耗”。
  虚创“公益”,敛索民财。先后以创办“防盗”队伍、修桥等名义,强迫本乡1300多户人家出钱,“得财入己,民敢怨而不敢怒”。
  私行文引,伪造官书。官氏“捕人”而以“文引”为凭是一贯的,此外在拆毁官道桥梁等建筑架造私业时,还“伪作达官书札欺诈郡县”。
  

顺昌八七嫂 女恶霸手遮半边天(2)
勾结衙蠹,贻毒一县。这条罪状,最终是“乡民被害者数百人泣诉”,由上级官署查实后,写在判词上的,略谓:“前后官府月吏素与交结,往往将词人科罪,含冤白死者不一。是以三十年间,民知有官氏之强,而不知有官府。乡民有争,不敢闻公,必听命其家。”
  一个以女无赖为魁首的流氓团伙,且并没有显赫门第、勋业功名之类可资倚仗,竟得以嚣张到这等地步,确实骇人听闻。
  官氏团伙的终极命运是一朝覆灭,官八七嫂编管信州,儿孙等分别刺配,所有爪牙或徒或杖,各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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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淫棍桑中 男扮女装入闺房(1)
明朝宪宗成化十三年(1477)盛夏,真定府晋州(今河北晋县一带)发生了一件上报中央的大案:一个叫桑冲的淫棍,运用扮女相、设骗局、施迷药等手段,创下了10年间奸淫良家女子182名的骇人纪录!
  桑冲本姓李氏,原系山西太原府石州(今山西离石)李家湾文水东都(军队番号)李大刚的侄儿,有关他父母的情况,以及怎么会随叔父去部队驻地的原因,已无详考,只知其年幼时,就被卖与山西榆次县人桑茂为义子,遂改姓桑氏。稍长,混迹无赖行列,成为无所事事的浪荡儿。
  成化元年(1465),即明宪宗登基未久时,桑冲听一个嫖友相告,家住大同府山阴县的谷才,善于男扮女装,以教授女子针线活计为名,暗行奸宿,淫游18年,从未败事。桑冲闻说心动,就去大同府寻访,在南关居民王长家里找到了谷才,即拜他为师,专习奸骗妇女的伎俩。
  谷才先把桑冲脸上的汗毛须髭绞剃殆净,眉毛也作了整形。再蓄发分作三绺,戴上假髻,扮成妇女的头脸。然后教他学做各式女工,如描剪花样、刺绣荷包、缝帽纳鞋、烹调菜羹等,同时传授如何混进闺房、挑逗哄骗、自制麻醉药物,以及淫欲得逞后怎样诱骗威胁不致败露的各种作恶技术。两年后,桑冲“学成”,谢师还乡。归途中恶技初试,即告成功,自喜不已。马上应一班臭味相投的朋友的请求,收本县北家山的任茂和张虎、谷城县的张端大、马站村的王大喜、文水县的任和成孙原共七人为“再传弟子”。当时约定,往后各自行事寻乐,万一事发,谁也不许把“师傅”扳出来。
  成化三年三月,扮成女人模样的桑冲离开榆次,开始了长达10年“别无生理,专一在外图奸”的职业性骗奸生涯,历经大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45府州县及乡村镇店78处,足迹所至,相当于今山西、河北、山东三个行省。沿途留心打听良家出色女子,设计行骗。其惯用手法是,先诡称自己是家住某地的妇人,因丈夫死后,不堪夫家族人虐待,逃亡在外,靠做女工为生,以此博得人们同情。然后在作案对象的宅第附近,找一人家投宿帮工。过几天后,便央求借住处主人介绍他去受害人家里“教作女工”。当时大户人家男女之防极严,大姑娘小媳妇皆深居闺阁,足不出户。“教作女工”的意义,不仅是传授一些家政技艺,还兼有趁此机会,让这些广有见闻的同性陪伴起居、聊解烦闷的作用。为此,桑冲总能比较顺利地获得和这些被害妇女同宿一屋的机会。常用的作案手法,是故意讲些“风话”,挑逗受害人情欲,或诡称“作戏”,即诱使被害人同其模仿男女交欢,趁机诱骗得手。如果遇上那些不易受哄辞色刚正的女子,则候至夜深时,向其喷洒迷药,使受害人进入麻醉状态后,再强行奸污。
  旧时富家女子贞节观念极强,无论是被桑冲哄骗得手的还是被强施奸淫的,事后从自保“名节”计,都遮羞含辱,不敢声张。也有一些耐不住独守春闺寂寞的离人之妇,还乐得借此聊解夫妇别离之怨。所以桑冲行淫10年,人财两得,竟从未失手一回。直到成化十三年七月,当他又要向第183个受害人施恶时,这个淫棍的大限终于来临了。
  

大淫棍桑中 男扮女装入闺房(2)
这天黄昏时,桑冲来晋州聂村生员高宣家,自称是赵州民人张林的小老婆,因不堪丈夫打骂逃出来,想投宿一晚。高宣见他是个举止袅娜的少妇,毫不起疑即留他在南房内宿歇。谁料高宣的女婿赵文举也是个色中恶鬼,竟于半夜里偷偷摸进南房,要向这个假女人求欢,桑冲本为垂涎高家小姐的姿色而来,万万没想到自己先被高家女婿盯上了,惶急中将对方推倒。赵文举色胆包天,力气又大,马上把桑冲按倒在炕(北方的床铺)上,并强行解开他的衣裙。这一下,桑冲男扮女装的行藏完全败露,立刻被高家捆起来,解送晋州衙门。经审讯,大淫棍招供了师承谷才(此时已去世)、传教任茂等七人,以及10年流窜作恶的种种罪行。
  晋州府认定桑冲所犯之罪,类比“十恶”,连同奸宿良家女子姓名开单,一并解送北京,乞敕法司从重拟罪。明宪宗得知,命都察院复审。十一月二十日,掌都察院事太子少保兼左都御史王等具题:“臣等看得桑冲所犯,死有余辜,其所供任茂等俱各习学前述,四散奸淫。欲将桑冲问拟死罪,仍行各处巡按御史挨拿任茂等解京,一体问罪,以儆将来。及前项妇女,俱被桑冲以术迷乱,其奸非出本心,又干碍人众,亦合免其查究。”两天后,皇帝在承天门下旨,原话为:“是这厮情犯丑恶,有伤风化。便凌迟了,不必复奏。任茂等七名,各要上紧挨究,得获解来!钦此。”
  都察院奉旨,以零刀碎割的“凌迟”酷刑,处死了恶贯满盈的大淫棍桑冲。与此同时,行文各省按院,缉捕任茂等一伙尚流窜各地行奸的流氓分子。此案全部过程都载在当时的“邸抄”(官报)上,说书艺人还把它编进了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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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市做痞 落草为寇
流氓和匪盗是两个不同的社会群体,行为条件的差异,就是一个显著的区别。流氓以隐身市井为基本的存在方式,匪盗则以啸居山林为基本的存在方式。即使是原义与“盗”相通的“贼”,也就是流氓中的小偷类型,也有手段与后果上的差别,小偷通过穿穴剪绺等窃术,一般以窃取财物为终极目的,匪盗则是明火执仗强夺财物外,还以打家劫舍乃至杀人放火为手段特征,对社会秩序构成更直接更严重的危害。《礼记》说“盗窃乱贼,而不作寇”,说明代表官方的“正统”舆论,对此也有清楚的认识。
  不过,“隐市做痞”和“落草为寇”之间,并不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反倒是具有各种联系。明代中期,中国东南沿海的海匪犯罪活动十分嚣张,甚至分掠陆上州县,烧杀奸淫,作恶多端。当时便有人经过调查后指出,这帮匪徒多利用地方上的“棍徒”充当眼线或内应,这就是匪盗与流氓互相勾结的实例。张齐贤著《洛阳缙绅旧闻记》中,有一则述五代时潞州恶少向拱“折节徙义”的故事。此人原在市井称霸,弹弓走狗,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同时又与匪盗暗通声气。后来他去晋阳投军,路遇原先不相识的土匪劫道,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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